第83章 两厢情愿难上难（2/2）

原来是触景生情，燕雀湖又名太子湖，的确是太子的伤心地呀。

“哈哈！”张文若不仅不安慰他，反而大笑起来，“天下的太子都难当，岂止你一家而已，别看那家伙刚才在这里吆五喝六的，到他老子面前，不一定怎么低三下四的伺候着呢。”

李昊摇摇头道：“太子难，但大唐的太子绝对是难上加难，所以我们都不想当太子，要当王。”

张文若叹了一口气道：“居万人之上，受万民供奉，想前呼后拥，不是没有代价的。要都跟我家似的，家里头一亩三分地，外头欠着一屁股债，看谁还争着抢着要当这个家。”

“你就是这么看待王族的？所以刚才见到自己国家的储君才这么无礼，我还以为你那是谈笑轻王侯的名士手段呢。”

“啥叫名士手段？”张文若的文化储备着实有限。

“在野则养望，寄情山水，清谈时政；在朝则不争，孤芳自赏，自谓高洁。”李昊跟他解释道。

“那有啥意思？”张文若有些不理解：“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滚呗。”

“你呀。”李昊有些哭笑不得，“真白瞎了文若这个名字。”

张文若不甘示弱：“那这名字也不是我起的，排字排到了这一辈儿，估计呀，老祖宗也看不下去了，想让我们这一代脱了军籍，换个活法。但这条路啊，指的不对，这一文一武，背道而驰，转的快了，指定要翻车呀。所以啊，还是继续当武夫吧，我觉得这一行很有前途啊。”

李昊笑而不语，你呀，还是太浅薄，武夫吃苦的日子在后面呢。

“咱们现在到哪儿去啊，还回济世堂吗？”张文若问道。

李昊深吸了口气，无奈道：“那也没办法，这回把通济庄得罪狠了，钱是彻底的拿不到手了。有钱的孬种行天下，没钱的英雄狗缩身。只好先回去，看看人家愿不愿意收留咱吧。”

“唉！”张文若也是一叹，“没想到咱们两个大男人，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还要沾我姐的光。”

“闭嘴！不用你再提醒我一遍。”

另一边，王麻子从炙心刀下逃得性命，飞奔回城，快马加鞭，一步不停，奔到了通济钱庄，趁着吃饭的功夫找着了方九，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往怀里一掏，‘啪’的一声，钱袋子扔了回去。

“这活儿干不了了。”王麻子心有余悸。

方九掂了掂手上的钱袋，斜着眼瞅了他一眼，问道：“怎么，差钱还是差事儿啊？都好商量，众所周知，我们不差钱。”

“差条命。”王麻子直言不讳，“那家伙可不是个雏啊，警觉得很，下手又准又黑，要挣这笔钱，估计得把命赌上去，划不算呐。”

“这是什么话？”方九听了老大的不乐意，“你当我们通济钱庄的银票子是那么好拿的？再说了，易水寒干的就是这个，刀口上舔血的买卖，现在说怕死？”

“滚你妈的吧！”王麻子忍不住破口骂道，用水云间搞老子的事儿还没跟你算呢，还敢在这儿拿乔。

“干这行就混口饭吃，真当我们个个是荆轲高渐离呀，那还有秦舞阳呢。”

“你……”

“行了！”不知何时，沈四海出现在了这里，披着长袍，缓步走了过来。

刚才还在呛火的俩人立时熄火了，躬身表示敬意。

沈四海先到了方九的跟前，不紧不慢地教训道：“强拉硬拽，不是买卖，何况是叫人卖命的事儿。”说着从他手里接过了钱袋，掂了掂分量，又递还给王麻子：“王兄收了，姑且算是通济钱庄的赔礼？”

王麻子知道，这赔的是先前水云间里下黑手的礼。

“不必了。”略一沉吟，王麻子就咬牙谢绝了，通济庄的钱不好拿呀。

沈四海一笑，也不纠缠，只是好言道：“做生意的有句话，买卖不成仁义在。王兄不愿意干，我们也理解，可花了钱，总得买个教训吧。”

王麻子有些为难，沈四海见状又把钱递了过去，这回是塞到了手里。

“这样不明不白，通济庄不甘心呐，于易水寒的声誉也有损呐，所以花钱也得买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