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铁鸳鸯折断钻天鼠 罗汉钱慨送相思人(3/4)
“这个黛娜来太谷干什么?”
尹福双目炯炯,紧锁着眉头,说:“我也在想,她远离皇家行列,跑到太谷来做什么?这里面定有文章……”
“你没有看错吗?”马贵问。
“我虽然已有60岁,但眼不瞎不花,耳不聋不斜,没有错,肯定是黛娜。”尹福充满了自信,肯定地说。
马贵把方才在吉安堂发生的激战叙了一回。
尹福吃惊地说:“这个张策也到了太谷,各门派的人几乎都齐了。他和他的两个徒弟一路上跟踪我们,后来在恒山脚下一家酒楼上,险遭一个叫岚松的女贼暗算,喝了méng • hàn • yào,人事不省,以后再没有见到他。”
马贵问:“各个屋你都看了吗?”
尹福回答:“看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现象。”
马贵不放心,自己到各个房间巡看:
尹福肚子有些饿了,于是抓起一片面包嚼着。
“师傅,你快来看!”西边传出马贵的叫声。
尹福赶紧来到马贵发出声音的房间,这是主教的卧房。马贵拄着一根蜡烛,凝神望着主教的油画像。高台上,一盆素雅的兰草,一盆秀气的文竹;五斗橱的顶板上摆了座维纳斯的石膏像,一张大的沙发床,床头柜的花瓶里插着几株野玫瑰。有一个立地的古瓶,足有三尺高,斜插着几尺高的孔雀尾翎。床旁有一个大理石面的小方桌,方桌上有厚厚一撂《圣经》。窗前半挂着绛红色锦缎帐子,墙是淡淡的黄褐色,稍微带点粉红色。床罩绿得刺眼。中央有个铺着桃心形坐垫的大安乐椅,白得能照出人影。
主教的油画像足有四尺高,他的头发十分显眼,带着火红的颜色。狭长的颊须有些长,像火红的羊毛似的,在耳边卷做一团。他苍老然而有力的眼睛,泛出蓝幽幽的光泽,高挺的鹰钩鼻子,纤细而白皙,鹳骨又高又宽。穿着火红的袍子,胸前挂着一个银镀的十字架。
“马贵,你发现了什么?”尹福来到马贵面前。
“师傅,你仔细看。”马贵拄着昏暗的蜡烛,俯下身,用手指着紫色的地毯。
尹福仔细一看,油画前的地毯上有一串串湿迹。
“这是泪水……”马贵肯定地说。
这么说,黛娜刚才曾来到主教像前,她流了汨,她莫非与主教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尹福暗暗寻思。
“这个主教叫什么名字?”尹福仔细端详着主教的画像,问马贵。
“布朗,美国人。”马贵回答。
尹福在京城见过许多洋人,他们在参拜皇帝时,有的拘谨,有的傲慢,有的谄笑,有的典雅,但是尹福还没有见过类似画上这个洋人的模样,他的脸上充满了征服欲,布满了杀机,是如此狰狞、凶恶、不可一世……
“他怎么没有被义和团杀死?”尹福松了一口气,气浪吹得蜡烛晃动着。
“义和团没有找到他,他逃走了,这只老狐狸……”马贵的话语中有几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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