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1/2）

有琴氏在章曼这边耽误了几天的功夫，栾逢的二层小楼水电安装也终于竣工了，将章曼送回酒店后，有琴氏接到了谷雨的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有琴氏看了一眼好奇地往他这里张望的聂子桑，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声：“现在。”

聂子桑看着有琴氏的手落在自己肩膀上，跟着眼前一花，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映入眼中的哪里还是酒店虽然豪华但却没有生活气息的装修，而是一间风格老式但却干净明亮的房间，房顶上终于通上了电的电灯亮得炫目，聂子桑抬手挡住了眼睛。

谷雨被吓了一跳，看清是有琴氏后才松一口气，抬手将灯光换成了一种温暖的橙黄色。

栾逢神魂沉睡，自然认不出这是他住了上百年的房子，但却认出了房间正中央摆着的石台，从有琴氏胳膊上跃下去腾空踏了几步落在石台上，蜷缩起小小的身子，张嘴露出一嘴小白牙，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安心地睡过去了。

有琴氏笑了笑，示意谷雨和聂子桑跟他出去，不要吵着栾逢休息。

聂子桑满肚子的问题想问，但也知道有琴氏是真疼这只小猫崽子，若是他吵着了猫崽子睡觉，鬼才知道有琴氏再拍他一巴掌会把他送到哪里去，便和谷雨一起跟着有琴氏离开了主卧房间，谷雨一路给有琴氏细致地介绍各个位置的灯光和开关都在哪里，聂子桑听着一路越发觉得奇怪了，怎么搞得有琴氏像是个连电灯都没见过一样。

三人下到了一楼客厅，谷雨也算是囫囵地将各处水电都介绍了一遍，站在有琴氏面前，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等一下。”有琴氏叫住谷雨，给他介绍了一下聂子桑：“聂大师，你们聊过天。”

谷雨和聂子桑也算是认识，也不算认识，有琴氏离开的第一天晚上就给了他聂子桑的方式，说是聂子桑听说过苏兰的事情义愤填膺想要帮忙，而且这几天还真亏了聂子桑的人脉，谷雨请到了一位十分优秀的律师。

谷雨当即很高兴地说道：“多亏了聂大师介绍的律师，这几天应该就会庭审了，我听涂律师说赵卫国数罪并罚八成可能是无期，赵锋属于共从犯，起码得蹲个十年。”

聂子桑脸上也露出欣喜之色：“太好了。”

“嗯。”有琴氏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又道：“谷雨，把苏招娣和苏兰放出来。”

“怎么了吗？”谷雨一边问着，一边却依言放出了苏招娣和苏兰凝成的那两颗血红色的光球，光球一出现便有血气弥漫，其中光芒更内敛幽暗的光球倏然飞到了远处，却只飞到离着谷雨十米远便往前冲突不得，停留在原地，隐隐血色扭曲。

有琴氏向留着原地的光球一挥手，那光球啪的一声破裂，一个脑袋挤在肉里的女人落在地上，四肢也胡乱按在肉团上，只能勉强大概其知道这是个人，肉团快速地翻腾凝出个差不离的人模样，只是脑袋还是倒着的，但脑袋从肉里分出来后才看出来这脑袋也是千疮百孔，两颗勉强按上去的毫无神采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聂子桑抓过不少厉鬼，其中死得惨烈的也有，却很少有这般不成人形的，兼之苏招娣一出现便有腥臭的血味扑鼻，聂子桑一时恶心得几乎吐出来。

有琴氏却丝毫不受影响，看着苏招娣，问道：“谁帮你离开精神病院的？”

苏招娣眼珠子停住了，瞳孔往上，看向有琴氏，又像是被烈日灼了双目，瞬间将将成形的身体缩成一团，嘴里咕噜噜咕噜噜像是个漏风的排气扇，不知道在说什么。

有琴氏双眼微眯，盯着苏招娣。

苏招娣更是恐惧，在地上摊成一片，想跑却又跑不了，嘴里说的话越来越快了，越来越清楚，谷雨捏住鼻子蹲下身仔细去听。

“咕，嘶，嘶，时，是。”

“身，申，神。”

“神。”

“神。”

“神。”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