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格（1/2）

有琴氏静静看了章曼半晌，说道：“看来章女士没有保留照片啊。”

章曼愧疚地点点头。

有琴氏干脆起身，对经纪人笑眯眯地留下一句话：“那就劳烦经纪人先生找一找这个张曼丽的下落，我仔细看看究竟是不是换了命，也好早日让厉鬼不再纠缠章女士。”说罢直接就走了。

有琴氏走得干脆，只当没听见关上门后经纪人先生在一墙之隔的套房里跳脚的声音，不过他也没直接去睡，而是坐在自己和聂子桑居住的套房的沙发上，一边撸猫一边等着聂子桑回来，栾逢在他身边盘成一团，而有琴氏的手上却拿着一张从聂子桑房间里找到的黄纸，聂子桑就先回来了，只是他脸上的神情清晰可见的写满了纠结和茫然。

聂子桑一屁股坐下来，板不住高人形象地狂乱揉搓一头乱发，对有琴氏问道：“我觉得你没看错，可是我也觉得章曼不像是说谎，可我再一想如果是张曼丽因为被厉鬼索命而单方面换了章曼的命，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有琴氏：“她如果认识一个能换命的大师，还需要惧怕十二年前的这只鬼？”

毕竟十二年前，这只死得挺惨的水鬼还只是个能被凡人指尖血就逼走的恶鬼，远远不及现在厉害，哪怕是聂子桑如果对上十二年前的恶鬼也不会输的连犬妖都丢了，可聂子桑都还没那个能力为人换命呢。

聂子桑狂揉脑壳的动作停下来，闭上眼，叹了一口气，说道：“章曼还是在说谎啊。”

“也有可能她的确是被人骗了，或者说被隐瞒一部分。”有琴氏对着聂子桑灼灼期待的目光，说道：“章曼想成名，于是她知道了张曼丽的命格是大红大紫，但是她并不知道张曼丽的命格是会在数年之后因厉鬼索命而亡，而张曼丽知道换命可以让她摆脱厉鬼的纠缠，还能拥有一个富贵无忧的命格。”

聂子桑这一回倒是没立刻激动地蹦起来，他这几天冲动好几次，也总算该长点记性，问道：“孟大师，你的意思是，是张曼丽故意隐瞒了厉鬼这一部分，诓着章曼和她换了命？”

有琴氏问他：“如果你是一个凡人，会愿意换上一个注定被厉鬼纠缠的命格吗？”

聂子桑沉声：“自然不愿意。”

“换命本就是违背天道伦理的事，章曼有过，但罪不至死。”有琴氏终于抱着栾逢起身，丢下一个黄纸叠成的护符：“明日交给章曼，厉鬼便近不得她身，但何时抓这只鬼，还要看那位经纪人先生什么时候能找到张曼丽。”

聂子桑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孟大师，不能现在抓了那只厉鬼吗？”

有琴氏轻笑一声：“我还要靠他找到张曼丽呢。”

聂子桑沉默，这一沉默便是接连好几天的沉默，不知什么原因经纪人迟迟没有给出张曼丽的相关资料，按说当年即便张曼丽和章曼换了命没了大红大紫的前程，但当年也是大火的选秀节目里的季军，不至于在娱乐圈一点水花都没有，可偏偏就像是查无此人，除了十二年前那场选秀的资料，再往深处查也只能查到张曼丽的家在同一年破产，张曼丽父母因为侵吞公款入狱，而张曼丽这个人也销声匿迹。

章曼自从从聂子桑手里拿到有琴氏制作的护身符，的确没有再被厉鬼纠缠过，可那只厉鬼似乎也发现了有琴氏和聂子桑不打算阻止他，便时时跟在章曼身边，片刻不离章曼的视线，即便近不得章曼的身体，也用一双怨毒的眼睛恶狠狠地死死盯着章曼。

虽然知道了厉鬼近不得她的身体，可哪怕胆子再大，视线里永远有那么一个不分白天黑夜对你抱着无限恶意欲先杀之而后快的厉鬼，换了是谁也是坐卧难安，漫长的精神折磨是最难熬的，短短几天，章曼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眼睛永远向下垂着不敢抬头，终日神经恍惚。

连续几天章曼的状态越来越差，姜春望的心情也越来越暴躁，一场爱人对视的戏章曼NG了一个上午，她压根不敢看男主演的眼睛，甚至不敢去碰男主演，只要一碰上脑子里就会想起那时候厉鬼附在男主演身上将她死死缠住的恐惧，而只要她抬头去看男主演，那只厉鬼必定会飘在男主演的身后，身体向前弯曲，几乎和她眼睛对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