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1/4）

那既不是老人的声音，也不是女人的声音，更不可能是已经离开的男人的声音，那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声音甜美，但却令人不寒而栗，谷雨往后退了一步。

“别退啊，扔回来，那是我的球。”

谷雨急促且剧烈的呼吸声是这节车厢里唯一的带着鲜活生气的声音，他僵硬地站在那里，对面是明明空无一人却不停传出催促他扔回皮球的女孩声音，他又想起之前见到的几个人，一个老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但忽然间谷雨发现他根本想不起来这三个人长得是什么样子，连说过一句话的男人的脸也十分模糊。

谷雨往后退的脚步顿住了，他不敢再继续往后退，也不敢往前走，他又捂住了手腕上的手链，干脆地闭上了眼睛，嘴唇哆哆嗦嗦说着什么，要凑近了才能听见，他在不停地念叨一句话。

“别出来。”

“别出来。”

“千万别出来。”

“为什么不让她出来？”这一次是女人的声音，冰冷却婀娜的身体从背后贴上谷雨，声音就在耳边，可耳边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呼吸，谷雨仿佛被关进一块冰块里一样打了个寒噤，他想起来方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没有一丝脚步声，这个女人仿佛是突兀地出现在他身后。

谷雨打起哆嗦来，他无法克制自己去想象这个女人是不是直接飘过来的。

但他又不敢再想，忽然间他觉得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在他的正面，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孩站在距离他只有一米的地方，她还在另一节车厢内，两节车厢之间的界限恰恰好在她一双黑色的小皮鞋鞋尖的位置。

小女孩大概只有七八岁，仰起头，天真地看着谷雨，双眸是火热的，满满的是看见爱吃的糖果时的贪婪。

她歪了歪脑袋，不该出现在孩童眼中的几乎偏执的欲望在她的眼中纠缠挣扎着出现，猩红的颜色在眼瞳中翻腾，她的脚尖在往前试探，嘴中喃喃地念着：“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