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差距(1/2)
鱼儿沟里夜中落下一阵小雨,引得牛马略有骚动。
韩细君今夜返家,扈彤独自一人,此时已是两人。
屋里黑漆漆,石屋内火炕暖融融有些烧屁股,扈彤声色喑哑:“曲义这个人怎么处理?他保准不是去林场查地形的。来的很突然,跟做贼一样。如不是惊扰狼群,也不会落到咱们手里。”
李信感觉浑身空荡荡,内外俱空,烦恼忧愁、思虑都不见了,只有纯粹的空,只想闭上眼睛睡觉,弥补这阵亏空。
也不睁眼,语气舒缓:“也不知他是被狼咬了,还仅仅只是被狼抓伤皮肉。如果是狼咬伤了,这回神仙难救。他若命大活过这一劫,那就送他走。”
“可二十日的赌斗怎么说?现在十里八乡内都已传遍,许多人看着。若赌斗突然没了,阿信你固然太平,可曲家、李家的名声也就败裂了。”
她侧身,细长手臂搂在李信脖颈,语气轻幽:“我也不想你涉险,可名声败裂的话,这里五六百丁壮喧哗变动,会要了你我、干娘的命。”
来这里做工的镇民、近处乡民可不是老实本分的人,一拥而上抢了李家的财富,混乱中杀了李家的人,法不责众,现在也无法责众。
都怀有侥幸之心,若再失去敬畏之心,那李家现在就如睡在一堆干柴上。
见李信不为所动,她又说:“父亲、麻骛两三日内能回来。半日时间里就能发生许多事情,更别说两三日。何况你伤势还未痊愈,初九领着张平安几个人去陈仓,扈彪又不能露面,就担心有人被蛊惑、煽动作乱。”
“嗯,这是个问题。”
李信越觉得瞌睡,语气迷糊:“明日任洪昌来时,我跟他借一伍亭卒,亭卒虽不中用,怎么也浸淫刑律、治安十余年,多少有积威、人脉影响在。等伯父回来,我就征选从骑,施行操练。”
该说的说完,扈彤也枕着一臂昏沉入睡,睡的格外香甜、满足。
李信依旧神游物外,听着自己、扈彤的呼吸声,从相触肌肤感受她的心律脉动,思绪飘远,只觉得今夜格外安宁。
与以往的夜晚都不同,不仅仅是折腾累了想入睡,应该是身边有个安心、放心的伴才让自己心神安宁。
不由想到了韩初九,怜悯?同情?愧疚?
上一次时说出有恨不得韩初九早死的话,自己真想让他死?
他死了是解脱,对扈彤是解脱,对自己也是解脱,也不用再疑神疑鬼防备韩初九报复。
韩初九应该死,可自己似乎不应该动手。
现在算起来,韩初九对自己帮助最多,却希望他早死。
张家呢?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
思绪飘动,越来越远,仿佛断线风筝。
阳关镇,周安家所在的狗市巷子里,院子里马棚下五匹马静静伫立陷入睡觉,张开蹬梯上墙,轻轻一跃跳到隔壁院子里的草垛上,顺利滑落。
院内只有一对关中黑驴露出绿绿的眼珠子,其中一个张嘴拉长语调长嚎起来,抑扬顿挫很是难听。
张开不做耽误,径直推门而入。
这是一栋常见的土屋,屋内还有土墙受潮的土腥味儿,也烧着火炕,可火炕有隙缝,使得屋内有一些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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