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狠手(1/2)
“他是利令智昏。”
晚饭后,扈彤给李信端来一盆热水洗漱,她也受韩细君影响,提起张承愿意带人来助战一事。
张承虽然还不到十七岁,可一身蛮力十分骇人。
穿戴盔甲近身搏杀时,几乎就是一头刀枪不入,又挥舞刀戟的暴熊。
张承愿意助战,那这场赌斗胜率几乎可以达到八成。
李信却拒绝了,理由很充分,因为自己参加赌斗,肯定会带麻骛。
麻骛虽然体型如常人一样,还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可原主李信的这位ru兄弟有一点轻微的不正常,在李信看来就是精神有问题,是个受不得刺激的人,也不会掩饰情绪。
张家做下的事情就摆在那里,麻骛不可能不计较,以麻骛的性格会连张承一起砍。
拒绝张家的和解信号后,李信分析说:“大舅沉浮半生见多识广,既没预料到我行举与少年时不同,更没预料我态度强硬,就连母亲也是心灰意冷。不止是他,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当日能杀死那些羌骑。”
信息严重不对称,这才是大舅这一场豪赌赌输的原因。
大舅贪的是那价值几千的马匹利润?
不,人家贪的是鱼儿沟草场的掌控权,只是没想到李信的身体换了个芯儿,很强硬的退出阳关镇,不去考虑张家没地养马这一现实问题;回鱼儿沟路上遇袭,撕破脸后又拒绝张家的牛继续进入鱼儿沟吃草。
现在牛马都无跻身之所,不是大舅这个人无能,而是太贪。
李信思索这段生活里的见闻,总结说:“细君游说我娘后又来游说你,不是她关心张家死活,而是想着求稳。有张承助阵,这场赌斗在她看来就已赢了,大可宽心。另外就是防止张家狗急跳墙。”
扈彤反应过来,微微颔首:“原来如此,大姑父把草场租给了叔父一家,若真到绝境时,大姑父必然毁约拿回自家草场。”
麻子滩官方测绘的是草场方圆二十三里,赵家五里,韩初九的五里租给小舅,余下十里上好的草场握在韩忠手里。如果大舅毁约,麻子滩将重新回到四家分立的格局,那韩家的挽马种群必然受影响。
挽马种群是运输车行的根基,车行是粮铺的根基,粮铺是韩忠控制、影响周围熟羌的最有效途径。
挽马种群衰退,那韩忠的立身根基也就垮了。
“对,所以张家还没到山穷水尽时,现在依旧在悬崖边上徘徊。他还想着让我欠个人情,再让他的牛马来鱼儿沟吃草、过冬。”
“我现在就是死在鱼儿沟,也要逼着张家坠下悬崖。这坠下去,会砸断表舅的腰杆,从此张家、韩家成为死仇,也将困顿于麻子滩。”
李信声音低沉又有穿透力,仿佛箭一样刺穿扈彤的心窝,只觉得麻酥酥的,很有安全感,不愿离去静静听着。
外面韩细君从远处渐渐走来,趴在门口的猎犬九饼连抬头张望的动作都无,它似乎已经能通过气味、脚步声判定亲疏。
石屋内,李信语腔自信:“镇里以高家军爵最高,地位最隆,高家口丁三百余户,却能压制赵家丁口二百余户,就因高家有大夫军爵,也仅仅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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