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甩锅(1/2)
入夜,扈彤端来一盆热水,为李信擦洗肩背、胸腹,李信总觉得她的手不老实,又缺乏相关记忆不好试探。
扈彤说个不停,一个喜欢说,李信也觉得她说话的声音好听,倒也和谐。
“姑姑他们已经迁到鱼儿沟,我就觉得鱼儿沟里好,不用看谁脸色,也不用受气。等咱们回到沟里,你们就给我搭两座棚圈,一个养鹅一个养鸡,养鹅三年怎么也能做一套鹅绒被子,听细君说鹅绒比羊绒轻柔松软,还没羊味。”
“小时候外婆家就养鹅,那时候麻子滩里的鹅都是外婆家的。”
原主李信的一点记忆唤醒,扈彤外婆是赵家的,招了个县里的上门女婿,扈彤父亲本该跟着姓赵。只是后来扈彤父亲shā • rén犯罪四处逃亡,就恢复本姓,把扈彤、扈彪寄养在鱼儿沟。
扈彤指尖划过李信右肩,指尖湿滑触感冰冷:“阿信,你说大姑父他们怎么就那么狠心?说翻脸就翻脸?叔父也是,我们昨天才决定回鱼儿沟,今日一早就有乱羌截杀,叔父这里是引而不发,准备了许久。现在你又斗杀五骑武勇异常,他们又怎敢善罢甘休?”
她静静望着李信侧脸,昏黄烛火下李信脸颊显得橘黄:“他们不敢放过你,你善隐忍,也骁勇,大仇已经结下,你活着他们就害怕。当年没弄死李亮,现在他们如坐针毡,更不会重蹈覆辙。你把你双手绑了上门去请罪,他们也不敢相信你。”
“阿信,阳关容不下心肠柔善的人。”
听扈彤劝告,李信只是轻轻颔首,原主李信或许被姻亲用亲情驯服了,会屈服于亲情和流于表面的和睦,将自己的东西拱手让出。
可原主是原主,自己是自己。
为李信擦洗一番后,扈彤就在桌案上铺上羊绒细毡,扯开一条丝绒被子睡了,只是头对着李信床榻,不时睁眼看李信。
李信如昨夜一样研墨,书写日记:‘十八夜记于乡寺,早间遇五羌骑,尽诛。乡寺偶遇董公,董公雄武英略远胜常人,董公器重,云自东都归来时教授骑射秘技,甚是期待。’
董卓真的器重原主李信?
不,董卓当县尉时,有举荐优秀少年去郡府学习的名额,一年一个名额,两个名额与李信无关。
所谓器重,有个优先性。
‘与董公同行武威周慎,另一人自称辞曹袁朗,袁朗益州人,听闻蜀地口音颇重,有口吃之状。观此袁公气度俊逸绝伦,操持东都口音,应是郡守袁公。’
‘袁公言东都有党锢之祸,不欲细谈,可见此祸牵连之广大。’
待墨迹干涸,李信才合上日记本,又塞到枕头下面。
姻亲之间的仇杀,记在心里就好,没必要留给后人观看。
出于某种面子上的考虑,李信也没写自己受伤一事。
明天一早晒晒太阳,如果流星坠子能加速伤口痊愈,那就是赌对了,今后械斗、打仗只要拼着活到战后,那肯定能痊愈,不用担心死于伤势。
这意味着自己可以全心全意去战斗,只要没被当场砍掉脑袋,刺穿心脏,那自己就有极大的可能性生存,完整、健康的生存!
越是拼命,就越没人敢挡……没人敢挡,那就放手杀戮即可!
猛将、锐士之所以威慑力十足,除了他们真的能打外,没人敢跟他们拼命也是一个因素。
张家老宅,李信的小舅张仲继来回踱步,心绪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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