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提防(1/2)
“十七日夜记于南街西桥。”
夜中李信提笔书写,他今夜未返回鱼儿沟,而是听从韩初九的意见在阳关镇里停留,等明日与韩初九的几个伙伴汇合后一起返回鱼儿沟。
韩初九有韩初九的顾虑在,再想到贵为大夫军爵的高正盛年轻时被暗算成了瘸子,自己大哥李亮在服役前夕参与械斗被割掉左手拇指,还有原主李信被熟人暗杀在郊野。
“张承年近十七即将傅籍服役,亲善同龄友人二十余人,朋党遍及阳关乡野,可谓强势。”
只写了这么一段话李信就停笔,李雁今日闹出的那点小纠纷不值得记录在日记本里。李雁怀恨在心,也影响不到大舅、张开、张承的态度。
哄李雁高兴,她无法扭转张家的整体态度;惹李雁愤怒,她也无法驱动张家的力量报复。
这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人,现在没人在乎她的态度、心情。
李雁的生活价值现在似乎只剩下张家儿妇这么一条,若迟迟生不出子嗣,极有可能和离,与张开结束婚姻关系。这样的话,她还有什么价值?
出于某些顾虑,这段婚姻甚至不会和离,而是让李雁病死。
她似乎忘记了她为什么能嫁到张家,不是她有一个会做生意的父亲,而是李信的母亲张氏前后撮合达成的。用意是明白的,让张家下一代与儿子达成亲近的关系。
扈彤嫁给韩初九,似乎也是张氏的手笔,同样的用意。
婚姻已经达成,追究这些婚姻的形成因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这些事件中分析、推测每个人对自己的态度。
让李信不爽的就在这里,原主李信十五岁从乡寺出来后,根本就没有扎根阳关镇发展的机会,而是在乡寺三老举荐下进入县寺深造,在县城渡过两年时间。
张承却没有去县寺深造的说法,而是云游四周乡镇,结交同年龄段的优秀少年,闯出了自己的名号。
每一代人里能拔尖、挑头的人才比率总有个上限,李信与张承年龄相仿。
在合适、关键的时间里,把李信推到县寺里去学习,却给张承制造机会,这用心未免过于长远。
对此,李信也只有怀疑,有怀疑就够了。
他收好杂物吹灯躺到床榻上时,依旧能持续听到隔壁韩初九不断发出的咳嗽声,仅仅是听着就让李信觉得难受,尤其是咳嗽声还是初九一忍再忍实在忍不住发出来的。
这里是三楼的储物间,也是南街西大桥的制高点,不知有意还是巧合,三楼有十二个射击孔一样的通风口。
可能是听到韩初九的咳嗽声,扈彤提灯笼小心翼翼顺着楼梯来三楼,另一手提着冒热气的煮药罐子。
药味儿弥漫,扈彤倒了三碗药汤放在韩初九床头:“明日你我搬出去也好,正省的娘担心你。”
韩初九半仰躺在床头,双手抱小半碗药汤轻吹,用鼻子深吸:“到鱼儿沟就好办了,按范医师说的那样建一座药浴屋子,每日吸食汤药雾气自能减轻许多症状。”
湿热汤药雾气吸入咽喉、肺腑里,韩初九咳嗽症状明显缓解,就连脸上紧绷的面皮也得到舒缓,显得自然一些。
天亮,今日是六月十八,天空飘落细雨,云层漆黑,酝酿一场暴雨,仿佛随时可能落下来。
早饭时,韩初九埋怨李信:“你哪里找的歪道理?我这病与吃豆腐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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