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往事（2/2）

老张看向天穹，“其实，我也是先生的学生，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无法忘记先生对我的教诲。”

“那是我九岁的时候，因为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我便跑到私塾，将自家的情况告诉了先生，先生当时听了我的话，二话不说便从屋子里拿出一大袋米。”

“先生将米送给我后，告诉我，将来我要将这代米还给他，而且是加倍的还。”

“当时很不理解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当时的情况下，我认为，先生这种做法让人难以接受，我们家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先生还要我双倍还呢？后来我从先生那里学到了一句话；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先生能够帮我，完全是因为我在他眼里还算是一个好学生……”

“先生的性格很好，从来不对学生发脾气。我记得当时与我同村的王小二，他在学堂上睡着了，至始至终先生都没有去打扰他，那时候是冬天，先生还将自己的衣袍盖在了王小二的身上。后来王小二醒来之后，并没有退还先生的衣袍，而是将之拿回去了家，与父母谎称说这是自己在路上捡到的。最后这件先生的衣袍便被王小二的母亲给改制成了两件小衣袍，一件给了王小二，还有一件给了王小二的妹妹王小丫……”

“没有人知道先生从什么地方来，多少岁，总之在我的记忆里，先生一直都是那种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样子，至始至终，从未改变。”

“后来我无意间踏足修仙界，成为了一名修仙者，那时候眼睛是数十年过去了。当我回到私塾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先生，我问当时的学生，他们告诉我，先生出门远游去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到现在都没有再见到过先生……”

说到这里，老张深吸一口气，脸颊有些微红，他猛地喝下一口酒，然后看向陈青山，认认真真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难以忘怀，心里始终绝对自己对不起先生……”

陈青山开口道：“是因为那袋子米吗？”

老王点点头，“当我从私塾学业有成之后，我去过三次私塾。”

“第一次，那是我十五岁，因为在外求生得到了不少银两，那一年，我回到了家乡，买了两袋子最好的米，然后扛着送去私塾，却发现先生不在，于是我便在那里等，这一等就是七天。”

“七天之后，一名先生的学生出现告诉我，他说‘不用等先生了，先生说：你能够记得当年的事情，说明你是一个知恩图报信守承诺的人，将来必定会成就大事，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路；先生还说，到那个时候，你在还我两袋米也不迟……”

“第二次，那是我二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候我已经踏足修仙界。我一直记得那一年，我代表龙泉郡参加州考，从原本的十人最终变成一对十的战斗局面；可惜的是，不管我如何坚持，对于整个战局，也都无济于事。”

“当我最绝望的时候，陷入一种自我愧疚，自我怀疑的怪圈时，我想到了先生。”

“先生在学堂上告诉我，我们不能妄自菲薄，我们不能狂妄自大，但我们要有足够的信心方可战胜一切，即便这一次失败了还有下一次，还有下下次，但我们时刻都要记住，时刻都要想到，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必须要全力以赴……”

“这些话激烈了我，虽然最后还是输了，以至于最后的每一年州考我都不到九州大考的机会，但我却在修仙道路上找到了自己的信念，找到了自己的路子……”

“那次比试结束之后，我便去找先生，那一次，先生明明在屋里，却不想见我。”

说到这里，老张脸上带着不解之色，“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先生为什么不见我，难道是因为我踏足修仙界，他对修仙界不感兴趣？”

“第三次的时候，那是我得到消息自己即将上任龙泉郡的郡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