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2/2)
我警告她:“如果她不还钱,如果你还敢关门,我就一直敲,敲到全世界的记者都来为止。”
“请便。”她根本不在乎我的恐吓,又把门关上了。
我抬腿就要踢门,有人上来拉住我:“许帅,你适可而止,好吗?”
是小凡。
“不要管我!”我觉得胸闷气闷,根本管不住自己的爆发。
“雅希姐已经气走了,你再闹就很难收场了。”小凡哄我说,“他们会叫保安,直接把你从这里哄出去。我看你还是走吧,你有什么话,我想办法替你去跟夏米米说。”
“那好。”我说,“你让她别躲着我,不然我什么事都做得出!”
“好的好的。”小凡说,“包在我身上。”
我正准备走,门却忽然开了,夏米米的经纪人叫我说:“许先生,请留步。”
我转头。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微笑,她对我说:“夏小姐请你进来。”
我冲小凡挤挤眼,进了夏米米的化妆间。她的妆只化到一半,但已经看上去老气了许多。我走到她身边,她把周围的人都打发出去,从镜子里看着我,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气说:“说吧,我欠你多少钱?”
“您看着给吧。”我气不打一处来。
她皱着眉:“我为什么欠你钱?”
“你从我钱包里偷的。”
“在哪里?什么时候?”
尽管知道她在玩把戏,我依然维持着我的耐性回答她的白痴问题:“前天晚上,准确地说,是前天半夜,你在宾馆偷走了我钱包里的钱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夏小姐的记性未免也有点太差了吧?”
她拍拍她的额头说:“是,我最近得了健忘症,你还能提醒我一下,是在哪一家宾馆吗?”
我一把把她从座位上拎起来:“夏米米,你再玩我就灭了你!”
她并不挣脱,而是用那双该死的大眼睛盯着我,又是那种该死的无辜表情,我情不自禁地俯身吻她,她咬我的舌头,用力的,我疼得松开她,叫起来。
她理理衣服,退后两步:“你姓许?”
我摸摸嘴角,喘气。
她的语气却奇怪地温柔下来:“能告诉我吗,你在哪里见过我,求你了。”
我说出那个城市的名字。她做出费力思考的样子,让我真的相信她浑身毛病。除了那该死的气喘,还真的有什么更该死的健忘症!
“对不起。”她拉开包,拿出钱包来,把里面的现金悉数取出来,递到我面前说:“够不够还你?”
我挥手过去,钱全部散落到地上。
夏米米弯下腰去捡,我也弯下腰,我的手触到她的手,她飞快地收回,我又飞快地拉住了它,低声说:“夏米米,我真的很想你。”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然后我听到她说:“我们另约时间,好吗?你看,我马上要演出……”
“好的。”我说,“可是,我该到哪里找你?”
“三天内,我一定联系你。”
我警告她说:“不许再骗我!”
她微笑,然后问我一个让我极度抓狂的问题:“你叫什么来着?”
“许弋。”我说,“弋壁滩的弋少一撇。”
“噢。”她答,“这名字不错。”
“你会写戈壁滩的戈字吗?”我故意问她。
“当然。”她咧开嘴笑起来,调皮的样子又回来了。
“下次别这么化妆。”我说,“真难看。”
她朝我挥挥手:“你出去吧,我时间不多了。”
那晚我坐在嘉宾席,第一次听到夏米米的歌声。她的歌迷来了许多,气势上大大超过了蒋皎等人,他们高声叫喊着她的名字,让全场沸腾。而夏米米的歌声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小小的身材,唱到高处,嗓子竟然是那么的游刃有余。那晚,夏米米唱了三首歌,最后一首我最喜欢,也应该是她的成名曲,叫《无罪》。
我坐得离演出台很近,她笑起来的时候,真是特别特别的美,让我恨不得冲上台去拥抱她。我发现我的心奇怪地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这是一种我已经遗忘很久的感觉,我以为再也不会重拾的感觉。我在那样的感觉里痛下一个决心,不管夏米米这朵花有多么神秘,我也要让她怒放,怒放,再怒放,永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