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绿色版)(2/4)
过了两天,易应延凯旋岛一期落成庆典的商业请柬被送至高府。
易应延公开邀请高玟做拍档,高修看出是有意回应之前的报道,正色说:“文文,我看你还是去一下。”
高家长女的身份,决定了高玟在大事上没有率性而为的权利,高玟答应着,次日便回复了易应延。
同一天,辛悦收到了科客特的来讯,她给高玟的提议被首肯了。在裴瑞德的默许下,百得利在通达西区手忙脚乱之际,拿出了完备的市场调研和方案策划,由积极配合到反客为主,前后不逾一周。
安能的初次成交额对通达而言只能算中流,然而正如李孟所言,后续却是潜力巨大的市场。
辛悦无暇顾及和李孟结下的梁子,抓紧时机趁热打铁向裴瑞德提出接管吉科布市场的提议。承诺在未来两年,她会给裴瑞德带来更多惊喜。裴瑞德表示,自从全球伟业年来的多番干扰打击策略,通达已暂停了吉科布的筹划。即便勉强重开项目,条件也不会优越。总部的支持力度制约了种种的可能。
辛悦表示,即便是条件艰苦,她也可以接受,只要给她最基础的资源支持,她就有法子令吉科布项目运转起来。与其同时,向裴瑞德拿出了一份详备的项目运转企划书。裴瑞德发现,这份方案,紧扣吉科布市场的方方面面,不禁如此,对竞争对手科客特,以及其驻地代表卡洛尔在gamma的市场运作轨迹,做出了专业而详尽的观察总结。记录与收集了一批相当有价值的商业资讯。
裴瑞德需要时间来争取。
辛悦为应邀去凯旋岛积极准备。除了服装、首饰外,精力更多耗费在一众宾客的相关资料,包括个中人物的背景和爱好,进展中和筹划中的关键项目。私人时间少之又少,连睡眠时间都得压缩。整整一年,辛悦的社交经验,远远超过了她从事翻译工作几年所累积的。不仅仅要横向扩展,还要挖掘纵深。这些,是曾经的她完全无法预料和体会的。
从最初的只懂接人待物,被动渺茫无头绪,到如今有了主动性,人脉的拓展,是一门艰深的学问。
不过短短一年,辛悦像蜕了一层皮,每逢酒醉归家,对高玟、对丁贤的理解都会加深一分。这一分,却是急速消耗青春换来的。
辛悦感到自己老了,这不是一种矫情的感叹,它切切实实地体现在身体的每个机能上。对着镜子,辛悦发现自己没有往日漂亮了。烟酒熬夜,皮肤立刻见粗糙,月事不准,额头必然冒痘痘。也在蹲马桶时冥想,永远青丝皓齿,完美无缺。
要是永远能留在二十七岁,该有多好。
没有多一份请柬,也因为魏嘉宝有社交障碍。辛悦打算只留一夜,次日便归。临走魏嘉宝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要保持开机,晚上十点准时视频,手机没电或者没有信号,必须想办法第一时间通知她。
专机接送往返凯旋岛。辛悦下了飞机,被安置在岛屿东南面的dú • lì别墅里。
露天浴池,无敌海景,消遣项目目不暇接。上有飞艇、飞索、跳伞;下有摩托艇、游轮、水上酒吧、水疗中心、健身球场洗浴……工作人员全日无休,提供餐饮果蔬以及任何合理范围内,客人想得到需用物;有果蔬藏酒供来客自取,提供厨师上丨门丨服丨务……
结实把辛悦这种见识浅薄的人震慑地不知作何感想。拍了几张美景,黯然坐在窗边对着海天发怔,末了只有惋惜没有带宝儿一道,又将照片从手机删除了。
也许是因为没有携魏嘉宝同来,辛悦一日过的无精打采,岛上风光无限,辛悦只怕见人。迷迷糊糊盹到傍晚,猛从床上惊醒,已到了派对时间。慌得辛悦饭也没吃,换了一身黑色鱼尾晚礼服,化过妆就在门口等接送车,眼看雷声阵阵,似有一场阵雨。辛悦着急,提着裙子沿着道路一路向前疾行,不多时,身畔停下一辆大巴,司机开了门朝她叫:“小姐,你车坏了么?”辛悦不解摇摇头,司机问:“你没领电瓶车?”辛悦想,自己睡了一整日,哪里想到去领一辆电瓶车四处游逛,唯有不好意思笑着。司机说:“先上来吧,淋湿了就不好看了。”
辛悦上了车,这才看见,车厢早已密密麻麻挤满了一车人。看众人的扮相,服饰艳丽,妆容夸张,应都是会场上的演艺工作者。辛悦一身晚礼服,惹眼之余,站在其中同化得廉价了几分,只好低头凑在一角。司机像是怕她尴尬,搭话说:“这里去酒会有段路的。这车是送来回演艺人的。”
辛悦尴尬应了两声,就装作听不懂外语闭嘴不言。车开了小半会儿,雨下就了起来。有人撑着伞在路边招手,车停了,那人合伞上了车,扫着头发笑道:“幸亏遇见了!救了我的命,我这会儿赶着去酒会呢。”
辛悦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而惊愕还是从脸上露了出来。傍晚暗昧的车上,她和丁贤,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相遇了。
司机一样地问着:“没领电瓶车?”
丁贤看着辛悦,答应司机道:“唉,没有。我一天没出门。”
丁贤穿着一件简约的露肩白裙,肩脖上不知沾着点点水渍还是闪粉。招得辛悦心烦意乱,看不明晰又不好总看,理了头发摸眉毛,直至再也没有理由。
丁贤扶着辛悦身前的车把手,车子摇摇晃晃,司机扭开喇叭,低哑地爵士乐在雨夜的巴士里醉醺醺地响着。
丁贤看着辛悦的手,靠近了一步,正要张口,车又停了。叽叽喳喳又涌上一拨人,原本就拥挤的车厢,越发寸步难行。车厢摇晃,丁贤吊臂站着,姿势是为难的写照,一双脚不敢往前一步,即怕踩到辛悦,又怕插错了地方。
辛悦侧着脸,因为正面面对,就要贴上丁贤的嘴。
余光里面,都是对方的余光。车子一晃,辛悦就感到身子在对方的衣料上磨蹭。
香、软,搅得辛悦昏沉沉的想闭眼,却极力地在每一个就要垮掉的当口瞪大了眼睛。辛悦猜疑司机是故意的,把车开得又慢又摇。她简直已经晕车了!音乐乱糟糟地响着,怎么丁贤的呼吸也有节奏,呼,吸,呼,吸……辛悦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被调动得在打拍子,辛悦狠狠侧目,丁贤身子一转,艰难地背转过去了。
辛悦更加恼火,放松身体,挨着丁贤的脊背,随车摇着,晃着……视线恣意地从丁贤的耳顺着颈脖向下看。垂下的发丝扫在前人的颈脖,痒得丁贤皱起眉毛微微偏开了一些,辛悦侧脸在她耳边轻声问:“你躲什么?”
“没躲。”丁贤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一只手按在胸前。
两人的对话轻得只有两人听得见。
辛悦不屑说:“捂什么,我没见过?”
丁贤转过脸,目光对上辛悦的,说:“这么长时间,你还是老样子。过嘴瘾很有趣么?”
辛悦轻佻一笑,贴着丁贤的耳道:“……那就得看你的反应了。”
丁贤握紧了扶手,一动不动站着,听任身后人用放肆下流的暗示带动着自己的感官。丁贤闭了闭眼,难道要她抛弃原则吃相丑陋?
这会儿,丁贤的理智实在难以为继。
她问自己,她是怎么变成了一个好人,好人总是吃亏的那个。像她,不甘平淡,容易厌倦,也没见过地久天长而不苟且的爱情。说爱情,疯疯癫癫地说到了天长地久,把丁贤的快乐丢得清光,然后用原则把自己绑成了一个旧社会的怨妇。她需要对谁负责吗,或者得到谁的批准?一直,一直,一直到这一刻,所有的信仰,突然失去了神圣的光辉面。兴奋刷在痛苦的表面,权作欢愉。那个人就近在咫尺,满足自己,取悦自己。她顺着身后人的耳语仰着面,半阖着醉眼,吐息似的说:“你……想看我的反应么……”
这话泼头泼脑淋得辛悦一个激灵的同时,车也停了,人群陆陆续续往车下拥,丁贤拾起裙角,转身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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