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布达拉宫的壁画（2/4）

她钻进车子，系好安全带，倒车出来时，我还有三十米的路途。

当我终于上车后，她说："我下次想塑造一个长痔疮的小说人物。你走路的姿势给了我灵感。"

从机场到拉萨市区，大约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沿途我们几乎不交谈，只有经过聂塘大佛时，她简单介绍一下。

聂塘大佛就在路边的山壁上，是彩绘浮雕石刻佛像。

相传是元朝帝师八思巴所建。

车子顺着雅鲁藏布江的支流——拉萨河走，四周都是山。

道路和偶见的藏式民居，应该都在河谷两岸。

xī • zàng果然不愧是高原，放眼望去都是山，山山相连。

人们只能在切山而出的河谷两岸居住。

"夏天xī • zàng很美，花红草绿；但现在花谢了，草色也染上灰。"快到拉萨市区时，她终于主动开了口，"为什么冬天来xī • zàng？"

"听说冬天的xī • zàng很干？"

"嗯。"她点点头。

"正因为干，天空完全没有云，只是纯净的蓝。"我说。

她视线略微朝上，我相信她跟我一样会发现，天空没有一丝杂色，是一气呵成的蓝。

"没想到冬天的xī • zàng天空这么清澈、纯粹、湛蓝。"她说，

"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夜市里的人非常稀少，逛起来便会少了一点味道。"我说，"但xī • zàng的游客如果太多，xī • zàng深层的美，就听不见了。"

"听不见？"

"xī • zàng的美，不光是用眼睛看，还要用"心"去"听"。"我说，"所以我决定冬天来，倾听xī • zàng的声音。"

我说完后，她沉默了一会。

直到车子进了拉萨市区，她才开口："我今年夏天失恋，一度有轻生的念头，朋友劝我来xī • zàng。夏天的xī • zàng真的好美，我逐渐忘掉失恋的苦痛。但冬天一到，我似乎又想起以前那股失恋的剧痛。"

"生命还是值得热爱的。"我说。

"刚刚在机场看到你走路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句老话。"

"哪句话？"

"蝼蚁尚且偷生。"说完后，她终于笑了。

车子到了饭店，我下了车，还是用蝼蚁挣扎求生的姿势走路。

"xī • zàng人有句俗话：傻瓜是不会得高原反应的。"她说，"所以你放心，你不会有高原反应。"

"最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