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噩梦(1/2)
这反应倒不稀奇,许多初见秋葵之人,都是这般,可司马沿却不同,他在疆场待了一辈子,什么大场面未见过?从前遇上那些shā • rén越货的强盗,面前尸山堆积,也未曾见过他有如此惊惶之状,连卫临渊都为之一惊。
“师父……”
司马沿指着秋葵的脸说:“此女……此女……”
老jiang军对秋葵如见了洪荒猛兽一般,说着,便要去拿一旁摆在刀架上的刀,卫临渊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过来拦。
司马沿用力将卫临渊掀开,拔刀朝秋葵砍来。
才进帐篷的秋葵哪儿想到会遇上这事儿?见那利刀朝自己砍过来,她下意识地往后躲,她一躲一寸,对方的刀便近一寸,丝毫没有留情的余地,刀刀要她性命。
“师父!”卫临渊见秋葵越发吃力,不敢迟疑半分,冲上来帮秋葵挡刀,那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袍子,鲜血顷刻而出,司马沿这才住了手。
“临渊!”司马沿显然并未想伤卫临渊。
旁边的大胡子与二夫几人当即就跪了下去,求道:“司马大jiang军,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一同来的杨简都看傻眼了,此时反应过来,也走上来劝道:“大jiang军,出了何事?怎生一进来就动刀子?”
司马沿见秋葵受惊状站在后头,老眸一厉道:“此乃妖女,必当株之!”
“妖女?”卫临渊捂着自己刚被划伤的手臂,鲜血还在往外头流。
秋葵担心的上来,撕了一截自己裙摆的棉布,利索地帮他绑起来止血,这中间,大胡子几人都快哭了,因为劝不住司马沿,他们又不能以下犯上,只得跪在地上哀求。
司马沿见秋葵为爱徒熟练地包扎了伤口,依旧是那副忌讳颇深的姿态,他质问道:“临渊,你怎会与此妖女一道?”
卫临渊很是困惑的问:“师父,此乃我认的义妹凤秋葵,师父是否有何误会?”
“义妹?”司马沿皱着老眉,想起件事,“便是你父王与我说,前些日子跟你回江州的那女子?”
“是啊!师父你见过秋葵?”卫临渊也很了解他师父,非常刚正之人,若未发生何事,绝对不可能像刚才那般直接提刀来砍。
但对方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问他:“她是与你一起回的江州,这之前,她可就在江州?”
卫临渊回答:“师父,秋葵与我一道坐船回的江州,这之前,她是神山人,以前从未来过江州!”
司马沿却不肯信,他说:“她一定有何妖术,她跟你来江州,是来祸害我们江州的!”
说完,他伸手指着一脸茫然的秋葵切齿骂道:“好啊,你这孽畜,不知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了临渊,现在竟敢到这里来,老夫还清醒着呢,有老夫在一日,你就休想动江州一寸土!”
秋葵仔细观这司马沿,并没有为自己开脱解释,她只沉声对卫临渊说:“哥哥,老jiang军正在气头上,秋葵先退避一下!”
说完,她便要从帐中出去,司马沿又重新操起宝刀来,“你休要逃,老夫今日便要手刃了你这孽畜!”
卫临渊赶紧拦着,命令道:“二夫,赶紧将小秋葵送出去!”
二夫不敢迟疑,慌忙护着秋葵从帐中出来,那司马沿虽年纪六十几了,可身上的本事未有退化,卫临渊几人合力都差点拦他不住。
二夫护着秋葵才从帐中出来,外头便有兵将闻见主帅帐中吵闹声过来询问,二夫解释道:“无事无事,是世子爷与大jiang军吵嘴了!”
这些军将却是不信的,他们刚才在外头都听到了,大jiang军骂凤秋葵的孽畜,要砍死她,但因了大家平日里相熟,就没有点破,跟二夫拱了拱手,带着人进去了!
二夫一见这阵仗,脸上的神色也有些难看,他说:“也不知这大jiang军怎生了,竟突然这般暴躁!小秋葵,你别担心,定是有何误会,大jiang军平日里最宠我家爷,肯定定能向他解释清楚!”
秋葵点点头,怎么也想不到来见卫兄最敬重的师父,会是这场面,现下能做的也只能是等在外面。
这一等,便过去了大半时辰,卫临渊在帐中劝说司马沿,无论如何替秋葵解释,司马沿都听不进去,认定秋葵就是企图对江州不轨的孽畜,那帐中也不止卫临渊,还有神伏军里好些司马沿的下属,想必要不了多久,整个神伏军里都会开始传言秋葵被大jiang军骂孽畜之事。
司马沿是神伏军的主帅,灵魂所在,向来一言九鼎,他若认定秋葵是孽畜,而卫世子又护着,必然会对卫临渊造成极大影响,所以没多久,卫忠义便闻讯赶来,在主帅帐中质问卫临渊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来得正好,王爷!临渊与妖女同路,还企图帮妖女诓骗老夫,简直中邪了!”
卫忠义来的路上已听军中人讲了大概,知道老Jiang口中的妖孽指是正是凤秋葵,他未急着要与老jiang军解释什么,只问道:“老jiang军何以认定帐外之女便是妖物?可有何凭证?”
司马沿反问道:“她身有怪瞳,人人可见,还需要何凭证吗?”
数遍整个江州,敢与卫忠义如此说话的,也只有这司马沿了,卫忠义并不生气,他解释道:“司马兄,此女已然在我王府中坐客月余,乃临渊结拜的义妹,虽生得有一双与常人不同的眸子,但却未曾行为祸之事,老jiang军此言,许是其中出了什么误会,本王放下公务赶来,老Jiang军不妨道明,若真有此事,本王绝不姑息!”
卫临渊闻见自己爹说这话,不免有些着急,他说:“父王,秋葵这些时日在府上一言一行你都见着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吗?”
卫忠义喝道:“临渊,你先别说话,你师父绝非是无中生有之人!”
卫临渊口水都说干了,本想让自己父王来镇镇场面,看着样子,他父亲对秋葵也未完全放下戒心。
司马沿听完以后,却十分愤慨的说:“王爷,她就是害我江州大祸的孽障,老夫亲眼所见,老夫绝不允许她对江州不利,这够不够?”
卫忠义疑惑问:“司马兄,你说你亲眼所见?”
“若非亲眼所见,我又如何能在方才她一进帐便认出他来?”
卫忠义是知道关于凤家女那则预言的,也知道未来某时秋葵会因为她这双赤眸而遁入魔道,害死他的儿子,给江州带来灭顶之灾,但他也清楚,那并非此时,凤秋葵已答应他,时机一到,便会上天一观;现在司马沿将此事捅破了,他不愿让卫临渊得知这件事,所以沉声令道:“千斤,先带世子回去!”
大胡子哪里知道这是为何,有些迟疑,站在原地未动。
卫临渊说:“那好,我先带秋葵回府,父王你劝劝师父!我等师父情绪平静下来,再来拜见!”
“等等,秋葵要留在这里!”卫忠义强硬的说。
卫临渊自然不肯,他强调:“秋葵是虽儿子来的军营,自然要跟儿子一起回去!”
“连为父的命令你也要违背了吗?”卫忠义不悦,双目中带着愠色。
司马沿更是对这徒儿失望之态说:“从前你任性妄为,为师从不严苛指责你,临渊,这回你简直太糊涂了!”
卫临渊听到从前最理解自己的师父说出这话,心头自然不好受,整个人僵在那。
卫忠义又下了一次令:“回去!”
大胡子怕再这样下去,自家爷又惹了王爷发威,小心翼翼的靠过来劝道:“要不……爷,咱们先回去,王爷他……”
卫临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连你也觉得,是小爷不懂事,糊涂了吗?”
从前他们说他顽劣任性,他从未给自己辩解过一句,他可以不在乎世人如何看他,但是他不能放任他最敬重的两位长者误会秋葵,更做出伤害小秋葵的事来!
他父王自来就不信任他,不听他的之言,甚至已见过秋葵的为人依旧保持己见,他不奇怪,他奇怪为何他那睿智的师父这回连听他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大胡子当然也不愿意小秋葵受到伤害,他只是怕主子与王爷和jiang军起了冲突,到时传扬出去,又成了另一番添油加醋之言,他忙解释道:“爷,千斤最笨,千斤不是那个意思!”
说完,他‘咚’地一下朝着卫忠义与司马沿的方向跪下去,重重磕了一下头求道:“王爷,司马jiang军,卑职求求您们,听听俺主子的话吧,他真没糊涂,真没糊涂!”
“成何体统?”卫忠义见大胡子公然违背他的命令,王威不可触犯,气得指着卫临渊的脸说:“看来你真是长能耐了!”
他当即拿过季风来时赶马的马鞭,朝卫临渊身上抽去。
“你打,你最好打死我,不然我就不让你们动小秋葵一根头发!”卫临渊的气也涌上来,看着其父那鞭子毫无余地的抽过来,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脚步还往上凑了两步。
鞭子抽在他背上,虽然隔着冬日穿的袍子,但打得十分痛,他眉毛皱了皱,不肯服输的与他父王对立着。
这番,更是惹得卫忠义要让他记住教训,用力挥着鞭子朝他过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