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凤予安(1/2)
秋葵这才意识到什么,定眼看小胖子认真的小脸问道:“初守,你害怕什么?”
凤初守赶忙贴在她耳边,小声回答:“这些尸是有人操控的,我虽为地书,但我在阳世走动用的是肉身,且我又不如广目那般强大得要逆天灭神,若是遇上那些炼尸的人,恐怕会对我下手……”
他知天知地,如此告诉秋葵,她便基本可以肯定,养尸门中人看来真的来了河仙村,很可能还就是她打过交道那两位。
秋葵点点头,目光放远,在那漆黑的山林间,红姑与赵衾帛飞身到行尸必经之地,将那些尸扔去远处,这些行尸看上去,不像是埋在坟里的人,穿得破破烂烂,应该是附近的流民,刚才她还不肯定,现在基本能确认,这是养尸人炼的行尸,不过因为刚炼不久,行尸并不厉害,所以他们对付起来倒没有遇见大的危机。
秋葵将自己的袖子递给凤初守嘱咐:“初守,你抓住姐姐的袖子,有什么事,你拉拉我!”
初守抓得紧紧的说:“姐姐,你可千万要看着我呀,我是你唯一的弟弟呀!”
她点点头,“就算把自己弄丢了,也不能把你弄丢了!”
小胖子这才心满意足了!
她这头叫来爷爷与大胡子说:“我们开棺!!”
余少柏走上来,从袖囊里摸索了一遍后,摸出了几张折得皱皱巴巴的符纸递给秋葵说:“一会儿开了棺,要将这些符贴在棺材的四个内角,一张都不能少!”
秋葵没有多问,但第一时间接过符纸打开来看,发现这符纸的符纹特别奇怪,她认不出来这是哪门哪派的符,不过符的结尾处画法却有些眼熟。
是大胡子好奇的问:“老爷子,这符纸有什么用?”
“镇棺!”
大胡子疑惑说:“小秋葵是走阴人,镇棺这种小事儿,她应该能做!”
大胡子是个直肠子,他不明白老头儿怎么连自己孙女的本事都不相信,还从别的地方拿来这种不明不白的符纸。
余少柏凝重着脸说:“这棺材里要镇的不一般,秋葵那些符,恐怕镇不住!”
大胡子便问:“这棺材里到底是什么啊?”
“开吧,开了就知道了!”余少柏捡起地上的一根铁锹,这是专门用来撬棺材盖儿的。
大胡子就站在另一头,拿着另一根铁锹,找到地方,二人合力一撬。
只听“咯”沉重一声,那尘封了快十八年的棺材起了一条缝,林间的阴风从未听过,棺材开了这条缝以后,风吹进棺材再出来,竟带着一股异香。
秋葵眉头皱了皱,本早有棺材里有个了不得的邪乎东西的打算,也理所当然的觉得,这邪乎东西应伴着恶臭或其他难闻的气息,可这气息实在太香了,她怕香味儿有异,赶紧用手捂着鼻子,大胡子见她这个动作,也赶忙将自己脖子上带的护颈布提起来挡住口鼻,他们再接着撬棺材盖。
棺材盖一落地,棺材内的景象展露在这片被诡异充满的坟林里,秋葵举着火把靠近去一看,脸色跟着一惊。
她以为棺材里躺着的,应是她母亲的尸骨与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却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而是只有她母亲的尸。
最奇怪的是,她母亲的尸栩栩如生,十八年了,一丝腐烂的痕迹都没有,就好像在睡觉一样。
“这是……小秋葵的娘?”大胡子也是一脸诧异,他凑在棺材前看了又看,最后确认道:“小秋葵与她娘亲长得真像!”
余少柏在旁叹气说:“予安死时也没比秋葵大多少!”
十八年了,他还在为凤予安的死惋惜,秋葵十分能理解,不过此时她却更加不解起来,为何上山的时候,爷爷特别交代她,无论棺材里面是什么,都得烧了!
她母亲的尸在坟里埋了十八年,竟然毫无腐烂,这般看上去,就像只是在棺材里沉睡一般,气色竟比见了鬼的大胡子还要好上几分。
怪哉怪哉!!
“秋葵,你看到了吧?”余少柏似早就知道一般的模样。
秋葵一出生,便没了娘,她所有有关母亲的记忆,都是从奶奶口中听得,她这一生,怎么也没想过,自己还能亲眼见母亲一面。
她目光不移的盯着棺材里面的尸,情不自禁伸手去抚摸母亲的脸颊。
凤予安的尸并无她见过的所有尸那样僵硬,柔软温暖,就好像从不曾死去过一样。
“我娘的尸,怎么会如此?”秋葵困惑的问道。
难道爷爷让她烧尸,是因为她娘的尸也会像前面那些行尸一样诈起吗?
可是,她从来没听过养尸门中谁养尸,要将她埋在土里十八年啊!
余少柏沉声回答:“秋葵啊,我在你娘的坟周围挖那八座坟,做出坟煞,为的是将她坟里强大的阴煞气引出来,分散出去,只有这样,才可以减弱她的阴煞气,那些人才不会得逞!”
“那些人?”
“就是十八年前,动你娘亲坟的人!”余少柏说起来时,一脸的愤恨,可以从此看出,他一定与那些人打过交道。
秋葵问道:“爷爷,我爹的死,并非你之前告诉我的,是因思念我母亲而死,对不对?”
她猜测,能让爷爷如此仇恨,并不惜害人来破坏那些人阴谋,一定有什么仇怨在之前就结下了,而余少柏孤家寡人一个,他的仇恨一定与他的妻儿有关,所以她怀疑,她爹当年的死并不简单。
余少柏点了点头,告诉她:“你爹本来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我不能让他们害得我家破人亡后,现在又用你娘亲的尸体来害你,你是我在世唯一的亲人了,秋葵!”
秋葵还是不解,她问道:“我母亲的尸此时这个样子与他们的阴谋到底有什么关系?”
“秋葵,你记不记得,你奶奶曾经对你讲过,你是她从你娘亲肚子里刨开抱出来的?”余少柏问。
“记得!”
“那你此时看看你娘的肚子!”余少柏指了指棺材里的女尸,随后转过身去。
大胡子见他如此,为表尊重,也自觉地转过身去。
秋葵听话的伸出手,利索地解开了母亲身上穿着的寿衣,这寿衣的材质十分好,并不像是这种乡下地方能有的上等布料,且经过了十八年,这黑色的寿衣与凤予安的尸一样,没有一丝损腐;她解开了外面的寿衣,里面还有一层,解到这一层的时候,秋葵就发现衣服上有一些发黑的血迹,想是当年她奶奶刨肚子时留下来的,她很快就解开了里面的寿衣,母亲尸体的肌fu露了出来,十分白嫩,像婴孩一般,她目光往下一看,神色跟着一紧。
母亲的小腹平坦,没有丝毫被刨开过的痕迹!
若没有外面寿衣上的那些发黑血迹,她会怀疑当年奶奶将她从母亲肚子里刨出来的真实性!
但因为有外面寿衣上沾着的血迹,她可以肯定,当年奶奶确实将她从母亲的肚子里抱了出来,可是在十八年后,当年奶奶刨肚的伤害却不见了,甚至她母亲的尸体也不像是一个因为难产而亡的孕妇,而是个未出阁的少女之身。
再结合母亲尸体毫无腐烂、栩栩如生的种种迹象,她有种感觉,那就是她母亲的尸体好像是活的,它从未要如其他尸体一样腐烂发臭变成一副枯骨,它好像过去十八年间,一直不吃不喝的‘活’在这具棺材里,埋才坟土之中!
甚至,这尸体还自动愈合了当年凤复还刨出秋葵的伤害,将尸体恢复到了它最好的状态!
“我娘的尸体……会活过来吗?”她问道。
余少柏特别肯定的告诉她:“会!”
“会以什么方式活过来?”
许是不知要如何才能更完善的告诉她这个问题,爷爷顿了一下,不忍的答道:“总之,她再活过来,便不是你的母亲了!”
“我娘的尸,是十八年前被养尸门的人炼化了吗?”她激动的问,因为她想起她哥卫临渊那背负了十五年的仇恨,不正是他娘尤氏被炼化成了活尸?
同样的仇恨,也要发生在她身上吗?
她的双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见过许多能诈起的尸,活尸、行尸……可是它们都不似我娘的尸这般,它们终归是尸,尸就有尸的样子,黑的、硬的、腐烂的、发臭的、而我娘的尸,你们看看,它是活的,没有尸体的味道,却有一股香味儿……”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余少柏却等不及的说:“得把你娘的尸烧了,现在就得烧!”
因为上山时他们有准备,大胡子一听,立即取下背上的布袋,从中拿出一罐火油来递给秋葵。
“小秋葵,这是你娘的尸体,你亲自来吧!”
秋葵虽不知她娘的尸到底会发生什么异变,但这般反常的现象,以她已有的经验告知,绝是不能留的,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将火油浇在尸体上。
接着,她又接过火把,在准备点火前,不舍地再看了母亲的面容一眼。
火把放下去时,怪异的一幕又发生了!
尸体点不燃!
上次他们在坪山村点那具活尸时也是这般,普通火根本点不燃。
秋葵想到了刚才陈问道教她的遁火咒,那应该有用,正当她打算念咒时,却突然听到身后一直未说话的小胖子说:“遁火咒威力巨大,你才刚开悟此咒,一日之类不可用三次,不燃很可能会引火烧身!”
秋葵回头看了凤初守一眼,心知这家伙不可能骗自己,所以遁火咒断然不可用了!
可不能用遁火咒,也就不能毁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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