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努力活着(2/4)
如今还是手工剥棉,一天一两斤棉花;简单的轧花机一旦出现,一天可以剥四五十斤棉花,相当于一个人干五十个人的活,那么四十九个人就没事做了。
若是奴隶,自然好说。奴隶不会反抗机器,但早期的、斗争经验不成熟的工人会。资本不会反抗机器,但资本家会坑死不是自己的机器的主人并变为自己的。
长久来看,轧花机出现、剥棉工失业、棉花种植面积扩大、剥棉工转行干别的、纺织业再度发展,这是好事。
可对于个人而言,并非如此。即便此时有专利保护的法律,自己生产仍旧是最赚钱的。如果挤进了这个圈子,募集股本,形成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应对可能的工人反对和外部资本倾轧,大家都会笑呵呵的。倘若挤不进这个圈子,专利摆上去,这群人就会把价格压倒极低,逼着陈健卖掉。
倘若陈健坚持,那么很快闽城的剥棉工就会被那些人用钱掌控的舆论鼓动起来,千人反对,冲进来砸毁机器,再雇佣几个人暗地里砸死自己也未必不可能。人一死,自然什么都解决了,那些被利用的工人也会被更为庞大的资本碾压的骨渣都不剩。
再者就这种简单的机器,专利这东西是有漏洞可钻的。比如陈健是齿轮传动,人家改成皮带传动的,那么到底算不算违反专利就在于陈健的关系硬不硬,有没有足够的钱。
一个人可以和千人作对,甚至可以和全国的七万剥棉工作对,前提在于有至少几十万枚银币,有复杂而有效的关系网,有足够的名声……没有的话,资本吃人不是随便说说的,也不只是只吃工人,而是互相吞噬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弄出一个严密的关系网,挤进圈子而不是另起炉灶,必要的时候还需要雇人在剥棉工反对的时候藏在里面制造流血,以便让军队有借口开枪镇压,这些都需要各个方面的人际关系来帮忙。
心里这样盘算着,旁敲侧击地和几个人闲聊,问出来最容易得手的几个女孩子的家世背景,暗暗拟定了几个目标。
他也不着急,而是用尽了手段展示着自己之前从未有过的正人君子的形象,时不时说一些趣闻,偶尔说一些听起来挺唬人的东西。
等到宴会结束的时候,陈健无疑成为了这次宴会中最为让人惊奇的一个人,一改以往的形象,顺带着抄了几首暧昧的小诗送给几个准备下手的女孩,弄的自己好像之前是故意的玩世不恭。
几天后,风雨终歇,张玄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你让我帮你问的那个女孩子找到了,家在城南外。不过家里可没什么钱。”
陈健问清楚了,谢过张玄,骑着马走在还有些泥泞的道路上,去了城南。
一所干净的木屋子矗立在郊外,外面是一圈木栅栏,占地不小,地里种着各种花朵和一些不知名的植物。
刚刚经历过风雨的洗礼,木板屋有些破损。
朝里面看了一下,一个女孩儿背对着他,正从屋子里一盆盆地往外搬着之前卖的那种花朵,摆放在阳光下。
女孩儿大约是累了,站在那喘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回头看到了骑在马上的陈健。
“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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