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2/2）

她心中兀自高兴，却突然听见赵青问道：“今天早上丙十七和丙二十三是怎么回事？”

宁雪儿眨了眨眼，道：“谁？”

赵青垂眼看她，只见对方的疑惑表情无比真实，好似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若是换做别人这样表现，赵青定然信了，但在下界时她与宁雪儿相处的时间不短，后者从前也不对她隐瞒什么，是以稍稍分辨，便看出来对方恐怕早在杨文府邸时就已经料到自己来寻她是为何事，现下的表演也是早有准备，不过装疯卖傻罢了。

赵青略微皱眉，宁雪儿便放弃了，嘟着嘴道：“人家还准备说今天早上有好好在房间休息呢，证人都收买好了。”

赵青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她便讨饶道：“好嘛好嘛，人家都接手审人的任务了，回去就把那个人赶出云鹤商会，顺便再剁他两条收贿的手……”

赵青也不多说，只道：“是怎么一回事？”

宁雪儿闻言，看了她一眼，撇着嘴道：“查这个案子的不是那个阳飞斐吗？我听闻他挺厉害的，没跟你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赵青听到阳飞斐的名字，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无奈来，道：“他……他一直对你有所防备，是以不管怎么推测，总把你放在凶手的位置上，往常这种事肯定是难不住他的，现下却完全只想着怎么把案子往你头上牵扯，正事不干，倒像是在找法子栽赃陷害一般了。”

宁雪儿闻言，一言不发的定定看了赵青许久，直到后者皱着眉头转过来看她，她才骤然露出个甜蜜的笑来，腻声道：“青青这样维护我，我真高兴！”

赵青摇了摇头，道：“所以此事到底同你有关吗？”

宁雪儿拉长了声音道：“说有关也有关，说无关也无关——”

赵青道：“什么意思？”

宁雪儿耸了耸肩，说道：“丙二十三是主人的人，他怀疑丙十七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想下手杀他，动手前，他来问我，丙十七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赵青看向她。

宁雪儿看了回去，无所谓道：“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对他说，是啊，丙十七已经知道啦，之后的事情你也看到啦。”

赵青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么事情就确实如同阳飞斐一开始推测的那样，杀了丙十七的不是别人，正是丙二十三，而后者之所以会死在那里，恐怕确实是因为丙十七临死前的反击，导致了两人同归于尽。

丙二十三是暗桩这件事她实在没料到，不过云鹤的预言也有局限性，前者直到他死时都没有背叛过他，那么云鹤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是正常的——但丙十七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招致命，如果他真的知道丙二十三的身份，绝不会这样死去。

赵青道：“丙十七不知道丙二十三的身份。”

宁雪儿爽快地承认道：“是呀，所以我说啦，人不是我杀的，但是非要说的话，也确实和我有那么些关系啦。”

赵青轻轻吐出一口气，问道：“为什么？”

丙十七并没有背叛云鹤商会，就算宁雪儿想要告知她丙二十三的身份，丙十七也实在不该死在那里。

宁雪儿听到这话，不由得奇怪地看了回去，说道：“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丙十七要死？因为丙二十三怀疑他了啊，就算我不说，迟早有一天他也会动手的，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赵青看了她一眼，不欲再同她多说，只迈开步子，大步走开了。

宁雪儿没有跟上去，只静静地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脸上一片冷漠。

好半天，她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喃喃念道：“阳飞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