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新修）（2/4）

不是杨文有意要怀疑赵青，实在是赵青现下表现出来的实力无法让他有十成十的把握，当下只能抿着唇，迟迟不肯开口。

赵青同他对视了一会儿，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犹如实质的杀气缓缓从赵青身上溢散出来，离她最近的阳飞斐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而杨文也迅速感受到了这股骇人的杀气，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背后汗毛直竖，额上也渗出了薄薄一层汗珠，当下惊骇不已，立即收回了看着赵青的视线，这才感觉能够喘得过气来。

赵青见状，将手放下了，院中众人这才纷纷松了口气，杨文更是带上了十二分的恭敬，朝赵青行了一礼道：“我这便将熊达带来，之后的事，便仰仗长老了。”

赵青“嗯”了一声，没有多话，转身便进了房间，阳飞斐和柳青青立即狗腿子一般跟上。

被留在院子里的杨文和段锦同时吐出一口气，看向对方。

“你觉不觉得……”

“你有没有发现……”

话说到一半，两个人又同时停下了，段锦和杨文对视了一会儿，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难不成……我俩竟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杨文：“……”

杨文满头黑线道：“别瞎说！”

段锦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开个玩笑罢了，不过倒是可以看出来，赵姑娘，不，现在是长老了，赵长老看来确实不是我想的那样，是门主的红颜知己，否则若是那个默契，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杨文连连摇头，只觉得段锦还好意思说，一回告诉他阳飞斐是门主的男宠，一回告诉他赵青是门主的姬妾，没一个消息靠谱，也不知道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段锦好半天才不笑了，对杨文道：“罢了，有什么话你先说吧。”

杨文自然不对她卖关子，一边带着她往外头走，一边道：“你觉不觉得赵长老的气质有些熟悉？”

段锦大方点头：“我同你这般默契，你觉得的事，我自然也觉得，我还猜你是认为她同门主相似。”

杨文微微皱起眉头，说道：“门主是我们的恩人，又是不出世的高人，其实本不该这般议论她的秘密，但门主似乎也没有过多隐藏。现下的她，与我们初遇时的她，实在大不相同了，比起她自己，倒是这位新来的长老举手投足与那时的她更为相像。”

段锦只看着他，并未说话。

杨文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道：“你可还记得门主的怪癖？她时常自己同自己说话，性格不时巨变，上一刻的主意，下一刻就改了，比起简单的怪癖，这好像更像是……”

“一体双魂。”段锦答道，甚至直接说道：“现下的门主并非当初那个门主，赵长老才是真的门主，从前她俩一体双魂，相生相伴，但不知怎么的，赵长老突然从门主体内分离出来了，于是门主再也未犯过怪癖，但却和初见时判若两人，而不知哪里来的赵长老突然冒了出来，不仅带着难以解释的熟悉感觉，还对门中人员如此熟悉。”

杨文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说实话，杨文只是怀疑而已，段锦这样子，却分明像是已经肯定了这个猜测。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段锦笑道：“你可知我是如何确定的？”

杨文摇了摇头。

段锦道：“你平常忙于门内事务，对门主的了解却是太少了，你就没发现吗？门主的佩刀换了。我老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敢问她，方才赵长老动作的时候，我才看见，那柄佩刀竟是到了赵长老的身上。”

“别说姐妹了，再好的情侣也少见会互换武器的，除了这个解释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杨文闻言，叹了口气，说道：“想来就是如此了。”

段锦朝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踌躇再三，才小声道：“并非觉得现在的门主不好的意思，我挺喜欢门主的，但她确实与当初那位救我们的人不同，性子软弱，难以主持大局，咱们总这么把持门中事务也不太好，你看……”

杨文听出她的意思，立刻摇了摇头。

“你觉得不好？”段锦问，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杨文叹气道：“你莫误会，并非我贪恋权势，锦儿你虽细心，虽仍有很多事想不到，当初救我俩的恩人其实应当算是两个人，看性格就知道，门主并非没有参与其中，而当初答应我们建立青玉门的人却多半只是赵长老，你就没有想过，当初答应我们时，赵长老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门主分开？”

段锦愣住了。

杨文道：“恐怕那时她们就已经做好分开的打算了，若真是我们想的那般，赵长老的手段要比门主不知道高明到哪里去，她若是真的有心想坐这个位子，还等得到我们俩在这里讨论？”

段锦这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之前赵青和柳青青还未分开的时候，赵青确实是刻意在增加他们与柳青青相处的时间，除非必要，属于赵青的那一部分其实是很少会同他们交谈的。

杨文看见她的表情便明白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道：“赵长老想来一开始就只是为了门主才支持我们建立青玉门的，也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加入门内，我能看出来，先前我提出让她做长老的时候，她其实是有一丝不情愿的，想来赵长老还是习惯独自一人，无牵无挂的生活。能让她做门内长老已是不易了，你若是敢提让她将门主取而代之的事，别说青玉门，恐怕她对我俩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