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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发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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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海上的风浪正大,一艘游艇驶向了公海上。

在船尾上,置着一只袋口紧扎的大麻布袋。邹炳森、金玲玲,以及几个大汉的守在旁边,用手扶着船舷,由于风浪过大,几乎站立不稳。

金玲玲忽然感到一阵作呕,忙大声说:“邹先生,我看就在这里吧!”

邹炳森原来想驶到公海上,才把装在麻布袋里的方天仇丢下海,现在看金玲玲已支持不住,只好勉强同意。

一声令下,两个大汉合力抬了那只大麻布袋,搁上船舷,叫着:“一,二,三!”猛力一推,“噗通!”一声,大麻布袋掉进了海里。

任务完成,游艇立即掉转头,以全速返航……

装在大麻布袋里的方天仇,幸亏有了金玲玲给他的那把弹簧刀,在船上早已割断了手腕的绳子,只是不敢轻举妄动。

游艇在疾行中,他才会意出金玲玲特别强调的那句话,要他记住这把刀。很显然的,她是希望他被丢进海里之后,能借这把刀设法割断手上的绳子,从麻布袋里逃生。

然而,金玲玲为什么在刺他一刀之后,又忽然大发慈悲,冒险要救他呢?

这实在是个无法解释的疑问,令他愈想愈糊涂,简直对这女人的心理,感到莫明其妙!

直到被丢进海里,一阵寒冷刺骨的海水使他猛然一惊,才赶紧划破麻布袋,挣扎了出来。

一头冒出水面,只见海上一片朦胧,那艘游艇正鼓浪而去,船尾拖着一长条泛白的浪花。

可是他泡在海水里,四顾茫然,不要说是一点儿灯光看不见,连东西南北都分不出了。但求生的本能使他鼓起了勇气,必须尽全力支持,发挥他的游泳技能。

此刻他已顾不得肩膀的创痛,咬紧了牙关,凭着夜空上星斗的方位,奋力朝假定是香港的方向游去。

足足游了有个把钟头,才朦胧地遥见在夜雾中闪烁着数点灯光,凭直觉上,这绝不是香港本岛,而可能是九龙附近的群岛之一。

他已精疲力竭,毫无选择的余地,不要说发现个小岛,那怕是只有立足之地的礁石,他现在也得上去歇歇,否则恐怕就要沉下海底去了。

别看那个小岛遥遥在望,游了最少有四五十分钟以上,总算在几乎绝望中,被海潮卷冲上了沙滩!

方天仇已告脱身,躺在沙滩上好像个软体虫,任凭潮水的冲击,他再也不能动弹一下。

人在这种状态之下,仿佛连思想也停止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样爬上沙滩,而不致被海水卷走的。

迷迷糊糊的,他昏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照在他的身上,经过九死一生,他简直恍如隔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这荒僻的小岛上,昨夜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故。

逐渐地,他记忆记来了,那不是一场噩梦,而是血淋淋的事实。要不是金玲玲偷偷给他那把刀,他此刻恐怕并非是躺在沙滩上,却是沉在海底了!

想起绝处逢生的经过,他不禁心有余悸,霍地坐起身来,猛觉肩膀上一阵剧痛,用手轻轻一摸,竟是又肿又烫,创口已然在发炎。

这是金玲玲所赐与的痛苦,但她却暗中救他一命,对这心理难以揣摸的女人,究竟应该是感激还是仇恨?

方天仇无暇去分辨这问题,忍着痛楚站起来,举目四眺,发现在不远的海边,停泊着两艘渔船,岛上尚有几户人家,才确定这是个渔人居住的小岛。

他连忙振作了一下,打起精神向那几户人家走去。

渔家的茅屋正冒着炊烟,准备填饱肚子好出海去作业。忽见走来这个狼狈不堪的人,几个打鱼的感到十分为惊诧,一齐围上来,仿佛把方天仇看成了从海里爬上来的怪物。

方天仇对他们的七嘴八舌讯问,简直无从回答,好在这些人未曾受过教育,脑筋不太灵活,随便编了一套谎话,说是不慎落海的旅客,就轻易骗过了他们。

平常满桌的山珍海味,他也不一定有多大胃口,可是现在那灶上烧的一大锅热粥,对他却俱有莫大的诱惑,使他眼巴巴地望着,不禁垂涎欲滴。

女人家比较细心,那渔家的妇人看出方天仇是有些饥饿难熬,便盛了一大碗热粥给他充饥。

方天仇是真饿了,端起来不消三口两口,甚至于不感觉烫着嘴唇,就把一大碗热粥喝尽,接着毫不客气地又来了一大碗,完全是狼吞虎咽,饥不择食!

然后,他跟几个打渔的商量,要求他们出海作业时,顺便先送他回香港,愿意以腕上的手表作为酬谢。

几个打渔的倒很热心,满口答应送他一趟,但坚决拒绝受他的酬谢,表示他们虽然清苦,却不愿趁人之危。

方天仇真想不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今天,生活在大都市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现实,什么仁义道德都荡然无存。反而这种荒僻的小岛上,尚能发现一点人情味,这岂不是个绝大的讽刺!

他不便辜负人家这番盛情,只好把它记在心里,希望以后有机会再作补报。等他们填饱了肚子,立即一同登船出发。

现在他才知道,这是九龙东南方,位于健洲与火石洲之间的一个无名小岛,附近尚有两个相似的岛屿,上面住的均是靠在近海打渔为生的贫户。

距离最近的是筲箕湾,他们为了要争取作业的时间,只好把方天仇送到湾里的渔船码头。

方天仇郑重谢过这几个热心的渔家,才登上码头,目送他们缓缓离去,心里有着无限的感慨。

时间尚太早,只不过才六点多钟,同时他身上非但一文不名,而且衣衫不整,连鞋袜都没有,这副狼狈相,实在自惭形秽,到那里去也不像样。

本来可以到“东方大饭店”露娜那里去,但因为费云跟她正打得火热,为了避免嫌疑,还是不去为妙。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比较合适,那就是杜老志码头万大海的赌窟。

主意既定,他便急步走出码头,沿着海边的马路直奔杜老志码头而去。

万大海经营的这个赌场,经常是通宵达旦地豪赌,这时候刚刚陆续散局,有一两桌的输赢较大,一些赌鬼还在欲罢不能地盘肠大战,杀得天昏地暗。

方天仇来到巷子里,正遇上一些赌客出来,他赶快低着头走过去,极力避免被人发现是他。

走到门口,看门的汉子正要关门,见这么个衣衫不整的人,冒冒失失地闯进门去,不由横身拦住,气势凌人地怒喝:“你tā • mā • de……”

方天仇出其不意地一步上前,捉住他的衣襟,冷声说:“老兄,你忘了我的忠告?要骂人,最好是先认清了人再骂!”

大汉这才认出是方天仇,顿时陪笑说:“该死该死,我竟没看出是你方老大!”

方天仇并不存心为难他,适可而止松开手,笑笑说:“没事,我跟老兄闹着玩的,别认真。”

大汉知道他是来找万大海的,不待方天仇说明来意,便极力巴结地请他进了门,领着绕过天井,从侧面直接来到楼上的房间。

万大海正在烟榻上吞云吐雾,忽见看门的大汉带了个人闯进来,不禁勃然大怒,一骨碌坐起身来。正要破口大骂,方天仇已先发制人,振声笑着说:“抱歉,兄弟又来麻烦万老大啦!”

万大海见是方天仇来,他哪还骂得出口,挥挥手叫那大汉退下,立即下了烟榻忙着招呼:“方兄这么说就见外了,请榻上坐,来两口提提精神怎么样?”

“谢谢,老大自己过瘾吧!”方天仇说:“如果有香烟的话,我倒想来一支。”

万大海是赌场老板,随时随地得跟赌客打交道,所以身上备着的都是名牌香烟,随即掏出一整包“加力克”,递了过去。

方天仇打开来,取了一支叼在嘴上,双手在身上一阵乱摸,竟是空空如也,别说是打火机,连任何一样东西都被搜光了。

万大海忙掏出打火机,替他点着香烟,然后,终于忍不住诧异地望着他说:“方兄从哪里来?……”

“一言难尽,以后有机再奉告吧!”方天仇猛吸着香烟,显然有些心烦意乱。

万大海不便再问,遂说:“我看方兄需要来杯酒吧?”

方天仇未置可否地点点头,万大海立即去取了酒来,替他注满一杯。

待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忙又注上一杯,表示巴结地问:“方兄是否有什么困难,兄弟可以帮忙吗?”

方天仇想了想,终于说:“我想麻烦万老大,先替我设法弄套行头!”

不等他说完,万老大已笑着说:“没问题,兄弟立刻叫他们去办。”说着他已径自走出房去,吩咐手下的人照办。

方天仇两杯酒下肚,顿觉精神一振,等万老大回进房里来,便要求他说:“万老大,我准备在这里耽一两天,不知可方便?”

“方便方便。”万大海慷慨表示:“别说是一两天,只要方兄不嫌怠慢,就是一两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万某人是绝对欢迎!”

“那我就打扰了。”方天仇说:“不过,希望万老大能对兄弟的行踪暂时守密,在外面对任何人都不能稍露风声。”

“没问题。”万大海拍着胸脯说:“方兄怎么交代,兄弟就怎么办,还有什么事需要效劳的,方兄尽管吩咐好了,可别拿兄弟当外人。”

“万老大这份盛情,以后自当补报。”方天仇郑重说:“现在没有别的,只希望万老大能借几个人手,替兄弟去办点事情。”

“成!”万大海有求必应地说:“兄弟这里的人手,悉数听命方兄就是!”

方天仇不由大喜,连声相谢,觉得万大海这个人,倒不失是个热心快肠的人物,决心跟他结交一番。

他之所以要借这地方藏身,是有着深谋远虑的。因为,他之能够死里逃生,可说完全是得力于金玲玲的暗助,如果他公然露面,“勒索公司”方面必然会疑心到金玲玲身上,那岂不是害了她。

方天仇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一向对恩怨分得很明,虽然金玲玲与他之间有着不解之仇,但他今天这一条命总是她救的,说什么也不能以怨报德,把人家的暗助之情一笔抹煞。

因此他决定暂不露面,借用万大海的一班人,暗中把各方面的情况摸清再说。

万大海这里豢养着不少打手和保镖的,一齐出动的话大约能凑上一二十人,方天仇用不着劳师动众,只挑选了几个精明强干的,分头打听各方面的消息。

不久,万大海亲自捧来了全部行头:一套簇新的西服、衬衫、领带,以及鞋袜齐全,使方天仇为他的神通广大颇为激赏。这不大一会儿功夫,居然办得样样俱全,除了尺寸稍嫌宽大之外,总算是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万老大。”方天仇不免感动地说:“这份情意兄弟只有后报啦……”

“笑话!”万大海豪迈地大笑说:“这点不足挂齿的小事,还要希望方兄报答,那我万大海简直不算朋友了!”

人家既然这么说,方天仇就不便再婆婆妈妈地,反而显得虚情假意,不够豪爽了。于是将话题转到金胜保身上,表示关切地问他:“金胜保可有消息?”

“没有。”万大海摇摇头说:“自从离开这里以后,他就没有再来过……噢!对了,昨天夜里很晚了,还有个赌客在打听他呢。”

“是怎么样的人?”方天仇急问。

万大海回想一下说:“那家伙穿得倒蛮挺,可惜是个翻转石榴皮,满脸的大麻子!……”

“是洪堃!”方天仇情不自禁地叫起来。

万大海吃了一惊,怔怔地问:“方兄说他是红巾党的头子——洪大麻子?”

“准是他!”方天仇武断地说:“这家伙一直阴魂不散,大概因为他的小舅子在香港送了命,而且整个的阴谋又失败,使他心有未甘。不过我很奇怪,他要找解恨的对象,就应该找我方天仇,或是林老大的人,为什么苦苦地追着金胜保不放松,实在有点莫名其妙!”

“他们之间会结了什么梁子呢?”万大海茫然问。

“这就难说了。”方天仇沉思了一下说:“万老大可知道,洪堃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万大海皱着眉头说:“不瞒方兄说,每晚来兄弟这里赌钱的分子很杂,说得难听些,就是来的多半是些苦哈哈的角色,真正玩得起的都往九龙城,甚至于澳门去了。所以兄弟一向对来玩的人头不能过于挑剔,只要向门外把风的说出是谁介绍的,就可以进来赌!……”

“那么洪堃是什么人介绍来的?”方天仇追问。

万大海只好苦笑说:“兄弟也问过那两个负责把风的弟兄,不过他们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洪堃,所以没有特别留意,听他说的介绍人有名有姓,就毫不疑心地放他进来了。要不是刚才方兄说起,兄弟也还不知道他就是洪大麻子啊。”

方天仇“嗯”了一声,打破沙锅问到底地说:“洪堃说的介绍人是谁呢?”

万大海顿时面红耳赤,显得窘态毕露,迟疑了一下,始无可奈何地呐然说:“他,他自称是金胜保介绍来的……”

“这简直是开玩笑。”方天仇忿声说:“洪堃这家伙太狡猾了!”

“可不是。”万大海说:“事后我听那两个弟兄一说,真把我气得啼笑皆非!”

由于洪堃在紧追金胜保不舍,志在必得,以及种种迹象看来,金胜保的身上一定是关系着什么秘密,不然的话,他又何必东藏西躲,疲于奔命?

但严格地分析起来,“黑骑士”在“金色响尾蛇”事件中,本来可说是风马牛不相干的,只是因为金氏姊妹的无端被害,才把金胜保卷进漩涡,掀起一场意外的fēng • bō。

而且“同心会”的阴谋失败,根本牵连不上金胜保,冤有头,债有主,洪堃纵然决心报复,也没有理由去找金胜保的霉气。

更令人不解的,是最近几天以来,“黑骑士”的哥们儿在香港几乎全部销声匿迹,唯一敢抛头露面的小朱,却在“皇后夜总会”门外被人捅了。

忽然之间,方天仇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金胜保为了他两个姊妹遇害,说不定曾经主动找过洪堃,对这红巾党的头子采取过行动,以致触怒了洪大麻子,非还以颜色不可!

当然,这仅仅是一个猜测而已,事实究竟是否如他所料,那是谁也不敢武断的。

不过,香港这弹九之地,金胜保能藏到那里去呢?

这问题经方天仇和万大海研究了半天,仍然得不到结论。

比较起来,金胜保除了“黑骑士”的自己哥们儿,可说跟万大海最为莫逆,但他也无法判断金胜保的行迹。

十点多钟的时间,万大海的手下有两个回来了,他们带回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说是林广泰不知为了什么,竟把他所有的人马出动,正在港九展开全面搜索,对象是方天仇。

但是,林广泰此一大规模的行动,并不是要营救方天仇,而是下令全部手下的人,只要发现方天仇的下落,将不借以任何手段擒住,送回林公馆由他亲自处置。否则,万不得己的话,可以格杀勿论!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不仅使方天仇大力震惊,不知自己有什么对不起林广泰的,居然翻脸不认人,绝情到如此地步。

就连万大海也万分惊诧,几乎不敢相信地问他们:“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那人郑重其事地说:“老大如果不相信,可以亲自出去走一趟,小的绝不敢信口胡说。现在不仅是林老大的人马出动了,连孙探长也亲身出马,派出了大批武装警探,防止闹出大乱子呢!”

万大海听他言之凿凿,由不得不信,因而以诧异的眼光望着方天仇,茫然不解地说:“方兄,这是怎么回事?”

方天仇的神情非常凝重,沉思了一阵,始力持冷静地说:“林老大是个极重义气的君子,他也很了解我不会对他不起,这件事的引起,显然是有人从中离间,或者是……反正我得亲自去见林老大,必须弄个水落石出!”

“方兄现在去?”万大海惊问。

方天仇点点头,毅然说:“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早晚我跟林老大总得见面的。不如现在去见他,趁早把事情扯清,免得误会愈陷愈深,反而让人家有机可趁!”

万大海不以为然地连连摇着头,劝阻说:“方兄,我看你要见林老大也不急于一时,现在他可能正在气头上,万一……”

方天仇霍地从烟榻上站起,理直气壮地豪笑说:“心中无冷病,不怕吃西瓜。我方天仇行得直,坐得正,但求于心无愧,没有什么见不得他的!”

说罢,立即脱下身上的衣服,把万大海替他弄来的全部行头换穿上,显然他已决定即刻去见林广泰了。

万大海急得不知所措,仍然苦口婆心地说:“方兄,以兄弟的愚见,现在你是万万不能贸然露面的,好歹也等其余的人回来,至少把情况全部了解,咱们再从长计议不迟呀!”

可是方天仇的心意己决,他坦然笑笑说:“承万老大如此关怀,兄弟绝非固执,实在是这件事的关系重大……”

话犹未了,忽又见万大海的一个手下回来,气急败坏地报告说:“方爷,林老大的人在各处找你呢!”

方天仇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万大海急忙追问详细情形,结果他所说的似跟先前两个人回来报告的完全一样。

林广泰的人马,以实力最雄厚的“银星”为主,其他像林公馆的直属手下,“林记航运公司”方面,“朝发贸易公司”的人手,以及俞老幺的一批喽啰……动员了不下百余人,声势浩大,完全是倾巢以赴的势态。

紧接着又是一个更惊人的消息回报,九龙城方面的郑二爷,居然也不甘寂寞,亲自带了不少人马,过海来参加林广泰的搜索阵容。

然而,尽管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一个个回来报告的情形大同小异,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林广泰如此劳师动众,对方天仇采取这种突然的积极行动,究竟是所为何来?

最后一个消息是,孙奇为了防止意外事件,几乎跟林广泰的人马发生正面冲突,幸而郑二爷从中排解,始避免了双方的动武。但是,搜索方天仇的行动,仍在如火如荼地展开,似乎不得手绝不甘休!

方天仇听完最后的消息,衣服也正好穿妥,不顾万大海的劝阻,毅然告辞而去。

万大海的心意总算尽到,无奈方天仇执意甚坚,他也不便过于阻止,只好等他出了房间,立即吩咐手下:“你们小心点跟着他,把他的行踪随时用行动电话报告我,不得有误!”

几个派出去打听消息的,气还没有喘过来,又奉命出发,悄然跟踪着这位难侍候的方大爷。

而方天仇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林广泰为什么采取这个莫名其妙的行动,一心无二用,想得入了神,根本不会发觉被人在后面跟踪。

出了巷子,他立即招呼了一辆街车,吩咐司机驶往麦当奴道。

坐在车上心烦意乱,伸手到口袋里想掏支香烟抽抽,谁知全身上下一摸,竟是空空如也!

他不由怔住了,身上一文不名,回头拿什么付车资呢?

本来他准备直趋林公馆的,可是一想不对,见了林广泰尚不知是怎样个局面,哪好意思先伸手借钱付车资。于是灵机一动,只好叫司机先到“东方大饭店”弯一弯,好向露娜那里暂借个小数目应急。

来到“东方大饭店”,方天仇吩咐司机在外等着,便急步走了进去,乘电梯登上四楼。

跟踪的几个人,也在不远处停了车,遥见方天仇刚走进去,接着有一辆轿车驰来,里面坐了几个大汉,其中一个西装革履地下了车,走进“东方大饭店”的大门……

方天仇来至露娜的套房门口,唯恐她万一不在,那岂不是糟透了,因此他不免有些患得患失的心理,迟疑了一下,才鼓足勇气按了按门上的电铃。

“谁?”房里是露娜的声音。

他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回答:“是我——方天仇。”

房门很快地开了,出现在门口的露娜,满脸露出紧张而惊诧的神色,似乎对他的不速而至,感到非常的意外。

方天仇发觉她的失态,不禁笑问:“怎么啦,是不是房里有客人,不方便……”

露娜这才如梦初醒,忙把门拉开说:“就我一个人在,方先生请进。”

方天仇刚进房,露娜就紧张地关上房门,忙不迭告诉他:“方先生,他们都在找你,好像要对付你呢!”

“我知道。”方天仇若无其事地说:“你说的是林大哥他们那些人?”

“是的。”露娜说:“费先生来过这里,我是听他说的,方先生,你跟他们闹翻了吗?”

方天仇知道她也不清楚其中内情,只好苦笑说:“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了,现在我正准备到林公馆去……”

“你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去?”露娜暗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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