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剑如游龙舞飞凤他不是孑然一身(3/3)
……平剑提腕,剑尖向,剑身自左向右横出,力在剑身,气透剑背。拦住后化剑一抹,翻身劈右。
但没接住。
——因为他倚仗一身障气在剑落前,就被剑光尽数化去了。
血不断滴落,不断溅起水花。
仇薄灯环顾了一四周,看了眼那些不断坠落的赤鱬。
它们落到屋檐柱角阴影里,鳞光忽明忽暗,鱬城雨歇瞬间,鱬鱼被迫直接进入休眠。但如果雨再停更久一些,它们便不是休眠,而是直接死去。
像一蓬燃尽的火。
业障被化去,赤鱬休眠。
再无倚仗。
“我不想就这么失去唯一一个能在剑术上胜过我……旧友。”怀宁君淡淡地说。
在最后一瞬间收住了剑势,否则仇薄灯眼下根本不可能站在街道上。
“我说了,现在的不是我对手。”
怀宁君白衫化为银甲,气息陡然暴涨——刚刚和仇薄灯对阵的时候,甚至还压制了部分修为……似乎是手留情,也似乎是想在多年后,与故人再次如往昔一般势均力敌地交。
“把钥匙给我,走吧。”
仇薄灯没说话。
把『插』/进街道太一剑拔/了/出来。
闭上眼,右手握住剑柄,横剑胸前,左手缓缓地握上剑身,苍白的指一根根地下压。破烂剑刃割开皮肉,鲜血滚过寒铁却不再往滑落,而是一点点沁进剑身。缓缓移动左,自左而右,以自己血洗过太一剑身。
动作十分古怪。
仿佛一种古老仪式。
一种献祭。
怀宁君神『色』微微一变:“不要命了?”
身形一动,意识地想要制止仇薄灯。
仇薄灯睁开了眼。
对上那双漆黑眼瞳,怀宁君脚步定住了,一瞬间分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记得一切还是不记得。
命鳞在仇薄灯的眼角燃烧。
长街再度燃烧了起来。
一尾尾赤鱬再度从阴影中,鱼影在仇薄灯背后交错纵横,光照万古。它们矫游,它们徜徉,它们与仇薄灯一起迸发出最惊心动魄绯红。
“疯了!”怀宁君声音嘶哑。
“我早疯了啊。”
仇薄灯放声大笑。
忘了生忘了死,忘了血『液』奔流,忘了寒刃入肉。
只是纵声而笑,似梦似醒似酩酊。赤鳞光在他素净如雪的脸旁上交错而过,犹如古画般斑驳艳丽。从那艳丽里滚出血和火来,点燃流转的岁月……那么孤冷的岁月里,孑然一身。
若木灵偶忽然自行从他袍袖中坠出。
木偶上刻着符文陡然燃烧了起来,仿佛有人以超出符文所能承受的范畴启动秘术。在以血拭剑仪式即将完全的一刻,长风席卷,木偶迎风化为一名年轻男子。
一现身,立刻握住仇薄灯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