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3）

陈皇后知她心情低落，并没计较，也不再开口。

及至满桌饭菜都摆上来，云乔与陈皇后同坐，规规矩矩地吃着。

她从前也在清宁宫用过一回饭，是刚入宫的时候，那时她小心翼翼的，生怕给陈皇后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如今在想，言行举止间其实出了不少小错。

但如今已经驾轻就熟，就连拿筷子的位置，都已经被嬷嬷们给纠正过来。

打眼一看，与那些世家闺秀们再没什么区别。

陈皇后看在眼中，用过饭后，又留云乔下了一局棋，天色便彻底暗下去了。

“时辰不早了，还是回去吧。”陈皇后亲自动手捡着棋子，语重心长道，“哪怕再怎么不情愿，许多事情都是要面对的，躲躲藏藏的，说不准还会被人看笑话。”

云乔垂着眼睫，点头应了声，模样看起来又乖巧又可怜。

“立侧妃这事，你若是当真不想过问，规矩章程上本宫会遣人去料理，省得你费心。”陈皇后又道，“可将来这日子，终归是你自己过的，谁也帮不了。你若是自己不立起来，今后大有后悔的时候。”

她的声音如往常一般柔和，可说的话却直白得很，半点不留遐想。

云乔抿了抿唇，恳切道：“多谢娘娘提点。”

谢过陈皇后，着人挑了宫灯，云乔扶着霜晚，慢慢地回东宫去了。

意外的是，东宫之中灯火通明的，裴承思今日竟早早地回来了。云乔看着那满桌未动的饭菜，又看向一旁的裴承思，愣了下，迟疑道：“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这些日子以来，裴承思总是回的很晚，云乔都已经习惯了独自用饭了，在清宁宫留饭的时候也并没专程让人回来知会，却不防他今日竟早早地回了，看起来还像是等了许久的样子。

裴承思同她对视了眼，露出个笑来：“麻烦事处理得差不多了，便想着早些回来，陪你用饭。”

“我已经陪着皇后娘娘用过了，”云乔并没落座，只略带歉疚地笑了笑，“你自个儿吃吧，不必等我的。”

说完，便扶着霜晚更衣沐浴去了。

从前，就算云乔已经用过饭，也会在一旁陪着他的，可如今却是片刻都不肯多留，倒像是避而不及。

裴承思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神色霎时冷了下来，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些烦躁。

自从那夜之后，云乔的态度便显而易见地冷了下来，他想着兴许过段时日就好了，可如今看来，却并没好转的迹象。

朝堂大事尽在他手，生杀予夺，他越来越沉溺于掌控旁人的满足感中，云乔的反应让他分外挫败。

侍女小心翼翼地上前来，问要不要换新的饭菜来，裴承思并没理会，没滋没味地吃了几口冷菜，便放了筷子往东宫的浴室去了。

“今日写的字多了些，手酸。”云乔懒懒地靠在池边，将手递了过去，撒娇似的同霜晚道，“帮我揉揉。”

池中热气蒸腾，让她整个人的情绪都得以缓和，不似白日里那般紧绷，白皙的肌肤泛着粉红，倒像是春日里怒放的的桃花。

霜晚沾了香膏来，帮她轻轻揉捏着，正欲开口，余光瞥见刚进来的太子后，立时将话咽了回去。

云乔只顾着闭目养神，对此一无所知，直到觉着手腕上的力道不大对劲，莫名其妙地回头去看，方才发觉捧着她手腕的人不知何时换成了裴承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