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3/3）

“实不相瞒，在下第一次见到姑娘，心中是有触动的。”

杨韬才不管女匪大姐大是真还是演，哪怕是真的，在死之前，心动一回也是值得了。那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逆转攻势？』

女匪大姐大暗笑杨韬幼稚，围着杨韬转圈圈，不停的看，到底是什么让她产生了收压寨相公的想法。

“小女子欧阳芳，自幼跟随师父修行，若是天下没有大乱，小女子这一生，估计都要在道观里度过，一生都将是一名道姑。”

转了几圈之后，女匪大姐大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那一年，黄患过境没有打扰我们清修，反而送了一些香火给我们。道观虽与世无争，但也不会拒绝这些香火。后来，朝廷大军打退了黄患，仅凭这些香火，给道观安排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直接把道观付之一炬。”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欧阳芳的沉重是整个道观除了她，无一幸免的悲惨回忆。

“朝廷大军？”

“是的。”

在欧阳芳眼中，不管是天子直接掌控的军队，还是地方节度使掌控的军队，都是朝廷的大军。

这在以前没错，在现在也没错，只是性质发生了改变。

如果是杨韬，会去分清是朝廷的或者是节度使的，但欧阳芳不会。

“没了师父，没了已经当成家的道观，我不知道要何去何从。去对抗朝廷为师父，和为师伯师叔师兄弟姐妹们报仇？

况且我一个人也做不到，刺杀一两个节度使又有什么意义？

索性，我开始行走世间，所见所闻皆触目惊心，在陇西，我救下了第一个姐妹，一路跟随流民向南，救的姐妹越来越多，最后形成规模，在此建立了百花寨。”

欧阳芳说得很认真，杨韬也听得很认真。

“百花寨，很美很符合这里。”

杨韬发自内心的赞美。

“哪有什么很美很符合，这不过是寨中姐妹们对生存的热爱与付出罢了。”

欧阳芳停下了转圈圈，目光如炬，环视着这如同人间仙境一般的百花寨。

“我的故事说完了，该你了。”

“我没有故事。”

“你叫什么，来自哪里？”

“小生姓杨名韬字剑衣，来自岳阳府岳阳城。”

“什么小生大生的，直接你我他多直截了当，非要显示你书读得多吗？”

“小生，哦，我叫杨韬，岳阳人。”

“这不就得了，你要牢记，以后咱们就是山匪了，别再那么文绉绉的。”

“谁是山匪了！”

“你——我——还有她们。”

杨韬目光跟随欧阳芳手指的方向，入目所见，皆是欢声笑语。

有老人老友所依，有小孩幼有所教，年轻的女子们占了七成，仅有三成年轻的男子在负责一些比较重体力的活。

“相公且看，这就是百花寨。刚才相公喝的水里没有méng • hàn • yào，今日落日之前，相公可以在寨中自由行动。”

欧阳芳顿了一下，悄悄用眼角余光瞥了一下杨韬，见对方依然站立如松，而且目光正好看向她。

短暂的对视，二人都感觉心中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点乱乱的。

“若是相公日落前离去了，寨中不会有人阻拦，这一声相公，但愿以后某个深夜会被想起。

若是没有离去，那么此生，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