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32-139章（3/3）
从前面传来一个女性声音道：“你终于醒过来了。”
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莫遥也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一种虚幻、不真实的错觉，虽然看着她走过来，却又根本记不住长什么样子。
唯一留在莫遥脑海中的印象，一个女人，样子在三十岁左右的成年女性。
或者更简单一些，一个成年的女性。
莫遥摇了摇头道：“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女性将手伸向莫遥面前，轻轻一点，无数画面出现在莫遥脑海中，在无尽的人海中，他不断和那些人厮杀着，将他们一个个斩碎，从自己面前消失。
但是前仆后继，不管他斩杀多少人，都无法将他们杀完，最终被人海吞噬。
莫遥突然有些明白，所谓的真理，其实根本不存在，这只是一种陷阱，人生的问题，永远也解决不完，但这正是人生的路程。
就比如那些人的问题，不管他杀死多少，总会有新的问题出现，永远也杀不完。
这个世界的坏人，永远杀不完，这个世界的好人，也永远不会灭绝。
莫遥想了想，他最终被人海和问题吞噬，这样的结果，究竟算是通过了，还是失败呢？
女性并没有让他等很久，缓缓开口道：“我等了太长时间，久到让我忘记时间的存在，无数人执着于对错中，与别人的争辩中，却忘记了，这个世界最初，根本没有问题存在，也根本没有答案存在。”
莫遥看着女性，微微犹豫了一下道：“你是这里的器灵？”
真理石碑和云霄塔一样，他原本并不清楚，其中的原理和规则。
为什么会形成这样奇怪的东西，到底什么样的机制，让它们成为这样的东西。
莫遥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虽然他知道，很多东西，以现在的科学，根本解释不了。但那是因为，人类触及的领域，还非常狭窄。
这世间的一切，终究会有解释的方式，还无法解释的原因，因为还没有找到，可以解释的方程式。
石碑器灵的出现，就为莫遥解释很多，先前他想不通的事情。
进入石碑的范围，为什么会被控制，按照石碑的意识来做。
因为石碑器灵的意识，现在远超越他们，自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他们的思维。
真理石碑，应该是属于因果律层次的武器，涉及到法则层面。
这里的法则，决定了这里的变化。
比如，受到攻击后会反弹，在这里的人不会产生饥饿。
因为法则的影响，它可以让人的身体停止变化，避免能量的流逝。
周围充盈的灵气，也是维持这一切的因素。
女性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道：“从第一个人，在这里留下真理之言，让这里陷入真理的漩涡中，就形成一种特殊法则。越来越多的人，将他们认为的真理之言，刻印在石碑上，这样的力量聚集到一起，再次让法则产生变化，就是现在的真理石碑。”
“因为这样的法则，只要进入石碑范围，就会陷入，追逐真理的漩涡中。无数年来，你是第一个，并没有受到影响的人，也没有在无数问题中，将自我迷失。”
莫遥抬头看了一眼，悬浮在他头顶上的九转神莲，在和人海战斗的过程中，最后他分明被吞噬，虽然不至于，迷失在那些问题中，但是他的意识，和这些问题争辩，感到无尽的疲倦，人生的问题太多，他终究无法将所有问题解决。
在意识进入黑暗的时候，他所看到的，就是神莲散发的ru白色光芒。
那些问题接触到神莲的瞬间，被ru白色的光芒同化，后来莫要醒来，就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器灵看着神莲，微微皱眉道：“神魂至宝，还有杀戮灵宝，或许这也是天命如此。”
莫遥不解道：“杀戮灵宝？如果可以选择，我真不想有任何关系，这完全是一个定时炸弹，不安定的因素，只要被人知道，就会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器灵道：“不管是神魂至宝，还是杀戮灵宝，都是诞生于天地中，由世间的法则孕育而成。就像是黑暗和光明，有善也会有恶。”
“只要杀戮不会消失，杀戮灵宝就不会真正消失，比起被别人得到，拥有神魂至宝，你无疑是最适合的宿体。”
在器灵的解释中，莫遥也知道一些，九转神莲的作用。
九转神莲本质上，属于一件神魂至宝，在九转神莲的庇护下，莫遥的意识，不会受到其它外在的意识影响。
在真理石碑中，他可以保持自我，没有陷入追逐真理的漩涡中，最主要的原因，九转神莲让他的意识保持着清醒，没有受到其它思维的影响。
血色蔷薇进入他的体内，始终没有反应，也是九转神莲，将她的杀戮意识镇压下来。
能够承受杀戮灵宝的意识，还可以不受到影响，也只有神魂至宝，可以做到。
如果杀戮灵宝，落到其他任何一个人手中，在杀戮意识的影响下，都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千年前的邪修之乱，就是这样一个原因，普通人的意识，无法承受杀戮灵宝的气息，最终人的意识被吞噬，只剩下一种杀戮本能。
但是杀戮灵宝的产生，又是因为人类的杀戮而起，算是自食其果。
千年前的邪修之乱，当时的杀戮灵宝，毫无疑问，被摧毁消灭，连一丝残渣，也不敢让它留下。修真者对于这样的事情，可是非常谨慎。
莫遥身上的杀戮灵宝，只能是新产生的，在杀戮和鲜血，重新孕育而生。
就算再次将它消灭，也只能是暂时性的，只要人心中还有杀戮，新的杀戮灵宝，就会重新孕育出来。
但是神魂至宝，偏偏是杀戮灵宝的克星。这也是一种命运。
………………
第138章-杀戮之灵
真理器灵道：“我们是依照法则，孕育而生，本身并无善恶、对错之分，这一切是人类强加的想法。就算是杀戮灵宝，本身也是因为杀戮法则而生，就像人类残杀其它生灵，并不认为是种罪恶，杀戮灵宝也只是遵从本能行动，在它们自身的意识中，并没有将这当成一种错误。”
“不过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属于人类的世界，在你们人类的认知中，它们自然属于一种罪恶。”
真理器灵继续向他讲解到，但是从真理器灵的话中，莫遥明显听到一种意味，正在为杀戮灵宝开脱。
但不管杀戮灵宝本身对错，他也不敢，将这种东西亮出来分毫。
这是比找死，还要不可理喻，愚蠢百倍的行为。
这里是属于人类的世界，而他在人类世界中，还属于非常弱小的存在，至少并没有强大到，可以在任何情况下自保。
杀戮灵宝，不管说得如何好听，它本身还是一种，反人类的存在。
以杀戮人类为生，而且这是它们存在的意义，也是它们的法则。
这是比恐怖分子，还要危险，不讲道理的存在。
恐怖分子，起码是为了某种目的杀戮，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杀戮。
真理器灵叹息一声，他从莫遥的表情中，已经读出来，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的想法。
对于人类来说，这也没有过错。
就像是所有的物种，对于天敌，本身有一种厌恶。
但她还是继续说道：“我是人类，追求真理的一种执念，本身不应该存在，被你否认后，终于可以解脱。此时剩下来的力量，只能帮你将器灵唤醒，杀戮灵宝，也属于一种可怜之物，它们在人类的杀念中产生，却又被你们人类排斥、厌恶。”
“你自身有神魂至宝，不会受到杀戮意识的影响，为何还是不能允许她的存在？”
莫遥犹豫了一下道：“很抱歉，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器灵摇头道：“你无需感到在意，我的存在本身，属于一种扭曲的结果。现在不过回归到，本身属于我的地方。”
“但是杀戮之灵，她现在变成一种新的生命形式，如果将她唤醒，和她融为一体的你，也会获得无法想象的好处。”
“杀戮之灵，属于先天灵宝，整个世间也找不到几个。”
“至于以后的问题，你有神魂至宝，也可以改变她的思想和决定。”
或许因为同病相怜，属于相同的存在，真理之灵，对于杀戮之灵，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她希望莫遥摒弃偏见，接受杀戮之灵的存在。
存在即合理，杀戮之灵会出现，就有它存在的合理性。
如果其他人得到，只会造成更可怕的灾难。
只要善加引导，杀戮之灵本身属于一张白纸，虽然存在于杀戮中，但就像武器一样，因杀戮而生，本身并没有好坏，更多取决于掌控者本身。
在真理器灵的劝说中，莫遥最终，还是接受了她的提案。
最关键的一点，杀戮之灵确实会为他带来，难以想象的好处。
在杀戮之灵觉醒之前，单单是血色蔷薇的作用，就让他的根骨境界，提升到圆满品级，他能成为超阶武者，也是因此。
第二个原因，武器确实没有好坏之分。
只要他不利用，血色蔷薇的能力杀戮别人，也算不上一个邪修。
剩下唯一的问题，需要小心谨慎，不可以将血色蔷薇的能力暴露出来。
血色蔷薇的主动能力，可以完全吸收别人的一切，将对方的天赋、能力据为己有。
血色蔷薇还有一个被动能力，只要有足够血液力量，可以超速再生。
这并不是治疗药水，那种恢复能力。
治疗药水，可以让身上的伤势快速恢复，但是断臂无法重生，受到致命伤害，无法及时治疗，还是会有丧命危险。
可是血色蔷薇的能力，只要他不是瞬间，被毁灭成渣滓死亡，就有重生机会。
莫遥暗暗想着，不知道治疗药水的作用，和血色蔷薇能否叠加。
如果，他可以用治疗药水，代替失去的血液恢复，另外一种意义上，这是一种真正的不死之身。
如果可以不用面对死亡，没有人会喜欢死亡的道路。
莫遥同样不喜欢，经常被死神光临，作为一个武者，却又不可能，完全避免死亡的威胁。
血色蔷薇，可以成为他，最有力的生命保障。
真理之灵，存在无尽的岁月里，积累下庞大的精神力量。
这些力量，莫遥当然不可能完全吸收，就算将他撑爆一百次，他也吸收不完。
每一个阶级，都会有自身的上限。
在真理之灵精神的滋养中，莫遥的精神根骨也发生变化，突破到圆满品级。
现在，他四种天赋根骨，完全达到圆满品级。
接下来想要提升，他只有成为修真者，这一个选择了。
血色蔷薇，在真理之灵奉献自己的力量后，化成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血红色的头发、血红色的瞳孔，让莫遥微微皱眉，这种特征也太明显了一些。
如果有心人发现，联想到千年前的血宗身上，他真的会百口难辨。
另外一个变化，随着他的精神力提升，他感觉九转神莲，也在发生变化。
这是前世，所没有过的事情。
自从他得到九转神莲，唯一获得的就是【九转阴阳决】。
神莲并没有发生过变化，甚至连动静也没有产生过。
就像一个普通的死物，只是一件游戏道具，莫遥也有时候怀疑，这样的东西，真的会是先天至宝？
虽然【九转阴阳决】的能力很神奇，但是跟一些圣域武器相比，具有【毁灭】、【创造】的属性，也有一些差距。
血色蔷薇，是先天灵宝，它的属性和能力，可以完爆【九转神莲】好几条街。
第一项主动能力，完全吸收，将对方的天赋据为己有，而且可以叠加，因为这样的特性，也让他和血色少女的根骨，可以达到完美品级。
这一项能力，就将【九转神莲】狂甩出去了。
还有另外一项能力，同样是BUG存在，相比起来，【九转神莲】融合特性，真的有些弱爆了。
九转神莲的变化，还是让莫遥产生一些兴奋。
这毕竟是自己最根本的存在，他能转生到这个世界，跟九转神莲，应该也无法脱离关系。
而且因为九转神莲的关系，才让他恢复了，逍遥剑尊的记忆。
血色蔷薇虽好，但他总觉得并非自己之物，就像是武器一样，只是拿来使用。
在九转神莲的中心，他看到一个骨朵，像莲蓬一样的东西。
………………
第139章-订婚的人
在苍月帝国，除了重要的几个节日外，就属学院比赛，是最隆重、盛大的活动。
在比赛期间，苍月城的人口，可以增加到两倍左右。
这不只是流动人口的增加，而是苍月城总人口增加两倍。
在平常的时候，苍月城有两千万常住人口，还有一千多万流动人口。
可是随着比赛进行，苍月城的人口一直上升，如今临近破亿大关，相当于一个诸侯国的总人口。
在诸侯国中，苍岚国并不算一个小国家，有二十三座城池，但总人口也只有两个多亿。如今一个苍月城的人口，可以抵得上半个苍岚国了。
密集的人口，让苍月城变得繁华异常、热闹非凡。
就连平常人员稀疏的街道，如今也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在街道两边的摊位，更是紧紧挨在一起，不愿意浪费一丝一毫空间。
人口的增加，也让苍月城充满商机，而且这一次来的人，主要还是江湖武者，比起普通居民，江湖武者可是称得上大款的存在。
普通居民日常的交易，主要是用铜子和银币为主，但是江湖武者每一次出手，都直接拿出金币，对于银币以下的东西，不屑一顾。
往往和江湖武者成上一单，得到的赏钱和小费，都抵得上好几天收入。
除了街边的摊位外，那些花枝招展、妖艳的女子，更是用浑身解数，不遗余力拉拢客人。
和城中斤斤计较的小民不同，武者要受欢迎得多，就算长相凶悍一些，也不会有人计较，反正金币是长得一样的。
武者不仅大方，其它方面，也不是那么小民可以相比的。
虽然做得事情相同，一个可以让她们得到充足感受，另外一个辛苦半天，最终只有几分钟，还没来得及有感觉，就已经结束了。
在一个客栈中，这里同样挤满了人，座无虚席，不少武者，正在谈论着接下来的比赛。
“明天，就是八强的决赛日了，云霄学院，这一次也只能到此为止。”
“那个叫红莲的女武者，个人实力非常强，可以排进前十以内。但是云霄学院，剩下的三个武者，未免太差了一些，还让一个筑基境中级的上场。难道就没有其他厉害一点的老师？如果只有如此，云霄学院也不过如此。”
“云霄学院可是四强学院，跟这一次的表现，却有些名不副实。”
“学生考试中，也只有武者系考生，让人眼前一亮。”
“十六岁的气旋境，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过这种妖孽。”
“不过上一次，十六岁的气旋境，还是出现在云霄学院中，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但是除了武者系考生，云霄学院其它系学生，这一次却连前十也没碰到。”
“老师的对战再次势利，对于云霄学院的名声，可是不小的打击。”
“但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上一场比赛中，云霄学院两个老师，可是受伤相当严重，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恢复不了作战能力。”
“剩下红莲一个人，就算她个人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是三个人对手。”
“而且今天的对手中，还有一个和她一样，处在武者极限的老师。”
“云霄学院这一次，要凶多吉少了，只能停留在八强。”
除了这一桌的武者，正在谈论云霄学院外，还有几桌谈论着比赛的事情。
“什么！又没买到门票！我在这里呆了三天，不过是想观摩下巅峰武者对决，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这也是当然的事情，几千万武者，但是每天的门票，却只有不到十万张，其中还有一部分，早就被人事先预定了。真正发放出来的门票，也不知道剩多少张。”
“可恶！都是那些该死的家伙，害自己买不到门票。”
“如今售卖门票的地点，连三条街外都围满了人，水泄不通。”
“我昨天，可是从前晚上开始排队，还是没有买到一张。那些人，究竟是多疯狂，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等的！”
“巅峰武者的对决，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在那些老师中，还有不少到武者极限，真气和武艺双双达到极致，通过观摩一场对决，有不少人可以进入顿悟，再次更进一步。和实力提升比起来，这样的坚持又算什么？”
除了绝大多数，都在谈论学院的比赛外，还有另外一桌的话题，也引起莫遥一些兴趣。
“你们听说了吗？”
“二皇子突然宣布订婚了。”
“二皇子的婚事，先前一直是牵动帝国所有世家的心事，也不知道谁家的姑娘这么幸运，终于驯服这个桀骜不驯的主子。”
“二皇子一直没有宣布婚事，就是想等这些世家的反应，在他的婚事没有公布前，无数世家会认为自己有机会，选择支持二皇子。”
“但他这个时候宣布婚事，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会失去不少世家的支持。”
“切！那些世家算什么，你们知道，这一次和二皇子订婚的对象是谁吗？”
“宰相的千金？还是将军府的小姐，能让皇子如此迫不及待宣布婚事，也只有这两个人，才有这种本事了。”
“和那个小姐比起来，她们也算不上什么，只要皇子顺利完成订婚，二皇子在普通群众的支持率，至少可以上升50%，虽然失去一些世家支持，但是这样的结果，完全值得皇子这样做。”
“难道是那个小姐……”
虽然这些人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莫遥越听，心中烦闷的感觉越强烈。
二皇子，毫无疑问就是东方冬羽，也是唯一他所熟悉的皇子。
和他订婚的人，难道是……莫遥只要想起来，胸口就像压了一块石头，让他喘不过气。
但是他有什么理由，去管这件事情？秦无忧又算是他什么人？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二皇子虽然冷傲一些，但是为人总还算正派，并非那些鸡鸣狗盗之辈，最关键的原因，他还是一个皇子，未来还有机会，成为这个国家最高统治者。
这对于秦无忧来说，算得上最好的归宿！
可是他的内心，为什么会感到撕裂的疼痛，鲜血止不住流淌出来。
他已经有了楚寒月，也有了苏怜儿，就算他用这样的理由麻痹自己，还是无法压抑那种不爽的感觉。
想要将一切撕碎，破坏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