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2/4)
“你主子?做什么?”
“为姨娘伸冤。”那人道。
温窈心下戒备,可看一眼来人身后站立的两名魁梧侍卫,恐怕去留与否也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来人讲究,提她出来先至城卫司旁一间客栈命人给她梳洗更衣,而后眼睛上蒙上黑布,一路坐马车晃荡了一个时辰,停了下来。
眼前重新能视物之时,温窈身处一件雅致茶室之中。
面前挂一方玉竹垂帘,其后端坐一人,恰恰挡住了面容,但腰间一块团龙玉佩,对方并无意遮掩。
待一开口,他的身份便更毋庸置疑,“先前听闻你都已经跑掉了,为何还回来自投罗网?”
“我没有下毒害人,就此走了便是畏罪潜逃,一辈子都要背着莫须有的罪名东躲xī • zàng。”
她从外头看不见皇帝,皇帝从里头却能看见她。
他隔着垂帘打量她,那双眼睛清风坦荡,委实很难教人联想到翻脸便置人于死地的毒妇,莫不说他初听闻她毒害贺兰毓时,便觉有趣又荒谬呢。
“可你回来也洗不清自己的嫌疑,贺兰毓已死,你就是最直接的嫌犯。”
温窈闻言眉心猛地抽了下,“你说什么?”
皇帝唇角微微勾起来,“你怕还不知,贺兰毓先中了毒,而后出盛京便遇刺,一剑穿胸,已于今日午时不治而亡。”
她面上一霎苍白,长睫眨了眨,没言语。
他又道:“如今死无对证,你的房间却搜出了毒药,事发之时你又恰好出逃,若说凶手不是你,证据呢?”
“搜寻证据还我清白,本该是官府的职责!”温窈两手在身侧握紧,“我没有毒害过人。”
“那你为何早早便备好通关玉碟与路引预谋逃走?”
皇帝指尖轻敲在椅子扶手上,淡然开腔定论:“单论巧合,不能服众。”
温窈站在垂帘外,低垂着眼睫沉默不语,竭力不想教自己凌乱的心绪显露在表面。
她身在牢狱又要如何自证清白?
贺兰毓已死,这桩案子或许根本已没有人想调查清楚了。
可原来他,竟是真的死了吗……
“你找我来,究竟想说什么?”
她抬起头,虚无地望向垂帘后,哪怕看不到人,她也能感觉到皇帝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我想帮你。”皇帝指尖一停,俯身从面前的茶桌一侧推上来一纸供状给她,“签了这份供状,我便救你脱离牢狱。”
“为什么?”她问。
皇帝却不语。
温窈犹疑上前一步,将供状拿过来看,纸上白纸黑字写明她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只要签字画押,她就真成了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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