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论内外台夏言至(2/3)
下首处,余珊默然不语,心中则是厌恶以极。
委实是一入浊流,便深似海!
他本便是风宪官出身,性子素来是嫉恶如仇。
昔年费健斋为阁臣时,他便因这位健斋公的行事做派,数次弹劾。哪怕后来被遣去巡盐长芦时,亦是不曾为中官权宦低头。
可如今,堂堂一州正官与两位佐贰,竟是在州衙之内,公署之中,揣测上意,臧否上官。
这着实是令他心生反感。
意兴索然,余珊踱步而起,对着厅内三人拱了拱手,淡淡道:“下官公务在身,便先告辞了。”
言罢,也不理会诸人各异的神色,拂袖而去。
却说这公务,乃是知州王槐,知晓他与幸福世子有些交情,令他去兴府质询搜买舟船之事。
他本为安陆判官,本便也是他职权之内,索性便也接了下来。
孑然一身出了州衙,余珊也不乘轿,信步徐行,施施然直趋兴府而去。
。。。
。。。
兴府,中正斋
“濮议之争?”
袁宗皋默然不语,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乍起。
“莫非世子的谋算是。。。”
胸中迟疑,袁宗皋电光火石间,便把千岁升遐之后,朱厚熜所为种种,串联在一起。
联想南昌宁府谋逆之前,亦通过钱宁,谋划宁府世子入祭太庙,几乎事成。
莫非是因南昌宁府此谋,世子起了这般心思?
可旋即,袁宗皋便摇头失笑起来。
宁府有世子,可行过继之实,可允宁府世子祭太庙。可朱厚熜如今尚在冲龄,本便没有子嗣,已然绝了此途。
可若欲效仿濮议之争,又说不通。
兴府这一脉,的确是天家最近的一支,若欲效赵宋“濮议”故事,兄终弟及,最为紧要的便是“兄终”二字。
“今上如今正值壮年,又好勇武,便是再御极数十年,亦是等闲,哪里有可能。。。”
如此思量着,袁宗皋面色一沉,沉声肃然道:“南昌宁府殷鉴在前,世子切不可自误!今上虽无子嗣,却龙体安康,趁早绝了那般心思!”
言语到后来,语气已然极重。
朱厚熜愕然,心里却暗暗警醒,忖道:单凭蛛丝马迹,单凭一句濮议之争,袁先生便能联想到这些,日后行事,定然是要愈发谨慎了。
思及此,朱厚熜躬身,泰然道:“先生多虑了,南昌宁府谋算数十载,洒下数代积累的金银,也不过是堪堪维持江西局面,咱兴府又岂能重蹈覆辙。”
书案之策,袁宗皋骤然长舒一口气,疲累的身子,以瘫软于长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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