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算计×情敌×欢聚离别(2/3)
可是,当他把人带回学委会,却没有看到会长,反而碰到了东院院长谢擎。
手机中,Gallant发出了低低的愉悦的笑声,“没想到,同样是谢家的人,这个谢擎倒是长进不少嘛!居然连AngelHoly的空子都能钻。”
黑狼皱眉道:“会长,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真的只是为了救走一个白狐?”
Gallant轻轻吐出一口气,语气颇有些烦恼道:“当然不是。他们给我挖了一个挺有意思的陷阱,就是不知道这个陷阱,最后会造成怎样的结果了。”
听到手机中传来的滴滴忙音,黑狼皱了皱眉,关好会长室,转身快速离开。
9月的夜晚,在上怀可能还带着酷暑的燥热,可是在穹苍学院中却已经染上了秋日的寒霜。
冰朔脚步缓慢一步步走在通往山顶的路上,脸上的神情茫然而空落。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是不想回到那温暖的灯光和屋檐下。
“冰……冰朔!”耳边突然传来少女惊喜的叫声。
冰朔的反应慢了半拍,好久才回过头,月光冰凉而皎洁,洒在不远处少女单薄的身上,映照出秀美清丽的容颜。
慕婉仪苍白的小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闷痛几天的心在这一刻愉悦的仿佛要飞起来。她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再次重遇冰朔,这仿佛是他们两个天注定的缘分,让她兴奋,也让她窃喜。
冰朔看着少女一身薄薄的连衣裙,纤瘦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的手动了动,想要解下外衣,让少女披上。
可是,刚刚挪到扣子的手却停了下来。既然对她无意,又何必给她虚假的希望,难道他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得到希望以后再迎来的绝望,是多么让人悲痛憎恨吗?
“冰朔,好久不见了。”慕婉仪歪着脑袋,双目亮晶晶地看着他,“你说,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我总觉得像是隔了好几个世纪。”
冰朔浅浅一笑道:“是啊,好久不见。我还有事,先不聊了。”
慕婉仪一愣,眼看着冰朔就要继续往上走,她连忙小跑几步,声音急切而轻柔道:“冰朔,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
冰朔脚步一顿,转过身直视着少女清亮的眼眸,“慕婉仪,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慕婉仪脚步一顿,清甜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的唇微微哆嗦着,半天才开合着吐出几个字,“对不起,我……我只是担心你……”
冰朔闭了闭眼,声音清润通透,可说出来的话却冷淡而绝情,“慕婉仪,是我当初的话没有表达清楚吗?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不能接受,因为你不是我等待的那个人。你这样执着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也不会改变结果。我能说的,只有这些。”
慕婉仪脚下一个趔趄,滚烫泪水再也忍不住从她的眼眶滑落。
冰朔逼迫自己硬起心肠,没有再去看身后的女孩一眼,脚下陡然发力,转瞬消失在台阶的尽头。
慕婉仪泪眼朦胧中,看着修长的身影无情的离去,双膝一软,蹲在地上发出低低的犹如幼兽哀鸣般的低泣。
一件温暖宽大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带着无限心疼,“婉仪,别哭了。冰朔欣赏不了你的好,总有人会欣赏,总有人会愿意疼你守护你一辈子。”
“可是……可是我只喜欢他啊!”慕婉仪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声音说不出的悲伤绝望,“我不是希望他回应,只是想要有个等待他,守在他身边的机会,为什么……为什么连这样的施舍都不给我?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吗?因为冰朔找到了喜欢的人,所以,所以她要跟我划清界限?”
“呜呜……我知道我很不要脸,是我缠着他,是我单方面喜欢他。可是,我真的好难受……江大哥,我第一次那么那么深爱一个人,为什么他不能一样喜欢我呢?”
江炎痛苦地闭了闭眼,将隐忍的深情掩在最深处,柔声道:“也许冰朔只是心情不好,所以讲话决绝了一点。你知道那小子,一向很没心没肺,我当初在维加斯州也被他打击的不行。”
“婉仪,听江大哥的,回去好好睡一觉,等醒来或许一切就好了,或许冰朔就回应你了。”
“会吗?冰朔真的会……回应我,喜欢我吗?”慕婉仪抓着江炎的手,满脸希冀地看着他,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江炎露出一个柔软而阳光的笑容,“当然,江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
云弄峰台阶的尽头,是一个占地近千平米的观景平台。只是这里无论春夏秋冬,常年仿佛笼罩在云雾之中,寒湿之气,透入骨髓,春冬季节更是时常覆盖着冰雪,所以很少有学生会一直爬到这个地方。
冰朔站在上面,远远看着下方的灯火,冷风在他耳边呼呼的吹过,云雾若隐若现,映衬地下方的灯火也明明灭灭。突然,他抽出腰间的寒血剑,内力灌注,银光瑟瑟的剑身瞬间绷直。
修长单薄的身影在空寂无人的黑暗与寒冷中,犹如幽灵一般舞动起来。明明是行云流水般让人赏心悦目的剑舞,可是每一下剑招击出却带着森寒的杀意,又充斥着无法排遣的愤怒与悲伤。呼呼的风声被剑气划破,变为了呜呜的嗡鸣,宛如心中痛苦的哀鸣。
“啪——啪——啪——”有节奏的鼓掌声从台阶方向传来。
冰朔停下舞剑的动作,转头看去,只见江炎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目光痴痴落在他手中的寒血剑上,“这是什么剑?怎么能散发出寒冰气息?这玩意连古武历史记载中都不一定有吧?你小子不会是从博物院偷来的吧?”
冰朔撤回内力,寒血剑变回卷曲的原形,他连勉强的笑容都扯不出来,只能冷淡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炎摸着被雾气打湿的头发,嘿嘿笑了一声,纵身一跃,直接跳过四五级阶梯,落在冰朔面前,“我说冰朔,我跟穹苍学院中的大部分人都交过手,就连Gallant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也多少知道点他的武功底细。可是唯独你,却总觉得摸不透?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来比一场?”
“不干!”冰朔毫不犹豫地摇头,收剑直接走人。
徐曜可是早就科普过这位武道狂人,平时看上去和蔼可亲,阳光健气,一旦干上架,整个跟疯子一样,越打越兴奋,尤其是对手越强,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出手完全没个分寸。如今他身体隐患重重,不能过度动用内力,徐曜这个惜字如金的家伙都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绝对不能和江炎动手,他是傻了才会往枪口上撞。
谁知,冰朔刚走出没两步,一个拳头如闪电般朝着他面部狠狠袭来,拳势破开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隐隐的似乎能看到空气中有火焰在燃烧。
冰朔脚下一点,身形如幻影般后退,剑眉却是微微蹙起。
江炎收回拳势,眼中的光芒灼灼闪亮,“别那么吝啬嘛,我们也算是经历过患难的兄弟了,陪我练一场又如何?”
“你在生气?”冰朔突然打断他的话,“为什么?”
江炎脸上的笑容滞了滞,神情很是懊恼,抓着自己的头发无奈道:“冰朔,你遏制住了我叔叔的病情,说是我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可是,婉仪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不点一样的女孩,成长为穹苍学院最出色的女神。冰朔,我真的想不明白,婉仪到底有哪点配不上你,你要如此不留余地地拒绝她?”
慕婉仪?冰朔有瞬间的茫然,他开口询问的时候,就没把江炎和慕婉仪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可是,此时再细细观察江炎的神情,就能发现他眼底深深掩藏的痛苦与无奈。
江炎喜欢慕婉仪?
冰朔呼出一口气,动了动冷得发麻的手指,“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和慕婉仪只是相识的朋友,统共认识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年,何来配不上配得上之说?”
夜晚山顶的寒风呼呼吹过,江炎的神情一点点冷下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像是在压抑磅礴的怒气,“婉仪她是最乖巧的女孩,从来不争不抢,逆来顺受,哪怕她爸爸那么对她,她也从没有反抗过,更没有对任何人诉苦。可是为了你,她在维加斯州的时候破天荒向我求助,原因是她爸爸要她嫁给席貊,而她的心里只有你。这一次回到穹苍学院,她是背弃了所有,父亲、家族、地位,毫无一丝希望地留在这里,只为了等你回来。冰朔,你扪心自问,这样的女孩,你就算不珍惜,但也没必要像丢垃圾一样决绝地丢掉吧?”
冰朔怔了怔,慕婉仪的爸爸要她嫁给席貊?慕家和席貊有关系?那慕家是不是也参与到了堕天计划中?对了,何佑君曾经说过,参与堕天计划的有席家、慕家、美国的艾斯莱尔家族和何家。原来那个慕家,就是慕婉仪所在的慕家?
看到冰朔眼中的深思,江炎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他是一个肌肉远比脑袋发达的蠢货,心机和智商远远比不上冰朔、Gallant这样的聪明人,可是,和聪明人打交道多了,他比任何人都能看出,他们何时是在动情,何时又是在算计?
江炎没有想到,自己说了那么多,引起的却不是冰朔的愧疚感动,而是想要利用婉仪,算计婉仪。偏偏婉仪那个傻丫头,竟然还对这样一个男人死心塌地。
磅礴的怒火从胸口喷涌而出,江炎的拳头捏的咯吱做响,突然,强大的真气涌到指间,黑暗中仿佛能看到拳头上窜起的火苗。
“冰朔,别婆婆妈妈的!”江炎嘶声低吼,声音被冷风切成一段段,“我们痛痛快快打一场,如果你输了,就跟我去向慕婉仪道歉。你没有资格伤害这样一个女孩子!”
冰朔猝不及防,带着火焰般气劲的拳头已经扑面而来,他侧身避开,却还是被拳头砸中了肩膀,骨骼的咔咔声带着灼烧撕裂般的痛感在肩膀处蔓延。
寒血剑再度被抽出,剑柄被交到左手,朝着江炎招式之中的破绽刺去。
可是,和当年对付王霆截然不同,同样看似破绽百出的招式,自己攻击弱点时,王霆完全无力抵挡,江炎却凭着强大的真气,硬生生给扛了过去。一力降十会,只要有足够的资本,弱点也能变成致命的反击。
寒血剑刺入江炎双手间,寒流与烈焰对碰,空气中仿佛能听到滋滋的响声。
冰朔只觉得胸中气血一阵阵翻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如果是全盛时期,寒血剑或许已经穿透了江炎拳势的防护,直刺他的心脏。可是现在的冰朔,内力有三成都被他强行锁了起来,一旦这层锁破开,汹涌的反噬将会让他终身都无法再动武,甚至永远瘫痪。
冰朔砰一声跌倒在地上,寒血剑失去内力卷曲在他腿边,昏淡的夜色下,能看到他煞白到吓人的嘴唇和脸色。
“冰朔——!”江炎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想要扶起他,“你疯了吗?刚刚我那下攻击,为什么你突然撤掉了内力?你知道如果我的拳劲再大一点,你可能身上骨骼都会碎裂吗?”
冰朔挡开他的手,捂着胸口一阵阵咳嗽,直到将胸腔中郁积的气劲散出去,才感觉好了一些。他确实在关键时刻撤去了内劲,那是因为,一旦他全力抵挡,若是内力的封锁被冲破,最后的结局就不只是骨骼碎裂那么简单了。
江炎想要去碰触冰朔的手,眼中满是痛苦和愤怒,突然狠狠一拳砸在地上,哑声道:“冰朔,你输了,跟我去向婉仪道……”
最后一个歉字还没说出,江炎的脸色突然一变,脖子僵硬地慢慢往左边扭过去,低下头看向紧贴着他脖子的丝线。丝线是特质钢材的,哪怕不看,只是皮肤感知,也知道它到底有多锋锐,甚至比起刀刃都不惶多让。
冰朔低低咳嗽了一声,冷冷道:“这是【绝】丝,非但锋利无匹,连钻石都能划出痕迹,而且上面还抹了麻药,是一小滴就能麻倒一只大象的量。”
“卧草——!”江炎双手举在半空,咬牙切齿道,“你这是作弊?老子说的是公平比武,你这分明就是偷袭。不要脸!无耻!”
“我答应跟你比武了吗?”冰朔眯起眼,冷冷看着他,“同理,我做过什么事,或者说过什么模棱两可的话,让你觉得我应该对慕婉仪负责?这穹苍学院中学生千千万,里面多的是崇拜你江炎,喜欢你江炎的,难道你每个都要回应?不回应就是负心薄幸?”
江炎一下子被问住了,可是想起慕婉仪哭的伤心欲绝的小脸,还是犟着脖子道:“不可能,如果你没有做过一点暧昧暗示,婉仪怎么会陷得那么深?她向来最腼腆矜持了,连最喜欢音乐却不得不学金融都不敢抱怨,而且你倒是说说婉仪到底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你……”
冰朔运起体内仅剩的内力,朝着江炎的几大穴道狠狠一戳。江炎一下子顿住,嘴巴张了张,却半天发不出声音,脸上的表情又惊又疑,又好气又兴奋,别提多精彩了。
“对了,既然比武我赢了。”冰朔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缓缓道,“那么轮到你答应我做事了。”
江炎狠狠瞪眼:喂!不带这么耍赖的,谁说比武你赢了?你那是耍赖!耍赖!
冰朔却仿佛根本没看见江炎的挤眉弄眼,勾起嘴角幽幽冷笑道:“是个男人,喜欢的女人就自己去表白争取,别到我面前演苦情剧。下次再敢说这个话题,我发誓一定把你身上的每一根毛都剃光。武力我或许不是你的对手,但你最好别怀疑我说过的话。”
说完,也不去看江炎呆滞的表情,一个纵身跳下了足足十几个台阶,快速离去。
在冰朔离去后没多久,江炎的身体陡然动弹,甩着自己发麻的手脚,不停地龇牙咧嘴。只是良久之后,想起那凄然绝望的小脸,神情慢慢变为了深深的苦涩与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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