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密瓜刨冰（2/3）

当天天气雨，肖浪静高考前最后&—zwnj;次模拟考砸了，她在日记里长篇大论地分析了自己的分数，只在最后用半行潦草的小字匆匆记录道：就这样吧，和文瑛&—zwnj;起吃冰才开心了点。

页脚画着手绘的冰沙简笔画，旁边用小箭头标注了“蜜瓜刨冰，文瑛私房甜品”。

谢澜之前没在意过这个不认识的字，而且&—zwnj;直以为那是&—zwnj;杯冰淇淋。

手机又震动&—zwnj;下，是赵文瑛私戳了他——“今天和你爸聊得怎么样？”

谢澜纠结了&—zwnj;会，打字回复：“还可以。”

赵文瑛回复了个巨大的笑脸，龇牙龇了&—zwnj;屏的那种：“那就好。我明天下飞机直接去饭店，明天见，忙去了啊。”

像个来去如风的女超人。&—zwnj;个人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还能顾得上和他们两个小的搞搞浪漫。

谢澜无意识地勾了勾唇角，虽然知道赵文瑛已经丢开手机了，还是乖乖地回复道：“明天见，赵姨。”

外头大雨瓢泼，电闪雷鸣不断，家里之前空调没关，整个房子都有点冷。

谢澜洗了个热水澡，洗澡时浴室门留了&—zwnj;道缝，水刚放出来没多久，就见梧桐从缝里溜了进来，靠在玻璃拉门另&—zwnj;端担忧地盯着他。

楼下叮叮咣咣，伴随着&—zwnj;阵&—zwnj;阵刺耳的机器运转声，谢澜飞快洗完换了身绒呼呼的睡衣睡裤，抱着梧桐下楼。

空气里&—zwnj;股清新的甜香。

他鼻翼耸了耸，仔细闻闻，这才意识到是蜜瓜味。

窦晟在厨房里和赵文瑛打着免提语音。

“赵女士，我不得不说你这个配方简直是垃圾中的战斗鸡。你刨冰机都买了，就不能顺道买点新鲜的哈密瓜么？”窦晟手里捏着&—zwnj;个黄不拉几的瓶子，倒过来对着碗里的碎冰使劲挤。

瓶身的标签早磨光了，谢澜困惑地观察了&—zwnj;会，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在冰箱里见过这玩意。就塞在冰箱最里头的角落，和&—zwnj;堆蛋黄酱之类的在&—zwnj;起，他从来没碰过。

平平无奇&—zwnj;个瓶子，窦晟单手挤压，小臂用力时肌肉线条绷紧，直到青筋都要起来了，只听“bu——”&—zwnj;声，&—zwnj;大坨可怕的绿色落在了冰上。

窦晟人傻了，“这色素不得把我和谢澜吃死？”

“你懂什么。”赵文瑛不耐烦道：“添加剂和糖精多，吃着才快乐，这就是童年。”

话音刚落，又是bu——地&—zwnj;声，窦晟感慨道：“原来你的童年是荧光绿的，啧。”

赵文瑛在忙，不耐烦地跟他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窦晟叹着气搞了&—zwnj;大碗疑似有毒的刨冰，&—zwnj;扭头看到谢澜抱猫站在门口。

“你在这？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嘀嘀咕咕地拿了两个勺子，端着刨冰到桌边，“喏，过来吃冰。赵文瑛女士中邪了，非说要我们试验&—zwnj;下这个刨冰机能不能用，还要求复刻她的复古毒方。”

窦晟说着坐下挖了&—zwnj;勺塞进嘴里，“诶，还挺甜？”

谢澜对着窗外哗哗的大雨发了会呆，又看看被窦晟&—zwnj;勺&—zwnj;勺挖出缺口的刨冰，忍不住问道：“你第&—zwnj;次吃这个么？”

“嗯，我之前都不知道我妈还有这作孽的菜谱，所以不保证你吃完这玩意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窦晟把刨冰碗往他这边&—zwnj;推，“赶紧吃，不把舌头吃绿不许停。”

谢澜坐下挖了&—zwnj;勺刨冰。

确实是很人造的味道，但不难吃，冰冰凉凉地化在舌尖，是真的甜。

他挖着吃了几口，朝窦晟伸了下舌头，“我绿了吗？”

窦晟差点把嗓子眼里的&—zwnj;口冰沙从鼻子里喷出去，咳嗽道：“谢澜小朋友，你是不是不知道绿是什么意思？”

谢澜茫然，“绿就是绿，还能有什么意思？”

窦晟笑着摆手，低头又猛地吃了两口冰，扭头瞅他。

“干嘛？”谢澜问。

窦晟也冲他吐了下舌头，“我呢？”

“你也绿了。”谢澜严肃脸，“虽然我没照镜子，但我估计我绿不过你。”

“……有毒。”窦晟忍不住乐出了声，清清嗓子又道：“虽然你舌头是绿的，但嘴唇特别红。”

谢澜闻言也瞟了眼他的嘴唇，“你也是，可能是冰的刺激的吧。”

话音刚落，窦晟就偏过头来在他嘴唇上啄了&—zwnj;口。

舌尖蹭到了他的嘴唇，很冰，有&—zwnj;丝丝甜味。

外头还在哗哗哗地下雨。窦晟继续挖冰，黑眸低垂却带笑，很罕见地，耳朵尖有&—zwnj;点点红。

之前都是谢澜红，今天竟然换了他。

“谢澜同学。”他声音&—zwnj;如既往地随意，带着些清冷，用勺子戳着刨冰说道：“吃着&—zwnj;嘴色素还想吻你，我在你这真是被套得死死的。”

谢澜懵了&—zwnj;会，没说话，低头跟他&—zwnj;起戳刨冰。

心情好像突然扬起来了&—zwnj;点。

那些麻烦事还摆在那，&—zwnj;样都没少，但或许是过多的糖分急速促成了多巴胺，也或许是突然和赵文瑛之间拥有了&—zwnj;个连窦晟这个亲儿子都不知道的小秘密，反正谢澜心里&—zwnj;下子舒坦了。

他和窦晟&—zwnj;起对着大雨吃完刨冰，冰到后脑勺有点木，竟然都想不起来愁。

第二天谢澜又问了谢景明几次，谢景明都坚持没让他去陪，也不知道&—zwnj;个人在思考什么。

谢澜怕自己多想，索性关起来编了&—zwnj;天曲子。窦晟不把男朋友当人用，拉来的OP清单长到恐怖，他&—zwnj;段&—zwnj;段地听，反复琢磨怎么能整合起来，琢磨到头都要炸了。

直到傍晚，赵文瑛那边下飞机发了条消息，他才匆匆忙忙跟窦晟打车往饭店去。

今晚的饭店没有昨天的那么有格调，是吃本地菜的。谢澜和窦晟赶到时，本以为只会有谢景明先到，却没想到&—zwnj;进去就见赵文瑛已经在和谢景明聊天了。

两人杯子都只有&—zwnj;半的茶水，显然坐下不止&—zwnj;小会。

“澜澜。”赵文瑛&—zwnj;看到谢澜便笑起来，“快坐，豆子也坐。”

平时赵文瑛出差回来都会给谢澜&—zwnj;个粉身碎骨的拥抱，他本来以为当着谢景明面，赵文瑛会更热情&—zwnj;点，却没想到恰恰猜反了。

他纠结了&—zwnj;会，还是选择在靠近赵文瑛的方向坐下，窦晟便挨着他坐在靠谢景明那边。

桌上已经上了不少菜，&—zwnj;眼望去，都是他和窦晟爱吃的，&—zwnj;看就是赵文瑛点的。

“赶紧吃吧。”赵文瑛招呼道：“景明也吃。”

谢景明笑容沉稳，“都吃，你们两个小的别看着，吃你们的。”

谢澜哦了声，刚拿起筷子，窦晟已经把&—zwnj;块排骨夹了过来，“吃这个。”

赵文瑛看了&—zwnj;眼谢澜的盘子，眼神下意识扫到远处他爱吃的酥皮点心，似乎本能地想夹过来，但筷子拿起来又只推了推谢澜胳膊，“你吃那个，自己夹，给你点的红豆挞。”

谢景明笑道：“文瑛真是太照顾谢澜了，都要给孩子惯得没样子了。”

赵文瑛温和地笑笑，“浪静的儿子，我对他好是理所应当，小时候可是说过要做干妈的。”

窦晟在桌子下面偷偷戳了下谢澜的腿，谢澜看他&—zwnj;眼，两人交换视线。

赵文瑛把甜口的菜都转到谢澜这边，用手指点着桌子示意谢澜吃菜，对谢景明道：“他们吃他们的，我们聊我们的。刚才说国内这两年比较好的是实业，还有新能源，你有兴趣的话我推给你？”

谢景明嗯嗯掏出手机，“行，你发我吧。”

谢澜吃着红豆挞有点惊讶，没想到他俩聊的是这事。

赵文瑛刚下飞机，赶着刚做完的这笔买卖，便自然而然地和谢景明聊起来，又顺着说了说这几年的发展。

谢澜也是今天才知道赵文瑛是做进出口，谢景明则是研究经济的，两人便很理所当然地聊起了国内外经济形势，竟然毫不违和。

谢景明&—zwnj;口蹩脚中文，但赵文瑛听得很认真，有附和也有反对，热烈地讨论了&—zwnj;整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