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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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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过去了。自打那一夜之后,我和直美之间,就不再只是单纯的教练与队员的关系。

我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大对头。但自从出现了男女关系之后,直美那种可谓歇斯底里的精神状况却得到了迅速扼制。精神上的安定同时也反射在了身体方面,让她成功地找回了往日的那种活力。她在各种赛事里捷报频传,没过多久便被再次招回了国家队。

她并没有向我提出过结婚这类的具体要求,而这也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能够持久的重要原因。而我自己也在为自己开脱,告诉自己这是为了直美享受着这种危险关系带来的乐趣。

对我而言,最好的结局就是直美能够征战奥运,在她引退之后,便与她彻底了断一切。

然而我却从未想过,如果不能得到这最好的结局,这份恋情又该怎样处理。

奥运选拔赛过去了一个星期后,直美把我约了出来。她跑到我公寓外来了,在附近的公园里,我们见了面。

“我想放弃射箭了。”

她斩钉截铁地说,之前我对此就隐隐有些预感,因此倒也不是特别吃惊。

“是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对。我也再没什么留恋了。”

“最后,一起再好好喝上一次吧。”

听了我的话,直美并没有点头。她的脸颊上带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教练。”

她说,“你能和你太太提提我的事吗?”

“哎……?”

“我想请你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她。”

“你冷不丁地说些什么呢?”

“我能放弃射箭,但我却忘不了教练你。如果教练你不好开口的话,那我直接去见见你太太好了,我会恳求她和教练你好聚好散的。”

直美的话似乎是真心的。之前她一直沉溺于征战奥运的梦里,如今梦碎难圆,她也只能另找一个结婚的梦来延续了。对缺乏男女之间社交经验的她而言,或许会觉得,把自己深拥入怀的男人,心里最爱的人一定就是自己。

我一下子慌了神,我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要求来。我劝服她,让她今天先回去,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

“好,今天我先回去。不过,教练你可别背叛我哦。如果你背叛了我,我就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我二人的关系。”

说着,直美的双眸中闪现了光芒,我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知道了,我不会背叛你的。”

我压抑着心中那种被她给逼到走投无路的感觉,说道。

如果去年她试图自杀时没有留下那卷录像带的话,或许我就不会想到这办法了。手里只要有那卷录像带,我就能在不引起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把她给杀掉了。

除了杀掉直美之外,我别无选择。直美每天都会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和妻子说过那事。一听我含糊其辞,她就说要直接与我妻子面谈。

我害怕她对其他人说起这事。如果让公司知道的话,那么一切就全都玩完了。

除了阳子和孩子,我只能杀掉直美——每次因为shā • rén这种行为而感到畏惧时,我就会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继续准备。

那卷录像带就放在书架的最里边。我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确认了没人能够看出它是去年拍的。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录像的后半段里拍下了我救她的场面。我截去了那段,只留下了救醒她之前的那段。或许警方会对录像中断的事起疑,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把房间里的布置复原成拍摄录像时的样子。之后还必须让直美本人也复原当时的模样,对于这一点,我自有安排。

“射箭队就快解散了,不如来拍段纪念录像吧?穿上队服拿上长弓。”

想也没想,她就开心地答应了我的提议,还说那可得好好化化妆才行。

“化妆就不必了,我喜欢看你去比赛的模样。头发最好也剪短一些……就像这张照片上一样。”

把她试图自杀时的照片拿给她看了看。她接过照片,想了一会儿,说:“那我就去弄成这种感觉好了。”

当天下午四点,我们在活动室里见了面。其他队的活动室依旧和往常一样,不见半个人影,这让我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她把头发剪成了我跟她说的样子,那副红珊瑚耳环也和去年时一样。

稍微聊了几句,我拿出一瓶果汁,当着她的面拧开瓶盖,递给了她,那是一瓶我下了安眠药后又重新盖好瓶盖的果汁。

没过多久,她便开始昏昏欲睡,就连说话也变得前言不搭后语。我轻轻抱起她欲倒的身体。她就连睁眼都有些困难。

“我好困……”

“那你就睡吧。”

“教练……”

“什么?”

“别了……教练。”

不一会儿,直美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长凳上。

之后,就像她去年所做的那样。为了不留下指纹,我戴上了手套,在她的前胸和后背缠上电缆,通过计时器接通电源。之后我闭上眼睛,她的姿势与刚才完全一样,看起来就仿佛熟睡未醒一般。我轻轻把手伸到她的嘴边,呼吸早已停止。

全身上下鸡皮疙瘩骤起,一种新的恐惧压迫着胸口。然而我却不能有半分的迟疑,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设置好摄像机,我从架子里边拿出了那卷录像带。为了以防万一,我再看了一遍,没问题,这样子能行。

为了不让任何地方与直美自杀的状况有矛盾,我细心地在屋里检查了一遍。计时器OK,录像OK,指纹和直美的姿势也没问题。

很好。

我深呼吸了一口,向着房间角落里的电话伸出手去。警察是100。我该怎么说呢?是该紧张得有些结巴好吗?还是该淡定从容一些——还没拿定主意,对方便已接起了电话。于是我便心无杂念把情况告诉了对方。

进展应该还算顺利吧?

警方似乎并没有对我起疑。虽然声音听起来有些高亢,但或许这样还比较自然。之后再给公司打个电话就行了。

这时,一样东西堵在了我的心口。是直美最后的那句话。

“别了,教练。”

她当时为什么要说这话?

一阵不安在心头渐渐扩散开来,我拨通了公司的电话。

6

坐在苍白的日光灯下,我默然不语。听完了我漫长的讲述,刑警们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录像的画面仍在转动,这机种一旦暂停时间超过五分钟,就会再次开始自动播放。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胡子刑警终于开口说道,“除此之外难道就再没别的办法了吗?你的这种做法,就只能说是狂人的行径。”

“对,恐怕是的。”

我把目光挪回录像的画面上。直美依旧还在讲述。

“但要维持之前的生活,就只有这办法了。”

“话虽如此,可你也犯不着动手shā • rén啊?虽然你安排下了周全的计划,但到头来还是会露馅的。”

“的确如此。”

我苦笑了一下,身上再不剩半点气力,也不想去设想,今后自己将会怎样。

“可我一直认为……我的计划是完美无缺的。”

“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完美。这次你也算是亲身体验到了吧?”

“……是啊。”

画面上的直美已经讲述完了她的自杀方法,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这下子,之前那些绷带已全然不见。

说回来,我为什么会看漏了那东西?

整个计划的重点,就在于没人能够看出那卷录像带是去年拍的。为此,我也曾检查过许多遍,可说是巨细无余。左肩上的绷带的确不太明显,但我当时调查得那样仔细,应该是不会看漏的啊。

这时,两名刑警站起身来。年轻的那个把手放在了我的肩上。

“走吧。”

点了点头。再想下去也没用了。事实上我的确失误了。

“录像可以关了吧?”

胡子刑警朝着录像机伸出手。显示器上依旧是直美的身影。就在刑警准备按下开关的那一瞬,那东西出现了。

“等一下。”

制止了刑警,把脸凑近画面。直美横躺的长凳下边,有样东西在爬动。

蜘蛛。

黄黑条纹的蜘蛛,就是前两天直美自杀时,从她的弓上爬过的那只蜘蛛。

猛然间,我感到了耳鸣袭来,之后是头痛,心跳加快,呼吸困难。

莫非——

不,就只是这一种可能性了。如此一来,所有的一切也就全都水落石出了,这卷录像带,其实是直美最近才拍的。

直美早就知道了我的计划。估计这是她从各种状况中分析得出的结论。或许我让她剪短头发,也更让她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然而直美却没有阻止我的计划。得知了我的爱不过只是一通谎言,她再次决定自杀,用让我下手的方法自杀。

但她并没有原谅我,她给我设下了一个天大的陷阱,等着我自投罗网。

被杀的头天夜里,她肯定曾经到这间屋里来过。之后她从架子里抽出那卷录像带,看了看自己去年的样子,当时自己都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动作,因为之前有过预演,回想起来很快。

之后她设定好了摄像机,演了一出与去年一模一样的戏。估计她当时也看了许多遍,重拍了许多遍。最后,她终于成功地拍下了一段几乎与去年一样的录像。不同之点只有一处。那就是左肩上的绷带。

刚才刑警拿给我看的那些成绩表角落上的话语,估计也是她故意留下的,为的就是让刑警们看穿我玩的把戏。

“到底怎么回事?”

胡子刑警盯着我的脸看。我缓缓摇头。

“没什么。”

“那就走吧。”

刑警推着我的背,向着门口走去。临出门时,我再次回头望了一眼那条直美曾经躺过的长凳。

现在我终于明白,最后她为何要说那句话了……

别了,教练——

“没有凶手的shā • rén夜”

(夜晚)

拓也抓起手腕,把指尖贴在脉上,摇了摇头。

“不行了。”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感到胸口一阵揪心的痛楚。

“死了吗?”

创介说。就连这样一位满头银发,说话稳重的绅士,声音中也不免带着一丝颤抖。

“对。”拓也回答,“没有脉搏了。”

他的呼吸也有些不大规则。这也难怪,我心想,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叫出声来的。

“大夫……现在立刻请个大夫来看看的话,应该还会有救的吧?”

“不行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绝望,“已经晚了。还有……这么做的话,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你准备怎么和医生解释插在胸口上的刀。”

“……是啊。”

创介似乎并没有想好自己该怎样回答,于是只好缄口不语。

“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时枝太太楸住创介问,然而她的丈夫依旧紧闭着双唇。不光只是他一个,在场的其余四个人——这对夫妇的儿子正树、隆夫,还有隆夫的家庭教师拓也和我——全都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各人都沉默不语,时间漫长得让人喘不过气,但其实并没过太久。

拓也掏出手帕来摊开,他似乎是要用它来盖住尸体的脸。几个人当中,感觉还是他比较沉着冷静。

“毋庸置疑。”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轻轻干咳一声。

“这是……shā • rén。”

他的一句话,让整个屋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现在)

来到岸田家,时枝太太面无血色地出现在玄关。她那张看起来就跟猫一样、平日故作镇定的脸,早已变得扭曲。

“出什么事了吗?”

一边慢吞吞地脱鞋,我一边问。她抓起我的手来。

“你来一下。”

太太把我拽进了客厅,她的手竟然如此有力,让我吃了一惊。

客厅里已经有人先到一步,是隆夫和他的另一位家庭教师雅美。雅美教英语,而我教数学和物理。

看我进屋,雅美便投来了紧张的目光。隆夫脸色苍白,弯着细细地脖颈望着地面。他这人原本就没多大出息,自打那夜起就一直惶惶不安,但今天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大概是出什么事了吧。心里一阵紧张,我的脸都不由得紧绷了起来。

“事情麻烦了。”

看我坐下身,太太便开口说道。从她的目光只望着我这点来看,估计雅美和隆夫都已经知道怎么个“麻烦”法儿了。

“出什么事了吗?”我问。

太太从身旁的橱柜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了我。那是一张名片。

安藤和夫,新潟县柏崎市×××——名片上如此印着,既没写公司也没写职业。但光看到这些,便已经足以推断出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了,就连我也不禁心跳加速。

“这人刚才来过。”

太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亢奋,“问我们有没有看到他妹妹。”

“妹妹?那就是说……”

“对。”她点了点头,“她似乎有个哥哥。”

我嗯了一声。那女的——安藤由纪子还有个哥哥啊?

“你问过他上这儿来的理由吗?”

太太轻轻地点了下头,“她房间里的住址簿上,写有这里的地址和电话。”

那女人还搞了这种多余的事啊?

我在心中暗自咂舌,有够不顺的。

“见过安藤氏的就只有太太一个吗?”

“是的。当时雅美在给隆夫做辅导,我家那口子和正树都还没回来。”

“他问有没有看到他妹妹时,太太您是怎样回答他的?”

“我回答说……我不知道。”

“原来如此。”

我松了口气。与其胡扯一通,倒不如佯装不知。

“听太太您说不知道后,安藤氏有何反应?”

“问我其他人情况如何。说我丈夫或者儿子是否知道……”

嗯,这倒也是。

“后来呢?”

“我说我不知道,他就说今晚会打电话来,让我帮他找其他人打听打听。要是我不答应的话反而会引起他疑心,所以我就只好答应了下来。”

“您这么做,可谓高明。”我附和道,“那之后安藤氏就回去了?”

“是的。”太太点了点头。

我靠在皮沙发上,重重叹了口气。目前事态还不算太糟,可以有多种发展。但尽早做好预防措施,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您和您丈夫说过这事没有?”

“刚才我给他公司里打了个电话,他说他会尽早回来。”

一种担忧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立刻再打个电话过去,告诉他说,如果见到安藤,要避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安藤他这样一个个地去找,如果各人的回答出现了不相吻合的地方,那么他就会起疑的——联系上正树吗?”

“可以联系他打工的地方,我会把同样的话也转告给正树的。”

“那就拜托了。”

我冲着太太匆匆离去的背影说道。

客厅门关上之后,我望了一眼雅美。

“我想你应该明白,现在已经是无路可退了。”

雅美耸了耸肩,用两只手把长发撩到脑后。白色的毛衣下,凸现出胸前的曲线。

“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从没想过退路。”

“那就好。”

说完,我把视线转移到她身旁的隆夫身上。雅美不愧是我的恋人,一旦到了危急关头,倒也还颇有胆识。目前我们的最大的弱点,还在这位公子哥儿身上。

“隆夫君,”我叫了这位公子哥儿的名字,“你没问题吧?这次的事,所有人都必须齐心协力才行。”

隆夫的眼眶和耳垂通红,他就如同发条人偶一样,机械地点了点头,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有时忍不住真想说他两句,但眼下就暂且算了。

“安藤是不是在按着她那本住址薄挨户打听?”

雅美一脸不安地问。

“我想应该是的,他没理由只盯着这个家的,现在倒也还不必担心。”

“这个安藤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清楚。如果是个性情淡泊的人还好,但若是个纠缠不休的家伙,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我们几人聊了几句,时枝太太回到屋里,她的表情感觉要比先前镇定了一些。

“丈夫、正树都通知了。目前安藤似乎还没有去找过他们。”

果然,我点了点头,对方并非只盯着这户人家。

“我已经跟他们说了,让他们见到安藤后别说太多,他们俩都会尽快回来。”

“那就行——我们几个先来商量下对策吧。今晚安藤打来电话的话,都该怎么说。”

“如果全家人都说不认识安藤由纪子的话,估计也有些不大靠谱吧?”

雅美的这问题,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确认。

“完全不靠谱。”我回答,“至少,如果没法儿说清她的住址薄里为什么会有这里的地址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现在的问题是她那本住址薄到底写有谁的名字?”

话的后半段,我是望着夫人说的。她盯着半空想了一阵,回答说:“听安藤说,那本住址薄上就只写了个“岸田”。”

“既然只写了姓氏,那么她与家里的任何人都可能会有来往了。”

雅美用明快的声音说,她这人倒是不缺乏胆量,可有时候却会想得太过天真。

“大致可以说是这样的,但如果来往密切的话,那可就不妙了。对方要是缠着问个不休的话,会很麻烦的。最好说是没什么深交,也就只是在住址薄上留个地址而已。”

“这话的意思是说……”

太太投来了真挚的目光。我回望着她,说道:“安藤由纪子似乎说过,她想做个自由撰稿人,是吧?”

太太立刻点头。

“那么,就干脆说她曾经来采访过您丈夫,这样如何?”

听过我的提议,太太沉思了起来,“采访我丈夫……”

时枝太太的丈夫岸田创介可谓日本国内名声赫赫的建筑家。土地变少,地价攀升,让人们对未来住家的不安感不断增大。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也开始更多地听取建筑家的意见。从我个人的想法出发,就说是安藤由纪子也在对此进行调查好了。

“但如果撒了这种谎话,今后是否会留下祸根呢?”

或许太太是为了保全我的颜面,才故意把话说得如此委婉。不管怎么说,直到今天,众人都是按着我说的去做的。

“既然要撒谎,那就干脆撒得大胆点儿。”

为了让她安心,我故意大声说,“真话里掺上一点点谎话这种办法是行不通的。这样子真相只会浮出水面,成为招致破绽的契机。相反,百分之百的谎言,反而难辨真伪。”

听过我说的话,太太低头沉思,但随后她便再此抬起头来。

“既然如此决定,那就必须先商量好各种细节。比方说,安藤由纪子是什么时候来的,都谈了些什么内容这类的。”

“必须仔细商量。”我说,“但如果太过详尽,反而会出现破绽。更安藤谈的时候,就只用大致地讲述就行了。如果对方问得很详细,那就不要当场回答,先观察下对方打算怎样出牌。”

“那今天的电话里怎么说呢?”

“就回答说,安藤由纪子似乎曾经提出说要采访您丈夫就好了。如果对方问起详情,您就说您丈夫还没回家,先敷衍过去。这里的难点,就在于不让对方觉察到您是在忽悠他。最好不要留下空隙,清晰明了地告诉对方。”

“我知道了。”

她斩钉截铁地说,感觉就连她眼角上的皱纹,也在表明她心中的决心一般。

就在我们商量到这里时,玄关的门铃响了。可能是正树或创介回来了,太太站起身来。

“我也……”

隆夫纤瘦的身子也站了起来,紧随太太而去。估计是上厕所吧。这几分钟里,他紧张得不行。我露出一脸的不耐烦,冲着雅美撇了撇嘴角。

雅美把手放到了我的膝盖上,掌心传来阵阵暖意。

“拓也你可真够冷静的呢。”她说。

“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怕吗?”

“我也怕。”我回答,“但是却不能因为害怕而迷失了自己,我这人一向都很冷静。”

这时,玄关外传来了有人进家的声音。

(夜晚)

“这可是……shā • rén啊。”

拓也用手帕捂着脸说。半响,没一个人吱声。

拓也依旧还是那样冷静啊——虽然我也没吭声,但是却不得不对他那种沉着的行动感到钦佩。不论是谁,都不会希望看到一个已死女人的脸。

“好了。”拓也说,“怎么办?这事该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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