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意无意(1/3)
雷九指道:陵爷熟识那种赌法?
徐子陵道:勿要再爷前爷后的唤我我会很不习惯。少时在扬州常见人玩骰宝也有玩番摊的但只有看的份儿。哈!我指的看是看那个是赢钱的肥羊。
雷九指问道:扬州盛行那种骰宝的赌法?是分大小二门押注十八门押注还是以各骰子本身的点数押注?
徐子陵答道:是以前两种方法混合一起来赌可以押两门也可押十六门。为甚么要问这种问题?
雷九指耸肩道:只是随口问问真正玩骰宝的高手甚至会用天九牌的方式互赌只三颗骰子就可配成各种天九牌再根据天九的规则比输嬴趣味更浓。
徐子陵道:扬州也有几个出名的赌徒我们的言老大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从不肯教我们他最欢喜把骰子中间挖空灌进水银去骗人。
雷九指不屑道:无论灌水银、铅或象牙粉的骰子均叫药骰。稍高明者塞入铁屑再以吸铁石在桌下摇控配合手法确可要单开单要双开双。但这都是低手所为真正高手有听骰之术只凭骰子落在骰盅底部时互相碰撞磨擦出的尾音可把一点至六点是那个向下的声音区别出来把握点数。以我来说可达八成的准绳。
徐子陵咋舌道:难怪你逢赌必赢了。
雷九指道:这世上并没有必嬴的赌术骗子亦会被揭穿看!
徐子陵望往他摊开比一般人修长的手掌掌心处正是二粒象牙制的骰子。皱眉道:我对巧取豪夺的勾当从来不感兴趣若换过是寇仲你想不教他都不行。
雷九指微笑道:只要子陵想着这是一种替天行道的手段嬴来的钱全用来买粮济民dǔ • bó再非巧取豪夺哩!
徐子陵惟有以苦笑作答。
寇仲从最深沉的睡眠中醒转过来觉自己仍是盘膝结伽而坐脊梁挺宜不但体内真气尽复且又再精进一层五官的感觉更胜从前。
睁服一看半阙明月早从院墙处悄悄移到头顶上在月儿青绽绽的光蒙外闪亮的星星密密麻麻的嵌满深黑的夜空动人至极。
寇仲取起搁在膝上的井中月心中狂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就像宝刀已和他结成一个血肉相的整体刀子有如获得新的生命再非只是死物和工具。
他情不自禁的举刀审视另一手爱怜地抚摸刀身整个人空灵通透不染一尘。
锵!
井中月条地来到头顶往下疾劈平胸而止。
刀气像波浪般往两旁潮涌开去把庭园老槐的落叶卷上半天。
锵!
井中月回鞘。
这一刀还像样子!寇仲向出现在门外台阶上的宋缺瞧去淡淡道:我还以为阀主睡了哩!
宋缺左手收在背后右手轻垂油然步下台阶来到寇仲身前两丈许处立定双目灼灼生辉微笑道:如此良辰美景错过岂非可惜。少帅刚才那一刀已从有法晋入无法之境心中不存任何挂碍成规但仍差一线始可达真正大家之境。
寇仲对他的刀法佩服得五体投地。闻言谦虚问教道:请问阀主小弟差的是甚么?
宋缺仰望往天上的星月深邃的眼神精光大盛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有法是地界的层次无法是天界的层次有法中暗含无法无法中暗含有法是天地人浑合为一的最高层次只有人才可把天地贯通相连臻至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
寇仲思索半晌摇头道:我仍是不明白对我来说所谓有法就是循早拟好的招式出手即使临阵随机变化仍是基於特定的法规而衍生出来;无法则是不受任何招数成规所限制从心所欲的出招故能不落窠臼。
宋缺悠闲地把收在身后的左手移往胸前手内赫然握有另一把造型高古、沉重异常的连鞘宝刀当他右手握上刀把时同时俯瞧著右手把宝刀从鞘内拔出柔声道: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理法非是不存在只是当你能把理法驾驭时就像解牛的庖丁牛非是不在只是他已晋入目无全牛的境界。得牛后忘牛得法后忘法。所以用刀最重刀意。但若有意只落於有迹;若是无意则为散失。最紧要是在有意无意之间这意境你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像这一刀。
宝刀脱鞘而出似是漫不经心的一刀劈往寇仲。
庖丁解牛乃古圣哲庄周的一则寓言讲善於剔牛的庖丁以无厚之刃入於有间的骨隙之中故能迎刃而解。
寇仲正思索间那想得到宋缺说打便打根本不容他作任何思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