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反转(22R) 第四章:超越自身的壁垒 Break the Wall(2/2)
那抹天蓝色与令人惊异的粉红色穿过从两边射出的纷乱光线,沿着最短路线穿过了宴会厅。
那个少年的每一个细节都让上条当麻心生恼怒。
敌人的变形只覆盖了其身体右侧。
上条用鳄鱼般的巨口发出一声怒吼,而他并不会等待对手使出全力。如果他现在打算退缩,那还不如将自己珍贵的牌组抱在胸前,沉入地底深渊呢。
也就是说。
这副天蓝色的外壳根本称不上是王牌。
这些不过只是渣滓,大多数的力量都被另一位少年夺走了。
上条自己并不确定这副外壳能做到怎样,他的对手还能用幻想杀手消除一切异能之力。一旦那位少年触碰到了这件用毛骨悚然的血肉制成的动力装甲,它马上就会破碎。上条很难想象,自己直冲进去,连一击都承受不了的话,还能赢得胜利。也就是说,他必须想出一个在受到攻击、失去一切后也会有作用的计划。
(放低身姿。)
的确,他的幻想杀手被夺走了。
但上条非常了解它的使用方式。
(我需要带着尽可能高的速度与尽可能大的重量冲过去!!)
看起来这只是一次鲁莽的冲锋,而实则不然。
幻想杀手只存在于右拳中。
如果上条将身姿放低,几乎是在地面上爬行,并沿着直线冲过去,这个恶人唯一的选择就是向下挥拳击打他。是的,这样不切实际的攻击,和空手道演示中打破瓷砖有所相似。
这样的精准打击只有在距离10厘米远的时候才能命中。
这将是一个至上而下的打击,而不是直接的相互交锋。即使少年干脆地集中了那只鳄鱼一般的头,他也很难阻挡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上条。
也就是说…
“如果我主动受到攻击,就一定能接近他!”
“你这个混蛋!”
惊异的粉色光芒在另一位少年的嘴角上闪烁着。
少见地穿着燕尾服,打着领带的他,将身旁桌子上的一堆盘子掀翻,将几只满满的酒瓶扔了过去,但上条对此并不担心。他借助蓝黄线条所制成的爬行动物外壳直接冲过了它们。上条咬紧牙关,不去理会受到的隐隐伤痛。
他只需要保持清醒。
他只需要接近那个少年。
“!!”
巨大的吼声爆发出来。
正如所料,另一位少年将右手挥舞下来。
但不是用拳头,而是爪子。
仿佛是一道惊异的粉红色闪电。
一股奇怪的热流擦过上条的后脑勺,他感到有些眩晕。
某种程度上能够跟上神裂火织的移动的天蓝色外壳,一瞬间像是散架了一样消失了。
而暴露出来的少年的速度并没有降低。
上条咬紧牙关,用肩膀撞向了敌人。他瞄准了腹腔神经丛。他将所有的重量倾注在上面,想着这样就能打散那位少年的器官。
两人水平飞出。
他们短暂地脱离了重力。
“噶啊!!”
“…!?”
之后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他们不停地移动着,像是河中跳跃的岩石一样在地毯上蹦跳着。如果上条还能使用蓝黄相间的外壳的话,也许就能用厚重的爪子撕破那个少年的喉咙了,但幻想杀手已经消除了它。而对于‘仅仅是少年’的他,幻想杀手只不过是一些爪击而已。
一阵奇怪的劈裂声持续不断地响动着。
声音并不来自于上条或是他破碎的外壳。最先被甩到地板的伤害一定影响到了上条的目标,惊异的粉色与翠绿色光芒从他的整个身体中爆发出来,被光芒包裹的同时,少年的燕尾服也被撕成了碎片。
不,这么说并不准确。
上条被天蓝色的外壳包围时,惊异的粉红色的物质从那位少年的身体中显现出来。
上条显现出自己原本的少年脸庞,那个怪物则用粉红色的大嘴咆哮着。两人的外表完全置换了。
能力上的差异虽然未知。
但如果他的力量和上条相同,甚至强于上条,他也能短暂地达到神裂的速度。
如果那只怪物能够自由行动,暴露在外的上条当麻不会简单地就被撕成碎片。
(我不能让他…能够使用这份力量!)
从现在开始,将不会出现更多的技巧。
那个少年不会在乎手法有多肮脏。两人不会再手下留情,仍然站立在这里的他们会为各自争夺一切。
惊异的粉色怪物率先到达上方,被压在下面的瘦小少年歇斯底里地挥舞着自己蓝黄相间的右手。他瞄准着支撑着桌子的腿。桌子上下颠倒,一个蒸汽箱被甩向对手的头部。里面滚烫的水从缝隙中流出,倒在了那个怪物身上。
“嘎啊啊啊啊!?”
暴露在外的粉红色外壳一定是能感受到疼痛。或者是它更敏感呢?上条只能自行推测。
无论如何,少年一边尖叫着,一边甩动粗大的尾巴。上条在怪物向后退缩时,设法逃过了攻击。
现在的确有些不同。
上条当麻重新认识到,人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是难以表露出正常情感的。大家正忍受着煎熬,茵蒂克丝与御坂美琴被迫陷入了毫无意义的战斗中,那位蜂蜜味的金发少女在违背了自身意愿玷污了双手后,被鲜血所浸透。
这些都是另一位少年的错。
这已经超出了,上条仅仅将热水倒在他身上,导致他疼痛的程度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上条怒吼道。
为了消除自己对这样的暴行的罪恶感。
这和那些链球与举重运动员刻意为了解除内心的限制,而做出的吼叫有所不同。
(就算他能够达到神裂的速度,这说的也只是像是最大瞬时风速一样的东西。他不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速度。要是我不给他机会提速,我还是能做到的!)
那位带有惊异的粉红色与翠绿色的恶棍有着鳄鱼般的大嘴,却依旧抓起了一捆金属签。暴露在外的上条当麻则抓住一只仍旧插着电的感应烹饪盘,将它摔向怪物的脸部。
交变电的磁场可以烧开一壶水。这只烹饪盘很快就让金属叉变热。
“…!?”
怪物再次退后,放开了金属签,同时展开双翅以示威胁。
上条则再次出击。
他在使用烹饪盘前有些犹豫,但还是像打耳光一样将它甩向了怪物的脸庞。这次拔掉了插头,不会产生热量,但还是很沉重。沉重的金属团块像砖头或是混凝土块,而当它击中了那个粉红色的恶棍为了保护脸部所举起的手臂时,那个少年被打倒在地。
茵蒂克丝与御坂美琴被迫毫无理由地战斗。
一个少女带着微笑,在放松自己生命的缰绳时,仍不断地为了某些事表达歉意。
上条想到了这个人在他面前践踏在脚下的事物。
“…我要杀了你。”
少年的喉咙颤抖着,说出了上条当麻在正常情况下不可能说出的诅咒。
如果还有人留在这里,讨论谁是真正的上条当麻的话,这些话会给他留下一个不利的糟糕印象。
但上条不在畏惧任何人,也不会关心别人的所作所为。
这些话语发自内心。
上条当麻的内心因愤怒而沸腾,而这正是他的内心所想。
他不再关心善恶的二元性。
上条大声怒吼,就像一条龙。
“我要杀了你!你,就是你!!”
他将未插电的感应烹饪盘举过头顶。倘若他使出全力借助重力将其挥舞下来,毫无疑问,这个躺在地上的混蛋一定会被砸碎头盖骨。
而拥有鳄鱼般的大嘴的对手,却绽放出了确切的微笑。
他一边笑着,一边将手臂中夹着的许多金属签扔了出去。
而这对现在只拥有着柔软肌肤的上条当麻来说,不仅仅会让他简单地分心。而即使是柔软的肌肤又怎么样呢?即使是特制的眩晕弹,也对付不了这位怒火中烧到,在热水溅到他和敌人身上时,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少年。
(不能露出空缺!要是他有机会加速,我就跟不上他了!)
这些飞出的金属签是用于其他的目的的。
在上条向前靠近时,他从另一个方向听到了一个声音。
“警告:第5章,第2节。侦测到敌方攻击;添加至拦截列表。你应当解除束缚的钉子,解放十字架上的玫瑰。”
“茵蒂克丝!?”
在两个少女的轮番攻击过后,产生了一些变化。
其中一个组成包裹美琴身体的aaa的武器-比她还要高的射钉枪-滑动力超过了之前的阻力,将一颗钉子射向了茵蒂克丝的脸庞,但自动书记模式下的银发少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她的攻击转至了别处。
仿佛是一只毁灭性的探照灯在扫来扫去。
一阵粗大的光是穿过空间,将天空中的金属叉蒸发,产生了橘黄色的光芒。上条差一点就被击中了。他放开多余的重量,在身后的烹饪盘从这个世界上被抹除之前蹲了下来。倘若他蓝黄相间的手松手晚了一瞬间,他的手指也会跟着蒸发掉吧。
上条对此感到十分庆幸。
如果攻击恰好有利于他,他就会沉醉在这份舒适的好运之中。然后,他可能会漠视掉所有事物。
他会开始认为自己能够得救。
他会变成在那一切没有发生时,就变得愤怒的傲慢之人。
(可这样给他机会恢复了。那个怪物要使出全力了吗!?)
“看起来,你非常健忘啊。”
上条听到了一个富有嘲弄意味的声音。
那只惊异的粉红色大嘴张开,吼出了这些话。
“对于别人的所作所为,你都表现得像是那些从未发生过一样!要是比起这些,你根本不在乎他们,你也不配拥有他们!”
他会尽其所能来赢得胜利。
那么,那只带翅的怪物,仅仅是把那些被操控的少女们当作可用的地形机关吗?
“这种想法给我该死的见鬼去,”上条咆哮道。
“我很清楚你在想什么,”怪物回答道。
然后,一声钝响传来。
那是怪物挑选另一件武器的声音。不过那并不是用来刺肉的长签,也不是蒸汽箱或者烹饪盘。
他用惊异的粉红色双臂举起了装满食物的整个长桌。大盘中的三明治与鱼滑到了地板上。
怪物像举起梯子一样般抬起了这只又长又钝的武器,其远端几乎碰到了天花板。
这只怪物咆哮着,将爪子嵌进了桌子里。
“答案是正确!无论你做什么,我的唯一选择就是在这里赢得胜利!”
这件武器非常笨重,但一旦提高了速度,就会比金属球拍的力量还要强大。同时考虑到它的重量与离心力,这是显而易见的。
上条需要什么东西来阻挡它。
赤手空拳的他远远不行。上条从地板上抓起一块大不锈钢板,但他误解了敌人的意图。
三色猫发出怪叫声,远远跑开。
这只长桌并不是用于向上条挥舞的武器。
他的目标是天花板。
它击中了上方的巨大水晶吊灯,使它在上条的头顶摇晃着。
伴随着碎裂的声音,巨大的钩子被割裂,这只两百多公斤的坚实物体无情地向上条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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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简化,然后再创造。”
温莎堡走廊的地毯被撕裂,窗户破碎,连那些画作与陶瓷瓶也没能幸免。
有两个人在一切的中心进行着激烈的搏斗。
一位是神裂火织,有着长长的黑色马尾的远东圣人。
另一位则是身形被膨开的白色长裙所扩大的,黄金结社的迪翁·福春。
“原型处理器!”
当那七根丝线闪烁着划过空中时,福春也伸出了手掌。严格来说,她拿着一个漂浮着的黑匣子。这只匣子张开口,将丝线扯断,纳入其中,将它们塑造成完全不同的形状。
七闪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仪式,用刀片切出一块区域作为圣地,从而产生某种结界或是防御性的魔法阵。
对这样的防御辅以物理攻击,用丝线代替刀片,神裂就可以混淆刀片的划动,在意想不到的时间点发出斩击。她能够创造出切断的边缘,使整个空间都对她有利。
但现在,它被扭曲了。
从英文到日文,再转变回英文。
在类似于反复翻译文本的过程中,这种魔法事物的意义与符号被强制性地塑造成完全不同的东西。
这就是迪翁·福春的厉害。
这是一种被某人使用的无意识重构技术,这个人的魔道书极其独特,即使黄金结社的其余成员也都怀疑,他们只是与黄金的主流没有联系的原创作品。
于是,许多不同大小的破旧蜡像娃娃从盒子中被赶出来,发出粘稠的声音。他们不再是丝线,甚至连金属也不是。质量守恒被完全忽略了。由于被重塑成了完全不同的东西,剩下的只有血迹和排斥物。
无数的针从空旷的空间中冒出,刺穿了娃娃。
这时,蜡像娃娃和神裂火织连接在一起。
对这些手臂、腿部与头部和躯干分开的娃娃所造成的伤害,本该直接影响到这位头顶马尾辫的女剑客,但她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七闪。”
出现了一阵光芒。
本该攻击到神裂的咒语像是被无形的线缠住了一般,分散到别处。
这是七根丝线创造出的魔法阵。
而且受到这位圣人的自由控制。
迪翁·福春砸了咂舌,拿着黑匣子向后退了退。
“我猜你搞明白了,呐?”
“你是本魔道书原典。我不能用普通的方法杀死你,但是你缺乏生命力,不能精炼魔力。也就是说,你必须从地脉中吸取能量来使用任何类似魔法的东西。”
“我很确定,即使是圣人,要完全改变地脉的流向也很困难。”
“的确,但你从地面上获取的能量并非总是来自于同一点。就像汽油与水在城市的不同地方拥有不同的来源,你的能量供应点也会根据你的位置和情况而改变。倘若我在你切换来源,能量供应不稳定时发动攻击…你有可能不能保持这种形态,从而变回那堆牌。用圣人的身体与七根丝线制造的屏障应该足够了。”
(说得真轻松啊。)福春暗自抱怨道。
神裂几乎立刻找到了打败这些,似乎坚不可摧的黄金魔法师的方法。
然而。
“我…我必须保护他们。”
神裂的声音很低,她似乎感到走投无路。
而这份愤怒落在了善恶二元论中,善的一部分。
“与整个英国相比,这件事也许微不足道。那可能也不是个拥有改变世界历史的力量的大型组织…但是。对我来说,天草式的他们是值得我冒着生命危险保护的人。”
“哦?”
迪翁·福春保持平静的口吻,询问道。
大概这是她作为专业的算命师的口吻。
“就算这意味着要杀死一个无辜的少年吗?”
“…”
“而且,如果你真的想要杀了他,在我到来之前,你就会用你的七闪或者唯闪把他切碎了吧。但在我们谈话时,情况正在改观。那个接收到我天神一般的帮助的少年看起来想要救人。如果那个弱小的亚洲人在成功之前被打败了,你觉得那些被困在城堡里的少女们会怎么样呢?”
福春听到了摩擦牙齿的声音。
是的,神裂火织乍一看似乎是正义的一方,但她却自相矛盾。
英国的战力也许在之前被战争的疯狂所影响,但神裂很明显已经恢复了理智。
迪翁·福春眯了眯眼。
这件事似乎并不和在战事结束之后将剑对准自己那样那么简单。迪翁用自己空闲的手的纤细手指在太阳穴上摩挲着。
“你是在刻意压榨你的身体吗?”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神裂的声音似乎有些痛苦,身体似乎渗出了血。
身着白裙的少女叹了口气。
“是惯性啊。圣人的确可以在战场上瞬间打破音速。但你的身体仍会有负担。如果不遵循最佳的运动轨迹,你的血管与关节立刻就会被自己破坏。就像整个身体被垂钓式天花板或者压力机缓慢地挤压一样。在我看来,你是在惩罚自己。但如果你害怕杀戮,你随时都可以放下剑啊。”
即使经历了这么多,神裂火织也杀不了那个少年。
当少年达到了和神裂相同的速度,和她感受到相同的时间流动时,她的确砸了咂舌。神裂一定被他所做的危险事情吓坏了。倘若她仅仅将脚扫到上条的身下绊倒他,上条可能就会轻易地死去。可神裂根本没法让自己动手,给这位在不熟悉的世界游荡的少年最后一击。
“现在我绝对不能失去这些。那孩子看起来根本解决不了这个悲剧。”
“…?”
这位圣人说过,她会彻底毁掉这个地方,来夺走这本魔道书原典的力量。
她会利用她非人般的能力,在福春转换能量来源时,攻击那一瞬间的不稳定。
也许正是她的这种能力,让她成为了能被称作圣人的奇迹缔造之人。
“圣人,吗?你真的只会用蛮力啊?仅仅展示出你的天赋可不能展现出伟大的福春老师想要看到的智慧哦。”
“黄金魔法师和魔道书原典没资格评论任何人不正常。”
“你可真像个超能力者。”
迪翁·福春随意地投出了重磅炸弹。
“虽然实际上你并不是。你的骨骼与器官位置与神之子大体吻合,才能利用特殊的力量。但如果你是通过选择性繁殖来达成这一点的,最后就只是在依赖像是基因和dna一样的科学概念。就像拥有相同的内部生物钟的双胞胎拥有相似想法的双生同步性一样,依赖上帝的生物节律而不是通过知识或者技术,也许能够获得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世界,或者只有自己才能理解的真实。一切都源自于你对心灵和感知的扭曲…作为一位尝试创造所有人都能使用的工具包的人,我对此真的很不爽。”
“那又怎样?你对我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哦,哦?打了这么几回,你还不明白吗?我的魔法可以将任何咒语或是灵装转变成没有人想象得到的形态。就像云朵一样-掩盖真相的事物…所以就算这对你来说像是平常的魔法,你不觉得,我可以把它错译成不正常的科学吗?”
“…”
传来了一阵绷紧的声音。
声音来自于围绕着迪翁·福春的丝线,还是神裂的咬牙切齿呢?
“而你大概是位仅仅因先天天赋就达到魔法领域尖端的,讨厌的圣人吧。倘若我用相邻的科学体系尖端来打败你,谁也不知道你会多受打击。我想问,科学侧的概念出现了有多久呢?你也许是精英中的精英,可是你从来没有根除科学的概念吧?你再也不能仅仅因为你是个圣人,就认定你是安全的了。预先确定的高等级可换不来胜利。你肯定见证过很多更加放纵的战役,那里任何人都可能突破自我,取得胜利呢!”
在最基本的层面,迪翁·福春就有些不同。
在跨越科学与魔法的分界线问题上,她并不觉得有禁忌。
神裂痛苦地皱着眉头。
“你感觉不到恐惧吗?”
“别根据自己的偏见就把我和你归为一类。我可是黄金魔法师迪翁·福春,爱与和平的导师,每个需要建议之人的笔友。我是那些会竭尽全力,用所有人都能理解的工具包,来取代那些恶意的混淆魔法的群体的其中之一。当把这些古老的文本以原本的形式保留下来时,你讨论的再也不是魔法了。我充满爱意的魔道书用现代英语书写,不是拉丁文或者希伯来文哦。我还运用函授教程来向我的学生传达我的魔法知识…可别被束缚了,年轻人。人们总是渴望利用一切。对科学与魔法的总体划分根本没必要,它阻挡了我们获得,我们渴望的所有知识。”
是神裂会强行切碎这本魔道书?
还是迪翁·福春将对手的圣人特征都重构掉呢?
并没有开始信号。
七天七刀与黑匣子。手里的确拿着武器的两位魔法师,再一次爆发了冲突。
“…”
“…”
有一段时间,两人都一言不发。
福春手掌前漂浮着的黑匣子像个大嗉囊一样盖子翻开,而神裂作为圣人的行动则抢先一步。黑匣子没能抓住并吞噬七天七刀。
如果她阻止不了这位女教皇的行动,她也就阻止不了那七根丝线。
这是一个带有边缘刀锋的防御魔法阵。
就像石油与水一样,福春从地面吸收能量的点会根据她的方位与状况而改变。如果在短暂地变换中受到攻击,她可能会失去现在的形态,从而分解成78张塔罗牌。
然而…
“我抓到了。大概在这个世界我过于聪慧了。”
“…”
笑到最后的,是这位瘦小的身形被白色裙子所扩张的,红头发的少女。
“你对圣人特质被吞噬的恐惧限制了你的行动。而如果你真的,真的讨厌它们的话,你可能会很高兴有机会失去它们,得到解放。最后,这些想法伴随着礼物到来。无论你自己有多纠结,有多怨恨自己,你也不会愿意这样就丢掉它们。就像我花费了如此长的时间,以保留全世界最大的魔法结社的头衔一样。这不是你特有的缺陷;人类就是这样。”
她的确赶不上七天七刀。
但她本来也并不打算赶上。
首先,神裂还没有拔出刀刃。迪翁·福春的黑匣子,将设立在她周围的七根丝线中的一根咬住并咬穿了。如果她切实地考虑着来袭的剑刃,大概就会错过时机,在致命的一瞬间被切断吧。
福春运用了云朵的优势。
她的诠释非常独特,有人认为那些完全属于原创,甚至连黄金结社的一部分都不是。而她现在使用的黑匣子都是她无意间完成的作品。
然后。
当这些准备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会发生什么呢?
一切在近距离发生。迪翁·福春迅速地转身,连衣裙的裙身翻飞,躲过了神裂火织从胯部抽出的剑刃的可怕的剑击。两人在近距离间移动,就像是紧贴着地在旋转门中来回进出。在抽出剑后的那一瞬间是最危险的。七闪的丝线,一开始就只是神裂置于牌组中,用于转变时机的一张牌而已。
而在神裂火织将长剑入鞘之前,她的太阳穴爆发出钝响。
是那只黑匣子。
迪翁·用它的尖端向神裂猛砸过去。
“圣人与神之子拥有相似的特征吧?”
神裂火织倾倒至一边,难以维持平衡,瘫倒在地。
“所以无论你能使出多少奇迹,你还是会被包围并且抓住,你还是可能会被朋友背叛,你还是能被人类的手杀死。伴随着强大的力量,你也继承了所有的弱点。只要花三十块银币就能做到这些。你肯定很清楚吧。”
并没有回答。
神裂火织四肢无力地侧身躺着,而她的嘴角却带着微笑。
看起来她似乎更愿意被杀,而不是去杀戮。
福春叹了口气,捋了捋她的红色刘海,对这位陷入如此地步的圣人有些恼怒。
“相似的特征,呐?”
(大概这就是她为什么这么容易被哄骗了。圣人和超能力者很像?对,是啊。)
这又是另一块云朵。
但是,这仍旧取决于使用的方法。古老的蔷薇十字会的魔法师不会为自己受到的偏见而哀叹。相反,他们会借助这些保持结社的隐秘性。
“故意通过惯性的力量来撕裂自己的身体,吗?我很想知道我的治愈魔法怎么样。说起来,圣人自己的血液似乎有种治愈效果啊。”
她不会让一切就此结束。
迪翁·福春微微下蹲,凝视着瘫倒的神裂的脸庞。
“呃,我可是黄金结社的魔法师。消除这种威胁,可是能让我赢得更多的尊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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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识忽明忽暗。
他的视觉倾斜至一侧,整个身体感觉很热。但当上条当麻细致地专注于皮肤的感触时,他感受到,那些热量源自于几个不同的悸动伤口。
他准是避免被吊灯给压扁了。
当在翻滚躲避之时,水晶碎片向地板冲撞,在水平方向如瓢泼大雨一般无情地刺入他的身体。上条的每一块肌肤,每一块衣物,都被鲜血浸透了。失去了蓝黄相间的外壳组成的带翅蜥蜴的形态,他就只是个少年而已。
在它被幻想杀手破坏之后,上条理所当然地失去了这副血肉装甲,而他现在只能用自己蓝黄相间的手臂来进行格挡。
但这位刺猬头少年意识到,今天运气站在自己这一边。即使在最糟糕的状况,他也能寻得一丝希望。内心喷薄的怒火让他难以正确地感受到疼痛。
于是上条能够站起来。
他能够战斗。
这些都是为了那些被控制的少女。
“什么,还没完吗?”
上条听到沉重的桌子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只带有艳粉色与翠绿色的怪物,是一只有着鳄鱼般的大嘴,与蝙蝠般的巨大翅膀的带翅蜥蜴。他也不可能毫发无伤。暴风雨般的碎片向四周均匀扩散,他受的伤一定和上条一样严重。
但他毫不会在乎。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恶棍毫不犹豫地将吊灯打下来。
艳粉色的光芒从那只怪物的整个身体中散出,他张大自己的嘴巴,吼叫道。
“快去死吧!你死了一切就结束了!难道这样的不幸注定要折磨我吗!?”
“你到底要怎样?”
上条当麻坚持到自己的衣物沾满了鲜血是有原因的。
他必须拯救被迫死斗的少女们,为那个濒临死亡的人扫清前往救护车上的道路。他必须尽快,所以才在内心中燃烧着痛苦与恐惧,面对着他的敌人。
在这里,有人的生命正危在旦夕,上条绝对不能失败。
但那又是为什么?
是什么驱使着对手缓慢接近呢?
“让这么多人痛苦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可以像这样拯救他们。”
他的话语仿佛诅咒一般。
上条当麻绞劲脑汁寻找着对手的弱点,在话语中的微小细节中寻找着缺口,但是…
“如果战斗现在就结束,我就能救食蜂吧!?”
“什-?”
即使上条也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但他的确听到了。那只凶恶的怪物张大着嘴巴,确实说出了这句话。
“茵蒂克丝也是!!运用心理掌握,本来是可以控制自动书记的。可是御坂!要是她不搅乱aaa,她根本不会陷入危险!!…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要是没有人质疑我,只是简单地服从我,一切都会毫无争议地完成!!”
一切的基础被颠覆了。
或者说,对上条当麻而言是如此。
“而且,你应该再努力一点。要是你能恰当地运用自己的右手,根本就不需要放弃这些生命!那些黄金魔法师,或者亚雷斯塔和科隆尊!?你敢说这样的结果是好的吗?你敢吗!?”
即使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他现在也不能退缩。他不愿承认这次失败。
“这不就是上条当麻应该的样子吗?”
所以他成为了反派。
在拼命地想要解决问题时,他声称自己一直是有意为之的。
他一直相信,如果拥有足够的时间,他一定能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当你无处可逃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去依靠小萌老师。当你不能靠右手获胜的时候,就用恳求来抑制魔法师们的感情。你对受苦的少女的时限毫不关心,只是害怕会亲手失去她。真是可悲,可这还是上条当麻的一部分啊!?”
上条失去了记忆,记不清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位放电国中妹和与那位魔道书图书馆初次见面的时间。少年在那时的表现如何呢?
是人在观察能力,还是能力在观察人呢?
上条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被颠覆了。
(你也是吗?)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上条曾经见过获得自主思维并逃离人的控制的力量:学园都市的第二位,未元物质。但一旦这种事在他身上发生,内心的压力则难以想象。
(你也想救他们吗???)
人类可以通过观测环境来有意地改变概率,产生各种能力,或者控制事物。这已经发展成为,能够切实改变观测到的世界的,个人真实的地步。这就是学园都市的科学的超能力者的背后逻辑。
然而。
如果能力也在观察人类呢?如果他们拥有改变概率的观察者的能力,这样的未知力量是否不仅仅能控制上条本身,还能控制人类全部的每一种思想呢?
比如说,像魔神奥帝努斯一般的存在可以像拼图一样重构。
那位高僧曾说过,魔神是世界的重要齿轮,上条则是打分员?而如果必要的话,他可以调节齿轮的配合方式?
一条龙,珍宝的守护者。
跨越了善恶二元论的存在。
换句话说…
(神净讨魔?)
治疗世界的良药。
用于温柔地净化,或者冷酷地切除这个世界的恶端的事物。
万灵药的理论。
…基于奥帝努斯在提出这个理论之后立刻做出否定,这本该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上条还是有些难以释怀。他不可能把这件事像三天前吃的晚饭一样忘记掉。上条感受到,这之中有他不论如何都要记住的东西。
左方之地,光之处刑的专家,曾表现得似乎理解幻想杀手的本质。
…要是那只右手的力量和那有关,那个人一直在寻找温柔的治愈之力,还是冷酷的毁灭之力呢?
艳粉色和翠绿色。
这个怪物完全与上条当麻对立。
上条被这份力量包围时,它将自己重塑成了带有天蓝色与柠檬黄的带翅蜥蜴。这个怪物则将带有艳粉色和翠绿色的身体藏在少年的皮囊下。
这样的总结很好。
是少年控制着能力,还是能力把自己定义为了少年?
少年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承担起一切,
但在他眼前,一切都崩溃了。
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一切,便开始扮演反派,装出一副冷酷的样子吗?就像装作预见了一切的亚雷斯塔一样?
“你不会觉得,能力只不过是个包围你身体的多彩外壳吧?”
“…”
“我是因为你的祈祷而存在于此的,上条当麻。这就是为什么我拥有这样的外表。你祈祷过吧?虽然知道这是个荒唐的想法,但你在战争中,渴望自己更有效地使用幻想杀手。你好奇真正的使用方法也许藏匿在失去的记忆中。要不是因为你的后悔,我永远想不到运用你失去的记忆来扮演上条当麻、比你更加聪慧地使用幻想杀手,这种愚蠢的事!!!”
“你永远——想不到?”
“我只不过是一种力量:能够扭曲量子物理的事物。我本该什么也没有。我的自我意识?克服任何逆境的个性?我拥有的你所失去的记忆?都是因为你的渴望,才有了这些。”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
这件事与魔神奥帝努斯和人类亚雷斯塔对他做出的解释有冲突。
不。
如果不是这样…
“你…”
右方之火根据十字教来思考一切,所以没能斗过观察着所有的魔法与科学的亚雷斯塔。
在上条当麻没能接受那些痴迷于争斗的魔神,比如那位高僧以及奈芙蒂斯,那自私的愿望时,他的一部分力量泄露出来,作为上里翔流的理想放逐获得了完全不同的本质。
那亚雷斯塔的逻辑呢?
一条龙。
深渊的统治者,珍宝的守护者。
对于这位讨厌简单的道德教化,不愿被其限制选择的人来说,什么才是最理想的呢?
奈芙蒂斯和娘娘到底想要从上条当麻那里得到什么?
他们说过,他的右手是额外的力量,神净讨魔指的是少年本身,并非他的右手。
上条想到了这些基于现状,明显错误的想法。学园都市统括理事长为了实现自己的宏伟计划牺牲了这么多。他用尽一切办法来培养某个东西。但…
“那不是幻想杀手吗?”
“你真的觉得,这件事能通过这么廉价的事物解释吗,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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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变得越来越大。
一方通行与伊莉莎的战斗并不仅限于地面。两人踢了踢城堡的石墙,飞上平坦的屋顶,持续不断地冲突着。
哪一位显得更加可怕呢?是一直躲避着对方可以一触即杀的反射的伊莉莎,还是面对着卡提纳二世的全维度斩击甚至不敢触碰的一方通行呢?
穿着报纸做的长裙的少女用手环绕着白色怪物的脖子,说道。
“连接御坂网络。(英文是clonoth,不太清楚是不是这个)代理演算启动。”
是的。
现在即使使用奇怪的魔法,也伤不到拥有着不自然的扭曲反射的一方通行了。
他的拦截方式再也不仅仅是物理性的沙石与金属钢钉了。
“别以为只有你能使用魔法。他可是分析过那个世界的!”
即使是这把剑物理上的本身,在受到影响时线路也受到了扭曲。
然而…
“看起来你阻止不了全维度的切断。”
“嘁。”
少年对大人的评论砸了咂舌。
“卡提纳二世只要身处我的国家内,便优先于任何事物,能够切断所有的维度。我并不完全理解你的反射,但如果我切过障碍的特定存在点,伤害也能穿透过去。没错吧?”伊莉莎用这把平顶剑轻敲周围,以改变着站位。“知道不能触碰你就够了…现在问题在于,我能否专注于寻找机会了。”
伴随着物体划过空中的声音,伊莉莎消失了。
一方通行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在那只能够切断全维度的巨型断头台从一旁挥舞向他之前,他便随意地后退了一步。斩击擦过他的鼻尖。但一方通行可不会让自己的脸色暴露任何事。
“我怀疑你只是在随意地挥舞那玩意。”
“你移动的有些慢了,”也许是为了表达对于他的观察的尊重,这位执政女王将卡提纳二世保持着准备姿势,说道。“在你已经计算好的地点,我做的任何攻击都不可能及时命中。但你只能通过自己平凡的双眼、耳朵、鼻子、舌头还有皮肤来获取信息。也就是说,你的脸部朝向是至关重要的因素。差距虽然很微小,但只要我继续下去,这样的差异就会变得广阔而无法忽视。”
“哦,是吗?”
不久前,这样的状况大概对他非常致命。
无论一方通行有多强大,他只能使用一种能力,所以最大的风险,就是可能暴露其特质以及盲点。
然而。
一方通行从裤子口袋中掏出手机,漫不经心地拨弄着。
不一会儿,一束类似于闪电的电子光束射向了伊莉莎女王的头部。
当然。
这并不足以杀死她。
“哦哦哦!?”
女王怒吼着,将卡提纳二世挥过头顶。她释放出了新月形状的全维度斩击,以切断这束可以轻易贯穿地下核庇护所的电子束攻击。
青白色的光束像水花一样散落。
“可别被吓到了,”一方通行说道。“如果我要做事,可是会用尽一切我所拥有的东西。倘若你要动用整个英国的力量来打赢这场战斗,我也要动用整个学园都市的力量…不,是整个科学侧的力量,仅仅为了这一次胜利!”
“你这-该死的!”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
巨大的电子束只是个烟雾弹。事实上,其中有一个柱状的空缺,就像是块巨大的通心粉。也就是说,可以通过这块空旷的空间发射下来某些东西。
那个东西已经从空间站被发射到了地球表面。
“我没告诉过你吗?这可是站在顶端的第一位之间的冲突。你配得上我的超能力吗?那又如何?那只是科学侧的一种力量罢了!!”
“你本身只是一小块吗?你可是强大到能够扭转卡提纳二世啊!?”
“我再说一遍,这是人巅之间的战斗。你的剑背承载着整个英国的重量,你却想让我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战斗?为了打赢一场战争,你的脑子都锈了吗?别以为万事都会顺着你!”
“呵。”
“你想要保护你的国家?所以会不惜一切代价吗?你真的认为,你的人民在知道他们被当作你的懦弱的借口时,还会喜极而泣吗?如果没有能力承担责任,就不要走上恶魔的道路!!”
一方通行炫耀着自己的力量。
他本可以将手机藏在身体背后或者衣物之内操作,但这位自称为学园都市第一位的怪物就是要让她看看作为关键的手机。
“我无论如何都会回到学园都市。”
一方通行也许是最大的恶党,但他坦率地接受了它,拒绝了懦弱。
“我还要完全改变科学侧的体系。我要创造出一个这种鬼事永远不会发生的世界。我们的肩膀上承担着同等的重量,所以我可不会退缩,女王。我会运用我拥有的一切来打倒你。毕竟,这可是场一对一的对决:我和你。”
“…”
“可别以为那只是一束光。我说过会用尽一切,我可是认真的。这条通道被毁掉了,你把那些撒的到处都是…我确定在学园都市里,我们称它为含羞草。(英文iosa,依旧不确定)”
两人的周围产生像是树叶响动的声音。但他们是站在温莎堡的石头屋顶上。与人造森林不同,这里可没有树叶能沙沙作响。
声音来自于微小的金属颗粒。
这些微型武器会伴随电磁波的节奏张合自己的微型手臂,每次都能撕裂一个人类身体的细胞。
“嘁!!”
伊莉莎意识到那是什么了吗?
还是他决定,无论是什么在接近,她都会用卡提娜的全维度斩击消除空间,用废料堵住两人间的区域呢?
“你想运用强大的力量改变世界吗?”伊莉莎咆哮道。“别开玩笑了,怪物!人民的力量才能改变世界!我们从来只能给他们展示道路!你不会真的觉得,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改变历史吧!?”
这位执政女王再次用双手挥舞起卡提纳二世。
“我拒绝像独自一人改变世界那样的孤注一掷。我不会尝试任何我不清楚能否胜利的战斗。因为在我dǔ • bó之时,我不得不使用的筹码将是我所爱之人的生命!”
她知道这样做不能摧毁所有的微型武器,但如果能够摧毁附近的天线塔,对手可能就会失去对他的轨道武器与微型武器的控制。
它们像是绒毛一般在空中散开。
但还没完。随着对含羞草失去控制,绒毛做成的监牢被摧毁。然后,真正的威胁从内部显现。
外形是可爱的花朵。
然而,这些都是拥有锋利的镰刀、由其他花朵与植物做成的坚实下颚的食肉植物。
看起来非常像是兰花螳螂。
并非伪装而成,这些昆虫的确是由植物材料制成的。
“!?”
“鲜花抵抗军(flowerresistance)。克隆与基因操控并非为动物所独有。事实上,依靠选择性繁殖,这些在植物中更加普遍…老实说,我看了很恶心,但如果我不回去,这种鬼东西就会自由地在城市中游荡。这样可不会改变世界。”
这群螳螂会吞噬人的血肉,却又像珠宝一样美丽。它们宛如沙暴一般冲向了伊莉莎。这些植物的移动速度快于动物,移动的比动物更有力,还以动物为食。如此异常的情景,在这里变成了现实。
“别担心。它们不会毁坏你的国家的生态系统。很明显,它们的一举一动都可以通过遥控器控制。毕竟它们很容易受到电磁波的影响。”
而卡提纳二世的执剑者,嘴上却挂着狂野的微笑。
大概正是能在这种时刻微笑的能力,让她这样地极富魅力。
“在我能看到对手时,事情就会简单很多!”
然而。
对方的声音软绵绵地传入她的耳朵。
“哦?很简单吗?那你怎么这副模样?”
“!?”
“我没告诉过你吗?我作为一方通行的能力只是科学侧技术的一部分。可别指望仅仅观察表面就能了解真相。我承担着整个魔法侧的重量。那可占有这个星球的一半哦。”
他是学园都市的第一位。
但他还是…别的什么?
“我是学园都市统括理事会长,一方通行。”
他做出了宣告。
然后,这个怪物径直冲向了她。
他不顾危险,径直走向那位前线的战士,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她。
他的速度如此之快,声响在短暂的延迟过后,产生了音爆。
这与逻辑无关。
从这里开始就好。
他会努力成为真正受人尊敬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自己必须是最后打出的王牌:第一位的一方通行。不是轨道武器,不是含羞草,也不是食肉植物。即使周围飞舞着这么多次世代兵器,倘若他拥有着最适当的破坏力,他会毫不犹豫地给予对手最后一击。
因为。
因为那是他想象中,唤醒了某只怪物的,那个人的样子。即使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他也一直追逐着那个人的身影!
“倘若你因为自私的原因,要对我的学生们伸出魔爪的话,可别以为你能毫发无伤地逃走!”
一方通行没有使用任何技巧,就从正前方直冲过去,将自己的右拳甩向了伊莉莎女王。
并没有产生巨大的冲击。
大概是因为他完全操控了向量吧。
攻击的冲击全部导向伊莉莎的身体,所以实际上结束的很安静。
他的拳头比起那个刺猬头少年,有一丝不同的野性。
并非是把敌人向后击倒,而是直接让他们瘫倒在地。
“呵噗。”
“哦?你不会要干掉她吧,主人?”
“别傻了。杀了她,我就会变成shā • rén不眨眼的人了。”
一方通行带着明显的恼怒,将手伸向自己脖子的一边。
他关掉了项圈的开关。
“我可是学园都市统括理事长,我的行为影响着学都的整体形象。这样看来,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也是我的外交处子秀。他们是叫它,克劳利狂潮吧?要是英国因为它们所造成的损失没完没了地要求补偿,学园都市就没有未来了。为了抵消所有的债务,我需要对双方做出惩罚。这总归比容忍某些长期的持久性冲突要好得多。”
“唉,你现在可真成熟啊,主人。”
“…”
“呃,主人?”
有一段时间,这位理事长只是靠在自己现代化设计的拐杖上,盯着天上的月亮。
与此同时,附近的一扇天窗向上打开。
一位拥有一头金色长发的公主像小动物般从潜水艇舱口一般的窗户中爬了出来。
她戴着一只用日文写上‘安全第一’的黄色头盔,那大概是学园都市的产品。这只头盔有些微倾,对她来说明显太大。
“我-我是第三王女薇薇安!我是来羁押暴民的。这-这里没有伤亡,希望如此吧?”
“谁会受伤呢?如果你说的是你母亲,她很好,”一方通行用下巴指了指瘫倒的伊莉莎。“其他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我能利用你作为联络点,讨论一下接下来该如何继续吗?”
“我-如果你愿意的话。”
“别装傻。伊莉莎的策略并没有错。周围地区的天线塔被摧毁,我的确不能用手机连接到我的武器。是你的手下为了设置了无线连接吧?”
某个人在月亮前漂浮着。
乌丸府兰,悬挂在不明飞行物的气球上的兔耳朵天线少女。
“考虑到她的作用,很难说这次是学园都市科技的单独胜利。换句话说你勉强让英国保住了颜面。虽然表现得天真无邪,但你可真是个狡猾的公主。”
一方通行并不清楚全部的定论,但如果大恶魔科隆尊是幕后黑手,这位穿着连帽衫比基尼,戴着兔耳朵天线的少女就会处于尴尬的境地。在学园都市的时候,他曾看到,府兰被额头上的宝石控制着。
倘若她想避免逃亡的生活,她必须在背后拥有支持她的组织。
如果她事先与白色怪物取得联系,府兰大概会被当作科学侧的一员,这样结束这一切的完全就是学园都市的战力。但现在这样的话,她可以证明,英国还存有保持理智的人,而没有他们的帮助,大家根本不可能取得胜利。
(所以,进入国家与组织,并不只有暴力这一种方式。我可不希望浪费时间,我得从中学到点什么。)
一方通行呼出一口气,用他现代化设计的拐杖敲击着脚下的地面。
他是学都的第一位,还是统括理事长。
但这位最强大的白色怪物只能做到这些。
“剩下的就靠他了。”
art12
上条当麻立刻收到了面前怪物的回应。
他是一条龙。
珍宝的守护者。代表恶魔,却又能用于住房与组织的奇特象征。
这是被幻想杀手抑制的另一种事物。
当然,简单地接受正在与之对战的对手所说出的话,也许并不好。上条知道,,自己必须细致地衡量这些话。
福春说过,她只能从魔法角度讨论。
奥帝努斯跨越了魔法与科学的分界,但就连她也承认,自己在万灵药理论上卡壳了。
然后。
对手又是从何种角度看待上条当麻的能力呢?
“因为你的渴望,我才存在于此。”
这个怪物重复着这句作为诅咒之源的话。
“如果你不去干涉,也不来妨碍我,这份幸福就能完好无损。如果你今天让我代替你的位置,之后再让我离开,谁也不会受到伤害。就算我只是包裹在人类皮肤里的艳粉色与翠绿色的光芒,我也可以享受着短暂的时光。那不是你该出现的时间!真的,真的都怪你那该死的自负!”
上条当麻无从知晓,毕竟他什么也不记得。但当那位蜂蜜味的金发少女看见他记得自己,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时,她曾拼命祈求这样的奇迹继续下去。
这样的理由,足够他去战斗了。
“所以我要保护这些。”
他似乎不再关心这有多矛盾了。
即使刺猬头上条当麻,在确保自己每一小步都是正确的时候,也不会做到如此地步。
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层面谈论这些。
“既然我因你的渴望而存在,我就要实现那种渴望。导致现在这种状况的只是个噩梦,唯有幸福会在我们的眼前。虽然这会改变我们的立场,但我必须保护这些!我必须聚集起从你的指尖溜走的一切!”
“…就这样嘛?”
这之后,上条缓缓地吸了口气,忽略了刺穿他柔软肌肤的水晶碎片。
地面上传来碎片抖动的声音。
“我不在乎别人会怎么说,也不在乎你描述自己立场时有多富有感情。如果你没有做出这些事,它们根本就不会发生。也许我有责任,但一切因你而起。你可不必装模做样。从你渴望把手头的问题解决,再一个人逃到安全的地方,我就能感受到你的恐惧!”
他们能花费整天指出对方的缺点。
以这样的方式,他们能比别人更为细致地观察对方。
然而。
他们已经不能通过辩论使各自观点得到理解。
他们试图以各自的方式拯救最亲近的人,但他们的道路永远不会相交。
他们都很奇特,也都非常迷幻。
他们都握紧了自己沾着鲜血的拳头。
过去与现在,幻想与现实,无情与激情,篡位者与回收者,毁灭与总结。拯救与救援。
善与恶。
即使眼前有着这样的世界基准点,世界上的所有价值观还是像行星一般围绕着两人的轨道运转着。
究竟是人类观察着能力,还是完全相反呢?
两人的视线交叠,一同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为了得到切实的结论。
“我不会让你得逞!”
“我不会让你得逞!”
接着,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
三色猫受到了惊吓,沿着地板逃脱了。
上条当麻向前奔去,天蓝色的右臂展开,包围了他整个身体。倘若基本规格相同,那个少年就不可能赤手空拳挡住这只带有天蓝色与柠檬黄的带翅蜥蜴的爪子。如此尝试只会让他的整个右臂被切断,所以他必须使用幻想杀手。
那份艳粉色的光芒为了直接触碰到那抹天蓝色与柠檬黄,涌现了出来,他并不打算做出切实的攻击。他的右手做出扫动而非出拳,上条当麻的外壳瓦解了。
但没有关系。
那位少年之前说过什么呢?
茵蒂克丝变成这样,是因为心理掌握没能完全控制自动书记。那御坂美琴呢?他是不是说过,要是美琴没有搅乱aaa,他也不会失去掌控吗?
换句话说…
(只有茵蒂克丝失去了控制。机械式武器对心理掌握免疫,御坂自己不会遵照他的命令攻击任何人!)
“aaa!要是想保护御坂的话,就帮帮我!”
那个听到这句话的恶棍肩膀颤抖了一下。
刺猬头少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他抬起头,希望这是他用得着的东西,但却几乎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另一位少年不只是使用了手臂上的爪子,还用从像残忍的夹板一般的脚底刺出的脚爪,做出了更为强力的抓取,以此抢先逃到了任意一边。
虽然看起来很像上条,但他事实上并不相同。
一位少年被天蓝色外壳吞没,另一位让艳粉色的光芒撕裂了肌肤,爆发开来。
“你…”
然而。
即便如此。
“你这个混蛋!”
他摇摆着粗大的尾巴咆哮着。
aaa自然是不会回应除御坂美琴以外,任何人的命令。
但没关系。
上条不需要任何帮助。
他只需要自己的对手出于对那种可能性的恐惧,封锁掉自身的可能性。
上条当麻不会指望自己的好运。
他来到这里,是为了夺回自身,解放那些困在这里的人。
这只艳粉色与翠绿色相间的蜥蜴有着鳄鱼般的大嘴,轻薄的翅膀,还有厚重的尾巴,但那绝不是上条当麻第一次见到。他的身上也曾包裹着这些,还将其用作自己的武器。
他知道那是如何运作的。
他也知道它的弱点与缺陷。
他当然了解!!
“哦哦哦哦!”
伴随着怒吼声,平凡的少年用包围着天蓝色纤维的右拳无情地打出了一击。
他对准的是巨大到难以错过的,鳄鱼般的大嘴。
当然,那张嘴也咬住了他的手臂。
难以想象的疼痛在他的脑中像火花一样炸裂。
但那只奇异的右手从来就不是普通的血肉之臂。
难道有人认为,从吊灯砸下来,到他重新站起,在此握紧右拳之时,他连什么计划都没有想出来吗?
并不只是上条当麻被咬到的手臂溢出了深红色的鲜血。
“嘎啊!?”
他的嘴中也流出了鲜血。
并非是上条的血液,从那些凶恶的牙齿中喷洒出来。
上条踉跄着向后退去,身上被冷汗所浸透,他的嘴上却挂着单薄的微笑。
“感觉如何,怪物?”
他无法使用幻想杀手。
但他仍不惜一切都要赢得胜利。
无论借助什么低劣与肮脏的方法,他都必须解放那些少女。
所以。
“接下满是水晶碎片的拳头感觉如何?呼,呼。现在吐出来太晚了。你的喉咙和胃部肯定被撕碎了!”
他利用了自己的右手。
他用那只拳头,摧毁了异能之力。
“啊,你,咳啊…”
刺猬头少年上条当麻完好的左手拿着某个东西。看起来似乎是一件炊具。这把大切肉刀应该是用来切出烤牛肉薄片什么的。这把刀并不是不良少年会携带的装饰品,而是专业人士使用的,精磨过的刀刃。
拿着它的是上条的左手,与他一只依仗的右手相对应。
但要结束这一切,可不仅仅是摧毁异能之力那样简单。
他需要更进一步。
这次,他还必须摧毁物理的形态。
奥帝努斯说过,少年的优势不在于直接暴力的多少,而在于对任何人不放弃,并对他们伸出援手的能力。
但只有这次,他必须一次,也是永远解决这件事。
“我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它选择了你…从外部飞进了…”
这只奇异的怪物的内部已经支离破碎,而从外部而来的攻击刺穿了他的胸膛正中心。
上条当麻并不需要使出多大的力气。
他只需要靠近他的敌人,在自己虚弱之时,倒向他的身体。
“呵。”
怪物并没有倒下。
即使那把大刀刺进了他的胸膛,他仍旧张开自己的翅膀,想要抓住上条。少年仿佛虚弱地靠在了墙上。
“还没完呢。”
“我知道…”
“因为你的渴望,我才存在于此。你只是拒绝了这个明显的答案,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出来了。别让他们死了…要是你能合理地使用那东西的话,你本可以拯救那些黄金魔法师。那样最后,亚雷斯塔也不用抛下自己的女儿去死。你绝不能再犯下那样的错误。”
传来了物体旋转的声音。
另一位少年分解成了在空中盘旋的艳粉色与翠绿色光芒,在上条的右臂聚集。
似乎是回想起了它原本应该在的地方。
他的右臂变回了原样。
它与原来那抹天蓝色占据的地方完全重合,连一滴血都没有流下。
这与那个迷幻的外壳不同。
这是少年带有血色的手臂,拳头部分寄宿着幻想杀手。
夺回的那只手握着一个东西:他所丢失的手机。
上条从没有感觉到,普通的塑料质感是如此地舒适。
“唉。”
他呼出一口气。
疼痛已经消退,他再次感觉到了自己正常的手臂。
但一切还没结束。
一阵低沉的隆隆声震颤了真个温莎堡宴会厅。
他的目标并不是杀死另一个少年。
他来到城堡内,是为了解救被困的少女。
所以。
“真正的工作现在开始。”
拥有心理掌握的少女依旧失去着意识,她的指令在主动解除之前显然仍旧有效。茵蒂克丝和御坂美琴仍在继续冲突,上条必须介入其中,在其中一方获胜之前阻止他们。
具体来说,他必须阻止自动书记和aaa。
仅仅用话语难以形容那两人。
两人原本的目标是什么不再重要。宏伟的计划失败了,那些工具对任何人不再有用,但这些都无关紧要。
上条的血量有些缺失。
他的右手已经回来了,但身体的其余部分仍旧有水晶碎片刺入。
尽管如此,他仍旧移动着虚弱的身体,向爆炸处迈出了第一步。
他迅速提速,很快就开始全速冲刺。
他尽可能地握紧自己的右拳。
善恶也好都不重要。
这与世界的命运和人类的未来无关。
这位少年就是会为这样的小事冒险。
“结束这些也挽回不了悲剧吗?一个普通高中生什么也改变不了吗?如果你就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毕竟,这是那些思想所具象化出来的力量。
“我现在就杀了那样的幻想!!!”
art13
茵蒂克丝被她的自动书记模式控制着,御坂美琴在aaa中失去了意识。
魔法与科学。
如果让她们继续打下去的话,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其中一方完全停止行动…换句话说,直到两人死亡。(去世)谁能知道,伴随着混乱的流弹风暴持续肆虐,损失会扩散到多大呢?
上条当麻能做到的不多。
他的右手回来了。
但这也代表着,他无法再使用能够包裹他整个身体的天蓝色外壳。
但上条对此也很满意。
上条觉得,依靠自己右手的力量来消除异能之力,比使用倘若控制不仔细,就可能杀死对手的暴露团块要舒服百倍。
那些人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愿望而产生的。
他们各自被赋予了记忆与人格,却又不满足于此。他们也尝试着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保护着某些人。在这件事上,他们站到一旁给他让位,所以上条绝不能搞砸。
想着这些,上条当麻望向整个场景,立刻奔向了某个方向。
他的目标很清晰。
“茵蒂克丝!!!”
他奔向了身着带有红紫色线条的白色童话公主裙的少女。
衣服上还有个像是蕾丝花边的项圈。
少女从不喜欢争斗。上条并不知道她从哪里找到的急救箱,但一定是她对周围人的关心,让她搜寻到了这只像是隔夜牙刷套装的箱子。这些东西给了奥帝努斯,维持着那个蜂蜜味金发少女微薄的生命。
当然,奔向她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上条的幻想杀手对aaa的轻机枪和重金属剑刃不起作用。
但比起这个,还有个更为重要的原因。
身着露背内衣裙的美琴只是搭载在aaa上,那架机器则只会回应使用者的命令,并抵抗任何危及到试用者的事物。所以并不是它的软件或者硬件出现故障,导致了它的失控。
换句话说。
自动书记在被米娜·马瑟斯破坏之后,不知怎么又恢复了。但倘若上条能让茵蒂克丝停止攻击,aaa也会停下来。这并不是上条能够用辩驳来讲清楚的。
上条的脑中,有件不太记得清的事正在跳动着。
那个项圈。
它是所有悲剧的根源,通过控制少女作为工具,它剥夺了那位少女的自由与尊严。
他的大脑中的某件事告诉他,那是他无论如何都要破坏掉的东西。
“哦哦哦哦!”
上条提高声音,跑了起来。
他奔向了为了躲避aaa的正面攻击,将身体甩至一边的那位修女,她正打算对不再遮掩自己的蓝色内衣裙或者ru白色的背部的学都第三位,发出致命的攻击。
少女转过头来,看来死神准是听到了他爆裂的脚步声。
少女转向上条。
“警告:第43章,第625节。搜寻记忆数据。发现保留对策。使用储备区对策发动反击。”
她的双眼放出光芒,两个魔法阵出现在半空中。
一条黑色裂缝垂直延伸到两人的相连处,某种东西正向外凝视着。
这可不是好消息。
他似乎感觉到不能使用自己的右手。
但是。
这就是为什么他必须做到这些。
上条对此并不理解,他只是在跟从着隐藏在厚厚的静电层背后的记忆行动。但是…
(我必须做到。)
上条感觉到,自己握住右拳的力气比之前都要大。
上条当麻没有抗拒内心的情感。
(这次,我必须挑战它,并且克服它!)
就在一束单纯的白光射出时,上条用尽全力将身体甩向一边。
但光束跟随着他。
毁灭之光像探照灯一样旋转着,持续地摧毁着温莎堡的墙壁。这是横向的扫射攻击,但是…
(如果就是这样的话,我能避开!!)
上条只需要弯下胯部,在奔跑时蹲下,就能让它从头顶飞过。
他调整着路线,以s形线路左右奔跑。
他的目标并不是茵蒂克丝。
而是两座魔法阵的交会边缘。是那只从黑色的垂直裂缝中向外窥视的未知怪物。
“我不会留下任何未竟之事。”
虽然不记得了,但某种东西曾导致了他的失败。
那是最终,他需要克服的。
“全都在这里结束吧!”
上条向前冲去。
无论那是什么,只要茵蒂克丝依赖着它,那就一定是魔法…也就是异能之力。只要触碰一下,上条就能摧毁它。他就能带回,那个最为担心他人的,贪吃的,自私的,少女。
上条渴望再次看见她的笑容。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即使这样的想法有些自私!
“纠正:第91章,第55节。基于最新获取的数据,在储备区重新编写对策。强化对策,恢复攻击。”
“!!!???”
光束被调节至胯部的高度。
这样的高度是最难躲避的。如果想要跳过它,光束就会打到他的腿。要是想要钻过去,自己的头就会被蒸发。但如果使用自己的右手,又只会展开一个毫无希望的僵局。就算他趴在地上躲过了第一波扫射,光束只会在下一次扫射到他。那样就是将军。
他还差很远的一步。
这时,一阵沉闷的金属声突然在他的身旁响起。
是御坂美琴。
不,是保护着她的aaa。它像被自动书记掌控的茵蒂克丝冲去,许多的机械臂像翅膀一样展开。它的努力是为了阻止少女哪怕一小会儿,给少年争取时间。
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上条的鼻子有些痒。
是那个将短发束在背后的少女的颈部所散发的香气吗?
“停下来,御坂。”
他夺回了右手,同时伴随着不幸,然而…
“我可不习惯好事发生。你这样动摇了我的决心啊。”
上条并不知道控制大脑的力量是如何运作的,但他怀疑美琴现在也许不太可能听得见他说的话。
然而。
在逻辑之外的层面上,身着蓝色内衣裙的少女,其纤细的肩膀着实颤抖了一下。绝对是少女自己在动,而不是aaa在移动她。
而这就够了。
在亲近之人的帮助下,他做到了自己独自一人做不到的事。
上条当麻迈出了最后一步。
这次,他径直跑到了这位飘逸着银发的机器人修女面前。
现在,是时候用他能够聚集的最大力气握紧右拳了。
“结束了,茵蒂克丝。”
这次他真的结束了这一切。
他清扫了一切。
他没有再失去任何人。
甚至连记忆也没有。他不会允许付出任何代价。
“别担心。我们可以一起笑着,回到学园都市了。”
这句结论在宴会厅中回荡着。
就是这样。
在空中打开的黑色裂缝破碎了。不,他的拳头显然触碰到了在内部潜藏着,想要挣脱出来的东西。伴随着某种坚实的物品碎裂的声音,魔法阵,裂缝,不可见的事物在呼吸间就消失了。
什么也没有留下。
上条温柔地抱住了,像断线木偶般,摇晃着倒向他的,那位银发少女。
他们的周围漂浮着什么。
是像雪一般的,白色的天使般的羽毛。
但是。
即便如此。
传来了轻轻的爆裂声。
在其中一只触碰到上条的后脑之前,他没有回头,用自己的右手将这最后的恶意一扫而空。
在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方,他做到了本该做到的事。
“正如我所说的,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