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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次化妆 第四章 穗高(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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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这件事情能暂时对宗田同学保密吗?时机一到,我也打算公开,但现在我才刚当上学生会长,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约了铃原同学这件事也是喔。」

泉水子点点头。不能告诉真响,她并不感到内疚。因为现在的泉水子如果可以放学后不必来学生会室,反倒松了一大口气。

仄香留下一句「那么星期五下午四点在研习小屋见」以后,很快离开了走廊。不期然的邀约令泉水子惊讶万分,但也涌起期待。

(……把这当成一个机会吧。适不适合,等去了以后再确认就好。说不定我也会找到更能够发挥自己的场所。)

下午四点通常是社团活动的时间,很少有学生在外闲晃。泉水子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横越了校园,登上通往研习小屋的坡道。

师傅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泉水子苦思了好几天,结果还是猜想不到。虽然觉得有些可疑,但听得出来仄香提到他时相当尊敬,应该不至于太过异于常人吧。研习小屋附近毫无人烟,但树林中带着令人通体舒畅的静谧,感觉不到诡谲可怕的气息。尽管如同往常对于初次面对的事情感到紧张,但她没有不祥的预感。

握住门把后,这回确实就没有上锁了。泉水子轻手轻脚地走进玄关,换上备妥的拖鞋。

自拖鞋移开目光,抬头往上看后,最先跃入眼帘的是站在昏暗的入口、蓄着日本发型的少女。即便就着微弱的日光,也能看出她身上穿着非常华丽的振袖(注4:一种袖子极长的和服,是日本未婚女性最高级正式的服装。)。泉水子怀疑起自己的双眼,但在最后一刻发现那是仄香。

「咦?你是……会长吧?」

涂成鲜红色的唇瓣发出了「呵呵」的笑声。

「差点以为是别人吧?」

「这是当然的啊,吓了我一跳。」

「你以为我是幽灵吗?」仄香边笑边按下电灯开关。

在电灯的照亮下,看起来依然是判若两人。即便看出了黑发是假发,仄香的大变身还是令人目瞪口呆。也许是化妆的关系吧,连瞳孔的颜色也显得较深,看不见半点混血儿的残迹。

水色布料上画着大朵花儿的友禅和服(注5:友禅,日本和服一种著名的特殊染织技术,运用丰富的色彩染上花鸟山水等图案。)色彩鲜艳,腰带的靛色、领子和袖子处内衬衣的鹅黄绿色也十分美丽。这样华丽的装扮也与泉水子全然无缘,近距离观看下,不禁发出了赞叹:

「好漂亮喔,而且,很适合学姐喔。」

「因为我今天干劲十足。」

仄香欣喜雀跃地说,比较活泼这点也和平常的她不一样。仄香打扮得有如日本人偶,情绪比平常还要亢奋。

「师傅在等你。快点过来吧,我向他介绍你。」

仄香滑行般脚步轻盈地走向大厅,泉水子有些僵硬地跟在她身后。虽对仄香的变化感到不知所措,但泉水子隐隐察觉到,这也是因为她称作师傅的人就在里头。

研习小屋的大厅跟一间教室一样大。走进一看,上课时使用的长桌已被收起,铺着木板的地板腾出了偌大的空间。正面的墙壁则变成了一整面镜子。由于先前没有这面镜子,应该是利用拉门做了切换。

入口这方靠墙放着一排折迭椅,一名身穿和服的人就坐在椅上。头发很长,在颈后宽松地绑成一束。

「穗高学长,这一位就是先前向您提过的铃原泉水子同学。」

(学长……?)

虽是长发,但这个人是男性,身上也穿着没有花纹、带点靛青的绿色男性和服。腰上系着漆黑的细带,穿法和坐姿都没有不自然的地方,肯定是平常就习惯穿和服的人。未着裤裙的大地色简便和服装扮看来清新自然。

泉水子已经看习惯大成和竹臣了,因此平曰就算见到穿着和服的男性也不觉得奇怪。但是,仍然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和服比较适合中年以上的男性。因此称呼对方为学长时,总觉得不太适应。

对方有着不特别立体鲜明、干净清爽的细长瓜子脸,一双眼睛既沉静又温暖。由于轮廓温文尔雅,长发相当适合他。泉水子忍不住暗暗猜测,这个人究竟几岁了呢?

相乐雪政之所以看起来像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是因为他的打扮和气质都很年轻,一点也没有成熟稳重的感觉。由于有了雪政这个先例,泉水子不再以外表臆测他人几岁。但是,眼前的穗高学长虽然打扮得超凡脱俗,又有着老成的气息,脸蛋却非常年轻。肌肤既漂亮又有生气,最起码不可能与大成同年。

「啊,你就是铃原同学吧。你好。」

对方的声音意外地清澈响亮,浑厚有力。泉水子略微吃惊,心想原来这就是表演传统艺能的人的发獬啊。低头回应对方的寒暄时,泉水子道才发现,自己站在这名身穿和服的人面前,竟然不会害羞怯场。一般而言,第一次见到不认识的年轻男子时,泉水子都会浑身僵硬,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与一般年轻男子并不相同。

泉水子抬起脸庞,仄香不疾不徐地说:

「铃原同学,穗高学长是梨园的人喔。」

见到对方一脸困惑,仄香急忙又接着说:

「你没听过梨园这个说法吗?就是歌舞伎演员的名门。」

「歌舞伎?」

跟着重复说了一次后,泉水子慌张起来。

「啊!我知道歌舞伎,国中在古典鉴赏课上曾经看过。」

穗高轻轻笑了。

「一般人都是这样子喔。如果没有契机,很难接触到传统艺能。除非家人当中有人喜欢看,或是附近就有演出的剧场。」

「不好意思,我家在深山上……」

「穗高学长三岁起就站上歌舞伎的舞台了喔。」

仄香似乎很想强调这件事。

「今年也一直都有演出的剧目,一年有一半时间都在舞台上,所以很少来凤城。但是,学长是这所学园的学生,我们这些学生都感到非常光荣。」

「仄香是我教舞的徒弟,所以才会这么说吧。」

穗高温和地打断。

「但我只是出席天数不够才会留级罢了。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别以我为榜样喔。」

(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泉水子偏过脑袋,想起了深行曾经说过这些话。

(他说有一则传闻……听说真正的学生会长还是和去年一样,而学生会拥有着后盾……)

泉水子支支吾吾地询问穗高。

「那个……学长。难不成学长是凤城的第一任学生会长?」

「嗯,是啊。不知不觉间就变成那样了呢。」

穗高面不改色地回答。

「其实那时候我也一样很少来学校上课呢。」

问题直捣核心之后,泉水子才终于恍然大悟。换言之,他现在是重读三年级的年纪——也就是十八岁,或是生日再早一点,顶多十九岁。她不得不暗中再一次将穗高外表予人的印象往下修正。因为方才即便觉得他很年轻,她还是以为他已经二十几岁了。

「仄香,时间也剩下不多了,继续练舞吧。想跳给铃原同学看的话,就从头开始跳起吧。」

穗高忽然转换态度,很有师傅的风范,拿起椅上的摇控器。仄香颔首后走到大厅的正中央,角落的喇叭播放出了音乐。

好几把三味线的音色响起,传来了男人吟唱的谣曲。不久前听见的微弱音乐声确实就是这一种。这是名为长呗的乐曲形式,是三味线音乐的一种。但是,泉水子也只是知道,平常并不习惯聆听。

仄香将长长的袖子和下摆摊展在木质地板上,屈膝下跪,手指相迭,深深地低头鞠躬。泉水子也低头回礼后,穗高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不,用不着回礼喔。这的确是对观众所行的礼没错……但意境上,是对德川将军的座位鞠躬致意。」

换言之,仄香已经进入跳舞的状态了。暴露出自己的无知后,泉水子慌得手足无措,但穗高邀请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段舞蹈的大意,是江户城大奥里的侍女在新春的庆贺活动上展现舞艺。将军席次的视线是很重要的喔。因为舞蹈就是要有人观看,才能精益求精。你没有看过『镜狮子』吧?」

泉水子浅浅地坐在椅上,点了点头。

「嗯,一次也没有。」

「『镜狮子」原本是源自于能剧的曲名『石桥』,是歌舞伎的演出剧目之一喔。如果是能剧,你会比较清楚吗?」

「不,我对能剧也……」

泉水子边回答,边担心对方是否会觉得对牛弹琴,但穗高丝毫没有表现出这种态度。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为一无所知的对象说明解释:

「正月之际会跳神乐舞和狮子舞吧?『石桥』的起源就和过年的狮子舞是一样的,是日本传统艺能的根本喔。但相传原先是来自中国大陆的艺人所表演的节目。游艺之士会随着季节更迭走访各个村落,挨家挨户表演吉祥喜庆的技艺以糊口维生。虽然也与祭神仪式有点关联,但有时仍会遭到世人的鄙弃,在这些人当中,就渐渐诞生出了能剧,也诞生出了歌舞伎喔。」

(……总觉得很常听到以前的人行遍全国各地呢。)

泉水子漫不经心地想。雪政说过断绝之前的山伏都是游遍各地,真响也说过阴阳师也是如此。但是,以技艺维生的人们都是旅人是最恰当的解释吧,也很容易想象得到。

像要唤回泉水子陷入沉思的注意力般,穗高又回到原本的话题。

「仄香跳的,是『春兴镜狮子』的前半段喔。是害羞怕生、楚楚可怜的侍女,在将军面前跳的舞蹈。后半段狮子精附在这名侍女身上骤变的模样,正是歌舞伎的精彩之处,但是女孩子的体力负荷不了那般艰难的舞蹈动作呢。」

泉水子也看得出楚楚可怜这一点。仄香的动作中洋溢着平常在她身上完全看不见的、充满了坚毅决心的女人味。挥舞长袖的动作、微微半蹲再扭腰稍作停留的动作、轻轻收放的下巴。既惹人怜爱又浑然忘我,却又似乎毫不夸耀这样的自己。空着双手舞了一段时间后,仄香拿起扇子,再次回到地板的正中央。

泉水子也拿过扇子,因此情不自禁看着仄香手腕翻转的动作看得入迷。扇子就像花雏翩翩散落一般转动着,她看得目不转睛,心想原来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不知不觉间,泉水子甚至忘了自己正看着仄香,这时穗高关掉了音乐。

蓦然回神的泉水子见到气喘吁吁的仄香后,大吃一惊。泉水子也记得维持半蹲的姿势慢条斯理地跳舞是件很累人的事。这种舞蹈比起旁观者的想象还需要更多体力。更不用说仄香身上的假发和服装又增加了平常绝对不会有的重量。

穗高的语气轻描淡写,但评语十分严厉。

「距离及格分数还差得远呢。细节太随便了,而且你也有些过于用力。」。

「是的……我明白。我还需要多加练习。」

仄香乖巧颔首,等到额头不再出汗以后,露出有些腼腆的笑容看向泉水子。

「你觉得怎么样?」

泉水子脑袋还相当混沌不清地回答:

「呃……非常不可思议。」

「怎么样的不可思议?」

「因为看起来不像是如月学姐……」

仄香嫣然微笑。

「你一定在想,明明是混血儿,为什么要练到这种地步吧?」

察觉到自己说明得不够仔细后,泉水子慌忙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因为被深深吸引住了以后,我反而不会去想是谁在跳舞。」

「如果铃原同学看见的是江户的侍女,就表示是仄香赢了呢。」

穗高露出愉快的笑容,说:

「因为不论仄香的演技如何,都已经打动将军大人的心了啊。艺能是基于观看的人与被观看的人这样的关系才会成立。也可说是一种双方的合作。但是,能够打动越多观众的心,当然就越有真正的价值。因为那甚至会变成一种带动现场气氛的能量。」

仄香似乎在细细领略学长说的话,不久后说了:

「我好像可以明白呢。因为站在有许多观众观看的舞台上时,情况又不一样了。当真正站在那样的舞台上跳舞时,也才会明白自己为何选择了跳舞。」

「是……这样子的吗?」

泉水子无法想象。没有比站在舞台上更让泉水子感到遥不可及的事情了。不论何时,她都是在确认没有他人在场后才开始跳舞。

仄香注视着泉水子点点头。

「因为,你想想看。就是因为有观众,才会有肢体动作;也因为有听众,才会诞生出歌曲。正因为满溢着想传达出来的情感,身体才能加以呈现吧。」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至今都在山顶上做什么呢——泉水子苦恼地思索。穗高打岔道:

「不过,仄香直到可以如此断言之前,一开始也很迷惘吧?」

「因为我拥有很多的心理障碍嘛。不论再怎么喜欢跳舞,直到可以接受『这就是我』以前,可是历经了很多辛苦呢。」

对师傅说完后,仄香又接着说:

「在我看来,铃原同学可是上天眷顾的宠儿喔。不论是那头长发、眼睛,还是成长背景。有着适合跳传统舞蹈的外表,也拥有极大的潜力。接下来只要自然而然地释放出自我就好了。」被人提及头发,泉水子下意识地摸向麻花辫,然后再次担心起自己对于容貌的毫无自信。

「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铃原同学会跳神乐舞吧?」

穗高说得不假思索。泉水子惊讶地看向他。因为她不记得自己曾向仄香坦白,穗高却说得非常肯定。

「要拿拿看扇子吗?摸一下也好,我很想看看呢。」

「那怎么可以!」

泉水子忙不迭摇头。

「我跳的东西根本称不上是舞蹈,也无法跳给别人看。」

「是吗?但你看起来很想跳舞呢。」

穗高递出了一把扇子,泉水子不由得顺势接下,但无意拿着扇子做些什么。

「不行啦。我跳的舞没有办法给别人看。」

「你之所以有这种想法,其实是一种自我防卫喔。底下应该还隐藏着其他想法。为什么不能让其他人看见?因为会被嘲笑?因为会被瞧不起?还是说,连你自己也不想知道自己其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穗高说话的语气并不强硬,似乎也不期待泉水子回话,边说边站起身。

「对你来说,站在舞台上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喔。因为越是牢牢地压抑在心里,其颠覆的力量也会越加强大。仄香和你是同一种人喔。热中于舞蹈的人,不可能不明白肢体动作带有的目的。」

穗高起身后,直接走向站在正中央的仄香,开始逐一指导她每个动作。音乐再一次播放,他与仄香一同并肩跳舞。仄香也一脸认真地想要跟上师傅,但师徒之间的力量差距显而易见,连不熟悉歌舞伎的泉水子也看得出神。大多时候,穗高都比穿着振袖的仄香还要妖魅有女人味。

见到穗高跳舞的姿态,泉水子有些明白了他为何看起来与其他男性不一样。因为他一直站在舞台上,在他人的注视之下磨练自己,用同样透澈的双眼注视着观众。所以,不会产生自私自利的自我意识。

泉水子拿着紧闭的扇子看着两人,怔怔地思考:

(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很想跳舞呢?这阵子我一直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情。虽然如月学姐也是一样,但穗高学长为什么……)

尽管他们没有说出口,但泉水子猜,他们会不会是听见了自己一个人在山丘上唱的歌曲。否则,她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这般看重自己。但是,现在在意这件事也没有意义,应该要靠自己决定接不接受因此而产生的机会。

(截至目前为止,都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就当作是被骗,只要有心,我也能在他人面前做到一些事情吗?不再害怕他人的目光,然后建立起观看的人和被观看的人这种关系吗……)

泉水子至今从来不曾想过利用才艺当作打破内向这道墙壁的手段。可是,当能够与自己的防护壳正面对峙的时刻来临,跳舞会是一种突破方式也不奇怪。既然很想跳舞,只要抛掉不想让别人看见这个成见就好了。

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改变这样懦弱的自己。不论身在何处,都觉得自己比所有人没有用,总是畏首畏尾。可是,如果泉水子肯主动踏出脚步,道路也一定会为她开启。

仄香的练舞宣告结束之际,泉水子也下定了决心。

「我……决定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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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泉水子怎么没有过来呢?」|

正在计算学生会期刊字数的真响抬起头来,环顾左右。

「奇怪了,她没说过她有事情啊。你知道她跑去哪里了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被询问的深行头也不抬,一样正绞尽脑汁编辑着报导。

「我想请泉水子帮忙这一部分呢。我去教室看看。」

真响起身。深行这才抬头。

「宗田,你可别就这样逃之夭夭喔。」

「你在胡说什么啊?你先做完自己负责的部分再说吧。」

真响发出轻巧的脚步声走出教室,深行叹一口气,打算低头继续编写报导时,窗光与转过椅看向他的神崎美琴对上。交接完会长的职务以后,美琴不再像以前一样时常出入学生会室,但偶尔在像今天仄香没有办法出现的日子里,仍然会不时过来露面。

「怎么了吗?」

深行试探性地询问后,美琴开口了:

「铃原泉水子就是相乐一开始带来的女孩子吧?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不是我带来的,是宗田带来的。」

深行面露难色,但美琴不以为意,将手搭在镜架上说:

「你连同宗田真响同学一起把她介绍给我们的吧?你们感情很好吧?也包括马术社的宗田弟弟在内。」

「没这回事啦。但除了我之外,他们三个人好像确实很常在一起。」

强调自己并不一样以后,深行续道:

「你们可以不用分配工作给铃原喔,她从一开始就是宗田的附属品。也没有独自完成事情的能力。」

「外表看起来,的确是这种感觉没错……」

「她就是外表那个样子。」

深行想结束这个话题,但美琴不知在想些什么,又说了:

「相乐同学,我啊,最看重的人就是你喔。虽然我也很感激宗田同学的加入,但有时候我会搞不清楚她的干劲是偏向哪一边。」

看向前学生会长,深行泰然自若地接受她的赞美。

「我知道。因为你第一个招揽的人就是我。」

「我真是不明白。」

美琴交叉双手,话声中掺杂着叹息。

「一个是处世圆融、有才又不至于招人反感,出类拔萃的宗田家大小姐;一个是跟前跟后、存在感非常薄弱的铃原同学。尽管如此,你觉得那孩子究竟有哪点比得过宗田真响呢?」

深行微微敛起表情。

「学姐是什么意思?」

「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是她会被选上。」

「被什么选上?」

「其实啊,我知道铃原同学今天去了哪里。是影子学生会长相中她了喔。」

美琴闷闷不乐地说,这一回深行的表情完全僵硬。他压低嗓音问:

「这么说来,那果然不只是谣言吧?事实上学生会里有一个待在幕后的人物。为了什么?」

「嗯……谁知道呢?明明无法专心在课业上,却还是保留了学籍,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而且,本人虽然不想亮出自己的名字,但却是非常具有影响力的人物。将他推上影子学生会长之位的人,想必是我们自己吧。」

停顿了几秒后,美琴撩起头发。

「我自认为知道自己为何会被选为学生会长。关于金·仄香,也大致可以明白。但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选那个铃原泉水子。」

「被影子会长选上的人,将会成为下一任学生会长吗?」

深行追问后,美琴含糊不明地耸耸肩。

「我只能说,见到他的人不论男女,都会被他迷惑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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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站在大厅正中央后,泉水子还是迟疑了。长年来养成的习惯无法那么轻易就改变。

「对不起。」

泉水子颓丧无力地放下拿着扇子的手,穗高出人意表地说:

「铃原同学,你曾经化过妆吗?」

「没有。」

「我想也是呢。既然如此,像仄香一样稍微化点妆如何?」

泉水子眨着双眼看向穗高。

「为什么?」

「舞台化妆是有意义的喔。」

穗高微微一笑,口气仿佛在说这是理所当然。

「只要是女孩子,都渴望变漂亮吧?但是,化妆还有另一层含意。为脸部上妆这件事,就像是一种咒语。戴面具也有同样的效果,但人只要脸部出现变化,心境也会跟着改变喔,也能做到平日做不到的事情。展现在他人眼前的脸孔,就是如此重要。」

仄香点点头。

「就是这样。我想铃原同学需要的,是先抛开原本的自己,稍微转换一下心情。既然是第一次化妆,一定会产生惊人的效果喔。直到现在,我也依然觉得一旦穿上跳舞的服装,就会变成另一个自己呢。」

泉水子无法轻易信服。

「怎么可能……我不认为化妆后,我就能跳舞了。更何况,我一点也不适合化妆。」

「别说那么多了,快过来吧。我的化妆包放在隔壁。」

仄香强行将泉水子带到了小型会议室。她似乎是在这里更衣,私人物品全摊放在会议桌上,移动式的白板上以衣架挂着制服。

「我不会化很奇怪的妆,你不用担心。既然没有服装,我不会把你的脸涂白的。只是随意地擦点口红,再画上眉毛而已。我会化得很淡,足以让你切换心情就好。」

泉水子终究被说服了,也决定接受。仄香一面梳理泉水子的眉毛,一面沉吟地说:

「铃原同学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备受呵护下长大的人呢。所以才会始终不曾想过利用化妆让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吧?留得这么长的头发,也给人相同的感觉。你的个性会这么文静乖巧,是因为所有事情别人都帮你做好了吗?」

「才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呢。我其实是在家人都不管的情况下长大的。而且又住在深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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