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医生的忧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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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打算做而又不想做的事,就不能做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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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梦,你相当强吧?」
「不是相当,是仅次于最强的强。」
「那么,稍微教教我吧。」
九州,博多——
出梦的公寓。
我住的古董公寓的房租是每月一万日元,考虑布局条件的话,这个房间应该只值五千日元左右。不过,这个房间的设备如此充实,也不至于会那样。
不管怎样,在那个公寓的房间里。
我如预料般的错过末班电车,便和出梦同床共枕,在长谈之后睡了。一开始,考虑到出梦的人格是男性身体是女性的事,提议说要睡地板。不过,出梦不答应。从这次,还有上次的事来看,出梦的性格出乎意料的好。哎,有那样麻烦的『妹妹』在,当然如此了。
熄灯。
躺在窄床上的二人。我还是有点在意出梦,没法安然入睡。为了舒缓紧张的情绪,便和出梦聊起来。
「教你什么?」
「变强的方法。」
「………………」
啊地,出梦嘟囔道。
熄灯了。虽说是福冈县郊外,用薄帘子遮挡的窗外还是相当的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就像在问蜈蚣怎么走路一样。」
「很难回答?因为那对出梦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没有一百只脚的话,知道蜈蚣的走法也无济于事。」出梦看起来很烦。「不要对此好奇了。反正我们的异能和鬼先生的普通常识不相容。」
「不是兴趣或者好奇。现在和『十三阶梯』对上了。上次还和出梦打过一场。」
「那样与其说互殴倒不如说是在玩耍。」
「结果,我完全赢不了。」
「当然。」
「要想和『十三阶梯』里的『刺客』、『暗杀者』,以及其他人对等交锋的话……就得变强才行。」
「和『十三阶梯』见面的日子是三十号吧?如果只要两三天就能让鬼先生变强的话,我姑且不论,其他的『shā • rén集团』成员就没有立场了。」
「是啊。不过,有没有攻略秘技之类的?」
「……基本上,这是人生的问题啊。把我的理论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人的能力,一般都是获得的。」
「获得?」
「后天性地学到手的意思。」
「……真意外。」
活在暗的世界的人。
活在里的世界的人。
那种天生的才能——
不是天性般的东西?
不是命运般的东西?
至少——
我那样想。
「也有一些是那样,比如说『零崎一贼』。那群家伙会『突然』地没有踪迹可寻的变成shā • rén鬼。但是,除此以外,让我说的话,都不是『天性』所致……嘿,让鬼先生易懂地说的话,不限定我和『shā • rén集团』的话,在普通的世界里,也有『强人』吧?」
「强人吗——」
那种人不少。
从那个岛的天才们到眼前的原刺客,光是这半年我遇见的就有不少。
「仔细观察的话,强人——那个家伙周围的人,也是强人哟。这不是物以类聚。多半是和他人的交往中获得能力所致,是环境的问题。」
「从别人那学习?」
「先不说那个。自身的事最重要。如果超过别人,只考虑自己的事,就会变得不稳定。所以才需要匂宮出梦和匂宮理澄的平衡。假设周围没有『shā • rén集团』或者『战斗狂』也的话,就没有能获得战斗力的对象——在那种环境下成长的人绝对赢不了『shā • rén集团』。」
「………………」
确实——
确实,最近才和那边有所关联。
六年前,关于那个世界,我一点也不知道
——最初,那个存在。
不知道——
没有卷进去的想法。
只是用来闲谈解闷的奇幻故事。
「嘛,你好象有锻炼身体——以前做过道场系的格斗技训练吧?那么,在我的指导下,三年以后就可以勉强达到他们的水平。没有让你马上变强的方法。」
「三年……」
太长。
不能等。
「那就没办法了。可是……只有一人二人还好……不管怎样,有十二人,算上狐狸先生就是十三人,光说说就觉得很难。」
对子荻而言,应该不成问题。
那个孩子虽说战斗力平平,不过,其才智压倒一切。她大概是第一个没有特殊技能却位于澄百合学园顶点的人类。
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嗯……那个认为争斗毫无意义的子荻……那个意料之外的例外中的例外的,再次例外。
好好地试着考虑,仔细地试着回想,当时,以那个子荻为对手的那时我究竟使用了怎样的手法逃离……
那会不会有用……?
「啊,有一个办法。」
出梦突然说道。
「——在极端限定的条件下,有一个只限一次的方法,能让你和『shā • rén集团』成员战斗,也能对抗『十三阶梯』。」
「……有吗?」
「老实说,这个方法是类似于自杀爆炸那样的手法……」
「告诉我。」
「决定迅速呢……」出梦看着我。「嗯……你的话,有实行的胆量和勇气。」
「不认为有那样的夸张的东西。不过,如果有的话,请告诉我。」
「十秒。」
出梦确切地说道。
「有在十秒内强化能力的方法。」
「十秒?」
「只在最初的十秒有效的的偏颇了的做法。基本上,我们『shā • rén集团』注重『持续shā • rén』,抱着『持续作战』的宿命。杀死一人二人三人四人……不是那种刹那性的,而是持续一生的。在我引退以前,在理澄从人世消失以前,一直都在持续shā • rén。明白吗?」
「明白。」
零崎人识是这样——
紫木一姬也是这样。
「那样也有优点——适合瞬间决胜负。因为持续的时间只有一刹那,所以只能shā • rén于一瞬间。总之就是打破常理,利用间隙。」
「……是吗。行。」
「总之,我们就像是长跑选手,以长途为前提。这样一来,鬼先生想要对抗的话只有靠短跑。」
「短跑……」
因此是十秒?
只限十秒的全速暴走。
「这边都是长跑好手。要想和实力差距很大的对手交手的话,只能针对空隙下手。」出梦说道。「具体来说,首先,在那十秒的前二秒,停止呼吸。」
「停止呼吸?」
「百米跑时,运动员会保持呼吸平稳?就是这个道理。呼吸消耗的能量出乎意料的多。在特殊情况下,如果暂时停止呼吸的话,能力便会提高。」
「…………」
短跑——
想想也是。全力奔跑的时候,顾不上呼吸。不止在百米跑的时候如此,当人精神极限集中的时候,呼吸自然也会停止。追根究底,所谓呼吸只是『氧的供给』。只是在体内积蓄十秒左右的能量吧。
「至今为止,即使你不知道,也会无意识地做这样的事。要是更彻底地,比以前更强地认识到的话,便会和无意识的时候有很大的差异。仿佛欺骗身体一般地获得力量。」
「但是,要是对方也这么做的话……」
「基本上,我们不做那样的事。因为我们有效率更高的呼吸法,类似于游泳的『歇气』那样。不过在短期内,『歇气』会比『闭气』快?和长跑世界第一的选手比百米跑的话,就算赢不了,差距也不会太大。」
然后,出梦补充道。
「当然,百米跑之后会处于过呼吸状态一样,那不是能够承受战斗的状态。为了避免那种状态,我们——」
「至多使用一次?」
「嗯。而且,这方法也不是绝对。只是缩短差距的小把戏……与其做这种事,还不如全力逃跑。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在怎么拼命也不过是小把戏。譬如我,停止呼吸时能活动十分钟。」
「…………」
真是妖怪。
那样娇小身体,怎会……
「我以前遇到过为了防御而『无呼吸』的家伙,不过会那样
的人不多——到底用不用,就要看你的胆量和根性了。」
「那样啊……谢谢你告诉我。可作参考。」
「不客气。」
「出梦真是意想不到好啊。」
「要明白我好,相当费时间哟。」
「就是。」
我那样说着,叹了一口气。
「那么,就这么干吧……」
就这么干吧,我想。
那是在三天前,二十七号的夜里。
并且现在是九月三十号。
在澄百合学园的校舍里
我想着同样的事。
握着崩子的手。
面对着『十三阶梯』的一员,
『十三阶梯』的第三段——
绘本园树。
医生。
「听不见吗,『阿伊』?那么我再说一次——请跟我走。有想见你的人在哟。我也是这样期望的。」
绘本园树是女性。
和充满知性的端正脸庞相配的凛然的声音。潇洒的眼镜。以女性而言相当高挑而细长的身体。年龄是和哀川小姐相仿的二十五六岁。穿着医生的白衣。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医疗工作者的气氛,不用自我介绍就能让人看出。
我不禁想起了在美国er系统生活时教过我的三好心视老师。
不过……
那女人,那个绘本小姐的衣着,相当的不搭调。
白衣下是泳衣。
带着连衣裙的,样式非常可爱。
「………………!」
「……哥哥。看见白衣和泳衣意外的对比,心情激动吧。」
「笨蛋,有什么根据?真失礼。」
对崩子小声地抱怨,我同样小声地反驳了。不止是心情激动。在这个非日常的状况下,她那种衣着,从某种意义而言值得恐怖。以前曾对匂宮兄妹的拘束衣风格而大吃一惊。不过,现在这个远远超出了。看见这个,就算不大吃一惊,警戒心也会松懈下来。
崩子好象也这么想,握住我右手的左手,更加用力了。
医生,绘本园树。
因为名字像男人,便那样认为,也没向出梦确认一下,真失策。
不管怎样,
现在像观察对方的态度。
先保持沉默。
医生的话,应该没有什么战斗力。不知道这位绘本小姐对狐面男子醉心到什么程度。
看情况,让她当向导,或者打听情况,例如狐面男子的事,其他人的事——
「呜,呜呜」
在这样考虑的时候——
绘本小姐继续说着后续的台词。
不,那不是台词。
是呜咽。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蹲了下来,扑簌扑簌地哭起来。双手蒙脸,泪如雨下。
「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我,我明明,明明好好地说了,说了请跟我来,好好地请求了……是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跟来,跟过来……我说了那么多话,说了又说,为什么你们还是沉默不语,为什么无视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
端正的脸湿透了
她绝望般地一直哭着。
我和崩子一时无语。
「是吧,为什么谁,都不听我的,我的话呀,讨厌,讨厌,讨厌,是吧,什么哟,跟过来不就好了,请回答呀,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你们,你们一定讨厌我,认为我是穿着异怪的古怪女人吧,是吧,什么呀,用那样的眼光看我,我喜欢这样,不行吗?有什么问题?想说我去死,是吧?为什么,你们想我去死呢?那样轻视我,认为我是笨蛋吧……怎么那样随便的说叫人去死呢,难以相信。诅咒,诅咒你们,毛细血管里长蛆虫卵,呜,呜,呜,啊啊啊……」
怎样么看都是二十五六岁的成年女性,还是漂亮的美人,却不知羞地抽抽搭搭地哭着。看起来阴气逼人。
至今为止,我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这种人还是第一次见。
不止是情绪不稳定。
「那,那个——」
「在!对不起抱歉抱歉,请别发怒!呜,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讨厌痛!是,已经不哭,已经不哭了,不哭不哭,刚刚说的都是谎言!呜,请原谅我!请别打我,好吗,好吗,好吗,可怕可怕,是吧,不管什么都做,请别发怒,啊啊啊,爸爸、妈妈,谁……谁,谁谁,帮帮,帮帮我吧……呜呜呜呜」
「…………」
「真是的,为什么沉默?为什么那么安静?别说什么哟,啊,我不对,拜托,所以,别讨厌,别讨厌我,别讨厌啊,我,我会好好地做,好好地,好好地做哦,那么,那么我,现在不哭了,好好地做,我要好好地做,好好地做,好好地做,好好地做,哇,笑笑,哇,笑笑,喂,喂,喂,喂,喂,即使是我也,好好地,能笑哟。嘿嘿,啊,啊……老实说,笑起来相当可爱哟,我……」
那是有如发疯般的笑容。
………………。
出梦。
无论如何,希望你预先告诉我她的事。
不过,这种很难说明吧。
虽说有用。
「那个……我们不会伤害你,那么首先——」
「呜,呜,呜呜呜,骗人,骗人哟,说,说那些话来骗我,因为平时,平时老是那样,哇,我明白,明白的,别轻视我哟,那只是嘴上说起来好听,还是会做的吧,是吧,什么呀,想从我那抢什么吧,我已经,已经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真的,相信我。」
「………………」
「啊,不对,那个,不该怀疑你的,抱歉,对不起,抱歉!哎呀,我真是讨厌的女人啊,难得这么亲切,却怀疑你,真丢脸,哎呀,不要讨厌我,我,平常不是这样的,现,现在混乱中,啊,不对,这不是真的我,抱歉,对不起……不对不对不对……」
她抱头蹲着。
蹲着,抽抽搭搭地哭着。
我已经无法可施了。
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
「…………」
崩子无言地松开我的手,突然接近她。还没来得及想她要做些什么,崩子就抬起她那纤细的手腕,用手背打绘本小姐一记耳光。
啪的声音响起。
「别在哥哥面前哭了。」
「…………」
「不要随便向人发泄感情。」
崩子这样说着,走回来再次牵着我的手。
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绘本小姐好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呆呆地凝视崩子,终于起来了。白衣的下摆沾满尘埃,赤裸的脚也是如此。不过,本人好象不怎么介意。
「对不起。」
这次,她简短地道歉了。
身体和声音都颤抖着,
暂时冷静了。
「那个……跟我走,行吗?」
「明白了。」我立即回答。「请带路。」
「是的。这边走。」
绘本小姐转身碎步急行,只能看见她白衣的背影。
「多谢了,崩子。我没有办法应付她。」
「不客气……」
我们小声地不让绘本小姐听见地小声交谈着。
「不过,她打算带们去哪?」
「不知道……反正我们没有打算去的地方,跟过去也不坏。」
「『阿伊』」
绘本小姐不回头的说道。
「什么?」
「肚子受伤了吧。」
「嗯……」
是崩子弄伤的。
除了有点疼痛之外,没什么大障——到底是『医生』,是接触时发现的?
「如果痛的话,我这有止疼片。」
「…………」
「要多少都有。」
多少都有吗。
不愧是医生啊……。
「谢谢,不劳你费心了……」
「不要勉强哦。多少收下一点吧。」
我不禁想,狐面男子为何收这样的人作部下呢……这种性格,就算是那人也会感到棘手吧……。
「除此以外,有什么事的话,什么时候都能说。就算是商量烦恼事的也好。我不只是普通的外科医生,还是精神科医生。」
「………………」
希望先治疗自己。
不养生的医生,就是在这种情况用的?
「对了,绘本小姐。」
「在。有什么事?」
「谁想见我?」
「抱歉,是秘密,不能说。」
「哦,要保秘密啊。」
「别那么失望了。虽说我可能说的有点冷淡。」
「…………」
看来那样不行……
好难啊。
要是年纪小点就好了……
「那么,能告诉我去哪吗?这学校道路错综复杂,不是很容易迷路吗?」
「目的是学校的美术室。我们很久以前就把这当作根据地了,不会迷路的。」
「这样的话,狐面男子在那?」
和噪音见面以后,本来打算直接来这里的。可是被崩子刺伤了,到今天才来。
「那,那个——」
绘本小姐说道。
「『阿伊』,因为你是好人,有些事想要告诉你。」
「什么?」
嗯……
她这种随便判断『好人』的行为,应该是性格使然。
「我加入『十三阶梯』已经很久了。不是骗人,是真的喔。」
「好象。」
「说为什么的话,应该是狐先生周围受伤的人多得厉害。」
「………………」
「我喜欢替别人治疗。」绘本小姐说道。「觉得自己有用。」
「所以,狐先生附近……」
「是呀。很早以前,在狐先生周围受伤的人就意外地多。在遇到我之前就是。受伤的人多,死去的人也多。不过,我在的话,稍微,不,是很少有死去的人。」
「…………」
「就算是出梦杀的,也能救活。」
这种事……
相比出梦也很吃惊。
「所以放心吧。」
「放心什么?」
「在这里,在这个学园里,无论受怎样的伤,我也能帮你治好。」绘本小姐回头看着我们。「『阿伊』也好,酷酷的女孩也好。」
「真令人感激……不过,你也是我们的『敌人』吧?」
「『十三阶梯』只是狐先生聚集的集体……我例外……。我只要有伤可医就好,不管是谁都行。」
「…………」
「对象是谁都行。不管怎样,只是想疗伤。」
「……这样啊。」
确实,这种想法。
如她本人所说的那样,与出梦相似。
能杀就行的出梦,
能医就行的绘本小姐。
——有共同点吧?
「那么,绘本小姐。」
「是的,什么?」
好象有点害怕的声音。
「不管什么都听,能说的都会说,别打我。」
「……关于『世界的结束』——狐先生说的『故事的结束』,怎样想?」
问奇野的时候,
他回答说没兴趣。
自己只对狐面男子有兴趣。
「想想的话——」
绘本小姐回答。
「我希望从最初开始都死就行了……世界之类的赶快结束就好了。」
「……疗伤不好吗?」
「疗伤,是因为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
——不能看别人受伤。
无法忍耐别人受伤。
「喜欢替别人疗伤,所以不肯离开。不过,我还是讨厌伤。讨厌伤,也厌恶血。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
「死了就不会受伤……如果死了,都死了,谁都不会受伤……比起活着死更好,可是谁都不想死……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右手被人用力握了一下。
是崩子。
崩子小声地劝我。
「请别和那人多说话。」
「?」
「她应该不擅长言辞……从刚才开始,说的事都是支离破碎的,只是有如噪音的话语,怎样也想不通——她不像哥哥那样有喜欢说些拐弯抹角的戏言那样的恶习。」
「恶习……」
不是吧。
戏言可不是什么不良习惯。
「啊,想起来了。」
绘本小姐停下来,回头看着我们。我和崩子自然地,摆出迎战架势。不过她对那样的我们豪不介意,从白衣的口袋拿出什么。
然后向我丢来。
「给。」
我反射性地想要接住。不过在那之前,崩子前进一步接住了那个。
崩子用自己的手确认了一下,然后亲手交给我。
那是填有东西的药丸。
……?
止疼片?
「治奇野的『毒』的药。」
「……?」
「喝下那个的话,马上就能好。」
美衣子的事吗?
对美衣子的症状有效的药吗?
是解毒剂?
「撒谎。」
崩子说道。
「你没有理由在这里把那种东西交给我们。」
「受伤了……没骗你们……」
「哭也骗不了我。」
「呜,不是谎言不是谎言不是谎言不是谎言……怎么谁都不相信呢……连孩子都轻视我……我,我,从没撒过谎,一次也没有,也没骗过人,连那样的打算都没有,啊,我——」
「我相信你。」
我对绘本小姐说道。
「哥哥——」崩子用力地拉我的手。
「那么简单地——」
「好了,崩子。」
我一边劝解崩子,一边再次重复道「我相信你,绘本小姐」。
「呜,撒谎……」绘本小姐身体颤抖着。
「只,只是装作相信的样子……啊,我知道的。是吧,什么呀,这次又打算利用我干怎样的事?绝对不要施暴……呜,撒谎,撒谎」
「不是撒谎。请听理由。绘本小姐,对你来说,在这里给解毒剂的意义是什么?」
「……病也是伤的一种。」
想疗伤。
她说过。
「因为看不下去,所以……」
「但是……」
那是你的理由。
绝对不是狐面男子的理由。
说着最好结束的男人——最好全部结束的那个男人,不会理会别人的伤吧。
这样的话,为何——
「是你的独断专行吗?」
「呜呜」
她象幼儿一样地摇摇头。
同时转身继续走。
「狐先生给我的,说遇见的话就把那个药给你们。」
「是那样啊……」
——想些什么?
不是要我,要这个我提起干劲吗?
这样随便地让我不在紧张,到底想要怎样?
「已经没有必要了……」
绘本小姐说道。
「现在的话,浅野小姐的事无论怎样都好。怎样都一样。」
「…………」
「只是让故事加速而已——你,虽说得到了解毒剂,回不去也是白搭。」
之后,她一直沉默地前进着。
…………。
虽然她那样说,虽然她坚决到放声大哭一样的承认,我还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解毒剂。想知道的话,只有和奇野或者狐面男子相见才行。
所以我在绘本小姐身后走着。
只是如此。
为了解毒剂。
为了美衣子小姐。
要是确认这个是真的解毒剂的话,就马上离开这回去。在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
狐面男子的事——
怎样都好。
我可不想如他所愿,回应说『确实是你的敌人』。
一点也不想。
「……狐先生在哪里?」
「不知道……」
登场时那凛然地声音去哪了?绘本小姐有如幼儿饶舌般的回答。
从声音判断,好象是含泪回答的。
「不是谎言哟,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谁都不相信我说的事呢……呜、呜,我只是小职员,是垃圾,纸屑般没有希望的女人,连那样简单的事都不知道……不知道狐先生在哪……应该在学园中的哪里,不过……」
「和在我一起的那二人的去向?」
「不知道……」
「…………」
「真的,真的不知道。去问木之实吧……是木之实做的吧。刚才只是偶然发现你们……」
「……偶然吗」
这如果让狐面男子说的话,就是命运吧?
「那么……关于其他的『十三阶梯』的事能告诉我吗?解毒剂的事姑且不论,我还再见奇野一次。」
「那,那个……」
「什么?」
「听了别生气啊?我不是坏人。……不是辩解?我不同哟,真的,不是我的责任……啊,别误解!不是我的原因,不知道……对不起!」
「那么,绘本小姐今年几岁?」
「二十七岁!」
为什么弯腰了?
提心吊胆地回头看我,好像在确认和我的距离,然后,又像什么都事没有似的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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