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战场吊(千羽鹤)(2/3)
死亡,再度被封闭了。
「为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木贺峰副教授和圆朽叶一死,打工的事情不就告吹了吗?明明说好从下星期开始的。这样表示美衣子小姐的挂轴不就泡汤了吗?问题不在这里?这不是重点?我知道啊。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我知道啊。
你以为我连这种事情都不懂吗?
没错。
「出、出梦——」
已经,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是他下的手。
职业杀手。
搞甚么鬼啊,那个大骗子。明明说好不在我面前shā • rén的。
简直可笑,太滑稽了。
杀手说的话,能信吗?
事到如今,可别说甚么遭到背叛之类的话。
可别说直到刚才你都还深信不疑。
少来,其实你早就心里有数了吧?
知道隔天醒来,这两人可能已经没命了。
即便如此,却还是认为与己无关。
你早就料想到了吧?
事情照预料发展,有甚么好惊慌的。
要高兴才对啊,全都被你料中了喔。
「——吵死了!」
我在走廊上狂奔。
明明应该是笔直地奔跑,却到处碰撞,撞到墙壁,撞到转角,撞到各处的门把,还在没有东西的地方绊倒。(天然呆发现)
狼狈不堪。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闭嘴!我很正常!」
辗转来到楼梯口。
踏上楼梯。
缓慢地,小心翼翼地。
一步一阶,一步一阶。
宛如要烙下足印般咬紧牙根往上爬。
「我甚么也没料到我甚么也没想到我甚么感觉也没有我甚么念头也没有我并没有焦躁不安我并没有后悔莫及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爬完楼梯。
再度向前,奔跑。
在理澄所睡的房间门口停下脚步。
这一次,我并没有敲门。
「……出梦!」
就在床面上。
匂宫兄妹,已经死了。
「……啊?」
啪兹,头顶传来龟裂的声音。
啪兹,啪兹,啪兹。
啪搭。
容闰已经饱和,达到极限了。
大脑开始准备遁逃。
又或者,已经开始进行了吗?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会错失关键,掌握不住状况。
「……咦,呃,耶?」
躺在床上的她的身体——
鲜血淋漓。
鲜血淋漓。
鲜血淋漓。
同样是,已经变成红黑色的血液。
这也,难怪。
因为首级,被切断了。
以脖子为界,头跟身体分成两边。
完完全全,连一片皮肤都不相连地,完成了。
斩首尸体。光是这样,应该已经十分足够。
然而胸前,却还有一个彷佛被贯穿的巨大伤口。
向朽叶借来的t恤已经破开,在衣服底下,原本应该属于心脏的位置,有着巨大的巨大的巨大的,很深的很深的很深的——伤口。
与其称之为伤口,不如称之为洞穴。
已经,贯穿了。
头部被斩断,胸部被挖开。总其,被杀了两次。
这也难怪。
毕竟是双重人格嘛。
两次。
必须杀两次才行。
否则,是不会死的啊。
「我喜欢你!」
我想起理澄纯真的笑脸。
『喀哈哈哈!』
又想起出梦狂妄的笑声。
通通给我停止。
这些事情,我都不愿回想起来。
通通给我停止给我停止停止停止。
「理澄、出梦、理澄、出梦、理澄出梦、理澄出梦理澄出梦……?」
呼唤名字又能怎样。
明知道根本不会有任何响应。
不,我并不知道,我怎么会合!!呢。
我根本不想去理解,我不想崩坏。
快回答我啊。
你是……你们应该是恐怖的杀手没错吧?
「汉尼拔」理澄,以及「食人魔」出梦。
杀戮奇术之匂宫兄妹。
只不过脖子被切断胸部被贯穿而已,死不了的。
死不了的吧,不可能会死的。
就算想吓唬我也没用。
我对死人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
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这点程度,已经吓不倒我了。
在房间一角,那件斗篷和束缚衣,都被折好安放着。哦——原来束缚衣要这样折啊,那种构造看起来就是很难整理的样子。
真是的。
「……嘿,理澄……」
没有任何回应。
「……嘿,出梦……」
没有任何回应。
冷静一点吧。
我是很冷静的。
首先,要做出选择,选择接下来的行动。是应该要厘清眼前这个情况,还是应该继续保持混乱呢?很显然是后者比较轻松,这才是所谓正确明智的选择吧。然而我却选择了前者,想必是因为脑袋一团混乱不够理智吧。
圆朽叶死了。
木贺峰副教授死了。
匂宫兄妹也死了。
这当中应该,有着某种关联性。
没错,大家都死了。
所有人都被杀了。
共通点。
如此便将支离破碎的环节(killglk)串联起来。
「……然后——」
至少还有两件事情,是清楚的。
圆朽叶跟木贺峰副教授。
她们两个,是「杀手」狙击的目标。
目标必须,被杀死。
这是,游戏规则。
这是,基本常识。
最低限度的,礼仪规范。
「可是……为什么,出梦……」
或者说,为什么理澄会——
死在这里。
搞不懂。
根本,没有必要搞懂。
「…………………………………………………………………………不快逃不行——」
必须赶快把小姬叫起来,迅速逃离此地。
既然飞雅特没办法开,就骑备用的脚踏车。
反正没有必要翻山越岭。
到哪都行。
总之只要离开这里,到哪都行。
这里已经——全完了。
这里已经,宣告终结了。
我将匂宫兄妹的身体撇到视线范围以外,转身走出房间。接着打开隔壁的病房,没有先敲门。已经没空理会那些事情了,敲门是甚么东西?
「一姬!快起来!」我一口气冲到床边,抓住盖着棉被的小姬用力摇晃。「赶快离开这里……大事不……妙了——」
突然,察觉异状。
抓住棉被摇晃的手,沉了下去。
这不是——人类身体的弹性。
「…………………?」
掀开棉被一看。里面是,一团棉被。
棉被底下裹着,一团棉被。
「………………」
这是棉被。
无论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是棉被。无庸置疑的无懈可击的棉被。会说这东西不是棉被的家伙肯定脑筋有问题。如果脑袋正肖的话。那肯定是眼睛有问题。假如眼睛正常的话,那就是脑筋有问题。总而言之,想必是哪里有问题。
不,不对。
可是,是我有问题。
我应该是属于异常的。
我并不拥有正常的本质。
「……咦?」
我偏着头。
「小姬人呢?」
2
小姬死在中庭里面。
双手——从手肘的地方,被撕扯断裂。
然后,脖子朝着不可能的方向被扭断。
死在,一片血泊当中。
已经没有了笑容。
已经没有了希望。
「…………」
肉的碎片。
血的气味。血肉模糊。
那副娇小的身躯到处都是血浑身都是血。
鲜血淋漓。
血流成河。
彷佛漂浮在其中的,娇小身躯。
骨头。骨髓?伤可见骨的,手腕。
手掌到哪去了?被扯断的手掌。
混杂在,血泊当中,破碎四散。
肉块,肉片。
被扭断的脖子。
毫无生气的眼瞳。黯淡无光的瞳孔。
彷佛见到邪恶本体似地,瞳孔极度睁大,然而表情并非恐怖的扭曲亦非悲壮的冻结,只有一片空虚。
蝴蝶结松开了,长发胡乱披散着。
残忍,残忍,残忍。
制服。才刚买的新制服到处残破不堪。
感觉就像,遭受到野兽袭击一样。
宛如遭到神话中的野兽凶蹂躏般。
蹂躏。
征服。亵渎。
祭品,牺牲,暴食。
凌虐。破坏、破坏、破坏。
shā • rén。杀戮。血、肉、骨、血、肉、肉。
肉的碎片。血的气味。血肉模糊。那副娇小的身躯到处都是血浑身都是血。鲜血淋漓。血流成河。彷佛漂浮在其中的,娇小身躯。骨头。骨髓?伤可见骨的,手腕。手掌到哪去了?被扯断的手掌。混杂在,血泊当中,破碎四散。肉块,肉片。被扭断的脖子。毫无生气的眼瞳。黯淡无光的瞳孔。彷佛见到邪恶本体似地,瞳孔极度睁大,然而表情并非恐怖的扭曲亦非悲壮的冻结,只有一片空虚。蝴蝶结松开了,长发胡乱披散着。残忍,残忍,残忍。制服。才刚买的新制服到处残破不堪。感觉就像,遭受到野兽袭击一样。宛如遭到神话中的野兽凶蹂躏般。蹂躏。征服。亵渎。祭品,牺牲,暴食。凌虐。破坏、破坏、破坏。shā • rén。杀戮。血、肉、骨、血、肉、肉。
肉的碎片。血的气味。血肉模糊。那副娇小的身躯到处都是血浑身都是血。鲜血淋漓。血流成河。彷佛漂浮在其中的,娇小身躯。骨头。骨髓?伤可见骨的,手腕。手掌到哪去了?被扯断的手掌。混杂在,血泊当中,破碎四散。肉块,肉片。被扭断的脖子。毫无生气的眼瞳。黯淡无光的瞳孔。彷佛见到邪恶本体似地,瞳孔极度睁大,然而表情并非恐怖的扭曲亦非悲壮的冻结,只有一片空虚。蝴蝶结松开了,长发胡乱披散着。残忍,残忍,残忍。制服。才刚买的新制服到处残破不堪。感觉就像,遭受到野兽袭击一样。宛如遭到神话中的野兽凶蹂躏般。蹂躏。征服。亵渎。祭品,牺牲,暴食。凌虐。破坏、破坏、破坏。shā • rén。杀戮。血、肉、骨、血、肉、肉。肉的碎片。血的气味。血肉模糊。那副娇小的身躯到处都是血浑身都是血。鲜血淋漓。血流成河。彷佛漂浮在其中的,娇小身躯。骨头。骨髓?伤可见骨的,手腕。手掌到哪去了?被扯断的手掌。混杂在,血泊当中,破碎四散。肉块,肉片。被扭断的脖子。毫无生气的眼瞳。黯淡无光的瞳孔。彷佛见到邪恶本体似地,瞳孔极度睁大,然而表情并非恐怖的扭曲亦非悲壮的冻结,只有一片空虚。蝴蝶结松开了,长发胡乱披散着。残忍,残忍,残忍。制服。才刚买的新制服到处残破不堪。感觉就像,遭受到野兽袭击一样。宛如遭到神话中的野兽凶蹂躏般。蹂躏。征服。亵渎。祭品,牺牲,暴食。凌虐。破坏、破坏、破坏。shā • rén。杀戮。血、肉、骨、血、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肉!
紫木一姬。
紫木一姬的人生,其实相当平凡。
很普通,又有些微地,与众不同。
没甚么大不弼的,平凡的故事。
很遗憾地,其中并没有任何可以满足恶趣味或好奇心的故事。没有任何值得诉说的故事,也没有任何值得倾听的故事。
故事本身,是随处可见的故事。并不新鲜,也没有意外的情节。
适度地不幸。
适度地悲惨。
适度地残酷。
然而,紫木一姬却不是个,适度的女孩子。
因此,非常不幸。
因此,非常悲惨。
因此,非常残酷。
被哀川润所救。
受到市井游马的熏陶。
即使如此她依然不幸又悲惨又残酷。
毫无改变。
本质上没有任何改变。
包括六月的事件,追根究底其实也是因为她本身不够适度,才会导致一切发生。假如她能够稍微再适度一点的话,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惨剧。啊啊,承认吧,承认吧,难道你还不想承认吗?
紫木一姬,绝对不是受害者。
可以说是加害者。
甚至是异种的,异样的,异形的存在也不一定。
那张开朗的笑容是欺骗,
那些开朗的言语是伪善,
那副开朗的姿态是假装,
那种开朗的气息是演技。
全部都是刻意模仿,都是无可否认的赝品。
是异种的,异样的,异形的存在也不一定。
甚至是加害未也,不一定。
「然而——就算真是这样,那又如何?」
倒在血泊当中。
犹如被生吞活剥般支离破碎地,轻轻飘荡着。
失去依赖的双手,
丧失一切意念和希望和祈求,
空洞虚无的,空虚的眼瞳,
那种表情,那副模样,
还能说,不是受害者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