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三章 格雷巴尔攻略战（1/2）

帝国历八五一年七月五日，十三时半——

这是个太阳已经偏西，搞定午餐后即将进行下午训练的时刻。

幕僚们集合在了第一军的本阵中。

包括三个骑士团的团长、炮兵和步兵的指挥官在内共十三人，还有负责补给和救护的人也参加了会议。

全员以仿佛是要全部画进画框内一样的紧密姿势站着等待命令。

他们看着的人是总督莱托内尤。

他的右边站着杰卢玛，左侧站着雷吉斯。

——紧张啊。

老实说，自己站在这里违和感满满。仿佛自己只是孤独一人而已。

莱托内尤一个一个的轮流看着幕僚们，宣布道。

【现在，开始进行对格雷巴尔市的俘虏的救出作战】

【唉！？】

大半的幕僚都是一脸惊讶。

最前方的骑士团长巴泰连举起了手。

【总督，现在就开始么？！】

【是的，有什么不满么？】

【不……只是之前听说是二十六号的……】

【这是因为在初战的时候，敌方的应对有些许蹊跷的地方。并非对卿等的忠心有所怀疑，但无法断言整体部队也毫无漏洞呀】

【是，是的】

【这里是战场。即使计划有少许改变，但我相信仍能展示出我军将士的实力】

【唔！！必定不辜负总督的期望，全力以赴！】

巴泰连退下了，虽然一瞬间瞪了雷吉斯一眼。

他推测——这是雷吉斯的主意，不把真正的计划告诉幕僚们。

毕竟也许有内奸也说不定。

这次的作战变成奇袭是有意义的。

而且，因为士兵们觉得【今天就是决战了】而产生紧张的气氛。

感觉比起平时更加安静，反而更有威势了，饭菜也更加豪华了……

海布里塔尼亚军的指挥官很机警，说不定会察觉到气氛的细微变化。

——这次，拿下先手。

杰卢玛展开周边的地图。

以充满紧张的语气对莱托内尤进行说明

【现在开始详细说明。这一次最重要的地方是必须按照计划行事。如果有人独断专行的话可能会导致全军的覆没】

幕僚们很少见的嘈杂了。

帝国第一军是最强的，所以只使用正攻法战斗过。如果走错一步就会导致全灭——他们没有过这种作战的经验。

然后，到了现在才第一次详细的知晓这个作战计划，幕僚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不信任和不安的表情。

上了年纪的骑士欧鲁巴斯撸着胡子发言

【嗯嗯，这又是……相当大胆的计策啊。果然是欧里克卿提出的计策吧？】

全员的视线，集中在雷吉斯身上。

【……嗯，是的啊】

没办法只能承认了。不能沉默着。

虽然欧鲁巴斯的语气很沉稳，但不顾莱托内尤就在面前，他也毫无顾虑的发问了。

【从未听过这样的计划，能成功么？】

虽然这个问题是欧鲁巴斯提出的，但从许多幕僚们脸上也露出的不安神情来看，恐怕这也是他们想要问的问题吧。

即使是莱托内尤，也不想在此插话。要是太庇护雷吉斯的话，会让他们产生“比起旧军师（老婆）更重用新军师（老婆）”的反感。

——不论莱托内尤多么有声望，这里都是战场。是关系到自己性命存亡的地方。而且不止关系到幕僚们自己的性命，还关系到自己部下们的性命。

如果是在阿尔缇娜的第四军的话，可以凭借至今为止的实绩，说一句“请相信我”就可以了。

雷吉斯思考着。

【……如果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我的话，就让那个部队撤出此次作战吧。如果不参加的部队占大多数，使得此次作战被迫中止的话……就会失去救出俘虏的机会吧】

【原来如此。但是，欧里克卿的计划值得信任和去进行救出俘虏的作战，两者并不是一回事吧？】

不愧是第一军的幕僚呢，犀利的发音啊。

虽然封住他的反驳是很简单的，但只是强硬的回答，有可能导致在作战中指挥官不遵从计划行事。对这个作战来说信任是必须的。

突然想起来了一句话——不是自己过去读过的，而是有人说给自己听的。

“既然我追求着你的效命，那么我也会赌上自己的性命，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是阿尔缇娜的话。

雷吉斯低声说道。

【……想要拯救性命，就应该先要赌上自己性命，是吧？】

【哦？如果作战失败的话，就不要自己的性命么？你已经有战败时就要被斩首的觉悟么？】

【嗯嗯，如果那种程度就可以了的话】

回答的如此干脆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失败的话就斩首——听到这种话，一般应该会感到恐怖的吧。譬如出现发抖和出冷汗啊，心跳加速啊，声音颤抖啊。

然而自己很平静。

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抵抗犹豫都没有，就这样接受了。

不只是欧鲁巴斯，就连周围的幕僚也很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不是比喻，而是真的要以性命？】

【……那个……至今为止进行了很多胡来的作战，让许多的士兵赌上了性命……也有如果失败的话就会让市民们陷入危险之中的战斗。这次的作战也是如此。这么重大的事情……只不过是赌上我的性命而已这种事并不值得犹豫】

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有了在作战成败上面，赌上性命的觉悟了啊。

——真的是经历了许多胡来的战斗了啊。

欧鲁巴斯屏住呼吸。

然后单膝跪地（求婚啦）。

深深的低下了头。

【说了试探您的话真是万分抱歉。不愧是在无数场残酷战斗中斩获胜利的军师殿下……将性命赌在计策上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啊，不，我当然也是不想死的，也想让作战成功的……】

【如果能原谅下官的无礼的话，请务必让我的部队参加这次作战！】

【当然。请多关照】

其他的幕僚也没有提出异议。

得到了他们的信任，雷吉斯安心的叹了口气。

莱托内尤笑了笑。

【……果然，雷吉斯殿不适合三等文官啊】

【唉？还是五等文官比较合适么？】

【呵呵……卿是将才之器呀】

【……唉？】

【好了，那种事就等到作战结束再说吧。格雷巴尔市内被囚禁的人还等着呢。废话不多说了，就到这里——】

莱托内尤拔出剑。

宝剑《帝意破军之二》的银色刀身发出光辉，镜子一般的表面映照出幕僚们的身姿。

【——胜利与我们同在！】

幕僚们高举拳头，高呼着。

太阳偏西之时，战斗的号角吹响了。

贝鲁加尼亚帝国第一军开始前进。

从帝都而来的补充也到了，此时有步兵一万两千人。两千炮兵和三十门大炮位于中央位置。

左右由骑士团加固。是欧鲁巴斯和巴泰连的部队，各一千骑。

本阵是白狼骑士团一千人进行防守，三千步兵作为预备战力放置在后方。

而五万的工作兵，早已按照计划开始进行作战了。

格雷巴尔市位于山谷之中，因为帝国军取得了制高点，所以雷吉斯可以一览战场。

虽然以莱托内尤和杰卢玛为首的幕僚们骑着马，但雷吉斯因为不懂骑马所以站在了旁边。

雷吉斯看着怀里的怀表确认时间。

十四点五分——

【……差不多，要对要塞部分发动攻击了。这是吸引敌人注意力从而让救出计划顺利进行的佯攻作战。】

杰卢玛指向要塞。

【敌人出来了！】

【哦……这应对突然就和预想的不同了呢】

根据我方的预测，敌军应该会闭守要塞进行守城战，毕竟首战的时候就是这么胜利了所以此次也应该会继续实行吧。

但是雷吉斯仍然很平静。

【……没有问题，这种程度而已的话还是“已知的展开”，也已经向各部队的指挥官传达过了】

【唔】

杰卢玛疑惑不解。

【不觉得状况有些奇怪么？位于敌军最前列的士兵们……】

他的视力好像很好。

不如说，是雷吉斯的视力比较弱吧。无法看清那么细节的东西。

比起那个，更注重的是时间。雷吉斯把怀表掏出来看了好几次。

【……到时间了】

炮兵的大炮吐出火焰和硝烟。

稍微等了一会儿——

传来了气壁般的冲击波。不仅是鼓膜，身体都感觉到了声音。

大炮齐she。

地面摇晃着。

而与此同时，雷吉斯他们的后面也响起了巨大的声音。

这是装置开始运转的声音。

——要是不能好好发挥作用的话，就麻烦了哦？

接下来是第一军展开了突击。必须要吸引敌方的注意力哪。

【眼前的敌军是由海布里塔尼亚王国军和兰戈巴鲁特王国军各自的一半组成的，数量是两万左右吧】

莱托内尤点点头。

【有新式的步枪，人数也占优势，在平原上堂堂正正的战斗的话，能够更快的把胜利掌握在手中，他们是这么考虑的吧。相当积极的用兵方式哪】

——只是那种程度的好处，就要从坚固的要塞里出来么？应该还有其他的策略的吧？

两军的距离缩短着。

先攻击的是射程占优的海布里塔尼亚王国军。

总是这样也没办法。

帝国军的新式步枪——休基八五一步枪才刚完成了试制品，距离量产还有段距离。明年暂且不说，至少在这场战斗中要凑够能用的数量是不可能的。

距离继续缩短着。

唔，杰卢玛歪了歪头。

【为什么不射击？】

【我军似乎没有开枪呀？】

【我觉得应该已经进入射程了……】

只有一方在攻击。不仅是莱托内尤和幕僚们，连其他士兵也因为疑惑而嘈杂起来。

【报告！有报告！】

骑兵冲了过来，在莱托内尤面前跳下了马。

单膝跪地。

【敌军前方部队抓着俘虏！那些家伙，把市民当肉盾！】

莱托内尤的红瞳，颜色变得更深了。

雷吉斯感到胃底变热。

——居然使用这种策略！

杰卢玛吐出了话语

【太狠毒了！这是一国的领导者能干的事情么！】

敌方有海布里塔尼亚王国的新女王同行。

虽说让部下自爆的计策也很残酷，但居然把市民当作了盾牌，就算怎么说是战时的计策也肯定会受到周边国家的责难吧。

杰卢玛继续喊着。

【前方混乱了！莱托内尤殿下，现在先撤退比较——】

【不行！现在装置已经开始运行了！无论如何都要维持住战线！】

但是，不能反击，根本称不上是战线，只是帝国士兵被单方面射击的刑场。

本来装备和人数就是对手占优了。

这一仗，是进攻方去攻略比己方拥有更多士兵的，还是进行闭城防守战的敌军的要塞——就是这么胡来的战斗。要是对应迟缓了的话就会变成致命伤了吧。

一晚……不，要是再有一个小时思考的话，也许就能想到完美的应对方法。

但是现在如果不瞬间做出判断的话，这场战斗就会输了。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要让部队迂回么。对手的练度很低。而且还带着那种连战意都没有的俘虏是不可能快速变换阵形的。使用迂回让对手阵形松散后再使用骑兵进行突击……

雷吉斯在大脑思考着对策。

在他的对策成型之前——莱托内尤下达了命令。

【迎敌！我们没有可以拯救那些被当成肉盾的市民的方法！】

雷吉斯闭上了刚想要开口的嘴。

莱托内尤的判断更能让部队的损伤降低。避开正面交战的话，将会失去比预想之中更多的士兵吧。

——跟重要的是，取消命令的话会使前线陷入混乱。

已经有几个传令兵跑走了。

同时，突击的狼烟升起了。

考虑到风向，将狼烟台放在距离本阵不远的东边的位置，并且一直燃着火。

加入火药的话就可以给烟染上颜色。

不久，前线部队就发起了反击。

响起了无数的枪声。

步兵冲锋了。

帝国不是傻瓜，也想出应对步枪的策略。让持有坚固盾牌的步兵站在最前列，以此来减少伤害。

虽说如此，也是无法做到完全防御的。因为在距离接近之后子弹连盔甲都能够击穿。而仅仅为了防御这个就使用可以防御全身的厚盾是不可能的。又大又坚固的盾牌，已经不是常人可以拿得动的了。

总算拉近了距离，长枪的战斗也开始有了战果。但是现状和第七军战败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战局比预想中的还要严峻。

莱托内尤发出了命令。

【左翼——巴泰连的白兔骑士团出击！攻击敌人右翼，击溃他们的步枪队列！】

【莱托内尤大人，那样会进入要塞大炮的射程啊！？】

虽然杰卢玛提出了意见，但并没有说要撤回。

【正因为如此，对方也应该明白的，所以他们反而是在警戒着我方的右翼。不出人意料的话怎么可能击溃对方呢。而且炮弹也是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击中骑兵的！】

【了解了！】

派出了传令兵，同时升起了新的狼烟。

虽然狼烟更快，但传令能够更详细的传达我方的命令。这个部队积极的合用了两者。

——这就是第一军的做法么。

由作为司令官的莱托内尤进行指挥，如果有疑问的话则由作为副官的杰卢玛提出。

并没有出现意见的对立。

在本阵的一隅，雷吉斯喃喃低语。

【……出人意料，才是比较过于正攻法了，吧】

左翼的白兔骑士团前进了。

然而，轻快冲锋的骑兵，却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失去平衡落马了。

——设下陷阱了么。

莱托内尤立即下令。

【可恶！左翼停止突击！】

但是在狼烟改变之前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而前线一旦进入混乱状态要再次注意到命令也是需要花时间的。

杰卢玛shen • yin的。

【唔……像是看透了我们的计策一样。跟之前一样恐怖……】

把俘虏的市民当作挡箭牌，从而掌握了战场主动权。同时在我方有可能展开攻势的地方布下了陷阱吗。

恐怕是晚上在地面挖好了洞穴吧。虽然损害并不是很大，但是也难以让骑兵展开突击了。

此时两军的士兵在近身后，已经开始了白刃战。

大盾加步枪的组合依旧是有效的战法，这样下去就会落得和第七军是一样的下场了。

雷吉斯向坐在马上的莱托内尤说道。

【总督，请让左翼退到更靠后的位置。】

【什么？】

【有什么打算么，雷吉斯殿？】

杰卢玛追问着——但莱托内尤思考了一瞬间，马上就做出了判断。

【好吧，就让我们见识下雷吉斯殿的用兵吧。给巴泰连传令！】

如果花费时间进行说明的话，可能会导致成功率下降。莱托内尤可是拥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气量的。

雷吉斯开始说明作战计划。

【白兔骑士团从中央步兵部队的后方穿过，转移到右翼的更右方去。冲上斜坡后，进行迂回到敌方背后的行动。虽然能够取到背后的位置就更好，但如果对手做出应对的话就不要勉强了。】

【了解！】

第一军的传令也很优秀。

以惊人的速度和精确度传达着命令，骑士团很快就展开了行动。

十四时二十八分——

天空还十分明亮。

如果到了晚上的话，不仅无法看到对方，而且就连把命令明确的传达到部队都变会得困难了。并且狼烟也不能使用了。虽然还能借用月光，但是是无法进行有着统率的大规模战斗的。

虽然使用少数的部队去进行奇袭这种程度还是有可能的……

要在日落前决出胜负。

从山顶过来的风变强了。

白兔骑士团穿过部队的后方，越过右翼的更右方，向敌军的背后进行迂回。

作为对应，敌军的左翼改变了方向。

雷吉斯点点头

【……敌军的部队阵形在我方右翼的眼前变乱了啊。】

配属在帝国军右翼的是欧鲁巴斯的白虎骑士团。

趁此机会进行突击了。

不愧是他们呀。

跟预想的一样，那边也设置了陷阱，但毕竟事前已经预料到了所以不至于陷入混乱。

杰卢玛发出了兴奋的声音。

【侵入敌军的左翼了！似乎那是兰戈巴鲁特王国的骑士团。虽然他们也是优秀的部队，但同时被白虎骑士团和白兔骑士团攻击的话，不可能会撑太久的！】

莱托内尤点点头

【嗯，很漂亮】

【哦哦……敌军后退了！】

【追击！但是不要着急，毕竟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陷阱。】

【了解了！下达谨慎前进的命令】

看到被敌方一时压制了的主力部队，此时成功的回击了对手，本阵变得活跃起来。一扫之前沉重的气氛，到处都发出了威势的喊声。

莱托内尤下马。

站在雷吉斯旁边。

【不愧是雷吉斯卿。居然看透了敌方的弱点在左翼】

【……不，如果要说是哪边的话，对应失败的应该是对手的右翼吧】

【哦？】

【就算无法做到和白兔骑士团一样的行动，那么面对我方阵形的变换，却也没做到模仿我们一样进行前进从而迂回到我方的左侧哪。】

【确实，如果对方的右翼继续前进的话，就会突入到我方中央部队的侧面了吧】

【……是啊】

当然，之前也想出了应对那种情况的方法，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用了。

莱托内尤眺望着战场。

【嗯……想想看的话，海布里塔尼亚王国军的练度很低。而且现在还是与兰戈巴鲁特王国军进行着混编。如果他们被命令集中攻击敌方的左翼的话，就很难与中央的部队进行协作了——你是看准了这个吗？】

【就是那样啊。混合新兵的部队，战斗力意外的还可以。但让他们横向移动，改变前进方向的话，途中就会崩溃了】

因为第四军就是这样的，所以这是雷吉斯的亲身体验。

因为练度低的短板，甚至发生了被佣兵王突击到了本阵的事情。

虽然那时靠着阿尔缇娜的单挑胜利而得救了……

莱托内尤叹了口气。

【帝国第一军的练度很高，但正因如此，我对于练度较低的部队的弱点有所疏忽了呢】

觉得能够做到移动和变换方向的行动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也就无法想到针对这一方面的计策。

虽然雷吉斯也并不喜欢指挥练度低的部队，但不论是怎样的经验也有发挥作用的时候。

【……能顺利进行真是太好了】

【嗯，真像是经验丰富的军师才能用的精彩策略啊】

【唉？啊，原来如此……那个，谢谢夸奖】

经验丰富什么的真是评价过高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策略是雷吉斯根据自己实际经验想出来的，并不是什么书本上写有的东西。当然自己能够想起的写了同样策略的书应该是有无数本的吧。用了这种程度策略的物语恐怕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但是这次确实是雷吉斯根据自己的经验，想出的策略。

如果没有作为军师的经验，也许提出的就是别的计策了吧，也有可能什么都想不到。

——是因为习惯了么？

主君下马了自己自然也不能在马上——杰卢玛也下了马。

【敌军似乎已经重整了部队。战线又陷入了胶着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