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悲报传 第8话「开战了!少女们的战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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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聪颖不仅会引导你,同时也会扯你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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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提及流淌在德岛县众所皆知的河川吉野川一样,那提及在高知县的首先就会想到四万十川吧,然而近年来逼近此知名度的则是仁淀川。被誉为『仁淀be』来夸耀超群透明度的河川之美,在现今的全国可是名闻遐迩――如此一来理所当然,拥握名胜美景必然也会有『像是观光客的环境破坏』这问题存在。令人讽刺的事,由于绝对和平联盟的暴走,虽然四国如今演变成那样,仁淀川的水质暂时看起来似乎没受到损害――然而现在。
空空空在龙河洞与魔法少女进展没有成果议论的当下,杵槻钢矢在道后温泉与同世代的少女们赤身来往的当下,那仁淀川的河水中,有一名女孩子漂浮著。
就直接穿著衣服,精巧地在水上仰卧漂浮――由于是河川,正确来说应该是漂泊、被冲走,但却精湛地以手脚微妙的活动来管控自己的身体,不会有溺水啊、撞上岩石的事情发生。单纯从上游被冲向下游。
漫无目标的她。
抬头仰望著天空――仰望著星空。
「…………」
张开眼睛就睡著似的她,穿著犹如著衣水泳般的衣服是――那服装是,黑衣。
黑衣的魔法少女。
内行人才会知道的――是『白夜』队的制服。
「在干什么啊,『surt』。」
宛如要遮挡漂泊的她的视野,在她正上方现身的,同样是黑衣的魔法少女『scra』。
被呼喊『surt』的她没有马上回应――与看星空相同般的视线,单纯远望正上方的同僚。
「喂。给点反应啊。真的要讲,说些什么,别无视我。」
「我没有无视你。」
她从容不迫地回应。
「内裤完全看得见喔。」
因为裙子飘浮在正上方,理所当然会如此――不过像是昨晚在空空面前登场时,『scra』对那种事毫不在意。何况是被同性同僚――被这种奇怪的人看到什么也不会害羞。
「那种事怎样都好。被看到又不会损失什么。」
「我这可是减少了h喔。」
「什么鬼h啊。游戏脑吗。」
说完气冲冲的『scra』用力踹她一脚――不过当然没有特别的理由要踹在拥有防御盾能力的服装上,『scra』就直接著陆在无损伤的『surt』身上。
两人就随河水流漂而去。
明明腹部上载了一人却还是不会沉入水中,终究是魔法的缘故吗。
「不会冷吗?这种季节还泡在水里。会感冒的喔。」
『scra』问向『surt』――与其名不副实,倒不如根本没有冲刺直追的样子,要说的话就是『slow』的同事。
「不会感冒的――只是好不容易有机会,体会奢侈般,体会独占仁淀川这奢侈的事。」
「这算是什么奢侈啊」
对于某种意义上预料中离题的回答,『scra』浮现呆愣的表情。虽然也能说是不了解那些话的涵义,但毕竟她所使用的固有魔法是『土』,水面可是相当忌讳的地方。
当然,虽然向空空展示过即使是湿润的土壤她也能操控自如,然而完全在水上的话就不太习惯――就连要使用河川底的泥巴也不是不能,但就有点不太想做。
因此黑衣魔法少女『scra』和『水法师』的同僚,同为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的相性很糟――倒不如说,任一方都认为对方难以对付。所以关于她死亡的事情虽然没有觉得到『幸灾乐祸』的地步,却冷酷无情拋开那件事,是有那缘故在的。
可是,失去同僚这丧失感也未必完全没有――就连随意躺卧在水面上的这家伙,也不一定对队友死亡这件事毫无感觉。
没有放弃人性到那种程度。
「我啊。」
『surt』说。
迟钝到像难以听懂――以完全不顾虑听话那方『是否容易听到似的』音量来说话。
「如果这样任其自然摆布的话,就会那样想喔――『地球意外地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那可是背义弃信的发言喔。」
就连『scra』也皱起眉头。
无法对同伴隐藏的厌恶感。
「听不下去的事就别再让我说第二次。不只是你个人的问题,周围全部都会被拖垮毁坏。」
总而言之虽然打算暗示说,『白夜』队很有可能会受到处分,但『surt』对此没有任何反省的样子。
她满不在乎地说。
「不是早就像被毁坏一样了……,我们。不是破烂不堪了吗。怎么说才好呢,现在死心断念也不坏的感觉――嘛,因为工作就是被说才会去做的事。」
「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scra』愤怒到连话不都说不出来――明明就是因为你什么工作都没做,才会像这样来接你。
话虽如此,『scra』自己也把应该做的工作完全委托给空空,虽然从旁人来看这两人看起来相似,但在她心中仍有划分界线――至少有让自己负责的任务了结的气魄。
不让四国游戏的进行拖延,作为营运管理人的气魄――连负责选定clear玩家的『sace』,或在身亡前负责处理游戏妨碍者的『shuttle』理应都有同样的气魄。
然而这位『surt』,该怎么说呢……,没有那种东西。如果『白夜』队的最后一人是比谁都更勤勉工作的魔法少女的话,这位在深夜的仁淀川把自己当作木筏来游玩的人就是在四国,不,在世界上最偷懒的魔法少女吧。
即使做出那种指责,
「要少女工作什么的,太霸道了吧。少女该做的事就是不工作喔。」
也会和预想一样马马虎虎地回应,所以就省略那些没用的谈话。「当少女是件那么快乐的工作的话就想当一辈子的少女呢,何况还是魔法少女」,在心中任意模拟对话来边叙述感想,
「召集。」
魔法少女『scra』边简短讲述业务报告。
「要汇整『白夜』队每个人的工作,立马在某处c地点集合――这样。」
某处,这只是『scra』包含讽刺意味所说的话――忘记『c地点』的场所之类的,『surt』也不至于糊涂到那种程度,就没有说明下去。
『白夜』队的全员召集――正确来说因死亡而缺少一人――即使在紧急状况听到近似命令的传答,『surt』仍,
「是吗。」
怎么看起来完全不惊讶的样子――发现也许能看到这女孩不知所措的表情,是这无聊的传令任务唯一救赎的『scra』,却扑了个空。
心情真糟。
「那不是很重要的事吧……,之后再去,不行吗?现在马上?可能的话想漂流到海上为止。可以的话还想直接漂流过去。」
由于就算斥训也毫无反应,还会回应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魔法少女『scra』,
「不行喔。现在马上――可以的话说是在天亮前要开始会议。」
如此说道。
「会议啊――如果是搞错恶作剧的话就好了呢。」
『surt』即使被拒绝提议,也没特别在意的样子――倒不如说『scra』曾不看过这轻浮的同僚介意什么过。
总觉得她老是心情很好似的嘿嘿地傻笑,甚至觉得该不会她对什么都没有任何感情。
没有感情。
这意味上,也感觉在那点上和昨晚遇到地球扑灭军的空空空相似――然而和经常微笑的『surt』不同,从他身上感觉到像是,该怎么说呢,一种毫无任何悲壮感的感觉。
「有什么事情就被呼叫,真受不了呢。这边可是正在做不工作这劳动工作,不想被打扰呢。每次都要来回移动到会议室,即使是飞行也会疲倦的喔。」
「……这次可未必完全像恶作剧一样呢。」
想尽办法要让『surt』的感情(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动摇,『scra』拿出潜藏已久的情报。
「原因是四国游戏也许马上就要结束。」
「……嗯ー?结束?」
第一次,『surt』回应过来像是反应该有的反应。她茫然的视线回神似的看向自己――有所心思的样子。
虽然那瞳孔映照出来的自己是什么模样并不晓得。
「哎呀?变得如何了?那个――什么来著,喔对了,春秋战争。」
「那春秋战争的终结有了眉目啰。嘛,对春秋战争的均衡,……是我最擅长的事。」
觉得想大谈自己的功劳说「搅和是我最擅长的事。」,但『scra』提前放弃不讲了。说大话或吹嘘这种事是要让对方羡慕才会有意义――白费力气对黑衣魔法少女『surt』做那种事完全没有意义,树木或石头当对象来说多少还比较能期待。
「擅长……,不太好说明耶,嘛,就是支援帮忙每个人吧。因此情势大大转变喔――『autun』队和『srg』队,哪一队是结束均衡状态的胜者,要clear四国游戏本身就不是问题。」
「……哼嗯-」
「帮忙,不是吧。」
『surt』意味深地反覆说著。虽然『scra』觉得她必定,不如说是极为平凡地对『两阵营均衡状态的终结』这点有所兴趣,然而随水漂流的黑衣魔法少女『surt』在意的却是『帮助』这单词。
「那是之前『sace』说过的空空空造成的――吗?」
「……啊啊。是其中之一。」
另一个则是『sur』队的问题儿童,魔法少女『uk』――不过『scra』这句话,『surt』几乎没听到似的。总觉得她内心默默冷笑的表情也更加快活的样子。
「……尽管那么说,战争还没结束对吧?」
「是的,不如说现在才要开始呢――不过,一旦开始的话,直到哪一方结束前,是不会停止的。而且是以如同上了弦的弓矢般骇人的形势――来决定胜负。」
「啊哈哈。要是哪一方胜出就好了呢。」
『surt』说。
正因为是天真无邪、毫无演技发自内心,才会有那种像笨蛋一样的笑法。
「什么?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胜负上不是还有不分输赢平手和双方都战败的结果吗?」
「……你傻啊你。就算在胜负上有平手这回事,在战争上可不会存在。」
「或许呢。抽身撒手时就有可能――」
虽然不知道那像是绝对和平联盟传统一样的东西。
还没说完黑衣魔法少女『surt』突然从水面上飞向天空――由于什么预告都没有,乘在腹部上的『scra』险些翻了过来――对急忙地在空中取得平衡的她,
「事情如此变化吗――对把自己关在美丽的四国自然中的生活也十分疲累了。」
尽管自四国游戏开始以来几乎都在玩,却厚著脸皮说出那种话的『surt』――仔细看的话,明明到刚才为止都浸泡在水中的半身,她身上却已经连一滴水滴都没有。
服装也完全是乾的。
反倒是在她往上飞时所被溅到满身水花的『scra』在心中咂舌――不过实际上是咂嘴。
那样子操纵『水』的,在『白夜』队中除了已经死亡的『水法师』的『shuttle』外――大概还有这位『火法师』的『surt』吧。
『水法师』是让德岛头等河川的吉野川泛滥、逆流过,但这名世界上最没干劲的『火法师』,不用说湿润的头发或衣服,是有连仁淀川都能一瞬间蒸发乾的实力――当然,尽管说有那个可能,『scra』知道她也应该不可能会去做那种事。
从先前的发言就会明白,因为黑衣魔法少女『surt』,明显缺乏对地球的敌意――不。
多半她,对这世界任何的概念都不会有敌意吧。
「那么,走吧。『scra』。去那会议什么的――虽然不清楚到底要打算决定什么,偶而窥看上司的脸色也没什么不好。」
偶尔?
认为她大概是第一次,岂止连这回都没打算做那种事,不过没有说出口的『scra』,
「嗯,『surt』――」
如此回应。
对此,
「姑且也得装个门面啊。只有队友在的时候没什么关系,但在会议席上要好好称呼我为『队长』喔ーー」
以刻意强调的口吻严格地。
『白夜』队的队长,黑衣魔法少女的道。
2
服装洗牌这作战的实行,由队长的魔法少女『cleanu』来正式宣布――那就无须表决,被队伍全员承认,随后变为实际的商议。
即是将五人的服装――换句话说,要怎么把五人的固有魔法洗牌这商议。
虽然完全随机、抽签来决定是钢矢理想上的剧本,但可以做到就不会那么苦恼。没有告知是以改革固定化魔法少女的意识为基础的第一目标,必然会演变成『那谁使用什么样的魔法是最具战略性』这种议论的展开――之前是两人所以组合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然而一旦变为五人,就会有五阶乘的组合。
若是洗牌的话,会想自己是适合什么样的魔法啊、这魔法使用顺不顺手啊,出于每个人的喜好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既然不仅是单纯的喜好问题,还牵涉到自己的生死的事,就不能随心所欲吧。
因此遗憾的,钢矢只能『要是到最后都决定不了就用猜拳决定不就好了』来提议――不过因争夺而队伍内部分裂也是挺荒谬的,还是决定在此硬把那种提议先保留――并没有去打听每个人的固有魔法是什么,先走一步上岸离开,在更衣室替换成不是魔法少女服装的浴衣。
将询问各自固有魔法的时机更退延至后,要是在那听下去不小心提议就惨了――离开那场合的理由也是避免假使被寻求意见时不得不回答的情况。
即使在那方面――假设不决定以随机方式,附有这前提之下的话――只不过是让至今为止在四国游戏共同奋斗过来的她们自身决定而已,如此认为。
实际上,以不习惯的魔法来战斗的是她们。
既然如此让她们『自己选择』、『自己决定』也比较好吧。
在第三者上是不能多嘴干涉的范围――尤其是舍弃魔法少女身分的魔法少女,杵槻钢矢而言更是如此。就算她们从头到尾都让新队员指挥,也不太有战斗的感觉吧――当然也是有现实的判读,无论是什么组合,对意识改革的用意没有多少差别。
换成浴衣后,坐在更衣室内休憩椅上的钢矢――以前因事务而拜访至爱媛总本部时,惊呼附近的街道的人们普遍都以穿著浴衣之姿来到这个温泉地漫步。事到如今那样风情的光景已无法期望,在即将前往高知的局面下,决不可以已这身浴衣之姿外出。
在组织遗迹内也有衣物留存。
「那么……我该做什么呢?」
如此唧咕。
虽然坚持主张要总体战,但假如真正发动总体战的话,应该不得已要活用魔法少女的飞行能力――决定从上空一口气进攻过去。
被要求实行这机动力的作战上,现在,变得不是魔法少女的钢矢,实际上是不能参加的。即便多少都有想以『autun』队一员的身分大展身手来帮助队长的心情,如今要随同至高知县也办不到。
由于『srg』队魔法少女『deciation』的『振动』魔法,空气动力自行车『恋风号』也化为沙尘――不,就算现在有那辆自行车,要同行至高知也不可能吧。
如果能够开车的话,或许还有全员袭击的可能――也就是不用飞行的到现场,而是搭乘六人座的箱型车前往的途径――但之前婉转地确认过,拥有驾驶技术的一个人都没有。没办法,谁教魔法少女是那种东西呢。
不是使用魔法的少女而是只能使用魔法的少女――是钢矢想摆脱的。
不,只随同到高知县的话,请谁、或是轮流来背著钢矢就行,但之后的作战仍不能参与。唯独有一人机动力不同的存在,会导致指挥紊乱不安定。如果采取全员放弃魔法、魔法少女这战略,钢矢也有参与的可能――不过就算是那样,她也没心思留守在爱媛总本部。
思考。
有什么可以帮助到队伍的事――假如是昨天为止的她,姑且是不会去思考那种事。
「……一副苦恼的表情呢,不怎么『uk』的钢矢。」
就在此同时,忘野组从温泉上岸来――手里抱著某人的服装。看来洗牌会议比想像中还早结束吧?
但没有陆续上岸,上来的只有她。
边用配置好的浴巾擦拭身体
「不,意外地我用不著选择――因为,你看嘛,『lobby』……五里的服装,稍微有点小不是吗?那么,穿它的就自然变为下一个体型稍小的我比较好吧。」
边说明。
「……那么既然如此,五里也不用选择,会穿上你的服装不是吗?」
「虽然我也是那么想的,那孩子的情况是『反正全部穿起来都宽松宽松的,穿哪件都一样』。嘛,可以将过大的部分多少修正长短就行了呢。」
擦乾完身体穿上内衣后,装备上那服装――魔法少女『lobby』服装的忘野。
原本五里得成长发育还在预估内,即使穿上也不会太过窄小,她穿得很合身。
和钢矢最初想得一样,无论是队伍内的谁(除了钢矢以外),都能穿上魔法少女『lobby』的服装吧……,大概,忘野凭藉著队长作为大家的模范似的,试著作出『俐落的决断』。
真是的。
行动的一切都不是纲矢能逐一模仿的――到稍早前为止,照理明明能冷笑地看到那种性格。
「果然不太适应啊。」
对穿上新服装,站在全身镜前皱著眉头的忘野,钢矢,
「嘛,因为目的就是要不适应呢――」
如此回应。
要说合适不合适的确是挺不合适的,但钢矢认为匹配服装的少女根本就不存在。就连身形稍小的五里穿上,哪里都抹灭不了在saly的印象。
「魔法少女这东西,在魔法少女制造课来看,终究是个过程……,像是朝向真正目标,阶段一样的东西对吧――与其说是棋子不如说像吉祥物的玩意……」
钢矢小声地如此嘟囔。
极其自谑地。
「如果科学技术是进步的,虽然有部分说会将人类变为一事无成之类的论调,依那理论来说,要是得到超越科技技术之上的魔法,人类多少也会变为米虫吧――在四国游戏以前,或许我们现在就是为了证明那点而在实验也说不定。」
「嗯?在说什么啊,钢矢?」
忘野从全身镜前移动过来。
「和你脸色不太好,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
「想事情……,是还在推敲更多战略的缘故?」
「不是那种事……,嘛,不知道是否是自我厌恶。只在口头上逼迫你们竭尽全力战斗――是啊,果然,即使不能一起战斗,也想同行至现场呢。忘野,你能背著我飞行过去吗?」
「欸?那就好啦……」
忘野一脸意外。
也许她最初开始就如此考虑著――说是总体战就不能留下一名队友,要全员奔赴战场。
帮不帮得上忙是其次。
「那为什么要厌恶自己?你不是带来希望帮助我们吗。突破春秋战争的胶著,也许能胜过『srg』队的希望。」
「但即使如此,也未必全员能生存回归――虽然我想大家都充分了解这点。」
钢矢回。
「就算能保证胜机,最糟的,会有全灭的地步,其它的作战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想出更高生存率的战略就好了呢,遗憾的是没有足够的智慧。」
至少再给一点时间的话――钢矢如此说道。虽然她还不清楚真正需要多少时间。
「十分足够了喔。你尽你所能来帮忙。让我们下定决心――再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便是奢望了对吧。」
「那么说只是还你的救命之恩而已。……嘛,也许是个不愉快的话题,你能听我说吗,忘野。」
虽然可以的话是想闷在心中不说出来,但在此想法改变,钢矢决定事先说出来――无论怎么说,她也会奔赴前线去,在决意参加总体战之上,就连她也背负著死亡的风险这件事。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要是死了,什么都传达不了。
「正在总体战的时候,假如有什么情况时,以保护自身为优先考量――别像昨晚一样,为了守护同伴而不顾自己的安全。」
忘野的表情变得严肃。
可是,看起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钢矢接续下去。
「我明白那是你善良的性情,正因如此我才会想让你赢得胜利――甚至想帮助你clear四国游戏,但是刚才也说过了,这个队伍是由你为中心来统帅――由你而存在的凝聚力喔。假如你在总体战中……,极端来说,以你最先丧命的情况下,在那瞬间就会决定『autun』队的败北。
「…………」
「你同伴被击败的时候,会觉得只有自己生存下来的不是同伴对吧――嘛,除了我是例外。」
但如果『srg』队的魔法少女击败了忘野,不像是魔法少女『uk』的『反覆无常』,也会在那时迎向终焉吧,现在,这个心理状态的杵槻钢矢犹如死去般的东西。
「所以你即便是顽强也必须得幸存下来――必须得战斗到变为最后一人为止。为了大家而不得不生存下去。你死亡的同时,就意味著其他残存下来的同伴全员之死。想要你别做像是为了拯救眼前的性命,而背离其他性命的事情。」
「…………」
「虽然那么说像忘恩负义,但就连昨晚,你真的不该保护我――假如你实际上丧命的话,『autun』队也许就会崩解了不是吗。有考虑到那种地步?」
「……你说得我都了解。」
忘野神情老实的同意。
然而未必像是因为明白而同意的样子,
「但是,我不一定是思考后才行动的人,不知道能否照你所说的――即使脑袋明白,说不定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行动。怎么想也不觉得舍弃面前的同伴,会救助到其他同伴。那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她说。
从那说法来看,忘野未必不曾接受过那样的忠告,而且曾经失败过吧――认为果然用不著说的另一方面,也觉得在此先说真是太好了。
即使说了也不明白的人,那也只好多说几次。
遇到根本性格的钢矢不认为能够修正――在此多少能禁止忘野所说的,轻易作出如同反射动作般的行动,正好取得适合的平衡。
要是想对她那种立场施加矫正,只能慢慢花时间吧――真正觉得如果在四国游戏后有那种时间就好了。
真正。
明明有时间的话就好了。
「实际的胜算到底有多少?钢矢。照你那么说……」
「胜算什么的,只有标准的程度喔。刚才也说过,不清楚对手那方的事情呢。」
「对了,那么,换个问题。」
一副身为队长的样子,重新宣言开战的忘野会再三提出疑问,果然在心中有什么不安吧。
虽然能够回答的事不怎么多――但即使是暂时的安心也能得到慰藉的话就好――虽然钢矢如此认为,然而忘野在此重新提出的问题,却在意料之外。
「钢矢,你知道魔女吗?」
3
「……只有传闻的程度。」
假装平静地回答,关于『那个』的话题,至少她刚才是没有打算要谈的。
然而被询问就很难说不知情――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决定今后展开的,『那个』可是绝非无关的单词。
说是单词――不如说用语。
在对四国游戏方面,还有在对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制造课上,都是不可避免的单词。
不。
再更进一步来说,只提魔法少女和魔女之间,本来关系就极其密切――可是,知道那个的魔法少女,实际上并不多。
『sur』队的魔法少女,领导身分的『athos』也不知情,『act』是钢矢告诉她才知道的,其他四人都不知晓。尽管是激战区的四国左侧也是一样――虽然是如此认为,但真不愧是魔法少女『cleanu』,不单纯只是挂队长的名义。
虽然没打算要轻视――这样子的话,『srg』队那方持有关于『魔女』的知识吧?
既然如此理所当然也知道『白夜』队的事吧――如此觉得但这里钢矢也一如既往,暂且试探似的开口。
「有听过――姑且算是个万事通。该怎么说呢……,是我们的原点――像是憧憬一样的东西呢。」
刻意用些暧昧不明的说法,察看忘野的反应。
不,虽然打算观察一下,然而试著仔细思考的话,在此之上、之外,对『那个』到底要什么样的说法是适当的,钢矢也不是很清楚。
只听过谣传的程度,在那种意味上也绝非是谎话。
「对。嘛,那么,应该和我知道的程度差不了多少――还是别说太多比较好。要是被发现知道那个,不论游戏的成功与否,魔法少女制造课……,很有可能会被那个余党给处理掉。」
自己先提起话题又那么说的忘野――多半是要试探钢矢的样子。
钢矢,
「也是。我也觉得不要太深入比较好。」
回应。
虽然也是对正陷入僵局的四国游戏所摊出的最后妙策――但结果是让她的一名同伙死亡(也许)。
使用魔女这张王牌的话,要突破四国游戏的难关是很容易的吧――思考上那确实容易,然而那想法却大挥空棒。
说不定挥了空棒才好――虽然会对委托『寻找魔女』的同盟伙伴『giantiact』,地浓凿不好意思――如今才那么认为――认为她也失败了就好。嘛,她可是拥有异常强运的魔法少女,对她的生存说也有一定的信赖……。
「大家也知道吗?『autun』队的魔法少女们,也知道魔女的事?」
「不,知情的只有我……大概。嘛,或许『lobby』……,估计五里……嘛,不会吧。应该是过度解读。」
视线看向温泉那侧,忘野压声说话。
「这是不太能公然说明的事情――真假也不能确定呢。但是,若是实际存在魔女什么的――究极魔法还不能说是一纸空谈。岂止是春秋战争,对抗地球战斗什么的,都能在一瞬间终结――虽然也许会引发更严重的问题呢。下次,说不定会演变成人类vs魔女的战争……」
没有对大家说,一人抱持著也是个过大的问题――忘野说。
「所以,觉得钢矢像是知道似的就试著问问看。」
「呼嗯……,可是,我真的也不怎么清楚喔。查不明全部,就像是洗牌一样混乱搅和,而我只知道有joker的存在――而且,即使真实存在,或许遭受这四国游戏的冲击,死亡了也说不定。」
「欸?说魔女会死?」
忘野表示那种意外的反应――多半,理所当然,钢矢所持有的魔女情报和忘野的似乎有所差异。
虽然这是钢矢单纯持有情报的那方,但也并不打算追问事实――仅从听到的语气来看,忘野那方像是捕捉到魔女真实的样子,如果又说得太直白,持有情报的两人都像是在胡说八道一样。
摆出万事通架子的魔法少女和作势队长模样的魔法少女,也很有可能都被总本部传来的情报给愚弄。
「嘛,要谈那种事也要等赢得春秋战争后才能谈呢――现在要紧的不是魔女而是魔法少女自身。」
「也是。即使先考虑不赢得战争也没有用。」
虽然钢矢暂且忘野同意,然而说完才发现,这不是能放下心的话语。总之,无论是要赢得春秋战争的最终胜利,还是要clear四国游戏,哪个都未必是安心等待的话题,因此最后才说得拐弯抹角。
到底是注意到还是没注意到呢,忘野组,
「哈~~~~~~~~~~~~~啊。」
一声长叹。
刻意伴随作出夸大的举动,那就不一定是真的叹息吧,即便如此叹息还是叹息。
再次继续,
「只要赢得春秋战争的话,是否能clear的怎样都好……」
说出超乎本末倒置,莫名奇妙的话。
「嗯。对了。乾脆赢得春秋战争后,clear就让给『ashalt』怎么样――输了比赛赢得胜负的……」
「不,忘野,那会变成赢得比赛输了胜负不是吗?」
像钢矢这样的人普通都会插话。不,忘野也不一定是真心说出那种话,在此打岔是正确的吧――如果走到这种地步队伍间还有所摩擦,会更加意味不明。
「…………」
『srg』队的队长是魔法少女『ashalt』这件事当然听说过――不像关于魔女的情报一样模糊不清。
促成武斗派队伍却是知性派的她,在绝对和平联盟中是个名人――即使不特地调查、不发挥调查能力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情报。
从那种非凡的领导魅力再加上听到的性格来推测,确实魔法少女『ashalt』和魔法少女『cleanu』关系似乎不怎么好……,虽说是以游戏来互相比赛,但那种不和也超乎生理的正常机能吧?
即便性格完全相反――即便队伍间传统的对立或特色的不同――游戏,倒不如说实验迎向这种局面,一时的合作协力的融通也不能真正发挥作用吧?
当然,不单只是忘野的问题,也不是凭个人意见能决定的事――即便是拿出时间限制,『和解』、『和睦』的主意,也不是从『autun』队其他魔法少女的谁提出来的。
认为那种东西,大概不是人类感情可以控制的东西吧――虽然没有过问忽略过去,然而实际情况是如何呢?
在四国游戏中,『srg』队和『autun』队的对立,一定有什么决定性的偶发事件出现不是吗?
像是只能任其一方毁灭,决定胜负、致命性的事故――到底是什么?
对于那点,现在应该在这里问清楚吗?
问了是会告诉她吗――还是会被敷衍过去呢?如果对刚相识不久的钢矢有不能说般沉重的事情,不能说的就不要说就好,要试著问问看吗。
不,有那种变故的本身,终究是个没有根据的推测,如此冒然质问而导致小队队长的战意降低就糟了――很有可能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大致,姑且那样的变故――即使是有像机缘一样的东西,那也已经是过去事,对无法穿越时间的钢矢而言,是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强行思考的话,假如有那种变故,也是有凭藉著妥善处理那变故来消除两队对立的策略,那或许是最为理想、合理平和的解决案,救济方法也说不定――对于期望任何一人都不会牺牲的忘野来说,也许是条理想的故事线,然而这也好那也罢,不管哪个全都需要时间。
没有那种时间(钢矢认为)。
两天之内――不,一天之内,更进一步来说半天之内为了要分出春秋战争的胜负,实在不是悠闲说那种事的场合(钢矢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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