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地上最强G级大全 第二话 死神召唤ParaPara舞(2/2)
真正运动完流汗的女生,可不像清凉饮料的广告中出现的偶像一样爽朗,而是一位很帅又汗臭味十足的少女。还在生我气的莱慕,无视了我的存在,对镰子和艾莉雅丝露出了微笑。不堪入目一词所留下的伤口很深。
「小甜甜、艾莉艾莉,晚安。」
莱慕向原杜宾狗伸出手,停在半空中。艾莉雅丝和我都不懂她的意图。不过镰子似乎明白,她在车库坚硬的柏油上,很有礼貌地半蹲了下来。接着,莱慕的手摸了镰子的头。她手上显眼的茧,和娇小的手并不相衬。
「我长得太小只真是讨厌啊。因为如果不请小甜甜蹲下来,我就摸不到你的头了。」
或许是吧。所以家犬注意到饲主的动作,立刻就蹲了下来.这也是一幅美景。
「莱慕,有关镰子的事情,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我把奈奈子知道镰子的存在,所以我目前在跳araara舞的事情说了出来。于金小姐听到内容后,表情险峻地瞪着半空中。随后,莱慕在门限快超过之前用手机打电话回家,请家里的人允许她晚点回家。莱慕真是乱来。
接着我把电视和s2搬到车库里,四个人开始看奇迹公主。
两个小时后。我们把上过月初刚开播的卡通,到目前所播放的集数给看完了。我的感想是内容还满有趣的。而除了内容外,还有某个地方让我感到很怀念。这是为什么呢?我应该没有和别人一起看少女卡通的回忆才对。
强行让门限延后的莱慕,走出车库后今天第一次和我对上眼。
「我家里的人以为我去跑二十公里赛跑,你下次来我家的时候要配合我喔。」
「嗯?莱慕你在说什么?」
「我晚回家的理由。我双亲很担心不信任男人的我,刚才我跟他们说我巧遇了田中春男同学,等一下要跟他两个人赛跑。我妈好像很喜欢你,所以就答应我了。」
不信任男生的女国中生,和唯一能够放松警戒的国中男生,晚上在地方都市赛跑。居然会因为那种理由而答应让她晚回家,谷崎家的人还是一样超乎我的理解。
「你要记住,我只要是为了小甜甜什么都会去做。」
不惜对父母说谎也要把门限时间延后,就是那个什么都会做的其中之一吧。我在莱慕淡色的眼膜中,看见了日冕,那是下定决心和觉悟的眼神。你要小心乾眼症啊。
隔天礼拜三也是,我放学后也到水妖健康园地跳araara舞。
奈奈子的araara舞比我好太多了。她的手掌像蝴蝶般飞舞,有节奏感地晃动着:手臂照着指定的动作,看似愉悦地不停摆动。鲜艳的粉红色衣袖留下了残像,不停舞动着,甚至会让人误以为她在不知不觉问多出了一只手。
我们的目标是两人零失误跳完。看来我已经完全成了绊脚石。既然如此,只有补习了。于是,我擅自拿了父亲的摄影机拍下游戏机的影像,晚上在车库跟镰子和艾莉雅丝一起跳舞。我之前就在想艾莉雅丝看起来什么舞蹈都很擅长,这点果然如我所料。她乱厉害一把的,只看过一次就可以跳得很像样。因此,艾莉雅丝成了我和镰子的araara舞教练。镰子似乎也能像普通人一样舞动,这恐怕是她生平第一次跳舞,她一脸愉快,把双手有节奏感地向前交互挥出,在一个要用双手在胸前做出爱心的动作中,她还露出了略带腼腆的微笑。
平常没在锻链的我,身体早就发出了悲鸣:不过能够跟愉快的镰子和艾莉雅丝跳舞,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坏。
话说回来,在车库的练习中我发现了一件事。
我在受到地传影响的镰子附近跳舞,身体的能力会提升,跳舞的功力会变得特别好。araara跳舞机的事情是虚构地传,当然我的能力不会提升。只要镰子在身边,我感觉自己跳起舞来,超verygood点可以着实提升三倍。最高难度歌曲「死亡舞蹈」,找到今天为止的最高分是接近二十点。
隔天,礼拜四早上。
阿船在真幌中告诉我说,空前的araara热潮已经到来。
araara舞在真幌中的学生们之间原本就很盛行,在获选为虚构地传的最优秀奖后,又更促进了这股热潮,其中特别是啪啦亢奋的人气最旺。市内的每家游戏中心,都能看见真幌中的学生们在karaara舞。当然大家不是为了想召唤死神,更不是想取人性命。他们只是想尝试以零失误通过最高难度的曲子,那是一个荣誉,现在的真幌中恐怕到处都是在乎超verygood点更胜于内申点(注40)的人。一群智障。当然被迫要陪妹妹跳到持续性肌肉酸痛的我,比他们更智障。听阿船说真幌市还出现了啪啦亢奋的强者,每首曲子都有人入榜全国前一百名。擅长跳欧陆舞曲的有:啪啦王、泉之舞者、水果糖。电子舞曲的有:水的早晨、即奏、不停止的猴子。迷幻电音的有:小公主、涩谷人、naonao。
只要得到最高分,全国的分数排行榜上就会留下玩家所在的店家名,好像是因为这样,才知道那是在真幌市内。
阿船查出了连长相都不知道的玩家名字,还把它记在脑子里,这点让我感到佩服。接着,我心血来潮地问了一个问题。
「阿船要是玩啪啦亢奋,留下分数的时候会用什么名字?」
「这个嘛,唉呀呀!父母亲帮我们取的名字是很珍贵的,所以我会直接用诚一郎吧。」
我期待在araara跳舞机的分数排行榜上,会出现玩家诚一郎的名字。我在放学之前从真幌中的情报通阿船口中,得知了一个无法充耳不闻的情报。水妖健康园地好像明天就要重新开张。真是晴天霹雳,店长昨天什么也没说啊。事后我告诉艾莉雅丝,她立刻就皱起了眉头。艾莉雅丝的脸蛋超小,要用放大镜才看得见她脸上的皱纹就是了。
(注40日本的学校老师会记录学生的在校活动和生活,未来这个纪录可换算成分数,直接影响到学生的升学和求职。)
「那样很不妙吧。」
回家后的车库。奈奈子似乎先去水妖健康园地了。
「是啊,的确是。」
「难得我想说今天带链子一起过去,提升春男的体能,然后挑战最高纪录的说。可是,不管怎样都没办法在今天一天,就把舞跳到完美的境界。」
奈奈子以为镰子是镰田琪,因为某些原因才会待在我们家的车库中。她没有再多问,也不知道实际的情况。所以如果只有奈奈子一个人,还有办法带镰子过去。
「照春男说的,真幌中的学生都在迷啪啦亢奋吧。健康园地的游戏室要是照常营业,就不知道何时会有人过来了。而且镰子和春男在一起很不妙。真幌中一部分的学生以为镰子是神秘的和服女,而且小鸟儿到现在还把她当作借衣狂人。」
尽是一些会让人头痛的事情,我是一个有偏头痛困扰的国二生。
「镰子虽然不在身边,不过我会加油的。最重要的是,就算我的体能提升零失误跳完了,也不会有死神被召唤出来。现在离礼拜六还有两天。奈奈子也会死心的。」
于是我把艾莉雅丝和镰子留在车库内,往妹妹等待的水妖健康园地出发。
「太好了,阿春。我终于九十多点了。」
奈奈子喧闹地说。今天是我们包下水妖健康园地游戏室的最后一天。时间是三点半过后。啪啦亢奋的画面上显示着「死亡舞蹈」的分数,九十一超verygood点的文字在黑暗中有如被光线照射的黄金般,散发出湿润的光芒。另一方面,我的分数则是三十二点超verygood点,文字的颜色是暗淡的灰色,就像带有裂痕的水泥一样。替奈奈子鼓掌。
「啊!好像有新画面出现耶,阿春。」
刚才奈奈子创下的单人分数,似乎挤进了死亡舞蹈全国排行榜的前一百名。画面中出现了一位日照沙龙去得太勤、皮肤像4b铅笔一样漆黑的女性cg。她那张像立可白打翻一样四处涂了白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接着萤幕上出现「你超帅!名字叫什么?」的圆形文字。啪啦亢奋的这种显示方式一点都不帅。
奈奈子稍微烦恼了一会,随后好像想到什么好名字似地大大地点了一个头,开始输入。「咦!」我下意识叫出声来。她输入的名字是b。
「奈奈子,那是什么意思?」
「b,这个嘛。就是我和阿春必须要救的人。弥撒·贝理的罗马拼音念法。」
最近的八岁小孩已经知道用罗马拼音了,我感到佩服的同时,内心却提心吊瞻。他的缩写很不可思议地,竟然和晒衣竿男孩相同。
「我说阿春。我们再跳一次死亡舞蹈吧。我感觉自己可以跳得更完美一点。」
曲子过了两分钟。奈奈子在我的身旁舞动,我知道她现在身体的弹动方式,就像装了弹簧的玩具一样。欧陆舞曲成了奈奈子的节奏。
现在的奈奈子跳出来的分数,会比刚才还要高。
我要跳舞已经是竭尽全力,可是这一点我很清楚。奈奈子吸入了声音,变得就像一台跳舞的机器。正确又炙热。机器也是,在动力部分也带着高热。再几十秒。死亡舞蹈结束前的舞步,难度相当高.那可不是马拉松场上最后的那一段平坦跑道,而是一个陡峭的斜坡。我用气喘如牛的身体,拚命地跟上节奏。这时,我的视野外出现了令我意想不到的动作。奈奈子纤细的身体在我的身旁一个摇晃。原本像蝴蝶一样的手掌,有如黏到蜘蛛网停住了。我回过头时,奈奈子已经抱着脚踝,倒在霓虹灯鲜明的眺舞区上。
「这是扭伤啊。」
我把奈奈子从跳舞区抱到游戏室旁的沙发上。我最近也在变身隧道扭伤过,所以我知道。奈奈子纤细如树枝的脚开始发热。
「我刚才感觉跳得不错的说。我心里在想继续这样跳下去肯定会接近零失误的时候,突然发觉到自己的拍子有一点跳错,结果奈奈子想修正却慌了手脚。阿春。」
稚气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那不是因为脚踝上的疼痛,而是因为她注意到自己在最重要的那一天之前,都不能再跳舞了。在这个情况下,最重要的那一天当然是指礼拜六。奇迹公主的播放日。
「阿春,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眼前的气氛,感觉她会叫我去把怪医黑杰克给带过来。可是这礼拜的奈奈子,常常说一些不像她会说的话。
「你对我用痛痛、痛痛飞走吧。」
奈奈子对我说了孩子气的话。我全神贯注地念出了咒语。原来我妹妹也有可爱的地方,我对此感到松了口气,也很开心。只不过,田中家的暴君似乎只把自己的亲哥哥当作忠实的仆人。奈奈子的脚在我的抚摸下,膝盖以下的部分就像脚气病的患者一样弹了上来,踢中了我的脸。
「好、好痛!你干么啊!」
「那种愚蠢的咒文,怎么可能治得好疼痛。阿春是笨蛋。」
「喂,奈奈子。不管怎样也没必要用踢的吧?而且是你叫我这么做的吧。」
我按住奈奈子纤细柔弱的双脚。
「阿春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不听话的奈奈子,叫声的最后带着湿润余音,同时停了下来。我抬头看奈奈子的脸,她的脸就像眼药水点太多一样,有好几条眼泪一直线地滑落了脸颊。
奈奈子你现在受伤了,死神召唤的事情就放弃吧。你已经很努力了。
来到喉咙的话语,我没有说出口。
啪啦亢奋依旧播放着欢乐的deo画面。当我注意到时,我已经说出了百不由衷的话语。
rq不奈子你别放弃。我会想办法的,你稍微等我一下。」
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一个想帮助妹妹的哥哥。这样不就搞得好像我们兄妹的感情很好一样吗?
我果然只是一个忠实的仆人。
三十分钟后。
「好。如果是为了小天使,araara舞轻而易举啦。」
「游戏的事情请交给我。我会好好代替奈奈子小姐的。」
我用手机简单地向桑岛和草一说明原委后,和他们碰头。
他们两人都带了整套的运动服,充满了斗志。真是太感谢了。阿船我没有约他。因为和虚构地传有关的事情如果找他出来,他的心情大概会不好吧。而且阿船光是走个路,全身的脂肪就会像跳舞一样开始晃动,我实在无法想像他会跳araara舞。
「奈奈子,总之我们三个人先交互跳一下,跳得最好的两个人再挑战零失误的死亡舞蹈。」
「嗯,我知道了。」
草一和桑岛看到奈奈子露出笑容,士气猛然提升。他们两个该不会是萝莉控吧——我开始抱着轻微的怀疑时,草一用只有我听得到的音量,对我耳语说:
「我在八岁的时候也相信有圣诞老人。奈奈子想要召唤死神来打倒卡通中的坏蛋,这种想法满好的。大人或许会觉得这样很蠢,不过至少在她身旁的我们要尽力地帮助她。」
他还是老样子,是一个好人。
草一的话或许是对的。不知何时开始,差距和竞争……等一些会让人心情沉重的词汇,占据了我们的日常生活。
八岁儿童的世界中当然会希望有圣诞老人,也会希望有天使存在。可能也会希望有死神。我希望能够守护八岁儿童如此纯真的心情。
首先,草一和我两个人打头阵站到跳舞区上时,后方传来桑岛愉悦的声音。
「小天使你现在八岁吗?那再过八年,你就可以结婚了呢。嗯——那个时候我二十二岁吗,刚好成人式结束过了两年。真是期待啊。」
我和草一听着又傻又纯真的十四岁儿童说出萝莉控发言,一边开始跳前奏的舞步。一直跳到傍晚五点,我、草一和桑岛的araara舞是半斤八两。死亡舞蹈我们各自的最高分数:我是三十八超verygood。桑岛刚才发出豪语说跳舞是国中生的嗜好,结果分数是三十超verygood。而不管什么类型的游戏机台都会的全能草一,跳舞游戏似乎是他的罩门。分数是二十三超verygood。
我会居冠是因为这几天都在练习,有了底子。
明后天之内,我们当中要有两个人同时达到一百超verygood——这点让我感到绝望,而这股绝望也传到了奈奈子身上。
草一和桑岛的脸上带着疲惫感,回家去了。或许是心理作用,我感觉他们的肩膀垂了下来,意志消沉。
剩下我和奈奈子两个人。我背着脚扭伤的妹妹,离开水妖健康园地踏上归途。
她或许是对不管跳多久都没啥进步的哥哥死心了吧,连话都不肯和我说。当她好不容易开口说话时,是用生气的语调勉强自己说:
「阿春真的很逊。都派不上用场……araara还是别跳了吧。」
奈奈子说出了放弃的话语。
此时,我的脑中浮现出了一个千万不能想到的计划。内容有欠斟酌,如果是智多星艾莉雅丝肯定不会允许。
「那个奈奈子,你听我说。明天会有一个黑衣男去水妖健康园地,那个人不是我。还有现在在家里的镰田琪小姐也会一起去。那两个人在礼拜六之前,会把死亡舞蹈跳到一百超vcrygood,所以奈奈子你就在远方帮他们加油吧。千万不能和那个黑衣男说话。」
「那是什么意思啊,阿春。你在说什么,奈奈子听不懂。」
「他们两个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加重语气再次说道,身后便静了下来。奈奈子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小学二年级生就是要坦率一点。
这件事要是告诉艾莉雅丝她会生气吧,我一边叹息,同时往家里走去。
我这个以跳出超verygood为目标的策略,内容差劲到会让你想说一百次的超verybad。
话说你知道超verybad是什么的简称吗?请多珍惜死语。
镰子如果在我身旁的话,我会跳得比现在还要好很多。
所以,我要和镰子组队跳araara。我会打扮成b的模样,如此一来就算真幌中的学生看到我和镰子在一起也无妨。这个计划的风险很高,艾莉雅丝叹着气听完我的话后,只开出一个条件。
「只让不能说话的镰子,和穿着黑衣、戴着安全帽藏住脸的春男去健康园地的游戏室,实在很不好。我想工作人员会起疑心吧。至少要让他们觉得你们是在角色扮演,然后还需要再一个人。这样就算有人找你们说话,他也可以确实帮你们代答。」
就算被对方知道我是b也没关系的人,我只想到一个。
艾莉雅丝和我异口同声说:「莱慕。」
礼拜五。
我坐在位子上听课时,脑中突然闪过昨晚在车库练舞到很晚的事情。你可能会有疑问:我在车库待到那么晚,父母亲不会突然跑过来吗?当然,那个问题我已经解决了。
我在车库练习araara舞有奈奈子的后援。田中家天真可爱的长女,替我黏着爸妈不放,绝对不会让他们到车库来。
唉呀,我的双亲对我不太关心,就算不这么做他们也不会发现啦,不过就姑且拖住他们吧。
时限是礼拜六上午十点半。现在已经不到二十四小时了。
校内谈论啪啦亢奋的学生,明显增加了。
你拿到几超verygood点?超屌,那么多超verygood。我的超verygood完全不行。和我比超verygood吧。我死亡舞蹈的超verygood完蛋了。
时光回溯的真幌中。
真幌中的学生们在没有地传的时候,也必定能沉迷在某样东西之中,这点让我目瞪口呆。我听到的死亡舞蹈的最高分数,是快七十点。奈奈子在脚扭伤之前跳出的九十一点,实在让我很讶异。
今天我和镰子是以超越她的分数为目标。放学后,在我家车库中。紧急编成的araara成员的其中一人,发牢骚说:「你是安全帽和骑士装吧。那我穿制服去就好了吗?」坐在我肩上的araara舞教练,开口说:
「莱慕,那当然不可能啊。要变装才行。因为就算是去水妖健康园地,还是有机会撞见认识莱慕的人。」
「咦,我要变装吗?带太阳眼镜和针织帽之类的?」
「哈哈,谁会让你做那种老套的变装啊。我会让你的变装很适合去跳araara舞的。」
平常墙边用来放工具等物品的架子上,现在放了好几种化妆道具。那些是我从妈妈的化妆台上拜借过来的。艾莉雅丝拜托我准备的东西当中,有些东西很明显不是化妆道具。
「辣妹妆也不错啦,可是那个不能让你完全变装。所以只有那个了。」
艾莉雅丝在挑选化妆道具的同时,一边呢喃。莱慕的声音中夹杂着不安,开口问:「那个是哪个?」艾莉雅丝高兴地抬起头来。
「我早就想亲眼看一次了。而且还想要帮别人化看看。山姥辣妹(注41)。」
山姥辣妹出现在现代的地方都市,是在三十分钟之后。
艾莉雅丝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很巧手地在莱慕的脸上化了黑脸妆当底妆。大概没有底妆那么高档吧。因为她只是涂上一层厚厚的粉底罢了,就像在用泥巴在敷脸一样。于是,莱慕原本有如森永arie饼干般的肤色,不一会就变成像巧克力饼干。接着,她的眼睑和眼下被涂成了雪白色。一只活生生的熊猫出现。
艾莉雅丝把莱慕的嘴唇也涂成雪白色,一边兴奋地说:「莱慕很赞喔。你爸妈看到一定认不出来是你。」
「我死都不想去见自己的父母。」
莱慕的声音沉了下来。
「再来是头发。」
艾莉雅丝喷上不用脱色就能搞定的染发喷雾剂;再涂上发雕把头发用得硬邦邦,有如放入碎纸机的废纸一样。随后再把像羽毛或手机吊饰的细绳,绑在发束上,然后在脸的四周接上粉红色的头发。一个像是把泡面戴在头顶上的发型完成了。莱慕看着镜
中逐渐变貌的自己,连叫都叫不出声来,口中一直呢喃着:「这是为了小甜甜,这是为了小甜甜。」我和镰子看到她的样子,眼眶都快泛出泪水了。不过她虽然判若两人,却不会很奇怪。我的脸会些许抽筋,肯定是因为我还看不习惯吧。
(注41山姥辣妹:黑脸配上白色眼影和嘴唇,头发通常会脱色。于二十世纪未开始流行,现在几乎没人化这种妆了。)
「最后,在眼角贴上星星或眼泪形状的贴纸,会比较可爱喔。」
负责化妆的人自言自语般低声说完,默默地继续化妆。顺带一提,我一直撑着艾莉雅丝的身体,照着她细微的指示把化妆道具交给她,或是帮她喷染发剂。接着,艾莉雅丝拜托我打开女性杂志的附录。她似乎是想把贴指甲用的贴纸,贴在莱慕的脸上。莱慕对不起。你要忍住。
「奇怪,这个贴纸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艾莉雅丝拿出附录的贴纸,皱起眉头在回想。
「那本书买了之后你马上就看了,应该是那个时候看到的吧?」
「嗯,大概吧。啊,我都忘了。还要用线画出睫毛。」
接着,艾莉雅丝在莱慕的眼睛旁,贴上闪亮的星星和眼泪的贴纸,然后加上手绘的眼睫毛。
我的变妆不是像莱慕这样真是太好了。我要是画了就不是少女大神,而是黑脸男了。
不过把皮肤晒黑和头发脱色,应该不算是变装吧。「我的头是不是变成了五颜六色的拖把?」
艾莉雅丝宣布化妆完成之后。莱慕用手梳头发,似乎在尝试自己的手会不会缠在如铁丝般的头发中。
「没问题的。莱慕你很完美。」
你的头看起来比gacha的伙伴ukku(注42)的头还要米粉——这句话我就先不说了。
肤色像甜酱油一样的莱慕,把脸朝向我。
「我变得更不堪入目了啊?」「莱慕那真的是一个误会。你很可爱不是吗,大家都这么认为啊,对吧?镰子。」就算用开玩笑的感觉,夸奖女生可爱还是会让我感到害羞,于是我转头看镰子。
「你这个人、小甜甜,谢谢。这样啊,原来那是一个误会。抱歉,因为我不怎么可爱,所以对自己没自信。原来你觉得我很可爱啊。」
莱慕土色的脸蛋(其实比土还黑)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看着镜子,这时才露出了笑容。我想让莱慕更开心一点,所以不小心问了刚结束工作的化妆造型师.
「艾莉雅丝,你也觉得莱慕很可爱吧?」
「是啊。如果你能用比接吻更近一步的事情都不知道的纯真脸蛋,一边红着脸一边说个行话来给我听的话,那就性感可爱到不行了。」
(注42gacha和ukku:日本富士电视台的卡通人物。)
对这一类的话题最不擅长的速成山姥辣妹,在车库中发出了尖叫。当然她的脸蛋可怕到连我都想发出尖叫。
「感觉这个山姥妆的原创特色满重的。下一个变装也会是这种感觉,可以吧?」
「艾莉雅丝,下一个是什么意思?」
「你在说什么啊,春男。镰子当然也要变成山姥啊。因为就算她不穿和服,真幌中也有学生记得她的长相。」
「你要把小甜甜,也化成这种泥巴妖怪吗!」
「啊哈哈!有什么关系。莱慕就和镰子两个人一起。可是啊,现在是一身黑的春男,加上两个黑皮肤的女生吧。这种三人组实在太猛了,不过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你们是谁啦。」
「讨厌,小甜甜。我害你遇到这种事情,对不起。」就这样,镰子也被化上和莱慕一样的妆。途中白色粉底稍微不足,「没办法,就用那个吧。」艾莉雅丝说完拿出白色油性笔时,我们三人终于受不了,一同制止了艾莉雅丝。
要去跳araara舞之前这段时间。实在够呛了。园地就算重新开张,客人也不会突然回笼。不过,露天浴池在第一次原因不明的喷出后,店内也是一样空空荡荡。
然而,游戏室却出乎意料地有三二两两的人群。
让人惊讶的是,除了有老人家在打桌球(速度像在丢小布包一样),还有几十个国中生。似乎是真幌中的学生。我身穿骑士装,戴着全罩安全帽。身材姣好的镰子,穿着艾莉雅丝先前变大时买的贴身牛仔裤和针织衣。发挥出天然纪念物级的山姥辣妹二人组之一的莱慕,一脸又哭又笑的表情躲在我的身后。我们进到游戏室时,真幌中的学生们很自然地用充满惊讶的眼神,往我们看了过来。这很正常。这里不是二十世纪末的涩谷。而是高级汽油一公升超过一百八十元日币的二十一世纪地方都市。
莱慕把玩用染发剂喷白、又用发雕弄得蓬松的头发,一边开口说话。我不管怎么看都无法习惯,以前乾爽的双马尾,很遗憾的是现在完全不见踪影。
「不知道哪一所国中的男女,在入口说话的时候刚好被我听到。他们说死亡舞蹈的超verygood点入榜全国前一百名的b,是在这里跳的。」
我们明明把游戏室包了下来,秘密在练习araara舞的说。全国分数排行榜上,会显示是哪一间店家跳的分数,我这才想起来阿船好像有说过这件事,开始烦恼了。
现在观众增加了。真幌中的学生们在远方围绕,在玩游戏的同时也在寻找玩家b的身影。他们似乎完全没有联想到,那个b和解决地传的英雄b有关系。那真是得救了。
我涂满烟熏色、缺乏色彩的视界角落,看到一个小影子,正在远离啪啦亢奋跳舞区的柱子后方移动。
奈奈子和几个应该是她朋友的女生正在看这里。她的扭伤非常轻微,真是太好了。
镰子似乎也察觉到奈奈子的存在。她对我微笑,小小动了一下有如香草冰淇淋的白色嘴唇。汪。意思是我会加油的。
我们站上了啪啦亢奋的跳舞区。
准备要投钱时,真幌中学生们的视线,毫不客气地朝我们聚集了过来。那是b吗?是吗?你们这些局外人太吵了。莱慕在游戏室的中心,有如呼喊「球局开始」的主审一样高声说道:
「不好意思,今天角色扮演玩家双人组b,要把啪啦亢奋包下来了。」
角色扮演玩家双人组。我又多了一个不能对别人说的头衔。现在不得已在我房间看家的艾莉雅丝,如果听到的话肯定会说:「春男好逊!」然后哈哈大笑吧。
三分钟的舞蹈结束了。由于镰子在我身旁,我感觉到自己的体能提升了。体内好像有节拍器似的,节奏的感受度十分良好。分数方面镰子是八十四超verygood点。我是八十九超verygood点。分数还没显示在萤幕上,会场就传出热烈的拍手声。来吧,再跳一次吧。今天重新开张后就不能玩免钱的,会很伤荷包就是了。
我们跳了一个小时左右,最高分数分别是链子九十二点,我九十三点。两人快乐地入榜全国前一百名。奈奈子现在在看。名字当然是用b。一位幻想世界中,五十八岁老师的缩写。
一旁的观众发出了「超猛!」「好可惜!」「还差一点!」等声音。可是,我和镰子已经相当清楚了,现在的功力还不够达到零失误。今天再继续跳下去也没办法吧。而且真幌中的学生人数增加了。游戏室的人群已经接近盛况空前。随便都有一个班级的人数。就算我们换地方去游戏中心,情况也一样吧。此时莱慕对人群大叫:
「好了好了,让一让、让一让。你们来说话也没用。玩家双人组b一切的私生活都是秘密。」
莱慕也立下了功劳。随后,我们三人离开了健康园地。
我把右手放在额头下方,左手向后打直。就像速度滑冰开始之前,会摆出的熟悉姿势一样。我很想用免费通行证泡个澡再回去,但我的真面目不能让人知道。这实在有够难受。之后,我在车库配合摄影机的画面,练习araara舞练到很晚。礼拜六早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最终决战。目标是从早上九点开始,那个时间健康园地的真幌中学生和一般客人应该会比较少。我和镰子两个人一起跳,大概跳个十次左右时间就到了吧。
这天晚上我上床后,有如警笛般的欧陆舞曲「死亡舞蹈」依旧不停在我耳边盘旋。
礼拜六。艾莉雅丝还是被留在房间里,口中不停地抱怨。我告诉奈奈子要她早上九点去水妖健康园地一趟。奈奈子很坦率地点头答应,一个人先去了。接着,我、镰子和莱慕也出发了。变装方面当然和昨天一样。来吧,往啪啦亢奋的圣地:健康园地的游戏室前进吧。
我的估计错误。现在才礼拜六早上九点,健康园地的游戏室内,有老旧益智游戏的deo画面发出的悦耳连锁音,以及人群的吵杂声。玩家双人组b的传闻,蔓延的范围出乎我的预期。有很多真幌中的学生。而在柱子处有一个娇小的人影。奈奈子一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这里。
我和镰子就像在休息室内准备上台的舞者一样,安静地舒展身体,然后踏上这一个礼拜站过好几次的啪啦亢奋跳舞区。左边是我,右边是镰子。这是固定的位置。
投币口投入两百块日币。两人游玩选择完成。戴在手腕上的专用皮带,就像在戴常用的手表一样,没有半点不协调感。
死亡舞蹈。这首歌我听过好几次,舞步也练习过好几次。宛如炸弹爆炸的紧凑节奏开始了。
我把所有的精神集中在这三分钟之间.
我注意到自己才跳一次,就已经满身汗水。骑士装的透气性让人无法期待。
我、镰子、莱慕和奈奈子,以及其他群众。
大家都在凝视画面。光芒闪烁的黄金色阿拉伯数字,显示在画面上。
镰子是九十七超verygood点,我是九十八超verygood点。会场的人群开始兴奋。这个分数可以入榜死亡舞蹈全国排名的前十名。
「啊!好可惜。」
奈奈子在柱子旁忍不住发出声音,传人了我的耳中。
我的视线往镰子飘去。她颜色如无糖黑咖啡的脸上,就像是加了满满的奶精一样,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今天才跳第一次,行得通,我们确实有进步。这股确信在我们四人的心中蔓延了开来。然而,通往二楼游戏室的螺旋楼梯上,这时却传来了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声音。
「你、你是晒衣竿男孩吧。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的巨汉友人穿着一件花纹华丽得像扑克牌j的针织毛衣,而下半身的长裤与其说是灰色倒不如说是铁灰色。阿船的穿着会让人想逼问他说:这身衣服是谁帮你选的。
我从跳舞区走下来。阿船就像一头随时都会扑上来的熊,不过我现在装死好像也没什么意义。我像雨刷一样,快速看了镰子和莱慕的脸。两人小小地点头。总之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就对了。奈奈子在柱子后方还搞不清楚状况。我拔腿逃走。
「喔喔,等一下b!」
阿船的沉吟声像一台吸嘴塞住的吸尘器。
「要等一下的人是、是你!」
我往另一边的楼梯跑去,身后传来莱慕对男生极度缺乏信任感的声音。她拚了命挤出的声音,好像快要哭了。
「喔?黑小姐,麻烦让一让。」
「讨厌——!好大。好胖。男人!」
想当然耳,莱慕就算改变了外表,男性恐惧症也不会因此有丝毫的减轻。阿船想从旁边穿过,这位垒球社的第四棒,拿着比研磨棒还要长一点的木棒,朝着阿船的脑袋扎实地挥了下去。不管怎么说这个打击的速度,实在让人想不到挥棒者是纤细的少女。一个出色的打击。如果阿船的脑袋是垒球的话,这肯定是一支全垒打吧。一阵悦耳的声音响彻了游戏室。
「呜喔!呜呜呜!喔!」
阿船口中发出的声音,有如特摄的怪兽在死前发出的shen • yin,当场抱头蹲下。莱慕用含泪欲哭的脸,做出动作要我快走。我决定先暂时离开,等一下马上回来。
顺道一提,那个木棒是「太鼓达人」的专用鼓棒。大家千万不能拿来打人。拿姆科公司真的很对下坦。
现在就快要演变到最坏的情况。我设法从阿船手中逃走了,可是这样没有解决任何的问题,反正我还是要回水妖健康园地的游戏室。可是,阿船还在那里吧。我如果脱下b的服装再过去,时间点上也不怎么理想。
我找不到藏衣服的地方,最后还是跑回家了。衣服就先放在车库的角落。我在搞什么啊。此时,我适时地收到了一封邮件。是草一寄来的。内容是问我要不要和桑岛一起去水妖健康园地,看传说中的玩家二人组b。看来b的传闻已经传到草一的耳中了。我回答他说知道了。我们约好在那边集合。过去的途中,我又收到了草一的邮件。「那边刚好有人在跳。超verygood点好像很高喔。」这是怎么回事,镰子一个人在跳吗?我用脱下骑士装后变得轻盈的身体,一路奔跑了过去。
我离开水妖健康园地后过了三十分钟。上午十点再次进入店里。
是阿船找来的呢,还是像昨天一样自然增加呢,
游戏室的人群又变多了,拥挤的程度完全像是人气沸腾的游戏中心。
令我惊讶的不是人口密度。柱子后方的奈奈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啪啦亢奋的跳舞区。阿船占了跳舞机后方不远处的特等席,眼睛凝视着前方。在场全体人员的目光众集处,有两个人此刻正准备开始跳舞。
跳舞区右边是山姥辣妹:镰子,而刚才我站的跳舞区则是山姥辣妹:莱慕。她们选了死亡舞蹈后,啪啦亢奋发出了廉价的效果音。大伙以严肃的心情听着那个声音,身上散发出和araara舞不相衬的紧张感。
接着死亡舞蹈开始了。我感觉这里的气氛根本就像副都心(注43)的夜店,而不是健康园地的游戏室。现在明明是天然照明,有晴朗的阳光射入室内。
此刻不只是真幌中的学生,连来泡温泉的老人也停下了脚步。看到跳舞的人节奏抓得如此刚好,心情想必会很愉快吧。
两人披头散发地舞动,高涨的情绪也感染到观众的身上。身穿健康园地浴衣的爷爷奶奶们,身体也跟着摇摆。
歌曲后面最激烈的舞步。镰子和莱慕悠然自得地弹跳舞动,连残像也散发着光芒。身为观众的我,似乎也被两人心脏的悸动所感染。我拚命抑止眼看就要起舞的身体。再来是招牌动作——右手放到脸旁边,做出猫咪的打招呼姿势。喵!
三分钟一眨眼就过去了。
距离分数显示为止不到十秒。一股宛如在新年倒数的人们所散发出的兴奋感,在水妖健康园地的游戏室中蔓延开来。紧盯着萤幕看的众人,已经注意到了。她们刚才没有半次失误。
当数字出现在萤幕上时,它的颜色就像以希望连接天空和地面的彩虹。众人有如迎接新年般陷入了大骚动。每个人都发出了最吵、最兴奋的音量,一同欣喜着。
镰子、莱慕。恭喜你们跳出了一百超verygood点。
(注43副都心是指东京的新宿、涩谷和池袋。)
死神果然没被召唤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当场成了粉丝的男女,有如被召唤了出来一样,突然聚集在镰子和莱慕的面前。
莱慕从我这里得知镰子的存在被奈奈子知道的事情后,似乎从三天前开始就没去贝比·鲁斯,而是到镇上的游戏中心疯狂练舞。其实死亡舞蹈的全国排行榜上也有莱慕的名字。这点我没发现也很正常。因为她用的名字是水果糖——水果是莱慕,糖果是小甜甜(candy)。此命名的由来,的确很像会为家犬着想的主人。关于她的命名品味,我不予置评就是了。不过莱慕的舞蹈涵养是最强的,刚玩的第一天就挤进了全国排行榜。真希望她有一天能和艾莉雅丝比赛。
唉呀,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了莱慕想要拚死保护家犬的实行力,以及一如往昔的万能体能,而帮了我一个大忙。她是最棒的帮手。如此一来,真幌市的玩家几乎刷新了死亡舞蹈全国前十名的纪录。同时,我们想要召唤不存在的死神而每天练习araara舞的日子,也到此结束了。
阿船怀疑莱慕熟知b的事情,在跳完舞后一直缠着她不放。讨厌男性的莱慕,配上男人臭的阿船。莱慕最后勃然大怒,朝阿船的小弟弟踢了一脚赶走了他。这也是礼拜六另一个值得一看的场景。
而说到在奇迹公主中杀害弥撒·贝理的坏蛋——葛利拉奇的寿命,则出现了一个让人惊讶的奇迹。
事后,我火速从健康中心赶回家看奇迹公主的卡通。进广告之前的前半段是紧张刺激的战斗场景。葛利拉奇在进广告的前一刻,在女主角玛莉莎的攻击下倒地了。可是,那只不过是在演戏。他趴在地上装死让玛莉莎大意,其实已经握住了怀中的武器,就像一只擅长装睡的大猩猩。而玛莉莎没注意到这一点,毫无防备地走了过去。一旁观战的弥撒·贝理察觉到葛利拉奇的企图跑了过去,然后为了保护玛莉莎而遭遇不测。如果按照原作漫画,这个从礼拜六一早就让人心情沉重悲伤的场景,理当会在广告结束后的后半段上演。
接连出现的广告,内容有玩具厂商和连载奇迹公主的少女漫画杂志。之后,电视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原本播放奇迹公主的画面,就像调了电视的亮度似地一口气暗了下来。紧张感像自由落体一样降了下来。
「为您插播临时新闻。」
一派正经的西装男表示:真幌市内的某所国中(非真幌中),昨天有八名学生留校参加社团后集体失踪,据说失踪前还有人在校内目击到他们:而那些学生过了一个晚上后,今天早上在校舍内被人发现,全员平安。我都在车库狂跳araara舞,最近完全没看新闻。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和平的真幌市发生了失踪事件,这简直像虚构的一样。据说,那些学生事后还到医院去接受检查。八个人的身体似乎无恙,可是他们却没有那段失踪时的记忆。他们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个问题是个谜。除此之外的问题,他们好像都能妥善回答。
我漫不经心地看着新闻,一旁的奈奈子发出兴奋的声音,就像一个小孩在圣诞夜的隔天早上,看到圣诞老人送来的礼物一样。
「阿春,死神来了!死神夺走葛利拉奇的寿命了。」
奈奈子纯真到令人讶异,我为此而感到高兴。
葛利拉奇被夺走的不是寿命,而是卡通的演出时间。这一点我没必要特地向妹妹说
最后,只有真幌市没有播放卡通的后半段——弥撒·贝理死掉的部分,看来也很难找时间特地重播一次,下周的奇迹公主大概会照常播放吧。而原本装死的葛利拉奇在卡通中依然会活蹦乱跳,而令人遗憾的是弥撒·贝理会就此丧命吧。
奈奈子笑着说没关系。她说最好的结果就是那个礼拜六可以不用看到弥撒·贝理丧命。既然这样,当初只要不看那一集不就好了——我如此心想,不过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话说回来,奈奈子还给了我一封信。我看到信的时候捏了一把冷汗。镰子和莱慕跳出一百超verygood点的那个礼拜六,我慌忙之中把安全帽和骑士装放在车库内,而信纸就放在它们的上面。
纸张是从jaonica的汉字练习簿上,用美工刀之类的东西整齐切下来的。萤光色的立体花办贴纸在纸上飞舞。
「给阿春:
谢谢你听了奈奈子的任性。
那个礼拜六如果真魅奶奶还活着,就是五十八岁的生日了。我不想看到和奶奶同年的弥撒·贝理在那天死掉。因为温柔的弥撒·贝理在奈奈子的回忆当中,感觉很像真魅奶奶。」
原来,那天是奶奶的生日啊。我记得往生者的忌日,却不小心忘了她的生日。我在看奇迹公主时感受到的怀念感,大概是因为他和奶奶很像吧。我觉得卡通的角色很像现实中的某人这点,你可能会感到很奇怪吧。不过,尤其是会做出很棒的建议这一点,他们两个人特别相似。
如此这般,我得知了奈奈子想召唤死神的真正理由后,泪水差点在眼眶中打转。
我一读完信纸,马上就注意到纸张的下方有一串小字写着:「这些话说出来我会不好意思所以才会写信。这封信你看完要马上丢掉喔。」
奈奈子当然已经察觉到,玩家二人组b的黑衣男就是我了吧。然而关于那点她却没有多说什么。
这肯定是因为她对亲哥哥的关心,还不如自己最喜欢的卡通配角吧。可是我不在意。因为妹妹第一次对我说「谢谢」,让我正处于害羞状态。我真是一个对妹妹很心软的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