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86(2/2)
裔枫摸到线索赶过来的時候,天已经蒙蒙亮。
对方做得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他捏着最新查到的那个号码,眼眸里是熬了一整夜的猩红。
萧彦笙……果然是你。
血腥记忆:他们曾互相残杀12-16
按键,拨通,等待着手机被人放到耳边的那一刻,裔枫嘶哑而切齿的声音响起:”她在哪?”
对方似乎很悠闲,遥远的电波传过来,仿佛能看到他嘴角噙着的邪笑,指尖轻敲着手机壳,挑眉玩味的模样。
“萧彦笙,我再问一次,你带她去了哪儿?!”拳头砸到桌面上,险些将整个桌子都震碎。
“呵……”一抹笑荡开在唇边,萧彦笙摸摸旁边座椅里那蜷缩着的小女孩,大方道,”是你啊,裔枫……唔,我本来想着要等萧梓宸过来的,没想到会先接到你的电话,呵呵,想过来就过来,a市边缘唯一的一个小湖,我在崖边等你。”
说完他便切断了电话。
手指依旧捏着手机把玩,他喜欢这种拿着诱饵誘惑人的感觉,明明没有逼他们,他们却一个一个上钩,还前赴后继死而后已的模样。哈哈,这样才能让他觉得比较爽。
而掌心里的小女孩,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身体逐渐紧绷起来。
蝶翼般的睫毛睁开,她澄澈的双眸有些倦怠,却死死盯着身边那乖张桀骜的男人。
不理会脸上的伤口,也不理会他现在是不是很无耻地在摸着她的头发,像对待身边一条狗般,她只在乎刚刚的电话内容,她听到了裔枫的名字,也大概了解了自己的处境。
原来是湖泊附近。
怪不得空气寒凉,咸湿味重,风里带着融为一体的柔和与强劲。
“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恩?”萧彦笙捏捏她的下巴,眼睛眯起,”怎么都这么想为你死?我还以为从‘烈焰’训练出来的人早就没有人性可言了,怎么他们都还那么天真?”
小小的女孩,澄澈的眼睛是一汪透明,看似在认真听他的话,那水润的清透里却难掩一丝鄙视。
她在鄙视他。
他忽然就来了兴致,捏住她脆弱的骨头,一点一点捏,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在他凶狠的力道里垮下来,他不想一天到晚被人瞪着,尤其是被这么漂亮的小尤物瞪着。
“……”骨头里的钝痛,从他的指尖冒出,蹂躏着皮肉,渗透了骨髓。浅汐睫毛簌簌地颤,疼得蹙眉。
眼看着她的表情开始痛苦,萧彦笙心情才好了一点。
“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找他吗?”萧彦笙松手,一改上一刻的残忍,拍拍她的脸,像在逗弄自己膝下的小猫小狗,”因为梓宸他是……我最最亲爱的弟弟。”
浅汐的眼睛睁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萧彦笙笑了笑,靠在座椅上面一副深陷回忆的凛冽模样:”当年明明是一起被送到‘烈焰’,那么残酷到没有血性的地方,人身就是一块骨头和血肉的组合,除却这些什么都不是。说什么锤炼折磨,其实不过是家族里的小玩笑,只要撑不住了,求饶,跪下来尝尝被奴役被凌虐的感觉,就可以回去了,可是他偏不,偏偏就爱自由,结果呢?连命都差点丢了,多得不偿失?”
笑得失了神,萧彦笙的拳头逐渐攥紧:”他向来倔,倔得要命。那天只有我们两个被关在一个笼子里,旁边关着嗷嗷叫的狗熊,你知道那种呛到骨髓里的血腥味吗?旁边甚至还有没被啃完的尸体,肌肉组织都暴露在空气里,还有很多恶心到爆的虫子在他眼鼻里面爬来爬去,那种血腥连带着极度的恐惧一起灌输给人,在那种情况下你会想着什么?对,逃生……要逃生,活下去。”
说着说着俯身下来,满身的邪气,萧彦笙摸着她柔顺丝滑的头发,眯起眼睛:”我们被要求互相残杀,会有活着的名额给我们,但只有一个。另一个必须死。”
那仿佛是个深邃到醒不来的梦,邪恶的手指撫摸过她白嫩的肌膚:”接下来呢?你猜猜,发生了什么?”
浅汐的小脸已经变得惨白惨白,她从来都不知道,那个神祗般完美俊雅的男子,竟然经历过这样恐惧的事情。
桀骜的风吹过来,吹乱她的头发,却被萧彦笙的手指拢住,服帖地顺在脑后。
摇头,她绝望地摇头,酸涩上涌,浑身虚软。
“结果是,我想杀他,他却不想杀我,”萧彦笙轻飘飘的声音覆盖在她耳边,如同幽灵的低喃,”我知道论执械格斗我不是他的对手,可我还是想活着,那么他就必须死。我手里那把刀一直冲他砍,恶狠狠地砍,可他就是不还手。他看着我,眼睛很亮,也很绝望,想必被亲生哥哥虐杀的感觉很难受,呵呵,可是当時谁想的了那么多?我想活,谁知道他是不是想死?后来他终于反击,一次就能将我制服,刀尖都刺进我喉咙里了,我甚至都能听见喉管快被割开的声音……结果他丢了刀,说,放了他,我死。哈哈……你看,他是真的想死。”
一番话,听得她肝肠寸断,而头顶的男人却笑得异常张狂。
小手在身侧颤抖,她说不出话,身体那么虚软,却被扶住后背不许瘫下去,她抬眸看着那个恶魔般狂笑的男人,如果有一把刀给她,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刺破他的胸膛。
“可、是,”萧彦笙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凶狠起来,嗜血而绝望,”他给了我命,却也给了我另外一样东西。”
“那种东西,叫做侮辱。”
(汐汐不会破相滴,俺保证~~灰溜溜飘走中……
你休想,他是我的12-16
“你以为活下来很好受吗?我的确没死,我得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推进旁边的那个笼子,再看一场人熊大战,血淋淋的,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恶心的场景。”萧彦笙掐上了她的脖子,那么纤细柔软的颈子,仿佛一掐就会断掉。
他偏爱这个动作,仿佛能掌握人的生命,他要她死,她就死,他要她活着,她就必须苟延残喘地活。
“然后呢?”浅汐声音发颤,呼呼的风吹过来,将她单薄的小身体吹得愈发脆弱不堪。
萧彦笙挑眉,手指从她的耳垂一直撫摸到锁骨,像个饥渴的野兽,随時想咬一口下去,喝她的血来止渴:”然后?他命大,活下来了。尽管最后还是被‘烈焰’的人耍弄,可是那么久以来,他是从‘烈焰’里唯一逃出来的人,你看,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精神奕奕,被整个a市称作商界的神话,那种残虐的手段不是学来的,而是他亲身体验来的,多刺激,是不是?”
浅汐身体僵住,颤抖着侧过小脸,避开他灼热却嗜血的气息。
“耍弄,是什么意思?”她气若游丝地询问,声音却哽在喉咙里,带了点滴哽咽。
“就是……给他希望,让他突破所有的血腥难关,一路杀到最后去寻找那条自由的路,却发现那条路被堵上了,‘烈焰’的人根本就不放他,或者说,我二叔父根本不肯放他——那么优秀顶尖的杀手,不把他驯服成为自己的一条狗,叔父怎么甘心?”萧彦笙魔怔一般,撫摸着她的唇,跟她娓娓谈起那些久远的事情,”一开始他的确绝望过,不过最后他还是逃了,不顾一切,整个人被打到肋骨断碎,血肉都被钉板戳得惨不忍睹,他居然还是有能力逃……我不得不佩服我这个弟弟了,佩服着,也恨着,因为他走了,我就只能代替他做一条狗,却连狗的尊严都不再有。”
太久没有想起过这些事情,萧彦笙以为自己忘记了,却没想到,原来竟然这样清晰地记得。
每一个细节,每一分感受,每一次深夜里被噩梦的凌迟,他都记得一清二楚!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