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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他忙得焦头烂额,出席各种场面,哪里的事情都要应付,保持着最清醒最冷冽的状态,只是到了这栋别墅,他就开始莫名的恍惚,这个曾经所谓最最信任的男人,此刻竟把彼此摆在这样僵硬的位置。
为什么?
就因为那一天,她打电话求救,拨通的是他的号码?
迷离而昏暗的光线里,裔枫勾了勾唇角,却足够苦涩,俊逸的侧脸散发着窒息般的冷冽。
那一天他们在城南发现那嚣张的暗地交易,在萧氏的地盘上,又怎么能不管?枪林弹雨不是没有遇到过,萧梓宸更不是那种随便谁都能够伤到他的男人,只是一个电话,就是因为那个电话。
手机响起的瞬间,裔枫并没有想过要去接。
在那样紧急的生死情况下,他没有空闲去接一个电话。
只是铃声太过熟悉,竟然是她。
接起电话的瞬间,他忍不住叫了她的名字,听到电话里那诡异的静默和肆意粗噶的笑声,他的心倏然被攥紧,僵硬了一下,他忍不住拔高了声调,问你在哪?然后就听到一声枪响,他侧过脸便看到那场景,挺拔的男子身形微晃,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凝重的伤痛,咬牙不语,左胸却炸开一抹旖旎妖娆的猩红血色,迅速晕开。
想到这里裔枫闭上眼睛,像是在酝酿什么,半晌睁开眼,却是最最清朗冷冽的眼神,依旧静默。
“她怎么样?”所有人都退出书房,裔枫站在门边,艰难地轻启唇瓣。
这几日他过得煎熬。太煎熬。
有什么,比明明知道她被伤害过,却没有机会触碰她更加难过?
裔枫眼底浮起淡淡的一层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何尝不知道他是故意让自己忙,忙到没有精力再念及她?
只是有些痛,痛入骨髓,想忽视都忽视不了,那些琐事,又能掩藏多少他的心事?
萧梓宸的手顿了顿,半晌,唇角却勾起一抹冷冷的笑。
“我不喜欢有人觊觎我的东西,”一字一句说得很轻,却咬字异常清晰,萧梓宸抬眸看他,似笑非笑,”尤其是我最宝贝的东西,我说过,你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同样的冷冽凛然,杀气盎然。
隐忍了太久,裔枫一步一步走过来,撑起双臂在桌面上,俯身看着他,眼神肃杀。
“是吗?你宝贝她?”优雅俊逸的男人,摒弃了一贯的冷漠沉静,开口便是利剑伤人般血淋淋的话,”宝贝到禁锢她的自由,敲断她的双腿,用凌虐的方式表示你的宠爱,对不对?”
手指骨节微微泛白,裔枫死死盯着他,像是要贯穿到他的心里面一样,一针见血。
果然,萧梓宸的脸色微变。
本来就苍白的脸变得愈发脆弱,唯有眉宇间的那抹霸气,带着威慑的力量散发出独特的气场,残暴而血腥。
他依旧笑得,笑意清浅而冰冷,摩挲着指尖,并无愠怒。
“这么喜欢窥探我的生活,恩?”萧梓宸抬眸看他,桀骜而优雅,”她是我的人,我想要她怎样都可以,就算玩死了也由我来负责……倒是你,裔枫……”
他的笑意更加深刻,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直逼人的心脏:”她只不过是曾经找你求救,你他媽的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这些?”
火药味,迅速地点燃,升腾,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裔枫抿紧了唇,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神情复杂,手指攥紧成拳。
秦斯杨早已在门口等候了许久,见到这种阵仗,不禁走进来,看看两个人,勾勾唇角道:”怎么,干嘛呢?打架啊?”
索性丢开了病历本,拍拍手,煽风点火地说道:”都这么有精力是不是?来来来,萧梓宸,别他媽装死,你瞪起我来那么嚣张,整天半死不活的样子你恶不恶心?不是想打架吗?起来打,一颗子弹怎么了,你不是断过六根肋骨都能活吗?起来,我陪你练练。”
说完,果真是一副操练的架势。
可书桌对面的两个人依旧对峙,火药味渐浓,只是萧梓宸的目光开始缓缓变得柔和起来。
那句”你不是断过六根肋骨都能活吗”,生生压下了他心里那簇燃烧的火焰。
渐渐隐去讽刺的笑意,他的眼眸开始变得深邃,甚至透出隐隐的伤痛。
是他太过冲动。
曾经最好的兄弟,面对生死都没有畏惧过,却在此刻张扬跋扈地针锋相对起来。
心里蔓延过火辣辣的疼痛,已经不知道是枪伤还是心痛,萧梓宸蹙眉,觉得难受,异常难受。
“在下面,”他神情恍惚,避开裔枫的目光,低哑的声音淡淡说着,”她在下面,花园里,浇花。”
一句话,已经透露了所有的讯息。
锐气渐渐散去,这个男人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靠在转椅上,神色宁静,俊逸优雅,浑身散发着霸气而苍白的矛盾气息,眸子微微失神,仿佛已经被他自己的一句话带入了无边的梦境。
梦境里,那甜美的小女孩一身纯白,宛若天使,四周是相互簇拥着的曼陀罗花,美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温情诱惑11-22
宁静的别墅,温暖的阳光萦绕着花园,宛若梦境一般美好,仿佛书房里那针锋相对的火药味根本就没有影响到这样完美的静谧。
大片大片的曼陀罗花,盛开,绽放,绚烂到鼎盛。
紫色红色的花朵绽开着花瓣,透明的水雾喷洒到上面,清透的水滴亲吻着花瓣的脉络,簌簌颤抖。
小小的花洒被女孩握在掌心里,一整片花丛都簇拥着她单薄羸弱的身体。
美,美得让人心底酸涩起来。
乔婶站在一边看着她,眼神颇为复杂。
依旧是一身朴素的装束,乔婶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严谨精炼,完美的礼节后面仿佛透露着庞大而奢华的背景,却将一切都掩藏得不动声色,此刻看着这样羸弱而坚强的小丫头,她仿佛有些微微心软。
“没有水了……”花洒里的水逐渐见底,浅汐呢喃一声,伸出小手碰碰那些娇嫩的花瓣,笑容苍白而甜美,”等我,我去灌水过来。”
迈开脚步,轻巧的粉色小拖鞋在她脚腕上晃着,纤细柔白的腿沾上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