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节(1/1)
治病死后,与其妻切腹尽忠。)
袁世凯这一手收效还算不错,起码从朝贡宴会上来看,各国都像是憋足了劲,要为天朝上国做出贡献了。当然,具体效果如何,还要看后面的表现了。这事情也不着急,用他们的兵力倒是次要的,就是一个收复归心的手段而已。
明面上的稻晦政策绵延时间也积累的差不多了,效果才渐渐的显露出来。从年末时朝中往复的明旨往来,到最终钦准开选秀女,民间都看在眼里,也表现在了行动里。虽说我后来又明发诏谕,命各地不得滋扰民间,各省级行政区(蒙古是各部)都只要选一个到京就可以了,但是,各地还是掀起了一小阵热度来,商家也抓紧机会发财。
这个事情交给了溥华去主持。我私下里特别跟他说的清清楚楚,那彦图的女儿那宝儿,棍布扎布的女儿阿润图雅和贡桑诺尔布的女儿乌云莺格图,都已经是我给他安排好的福晋人选,就连大小顺序我都给他安排好了,按照他们老子的重要程度排名,将来蒙古国王的重任,就要交给他了。
溥华很早前就对我的安排表现了十分的感激和意外。在他原本看来,随着母系一族的覆灭,他是没有前途的了,而且有清一代,除了只有一个皇子的同治帝之外,没有皇长子嗣位的先例,他早就绝了这方面的心,一心只想做个太平王爷算了,却没想到我还会替他安排好这么多,让他在母系一族势力覆灭之后,还能有妻室的助力。
而蒙古国王这个他从来也没想过的头衔,也是他目前无法理解的,虽然他没明问,但是我还是让他最近多办办蒙古方面的差事,趁着荣庆在京的时候,多熟悉熟悉,未来两三年之内,蒙古就要有大变,他要随时做好准备,仅仅靠我的支持,和那几个王爷的支持,是无法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蒙古之王的。他的性子也要多磨练磨练,在海上漂泊的日子除了让他多了一份坚韧之外,还没看出他身上所缺的那股作为龙子观孙的王霸之气,这两三年内,我就打算在他成婚之后,去到北方主导一些工作,有荣庆和那桐的帮助,有中华帝国的国力做后盾,他会成长起来的。
当然,我会先为他剪除一些东西,譬如如今那个已经大不如前的哲布尊丹巴活佛,他死后,蒙古将不再册立新活佛,而是由溥华这一系世袭。这虽然有些突兀,但是只要下功夫去做,其实也不难。
蒙古事务相对于xī • zàng事务来说,要简单的多,在慢慢理顺了国内的局势之后,这些有些难度的地方都要怪慢来抚平,蒙古事务的办理,也算是让这些人先练练手吧。
溥华这边下了大工夫,溥偀也没落下,这孩子在结婚后似乎收敛了一些,甚至在他哥哥晋亲王爵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愉快来,而且他以往有些浪荡的性子似乎也收了不少,结婚后据报告来看,他还没有在外面蓄养外妾等不轨行为,看来对于与德国公主结亲,他也有了一定的考虑。
两人在公开场合也屡屡露面,除了关系的后勤部常常能看到他的身影之外,在北京市政方面的场合也能屡屡看见他,报纸上甚至已经有谊郡王倡寻新生活,王妃倡导一夫一妻制等报道。虽然在传出要选秀女之后,这种报道立即少了不少,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这小子现在正处在一个变化期内。
由于他媳妇是外国公主的缘故,他王府内也有不少德国的军方人员,所以,国家大政上掌握在我手里的大方向策略。我还是没有太多的跟他讲,这也是当初让他转而去负责后勤事务的原因了。不管怎样,后勤的繁忙准备,物资的大量囤积也是即将要发动战争的一个迹象,他府里的德国人自然会将这些讯息传递回去。
而到了过年后,溥偀突然递牌子进宫请见,先是讲了一些后勤,纺织等他专业上的事务,后来扯扯就扯到了他哥哥上头,我还没怎么注意呢,这小子就惭渐的表现出了一点委屈来。先是承认了在北方战场上他是做错了事情,但是也是想建功立业,报效皇阿玛云云。如今身居北京过安闲日子,有些不习惯,加上近来力行专研军事指挥,时常也到陆军大学去请教等等。
我一开始会错了意。以为他是为着自己的爵衔落后了他哥哥而来的,还出言抚慰了几句,跟他说做后勤工作也是一项大差事,长远下来未必军功就比亲临前线要小,而暂时只是个郡王爵衔。也并非是因为打仗死多了人才这样,有其他考虑的,总之自己骨肉哪有不爱惜的道理等等说了一些。
想来他也是着急了,连忙矢口否认,说只是想请求皇阿玛再给自己一个机会,想去北方哪里跌倒的地方,把丢了的脸面再找回来。我这才警惕起来,望向他诚恳的样子,淡淡地问道:“这是你本心的话?”
“当然,皇阿玛,儿臣自返京之后,无一日不思前过,想起来就惭愧的紧,儿臣过去确实是太不爱惜士卒了。儿子今后一定改,一定改。还请皇阿玛再给机会给儿臣!”这孩子言辞恳切,脸上表情也配合极佳。
我点了点头,望了望他,脸上不动声色地问道:“朕近期中,并无打仗的打算。你做后勤的人,也应该知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你那边没动过,朕岂有兴兵的意思?你又来求的什么战?”
溥偀愣了一下,强辩道:“儿臣每日里也知晓,大笔大笔的物资,qiāng • zhīdàn • yào,大炮军械,每日里都在向西运,儿臣以为……”
“你以为……”我摆手止住他说话道:“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打仗是给你立功用的?你知道物资在向西运,运到哪里?你不知道,朕告诉你——西安!不止这里,南方也在运,武昌,成都,江宁,广州,昆明,哪里不在运?哪里不在囤积?”
起身来意犹未尽地说道:“你啊你,朕看你这些时日的表现,还以为你转了性子呢,还是一样的浮华啊。说吧,你请战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媳妇的主意?”
溥偀脸色一边,冷汗沁了出来,扑通跪了下来,请罪道:“皇阿玛烛照万里……是……是公主的意思……”
“呵!好出息!”我冷笑道:“你去问问你的母妃,她敢指使朕的国家大事!你端的好出息!还公主,你是皇子,龙子凤孙的金枝玉叶,你在朕面前叫她公主?”
“儿臣知罪……儿臣知罪……”溥偀苍白着脸望着我,眼泪鼻涕一起流着,望着更叫人生气。
我一指头指在他脑袋上,稍稍一用力恨恨地道:“你用用脑子!你在定亲王府里巡插的什么人,他们没报给你定亲王一直在忙着蒙古事务么?你大哥好欺负?你敢这样作践他?你骄狂惯了,朕一直没少敲打你,你总是不开窍!告诉你,朕在你府里没探子,但你一说你要去北方打仗,朕就知道是你媳妇的主意,知道为什么吗你!”
溥偀大气也不敢出,趴在地下,身子不住抽搐,显然是在哭泣。
我的心也软了软,这孩子在他大哥家里安插眼线,还是善耆报上来的,他也不想想,但凡是个王公亲贵,家里左近就有直属皇帝的密探,何况他这个皇子。蒙古事务已经明旨有专职的蒙古事务大臣,皇长子溥华也在年前就奉旨会办蒙古事务,帮办的大臣十几个,他还凑过来要到北方找面子,当真是不开眼的衙内!
只是看着他这个样子,哭得还算诚恳,又想起他从小我也缺少管教引导,想起这孩子也算是我的政治牺牲品,将来恐怕还要有一次重大打击,想到前段时间刚刚放出载沣来,想到皇家宗室人丁单薄,一时又心软了下来。
“你起来吧,朕不责罚你,回去好生办差,有些事情你是还没到年纪,朕也是过早对你寄予厚望了。”叹了口气道:“后妃不得干政,那是朕的规矩,你情形特别,守不守无所谓了。朕知道他们的心思,回头跟你媳妇说说,他们再忍耐一阵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