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节(1/1)
,随后在南部非洲的德属西南非补给,再看有没有机会完成穿越英吉利海峡这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总之,在英国人的算盘里,尽管局部的实力稍逊于德国的舰队,但是只要中国人站在英国一边,他们有十足的把握让德国这支舰队活不过两年。
我该如何抉择?
而如果我不站在英国一边保持中立的话,局势可就难说了,从舰队实力以及逐年补充的情况来看,今年年末就将有新的两艘战列舰下水,到形成战力最多也就是半年的时间,时间越往后拖,在局部上对德国人越有利。也许十年八年之后,德国人的舰队将成为这片海域中决定性的力量。
当然,德国人在这片地方的基地太少了,他们无法获得更大的活动范围,除非中国方面向他们共享港口。同样的,对德国人来说,中国是否支持也是极为重要的。如果他们想获得更大的战果,必须与这个大洲的天然主人中国人合作。
问题是,现在这三条路,我都能看到赢面,就是无法准确的把握到全部的危险。
如果站在英国这边,在失却了德国这样一支力量之后,英国在亚洲的舰队是否会滞留在亚洲,对我的南洋攻略进行干涉?英国所谓的帮助和技术支持,是否会像十几年前的同盟条约一样,只是纸面的援助?在越南问题上,法国人会那么听英国人的话?如果不听话,英国当真会武力解决?鬼才相信。总而言之,英国是一个有前科的国家,这位绅士未必是一个言而有信的绅士。但看在这次的日本变局中英国没有发半句言,想来也是背后有什么名堂。按照他一贯的作风,他起码会说两声的。
而且这个寇松,他的态度也颇为可疑,像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他的信心从何而来?
传了徐世昌过来,安顿他坐了下来之后,我看他也是锁着眉头的样子,笑道:“怎么,还没有想清楚吧?”摆手让人取来合约副本,继续道:“安定门那边的新楼,安顿的怎么样啊?朕国务冗烦,尚未去看过,军方数部都在那,自家人要多跑跑,你如今是总参谋长,虽说名义上要低于醇亲王,聂公,王公等,但你要有数,总参谋部乃国家大政的参谋机构,更是军队一举一动的大脑,不可自轻了,你如今尚是中将,过些时日给你晋上将。”
“谢皇上恩典——”徐世昌回过神来,谢恩道:“臣尚未立寸功,不敢受此隆赏……”
我挥手打断,哈哈笑道:“这趟给朕拿好主意,你就是大功一件,不要小瞧了,你是军人,此是军功,虽说是非战争年代不可晋元帅大将,但若将来烽烟一起,你这件大功便是战争年代的军功,朕一一给你记着。说吧——”我接过递来的酽茶饮了一口,浑身舒泰起来,招呼道:“赏徐世昌茶!”
内侍取来了副本,恭恭敬敬地呈上,又给徐世昌上了茶,垂手退下。徐世昌这才切入正题道:“臣能不能先听听皇上的意思。”怕我多想,又急切的补充道:“臣心中主意已经拿了七七八八了,但是怕扫了皇上的兴……”
我心中一琢磨,大概也猜出来了,笑道:“既是如此说法,你的意思是不能接英国人这份礼了?”
徐世昌点头,郑重道:“皇上明见万里。臣以为皇上会为英国人所言说的诸多好处而动心,看皇上刚才一语,是臣想错了。”轻一欠身,继续说道:“自皇上行新政,办教育,兴军工,奖聪才之后,我大清一直顺山顺水向前走,臣以为虽是如此,然而尚需有十年二十年的和平发展时间,一为巩固,二来也是要多多积累人才,经验和实力。皇上于光绪二十六年,兴办北京和平会议,臣私揣圣意,所为者,亦是如此。”
我点头道:“你想得不错,朕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朕的意思,眼前有三条路,帮英国,帮德国,谁也不帮。你以为朕该取哪一条?”
第三卷259章箭在弦上
暖昧不明的立场已经不可能再维持下去了,在英德两国关系的破裂渐浙趋向明朗后,我逐渐改变了两面取利的政策,改而以北京和会为契机采取了表面中立的和稀泥立场,并又撑过了接近三年。
但是人算永不如天算,所谓人定胜天只是一句空谈。随着德国人咄咄逼人的攻势,特别是在亚洲远东部份的海上桃衅,已经超出了大英帝国能够容忍的限度。内阁人事的异动,恰恰反映了大英帝国人民的意志,帝国利益的意志。没有任何一个既得利盖者能够容忍这样的挑战,特别是这种挑战随着时间愈来愈呈现出过分的迹象。
在事态不可控制之前,控制它,这正是英国目前的想法吧。
我坐在须弥座上,看着徐世昌道:“朕御极以来,便想到会有如今这个情势,是以数年前便绸缪总参谋部,你是朕亲政以来用的第一批将领,栽培你的心也是从那个时候就立下了,让你去德国呆那么久,也是让你知晓西洋人的想法,如今英夷咄咄逼我,卿给朕拿个主意吧。”
徐世昌偏坐在机子上,听我又催了一次,终于沉声道:“万岁明鉴,臣身负大恩,亦深知是以不敢胡言,有关英德相争事,臣自数年前游历西夷时已思之良多,臣以为,既是中华国策,凡事应以我为本,而非顾盼他人。今时不同往日,我中华自皇上亲政以来,国力跃进,何必事事看他人脸色?臣知陛下曾有两句话讲于外务,乃是不可妄自尊大,不可妄自菲薄。臣今日观英夷作派,似有不尊吾皇光绪二十六年和平倡议之意,若如此,臣以为,可以不可妄自菲薄谕为宗旨。今日陛下见问臣之意见,臣以为,亚洲是战是和,操之我手为佳。”抬头觑了一下我,稍稍缓和了一下语调道:“三日之内,臣所部可呈进历年所积之英德相争于亚洲之应对策供陛下御览。”
听了他这么一大段略显激动的剖白,我突然发现我的思想已经落后于国家的发展了。以前帝国一直跟在大国后面向东向西,如果没有突发变化的大事件,政策会让人习惯,会让人形成思维定势,譬如我。而国家在1900年成功举办北京和会,而后又以事实证明了有不利于中华帝国的意图的日本,在强大攻势下如今陷入四分五裂,国家经济形势以及工业成果,军事实力,任何一方面前在展现出向上攀升的趋势,这个国家的臣民们、官员们、将领们,早已改变了以往那种思想,正视甚至高估自己实力的鹰派们已经占据了思想的前沿。
落后于这个时势的,反而是我这个来自于后世的皇帝。想到这里,哑然失笑,心中也顿时轻松下来,看了看似乎以为自己违逆圣意而有点惴惴不安的徐世昌,笑了笑道:“你毋庸多想,菊人今年年庚?袁慰亭是你的盟兄还是盟弟?”
“回皇上话,臣今年四十有八。尉亭乃是臣的盟弟,臣家境清寒,幸遇尉亭资助,方得入京应考。”徐世昌虽是想不透我的心思,但还是恭谨地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继读道:“你镇内廷,袁世凯镇外藩,都是我中华重臣啊。”看了看略有所思的徐世昌道:“你适才所言,朕思之颇觉有理,既是如此,你可着手去拟一份条陈呈进御览,有些南洋事务上的事情,可与袁世凯电报商量着议一议,他在外洋,多问问没错处。”起身整理了一下思绪,摆手对陪着起身的徐世昌道:“嗯,给你一个月时间吧,朕也好好思量思量,对了,总参谋部新立,人手方面恐有不足,你有没有什么人想要的,朕拨给你。”
“谢皇上,臣倒是有一个人选,只是此人之前与沣逆往来甚密,至一直未敢开口……”
“赵秉钧?”我脱口而出,随即摇头道:“此人朕另有用处,你自行斟酌吧,列名单一同报给朕吧。还有既是你总参的人才大本营的事情,朕有旨意让各部自行与国民教育监督容老商酌各部的学务,你这头也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