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节(2/2)
所以他们在菲律宾问题上不发一言的就动手,现在看来虽然突兀,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而德国在日本保留有港口和图谋保有驻军权,这也在某种程度上表现出了德国人担心投资打水漂的心态。
我的两面骑墙取利政策,基本上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两国的反应不同的警惕。
接下来十数年,除了苦练内功之外,如何在国际间取得最大的利益,也成了重大的课题。
德国不说,在中国内部的亲己方势力方面,德国人凭借着真诚的付出和友好的姿态,做的远比英国人成功,更重要的是随着中国国内信心的膨胀,德国这一个与中国从未发生过武装冲突的一贯友好国家比起英国这么一个有过两次侵略中国历史的国家来说,形象要好得多。所以,军界亲德国的势力是压倒性的优势。而文官系统方面,负责海外经营的各官员,也只是受到了英国殖民势力的威胁,而没有德国的这方面压力,自然也是喜欢德国多一些。
像袁世凯,这份奏折中除了将情况剖析分明外,也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其中之一就是试图联络德国人的亚太势力,来对英国的势力进行驱离,在好处方面,也应允可以给德国人南部的棉兰老岛来利诱之。
袁世凯的奏折显示了他或者他的幕僚班子深厚的洋务功底,指出了这一条的可行之处就在于英国人这一举动,将掌握在荷兰人手中的印尼诸岛夹在了大英联邦的澳大利亚和菲律宾之间,势必将激起荷兰人的不安。而通过荷兰人去找与荷兰关系极佳的德国人出头,一方面可以不引起德国人的注意以避免挑唆生事的嫌疑,另一方面也可以十拿九稳得让德国人介入,从而对英国形成压力而后己方从中取利。
从战术上讲,这个建议几乎无懈可击。当然,这份建议是建立在撇开英德双方的亚太地区海军实力的巨大差异来说的。如果从纯军事角度来说,这个地区除了中国可以与英国人的舰队争锋之外,还没有任何国家胆敢在这方面对大英帝国的庞大舰队发出挑战信号。
所以,德国人是否会介入,还是个未知之数。
思忖良久,提起朱笔,在袁的折子上复道:卿之条陈,览后甚悦。所悦者非为尔之所议也,实乃卿之不负朕之深望也。为今之世,两强争雄,而我中华旁观之。此,卿悟之良多矣。然圣人曰过犹不及,望卿思之。朕去岁于北京会诸夷而定和约,卿善思之。东南之事,朕无复多求,然卿亦可尝试一二。钦此。
袁世凯是聪明人,他应该能体会我这份回批的意图,做出一番作为吧。
身在帝皇高位,便不能再像常人那样有什么说什么,在臣下面前也不能什么话都说的很直白,这是传统的驭人之术,我做了十年皇帝,这种伎俩早已是烂熟于胸。但是这样也导致人深深的孤独,没有朋友,也不能有朋友,就连家人儿女,也不能多有亲近。两个儿子都虚十岁了,一个儿子五岁,两个公主一个九岁一个五岁,但我从来没有过将他们任何一人抱于膝上把玩享受人伦之乐。原困不仅在于清朝历代都是隔代亲,也在于我实在不想对任何一个子女太过亲昵,以免将来要觉得对不起他们。
大阿哥溥华母族俱夷,而亲生母亲身在冷宫,平常虽然表现的唯唯喏喏,但是我经常能注意到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在一个人的时候的那种阴冷,而皇次子溥偀则由于早早与德国公主定下姻亲,平日里周围的人也大都认为我百年之后定然会传位于他,逢迎拍马是他从小就习惯承受了的,现在看来这个孩子有点飘飘的。
如果是君主独裁的制度,这两个人一定会被我排除在太子人选之外。三阿哥溥夏,年纪还小,还看不出什么来,他的娘家没什么显赫的爵勋,将来所受的影响也会小一点,这也是我深怀寄望的。
明君,这也是君主集权制度的唯一寄望,但是谁能保证帝皇的每一代都是明君?坐在深宫里,三十岁的我已经有些感觉到疲累了。
从某方面来讲,这也是越来越复杂的国际局势所带给我越来越大的执政压力。
国内的事务基本上我已经很少过问了,除了军权及三品以上的人事权之外。内阁总理大臣张之洞手中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