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1/1)
一个关键,如果再败,我耻于做一个土耳其人!”
杰玛尔比较容易受恩维尔的影响,但是恩维尔虽然激昂,但是他内心深深地知道,要成大事,身边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眉头紧锁的塔拉阿特才是关键的智囊。他是土耳其的脑袋,恩维尔不吝番这样的夸奖。
“要想清楚,做任何事情,要考虑到目的在哪里。”塔拉阿特微微一笑,好不容易等这两个兄弟将情绪发泄完毕,这才吁了一口气,立时气氛就变得平和起来,两个激动的狮子也安静了下来,看着塔拉阿特,仿佛聆听阿訇讲解古兰经的羔羊。
“我们青年土耳其党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塔拉阿特左右环视二人,嘴角睿智的微笑停留片刻后道:“把土耳其建设的强大,恢复祖先的荣光,要实现这个目的,靠苏丹不行,只能靠我们自己,我们要取得政权!”塔拉阿特右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转为坚毅:“为了这个目的,我们应该做什么,又不应该做什么,你们应该找时间好好地想一下。如今你们有些激动,不是想问题的合适时机。”
见二人有些发愣,塔拉阿特指了指路边的亭子道:“走吧,去有风的地方坐一坐,先知会给我们指引。”
“亚美尼亚人应当全部死光,这是阿拉的谕示。”坐在亭间,寒风袭袭,三人都不禁裹了裹袍子。虽然受地中海的恩泽,伊斯坦布尔的冬天不是那么冷,但是这风吹来总是有一阵阵的寒意。塔拉阿特眼中闪烁过一丝比这风还要阴冷十倍的寒光,手刀在空中虚劈一下道:“所以,苏丹也是在行着阿拉指示的路。从这方面来说。你们所说的要帮助他们,是正确的。”
恩维尔和杰玛尔点了点头,显现出欣喜地跃跃欲试的激动。塔拉阿特接着说道:“我们都姓帕夏,高贵的姓氏,我们的祖先都是帝国的贵族,从这一点来说,我们更应当帮助苏丹,帮助他就是帮助土耳其。是吗?”塔拉阿特笑了笑看着自己两个已经被转的有些发晕的伙伴,怜悯地摇了摇头道:“不是,错了。愚蠢而懒惰的羔羊会只吃自己身边的草,而看不见不远处茂密的草原,吃光了之后就会发现自己没有了存身的依靠,这是短视的羊羔,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情。的确,暂时让我们的党帮助苏丹,对于土耳其来说有一定的帮助作用,但是以后呢?残暴的苏丹迟早会招致惩罚,土耳其的前途不能作为他的陪葬而葬送。国际的局势我以前也说过很多次。欧洲,整个欧洲很快就将陷入一场灾难之中,也许会有一场绵延十数年的战争,欧洲的人民将会在十数年的辛苦之后收获到一片沙漠,并且将它命名为和平。”塔拉阿特的声调越来越富有感情,恩维尔已经在抽搐他的鼻子。(帕夏是土耳其的贵族姓,概念有点类似于德国的冯,荷兰的范那种,属于君主给加的封号,子孙可以作为姓氏的一部分继承。在土耳其语中,帕夏意为总督。)
塔拉阿特还没有讲完:“在这场战争中,残暴的苏丹将会为他的罪愆而付出代价,我们应当阻止土耳其为他陪葬。如果我们现在帮助他,就等于将土耳其往他的葬礼中填土。要知道,亚美尼亚人尽管可恶尽管该死尽管罪无可恕,但是环顾欧洲,他们都信奉一个神。”塔拉阿特讲了一堆话,自己也开始陷入情绪。
恩维尔和杰玛尔对视一眼,眼神里充满崇慕。摇头问道:“那么,我们应当怎么办?”
“怎么办?这是一个问题。”塔拉阿特站起身来遥望北方的海峡道:“俄国人是我们永远的敌人,既然他们要帮助亚美尼亚人,土耳其绝对承受不起再一次失败,那么我们应当怎么办?”说着,启发地看着两人。
两人摇头。塔拉阿特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智者的行为,是让他们失去干涉的借口。为了弥补,我们可以在俄国人的地方闹出一点事情来,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给土耳其喘息,也弥补我们不能直接决定政策的遗憾。”
的确,青年土耳其党并不是执政党,他们没有任何影响苏丹屠杀亚美尼亚人政策的实力,所以,所谓“让他们失去干涉的借口”根本就是一句空话。杰玛尔和恩维尔也是非凡人物,很快了解了塔拉阿特的意思。恩维尔开口道:“为了土耳其,我们要给苏丹压力,为了土耳其,我们也要给俄国人压力。”
塔拉阿特赞赏地看了恩维尔一眼道:“是这样,我们也有群众的支持,我们不会孤立。”
几天之后,青年土耳其党有了一个决议,内容很简单——发动游行,要求停止对亚美尼亚人的屠杀,因为弹压亚美尼亚地区的dòng • luàn动用了大量的军队,军费开支节节攀升,土耳其人早己厌倦了这样的开支,所以游行运动得到了土耳其人强烈的响应,“青年土耳其党是土耳其人民,包括亚美尼亚族人民的朋友”这样的标语牌被举在最前面。当然,青年土耳其党也派出了一支秘密工作队潜入了中亚,第比利斯的周围很快就会掀起一些风浪。
这是亚美尼亚这个苦难的民族的一块蜜糖,他们在绝望之中看见这样一块蜜糖,他们感激青年土耳其党。当然他们不可能知道,这样一个党给他们的这样一块蜜糖其实是一个慢性毒药,只是让他们再苟延残喘十几年而已。
就在帕夏三兄弟为了亚美尼亚人的命运和土耳其的命运而忧心忡忡地讨论的时候,圣彼得堡的两个年轻人为了一封远方的来信而陷入争吵。
信是那个瑞士赞助人写来的,瑞士人作为上帝的子民,希望他们能够在圣彼得堡发动人民向沙皇政府施压,挽救中亚那些正在被土耳其人屠杀的同胞。一场人家的悲剧已经震动了上帝,赞助人说他每天夜里都能梦见主耶稣基督地流着红色鲜血的眼睛。随信还有一张数目不小的卢布的汇票。赞助人还保证将会考虑下一年度的赞助金的提升幅度问题。
鉴于赞助人对于组织的事业做出的巨大贡献,以及这样一批急需的经费,赞助人提出的要求是组织无可拒绝的。但是两个临时领导人之间发生了分歧。朱加施维里觉得只要敷衍一下就够了,因为太过热情的投入将会导致事业的不纯洁,而且也会动摇青年对于组织的目的的信念。而受赞助人亦师亦友身份而既感激又崇拜的心理作用的托洛斯基,则坚决认为应该拿出百分百的热情来帮助远方受苦受难受压迫受剥削的亚美尼亚人民。
“我说列夫。”约瑟夫皱起浓眉不满地看了看自己的事业伙伴道:“我认为,我们的重心应该是我们俄罗斯人民的解放事业,至于那个要求,我们象征性的作一些努力就够了。有必要把规格弄得那么高,非要向青年们说明先解放亚美尼亚人民的重要性不可?要知道俄罗斯人民还在压迫之中!我认为你地方针有错误!我不同意!”
托洛斯基摇了摇头。固执地看着他道:“你的方针才有问题,俄罗斯人民的解放,是一个巨大的过程,我们发动工人阶级的行动在你的主持下。又有多少进展?自从导师不能继续领导我们以后,照我看,工作就基本陷于停顿状态,我建议召开一次委员会讨论一下工人运动的进展问题!”
“笑话!工人运动有什么问题?”约瑟夫不满地看了一眼托洛斯基道:“法国人在赞助沙皇,沙皇有了更多的钱去收买人心。工会的工作有不利也是正常的,这也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是任何人无法抹杀的事实。委员会不是瞎子,也不是一言堂,工人运动的成果到底怎样,我到底有没有付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人人都是看得见的。那么,在工人运动有困难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在学生的方向上取得进展,学生会的理论学习应当加强,而不应该用任何其他的东西来冲淡他们!”
托洛斯基愤怒的拳头砸在桌子上,盯着约瑟夫吼道:“自私!无产阶级不像你这么自私,如果什么都要先顾着自己,我们怎样才能说服全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