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节(1/1)
的船只,向着长崎开进,作为帝国海军常备舰队西进编队的最后一只舰艇,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同样执行这个任务的,还有几艘商船,作为对长期支持帝国事业的回报,三菱公司的商船得以被允许参加这个绝密的行动,这对于从事海上运输业的三菱公司来讲,事关重大,甚至可以说是事关生命,海面上明显有易于其他海水的一股水道,那是航道,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用水雷在这条航道上布下致命的陷阱。南方遥遥相望的西之表,新近架设的炮台会给漏网之鱼以沉重的打击。
“这是在往日本身上裹上渔网……”老水手堂本渊伤心的回望向东京的方向,什么时候才能回乡,不知道,也许,永远不会了吧。
这一批商船被帝国征用,虽然年轻人沉浸在为帝国效力的荣光之中,但是堂本渊有时候会回忆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晨间出海打渔,幕时妻儿倚门翘首盼归的悠闲日子。回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他的儿子,堂本茂三早已经被征发到了长崎,正在接受着最后的训练。
“堂本大叔想什么呢?”年轻的岐荒太郎在船尾扬起头来吆喝了一声道:“这不是裹渔网啊大叔,这是武士的甲,不然支那人的剑就会刺进大日本的胸膛啦!”
堂本渊刚刚嘟囔了两句想说些什么,看了看船主立在高处的背影,又缩了回去。那边岐荒太郎的催促声就又到了:“大叔!给我甲!”
堂本渊和一个伙计将一个装着水雷的藤框抬起,默默地向船尾送去。
“传命!”野村贞在指挥室内,冷酷地看着远方,低沉的发布命令道:“要是西之表那边没有问题,请他们务必打亮信号灯示意,今夜,宿泊西之表!”
“是!”信号兵飞快地跑了出去,不一阵,用旗语与西之表建立了联络。夕阳下的大海上,孤傲的高千穗号引领着几艘商船,向南转向而去。在那里,五百名帝国陆军正在等待着上船。
天皇号,排水量一万两千余吨,曾经是俄国海军的骄傲,如今这种骄傲正在被日本海军所传承,尽管看上去有些老,火力也不是十分的强劲,但是这是一种象征,有了它,大日本帝国的海军就是一支拥有铁甲巨舰的海军,一支能够在远东有所作为的海军,如今,他正静静的泊在长崎港内,新建的长崎港特意为了这样的巨舰修建了新的泊堤,时间正在无情的向前走着,眼见在朝被杀的日本人越来越多,所有的帝国军人的心,都在滴血。
北海道的天海国都城,叫远轻,尽管松平志男的天海国,在他的母系势力和父系余部,还有大清国派来的军队的帮助下,控制了北海道岛的相当大的一片领土,但是他远远不满足于眼前的成就,他的目标是旭川或者札幌,但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力量太少了,原本的北海道屯田兵不太可靠,清国的兵力太少,自己的势力太过薄弱,他实在没有办法攻破像旭川这样的大城,就更不要说札幌了。
这是1894年的3月,立志在攻破旭川之前决不成婚的松平志男越发的着急,从南方传回来的情报表明,南方的士气好像明显的有所高涨,近来甚至还向自己所控制的北方出击,尽管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是这是一个信号,该死的明治政府也许在有所行动了。北京来的信使给他的信他还没有拆封,他有些怕,尽管妹妹在北京过着优厚的生活,那边也有了他一份牵挂,但是他仍然怕……
果然是不好的消息,明治政府的海军最近行动诡秘,北京要他着意提防。提防什么?他又能提防什么?松平志男不可遏止的升腾起一股怒火来,该死的清国舰队,为什么要从津轻海峡撤走?如果牢牢的控制住津轻海峡的话,那么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在一年的时间内从容恢复北海道岛!
他当然不能理解北京的难处。在朝鲜东学党人起义渐渐失去控制的时候,北京很快就接到了朝鲜国王李熙的求援信件,同时日本也派出公使奔赴北京,向北京确认1885年《中日天津条约》的有效性,尽管后来的《中英日东京友好通商条约》承认了中国对于朝鲜的宗主权,但是却并没有声明废止《中日天津条约》,依据这份条约,如果中国向朝鲜派兵,那么日本也有权向朝鲜派兵。
同时,肃亲王善耆的情治局向我传来讯息,由梅赛施米特负责在欧洲组建的,依托于各使馆的各情报搜集小组从欧洲传回消息,日本的外务省人士,穿插访问了俄国和法国,以及英国。同时南方的暹罗人也向我传回消息,在安南的法国人有些不安份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眼见一场大仗就要紧锣密鼓的展开,我无法安心将舰队放在那个地方,如果皇家海军的基地遭受攻击,那么对于这个刚刚迈上正途的国家,将会有不堪设想的后果,我当然知道这个年份对于中国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若是迎来一场失败的战争,这个国家的所有的矛盾将会在一夜之间同时迸发。
而在朝鲜的袁世凯一镇也不得安生,近来在朝鲜朝廷颇为得宠的全宏集新近升任京畿观察史,也时常来拜访袁世凯,对于南方的局势,全观察使显得十分的焦急:“袁部堂,朝鲜一国民生社稷,皆拜托部堂大人您了。这些姬人,都是我们朝鲜的好姑娘,请部堂大人笑纳,另有十数名,乃是有请部堂大人转呈天皇(中国皇帝),请部堂大人转奏,朝鲜百姓,渴盼天兵如琼浆啊!”
袁世凯看上去有些醉醺醺的了,在朝鲜的生活惬意得很,但是他的脑袋瓜子可不敢有半点松弛,这个地方太敏感了,一旦处理不好,就会使中华永远失去这个屏藩,他袁某人蒙皇帝厚爱,于罪愆中得蒙超擢晋位提督,当然要好好的处事。所以,尽管南方的东学党人闹事他是愿意支持的,但是必须要在控制之下,否则zéi • mín势大,一旦放了出去,将来再想收回来那就难了。
“谢过全大人,不过部堂二字,休要再提,袁某一介武夫尔,但为圣君平乱罢了,可不能乱说啊。”袁世凯笑眯眯的命人收了六名姬人,后进来的一批十二名也是越看越爱看,但是他虽酒醉然而却也知道那是要转呈北京的,借十个胆子给他他也不敢动。挥手示意唐绍仪处理,唐绍仪当然知道要搜捡随身物品之类,万一呈进北京给发现出来什么禁物,那可不是他唐某能够扛得下来的。
“全大人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袁世凯撇了一眼看去欲言又止的全宏集,笑眯眯的拍着胸脯道:“但凡是袁某能做主的,要钱要物,袁某要是说半个不字,那就不是人了!来,喝!”
全宏集饮了酒,面露难色道:“主忧臣辱啊,全某身受王上厚恩,若是不能为主上分忧,又有何面目存于世间呢?如今南方贼党作乱,举国能有所依凭的,便只有袁军门您了!”说着说着,竟激动地跪在地板上,带着哭腔道:“军门!请发兵南向吧。全罗郡父老,就全靠将军您了!”
“起来……观察使起来……”袁世凯笑咧咧的假作酒意大盛,命人扶起全宏集道:“本镇兼负京畿防卫,如何能乱动行止?放心,袁某已然请旨,但皇上圣旨一下,天兵克日便至朝鲜,全大人又何必着急呢?相差不过几天而已。”
酒宴很快就散了,全宏集软磨硬泡,终是没有得到准信,无奈离去,据说有人回报,全某在离了清军大营后,直接回了王宫。
袁世凯想得对,他在朝鲜经营这么多年,让他率军离开汉城,除非有圣旨,否则打死他他都不会动的。
但是我还是稚嫩啊,在接到李熙的求援奏表之后,便召集军部要员开了一个御前会议,派军是一定要派的,派哪里的军队却犯了难,李秉衡建议由山东新军出兵,坐海军军舰自釜山登陆,自南向北抄东学党人的后路。而聂士诚却请旨由龙旗军出战,小小草寇,天兵一至,自然灰飞烟灭。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