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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对上，林玥仔细地盯着他的眼睛看，虽然中风了两次，可是他的头脑一直是清晰的，他的眼神同程启航一样的深邃，不同的是你还能在那里辨别出一丝洞察一切的犀利。

林玥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说：“外公，我给你倒杯水好吗？”

程牧原看着她走来走去，原本苗条的身材似乎更显清瘦了些，脸色也有点苍白。当林玥端着水杯递到他面前时他开口问道：“最近身体不好吗？还是学习很辛苦？”自从患病后林玥经常来照顾他，程牧原对这个心思细致、做事周到的文静女孩越来越欣赏。

听他这么说，林玥想了想：“身体挺好的，就是功课难了，有点压力。”

“别把自己弄得太辛苦，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问启航，说不定他能帮点忙。”在医院那些日子里听他们聊的多了，程牧原对儿子很有信心。说来还得感谢林玥，如果不是她，自己就不可能象现在一样了解儿子。

在没有什么准备之下听见他的名字，林玥不觉手微微一抖，赶紧抓紧了杯子：“嗯，我会的。”哼哼，问题就在他的身上。

正说着，李丹霞走了进来，手上拿着折叠整齐的床单：“你们在说什么啊？”边说边动手整理床铺。林玥走过去，帮着她换床单。

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林玥走向门口：“我去把被子收进来。”

走上狭窄的楼梯，来到屋顶的一个小平台。晾晒着的被子沐在晚霞中，轻轻拍打后将被子叠起抱回房间，阳光的味道钻进鼻子，让人安心。

李丹霞已经不在房间里，应该是去做晚饭了。林玥将被子放到床上，又回到平台收第二床被子。叠好那床被子，不急着送回房间，放在墙边的方凳上，继续把已经晒干的不多的几件衣物收下叠好。

林玥慢条斯理地做着，这种时候对她来说是一种享受，既能感受到一个人的清静，又因为大脑在指挥双手进行简单的劳动不会陷入痛苦的遐想而感到舒适。

是啊，不想就可以摆脱痛苦，我不想，不想，现在不想，等会儿再想。可是一旦大脑细胞开始活跃，任你再是想抑制自己也是徒劳的，那张脸已经近在眼前。

林玥闭上眼，想将记忆中的面容看得更清楚些，突然有一种说不确切的感觉从身后袭来，她转过身，就明白了什么是心有灵犀，程启航站在楼梯口，正要举步走上小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