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2)
撒在地上,道:“拿去!”
李家的人受如此之辱,个个火起,李彦直又道:“此外,shā • rén偿命,他既打断了我父亲一条腿,我也不求什么,只请爷爷、乡亲们作主,也打断他一条腿,那彼此就两清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亭内亭外,无不大哗,李姓的人则都叫道:“没错!shā • rén偿命,李叔断了一条腿,也要让姓余的断一条!”
那边余三田绷着脸,他的打手就要拥上来,那边李刚和吴牛等后生也拥了上去,双方推搡,申明亭一时便乱了。
吴乡老怕事情闹大,喝令众人住手,道:“我看这样吧,双方各退一步!什么打断余三田一条腿的也就别说了,由余家赔偿医药费连同误工费十两给李家,这事就此了断!如何?”
余三田忽地哈哈一笑,站了起来,斜眼看李大树和李彦直,冷笑道:“姓李的今天要是好好求我,说几句好听的,我兴许就打发他们几两银子!现在居然还要打断我的腿?哼!那就一个铜钱都别想拿!”说着拂袖而去!把乡老晾在那里目瞪口呆。里甲余荣祥嘿嘿一笑,也作揖告辞。他们一走,亭内登时空了一小半!
等他们走了好久,李老康才回过神来,气得暴跳如雷,叫道:“这,这,这……”狠狠将椅子一拍,无奈坐倒。
李彦直又站出来,道:“他余家既然不肯和解,那我们只好上诉知县老爷,到时候还请爷爷们作证,以明我们李家并非越级诬告!大家到尤溪县衙再见真章吧!”
第九章父母不打孝敬儿
张驼子可没想到会这么快再见到李彦直。而且这一次他见到的不是一个李彦直,而是一堆姓李的!
李彦直来考县试,毕竟是件好事,所以他得到委托后也乐得接待,但如今李家是要来打官司,这可就是一件麻烦事!因此长驼子甚不乐意。只是上次李彦直兄弟在这边住了好几天,双方算是结下了一点交情,熟面之下不好推,只好收留了他们。
现代人打官司要去找律师,古代人打官司要去找讼师,李家的人参详了一下,便去找陆秀才,陆秀才知道此事后,经过一番盘算也愿意帮忙,又让李家的人搬到自己院子里来居住。第二天刚好遇到放告日,他便拟了状纸,递上县衙。
明朝的知县,并非天天都坐在衙门里等升堂,一般是逢三、六、九日放告,案件少的地方或遇上个懒一点的知县,甚至是每个月逢初二、十六才放告。若在农忙时节,为了不妨农时,有时候还会止讼几个月——若遇到这种情况,百姓们就算想告状也得等了。
这日初九,尤溪知县升堂,出放告牌,众原告捧着状纸依次递进县衙,状纸递进去后,由承发房的吏员接下挂号,轮到李彦直时,知县往下面一望,见到一个小孩,先是一愣,跟着便认出了是李彦直,讶异道:“怎么是你!出什么事情了?”
李彦直便递上了状纸,叫冤道:“请恩师大老爷给学生伸冤!”
知县便优先看他的状纸,见写的是:
本县溪前村李哲,有父李大树,年四十一岁,本月初六亥时,与同里余三田为矿事相争,被其执拿棍棒将父腿打有斜伤一处,长三寸,阔两寸,青色,骨破,恐残,背心打有横伤一处,红色,见今着床不食。乡人吴牛李大傻见证。为此抬扶到官,伏乞相看,案候保辜,责令本犯寻医调治。上告。
这状纸的格式有严格的标准,除了年月日事要写明之外,在每一个细节上只许用几个字都有硬性规定,因此通常无法将案情描述清楚,知县看过后便叫李彦直上前,道:“你才县试得中,怎么就出这事?”
李彦直伏地哭道:“学生蒙大人青眼,县试得中,满心欢喜,回家报贺,不想一回家门,便遇家父被乡里恶霸打断右腿,学生见家父得此飞来横祸,心如刀绞,恨不能代父受此伤痛。更令学生痛恨者,乃是犯人事后全无悔改之心,亦无致歉之意,更不伏乡老调停,故此无法,只好将一纸状书告到县衙,伏请父母大人为学生伸冤,惩治此鱼肉乡里之恶霸,还家父一个公道,还本乡一个太平!”
知县听完他的哭诉,心下哀戚,大怒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不意我治下竟还有这等土豪!”当即便签押信牌,命人去拘被告来审。
捕快领了信牌,才出县衙大门,就被一个弓兵拦住,小声道:“这个余三田的名字,我似乎听过,你最好先到王坤那里走一趟,或许能弄到点好处。”
王坤是户房的典吏,那捕快一听,便走后门,先到户房来,见王坤正在办公,叫了声“王公”,上前悄悄将信牌给他看了,王坤一见骇了一跳,小声道:“先拖一拖,我这就去见大人!”
那捕快道:“只怕王公你摆不平大人时,我这边又过了时限,不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