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节(1/1)
明眸皓齿,丰神逸朗,唯一的缺憾却是那眉宇之上的细水纹。
世人只艳羡其有着不世的权柄,有着无尚的荣耀,却忽略了背后所要承受的疼痛,这也许就是世人所说的冷眼旁观吧!多么怀念王振与朱少明相处时的时光,也许这一次回归,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如从前吗?世事难料,人情冷暖,王室的其他宗族最近也在身旁闹心,其源头就是朱少明殴打了自己的胞弟祁钰,这一次,他们的呼声出奇的一致,纷纷要声讨朱少明的罪责!
还有朝内,好像少了王振与朱少明,他们的嚣张气焰又回来了,对于自己的政令也是大肆干涉,三言两语将你博得无话可说,但你又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难道朕真这么没用么?年轻公子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己,年少轻狂,可朕呢?堂堂一朝天子,想实施出自己的仁政就如此的难么?先帝在位时,总是谆谆不悔的教导他要做一位仁君,做一位世人敬仰的明君,可是父皇,您可知,孩儿如今就是想促成一件事都需要三思熟虑。
“祈镇,我与祖奶奶说你近日心情不大好,就知道你在这里!!怎么了,何事如此让你为难!与皇姐说说!!”朱琳兰强装出满腔的笑容道,祈镇的心情他能理解,只是现在他真的什么都不用做的,做一国之君,要忍常人之不能忍,习惯普通之下最难耐的寂寞,因为高处不胜寒,整个大明王朝,唯有皇上一人站在最高峰睥睨天下,做好了,百胜称颂,失败了,怨声载道……
金光灿烂的锦袍少年转过身来自嘲地一笑,皇姐的心他能明白的,只是他真的很恨,恨那些把持朝政的大臣,这天下是朕的,不是你们的,你们却本末倒置,处处与我制肘,没错,朕确实羽翼未丰,但也绝不容许你们骑在朕的头上作威作福。
“皇姐,朕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说罢,锦袍少年已然翩翩离去,来时带着深深的眷恋担忧之色,去时形单影只孤独落寞。这是王者必须扛过去的一道坎,跨不过去,君主权力就会被架空,这是极其悲哀的。
朱琳兰呆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愿君只做快乐君,愿君只许天下福……”
……
镜头再一次拉伸,聚光灯再次回到朱少明的身上。事实上,朱少明也不好过,之前的重重包围注定了其不能完好无损的离开花府,但峰回路转,里里可布不知是抽风还是内分泌失调,轻描淡写的放了他一马,也放过了无衣,这让他大惑不解。
一处小凉亭里,围着圆桌石凳坐了两人,凉亭上方采用了八角檐回结构,耸起的檐角静静的向天空耸立着,檐角里头,却有精致的琉璃瓦紧砌,在处处充满萧条冷清的惨境下,花府竟能保持着如此完好的建筑,不得不说,这本身就值得刮目相看。
“怎么样?朱贤弟,想好了么?”里里可布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笑态可掬的捧着一张脸催促着朱少明道,圆桌上摆着一盘水果拼盘,然后还有一方砚台,当然,文房四宝不分家,有了砚台,自是少不了纸笔。
朱少明冷眼扫视着身子下方那一张写满了白纸黑字的纸张,从前不觉纸张有着如此厚重的分量,现在他明白了,纸张本来没有重量,但其附属的含义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里里可布提出的条件可谓是荒谬之极,让他放弃与自己亲生爷爷之间的联系,若是不然,必将向朝廷举报,说朱太师窝藏上一朝先帝赐死的朱大将军。上一朝的事,朱少明并不算有多了解,但他也明白爷爷隐姓埋名这些年必有其不得已的苦衷,如今……
“里里可布,你我也是老相识了,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为何还要如此纠缠不清呢!!”朱少明愤愤不平的骂道,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有逼着小两口闹矛盾的人,有逼着结婚的人,有保媒的人,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听人亲口对他说让他放弃自己这一世的血缘关系,这样的事实要用怎样的心情去承受?
“我想,你会答应的!!”里里可布仍然笑如春风,只是这笑容里怎么看都不觉得有着淳朴的善意!!
第三百二十五章身世之谜半掩面!
“喂,喂,你不能进去,喂,你不能进去!!”花府一下人家丁面露难色嘱咐道,这两人凭的无礼,擅闯花府不说,还不听自己的规劝,张口闭口就欲找公子,家丁心里非常的难受,打又打不过,况且自己面前这个老头的后台还跟着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这个女子,他是见过的,先前他还高举棍棒围攻过她呢!
家丁且拦且退,闻讯赶来的其他家丁具备这个老头给收拾了,他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要他想知道什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细。只是希望这个老头大发慈悲,不要对他动粗,君子动口不动手,即使他算不得君子,但真的不妨碍他意淫自己是君子的事实。
远远的凉亭之外,朱锦添带着胡无衣径直向凉亭处行去。朱锦添一见围坐亭中的两名少年,心头一痛,这辈子他做得最错的事就是收养了其中一个年轻人作为义孙,而另一人则是他嫡亲的孙子,这本该是兄弟俩互相帮助的场景,怎料发展成如今的状况,连他自己都不知如何办了!在紫竹林里砍下朱天一条手臂就是想告诉他,朱少明是他的嫡系子孙,希望他能念及多年的培育之恩,不要处处与少明为难,事与愿违,很多事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朱天,我告诉你,他不会答应的!!就是赔去我这条老命,他也不会答应的!!”朱锦添神色激动的愤慨道,如果自己没有对他说起少明的身世,是不是他们爷孙俩就会相处得非常和谐?是不是他当初不救下他就不会有如今的困局了?他这算不算作茧自缚?
里里可布嗤笑一声,饶有兴趣的望着来人,爷爷,您终于肯现身了?您还记得我这一条残缺的手臂么?你砍掉他的时候,我并不恨您,但我恨他!!是他,如果没有他,我依然是您最疼最乖的朱天,可就是因为他的出现,我的地位一天天不如从前,没错,我是您捡来的,很多人都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说我不过是一个野种,但我想告诉您,我是有种的,而且还是草原上的勇士,是瓦剌也先的世子!!
朱少明见到爷爷与无衣后,没有放松后的庆幸,反倒觉得非常的不安,里里可布的终实目的不正是为了引出爷爷么?现在爷爷来了,反倒遂了他的意,这对他们来说是极为不利的。花府,按照自己目前掌控的情况来看,这里有很大的古怪,而里里可布又潜伏在这里多时,天时地利人和他都占全了,自己这一方要想逆袭又岂是那般容易?
“爷爷,您来了!!”里里可布(朱天)笑意盈盈的起身上前,面态恭敬的行了一礼,不管怎么说,您最终还是来了,这便是我要的结果,今天,既然三方都在场,很多话,都可以平摊出来说,如果他们同意自己的观点的话。
朱锦添冷哼一声。狼子野心又岂能对他施以颜色,他承认,朱天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论是智谋与行事风格上,如果硬要将少明与他摆在一处做比较,朱锦添一定会选朱天而不是朱少明,但恰恰就是这样,因为心里的妒意,朱天步入了歧途,同门相残,在朱家的历代祖先中,这是极其不能容忍的罪过。自己砍下他的一条手臂也是念及了十几年来的恩情,愿他能悔过自新!!
“爷爷,您怎么来了?”朱少明担忧地问道,他自己的安危真的不重要,爷爷年事已高,很多事交给他们这些年轻人来办就可以了,要是爷爷有个什么闪失,他怎么向那许久未谋面的双亲交代,身为人子,很多事情,都需要尽心尽力的去弥补,至少在这一点上,他做的不到位。说罢又将目光投在无衣的身上,继续道,“无衣,你怎么让爷爷也来了!我让你走,并不是让你去跟爷爷说!!”
面对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