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1/1)
狼爪差不多,他是用指甲划开喉咙而死的,我是看到他指甲的血才确认他是自杀的。”
“我说怎么在房间里找不到凶器,没想到刘付狼那家伙是用自己的爪子自杀的,可他好歹是个汉子,自杀这种事情是不是跟他差太远了?”李狂药想到这儿,迟疑了一会儿就开口问道,“他为什么要自杀?总不会是因为他杀了骆佬,良心难安,所以寻短见吧?”
“当然不是!阿狼肯定是被骆佬的那番话气糊涂了,他虽然早知道刘付天官的事,但他一直没有怨过我。只不过,骆佬那晚讲的话很毒,说什么认贼作父之类的,阿狼最听不得这些,每个人都有最敏感的事,一提就会爆炸。”丁忘忧承认道,“那晚我听见他们的对话,想让他们自己解决,谁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想去道歉,就是跟骆佬道歉,准备承认没有尽力把骆娘带回来……”
“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丁细细又气又恨。
“算了!丁丫头,一切自有天意。骆佬要是没发现神墓,他就不去踏白古城,他要是没去踏白古城,也不会把骆娘背回来。他好心去把大发现告诉你老爹,算是蛮有心的了,只是好心碰上没好报,是个人都受不了,何况是生死分离的大事。这事不怨谁,只怨老天爷故意捉弄大家。”王欧阳开导道。
“别哭!”李狂药也拍着丁细细的肩膀,暗想真相居然是这个样子,原来没外人寻仇,一切都是自己人在搞鬼。
丁细细忍不住眼泪,哽咽地问:“如果割头的事情真是这样,那……阿娘是怎么回事?骆娘跟我提过,阿娘也是这么死的……那份地阁脉络图也是阿娘的笔迹,不是吗?”
丁忘忧一愣,然后说:“你阿娘死的那晚,也涨过一次水,她在夜里悄悄出来,后来就出事了,八成是来找地阁,想让我有个惊喜。那份脉络图应该被你娘藏着,骆佬整理家中的东西,发现了脉络图,然后才找到神墓入口。这份东西在刘付狼身上被我们发现,我就开始怀疑以前的事了。我一直没想过凶手是谁,现在看到鲛树,才想到凶手就是它。你们看,黑老三的脖子和左腿……”
这时,大家才想起来,黑老三被拽到树下,已经晕厥了。借着鲛树的惨光,他们连连吃惊,黑老三的脖子已经勒出一道血痕,左小腿更是骨肉分离,他的左脚早就不见了。鲛树活了千百年,力气与酒劲急猛,能够勒断人骨,可见绝对是一种祸害,这也难怪历代古朝将各种古怪的酒树毁掉了。
王欧阳对这棵鲛树恨得牙痒痒,当下找了机会,把灯油浇在鲛树主干身上,想要一把火烧掉它。万长青怕鲛树身上的酒液浓度太高,一遇火就炸开,所以不同意马上动手毁树。接着,万长青就拿起刀,想要割开鲛树,看一看树中的死尸身上有什么东西。真的江恨天既然死在这里,肯定是他自己来的,否则要shā • rén换身份,随便选一处荒山都能办到。说不定,江恨天和李狐两个人搞真假互换,谜底就在死尸身上。
“让他动手吧!”丁忘忧把女儿拉回身边,并对李狂药说,“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真的江恨天死在这里,你有想过真的李狐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李狂药说完又想了想,他的确不知道,就算现在让他见到真的李狐,恐怕也认不出,毕竟他还没出生,李狐就出现了两个人,他根本没机会见过真正的李狐。
接着,万长青拿着刀,惊讶道:“这棵树有人割开过,里面的尸体被人动过了,你们看,衣服也被割开了!”
一听这话,其他人就围上去,想要看个究竟。被割开的鲛树流出一股股浓液,混着一股香迷的酒味,叫人有种要晕倒的感觉。鲛树的确被人割开了,看那裂口,应该是不久前割下的。李狂药这时才彻底醒悟,先前有人吹催酒曲,就是想要让鲛树醉倒,好取得树中尸身上的东西。
“这下可好,我们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捞到!”万长青懊恼。
“大家先下水吧,我点了火,马上跟你们游出去。这棵树不能再留着了,怕是已经变成妖怪了,不烧不行!黑老三就让他也埋在这里吧,以后谁有机会去山东海阳了,记得给他家人留封信,叫他们别等这个博士了,说他死了,免得让他家人天天惦记。”王欧阳说完就拍着大腿,一声长吁。
过了一会儿,王欧阳准备妥当了,大家就马上潜水,着急地回到另一端的石洞中。鲛树起火后,迅速地烧了起来,火光冲起时,王欧阳在水中仰头一看,树条竟连到洞中的穹顶上了,它们能分泌酒液,井中有酒液渗出,看来就是鲛树的酒了,并没有古代留下的奇珍佳酿,都是他们想太多了。
李狂药等人从水中出来,再爬回地面,雨已经变小了,天也灰蒙蒙的。大家回到院中,想起那些尸体,不禁伤感满怀。奇怪的是,李狂药走回西楼时,摆在骆佬房间里的尸体都不见了,甚至江连海的尸体也消失了。这让大家又紧张起来,寻遍了整间院子,依旧没有下落。水潭的水势未退,要把尸体一具具带出去,那可不是简单的事。
“看来真有外人,一定是吹笛子的那个人。”万长青站在西楼下,望着天说,“那个人到底是谁?我看那晚送一筐鱼来,就是想让我们找到神墓,提醒我们地下有河神之类的东西,不要老往井的方面去想,毕竟井里不可能有鱼。”
“把我们引开,他再把尸体偷走?偷尸体干嘛?又不是美女香尸,几个男人和婆娘的尸体,有什么偷的!”王欧阳不信。
“你就是想起那筐鱼,所以才出去找神墓?”丁忘忧反问万长青。
“看来车票也是骆佬买的吧,只是后来票被江连海拿去了,万伯伯肯定猜到了,但又怕我们跟你抢好东西,于是就一个人出去了,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吧。”丁细细点明道。
万长青被指出这一行径,脸上无光,之后就不好意思与其他人见面,甚至不去为难李狂药,更没问过他为什么会吹曲子的事。过了两天,水才完全退去,万长青见寻不到人了,便匆匆告辞,一个人走出红色群山中,没有搭丁忘忧的车。王欧阳也不想多待,早准备出去舒展筋骨,消去体内残留的苗毒,因此也早早辞行,只留下一封信给李狂药,叫他日后好好照顾自己,有缘自会再见。
第三天早上,李狂药没见到王欧阳,只看到一封信,不禁地舍不得。可人总有别离之际,正是这样,重聚时才显得珍贵。李狂药也明白,王欧阳游历各地,其实还是放不下第一个徒弟李小北,也许他们还有机会再见,只有要缘。天意这种东西,很奇妙,人完全预测不到。
人几乎都走光了,李狂药也想离开,可丁细细不肯,还说西楼神秘地渗血到酒库之中,她家正需要帮手修屋子,大家怎么能找借口开溜。一说这事,李狂药才想起来,他住的房间下面滴了许多血,可他房间没有死人,死人都在隔壁,血应该渗进另一间酒库才对。跟着丁忘忧仔细检查了一遍,他们好不容易才发现地板裂开了一小部分,骆佬房间的尸体流血后,血就顺着裂缝窜到李狂药房间的地板里,继而滴进下面的酒库里。这种问题很难修补,酒院也老化了,还发生了那么多变故,丁细细索性叫她老爹别修了,以后不来这边住就是了。
“那我们今天也离开吧?我不想再留下来了。”丁细细对丁忘忧说。
“好吧,那你们去收拾东西,我们今天就走。”丁忘忧交代完了,接着就从西楼离开,回东楼整理自己的东西。
李狂药也想要收拾,可丁细细怕以后没有相聚的机会了,于是也跟上西楼,想要多处一点时间。李狂药也明白人家的心思,便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上来,把带来的包收好。本来,李狂药想要跟丁细细坦白,他曾在踏白古城有过一番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