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么深。李狂药一时看不出问题,便想从石崖下的礁石层走到黄鱼湾洞口,看一看黑渔船还在不在。黄鱼湾侧面一条简单堆砌的沙路,曲折地通向湾洞那边,大概是渔民为躲避检查时在这里卸货之用。
傍晚,黄鱼湾上海风轻轻吹拂,夕阳照射在海面,青黑色的海水就变成了暖暖的红色。望着渐暗的天色,李狂药琢磨着要不要先找地方落脚,他倒不怕苦,就怕同行的女人受不了。可丁细细很激动,根本歇不住脚,马上抬步走向那条用黄色海沙铺成的小路。丁细细脚步很稳,穿梭在礁石上一点也摇晃,李狂药让她走在前头,自己就一直回头张望,因为他又发现那个神秘的男人跟来了。
“等一下!”李狂药叫住丁细细。
丁细细回头想问怎么了,却见李狂药转身疾步回跑,追向一个出现在黄鱼湾上的男人。那人下巴有渣渣的胡须,衣服被肌肉撑得很紧,见到李狂药来了,他就不客气地哼了哼。黄鱼湾现在鲜少有人过来,植被越长越密,要躲起来并不难。而且,湾上有很多高矮不一的礁石,像石林一样,也可以躲到那里去。可是,那男人这回没有躲闪,就定定地站着。丁细细见到李狂药火气直冒,便也急着跟回去,大叫李狂药先别动手。
“这小子从中山一路跟到岱山,肯定是……”李狂药气道。
“你认错了人了吧,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丁细细有些意外,随即又镇定道,“你别叫他小子,野狼比你大好几岁呢!”
李狂药没把话说完,愣了一下子就问:“你认识他?”
“野狼,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老爹叫你来的?”丁细细问。
被叫作野狼的男人点点头,没有做声,然后目光凌厉地瞪想李狂药。李狂药不甘示弱,也恶狠狠地瞪回去,心说谁怕谁。丁细细怕两个人打起来,便对李狂药解释,对方没有恶意。野狼原名刘付狼,是四川人,家里也是酿酒的,还有一处古窖。文革时,刘付狼家里的古窖被人占了,他们一家也被关进牛棚里。幸得丁细细的老爹救下,他们一家人才脱险。不过,刘付狼一家人因被折磨太久了,救出来后就死了,活下来的只有刘付狼一个人。
当年,刘付狼才3岁,一早就跟着丁细细的老爹在深山里溜达,而那时候丁细细还未出生。直到文革结束,做了几年野人的刘付狼才跟着丁细细的老爹出来。这些年,刘付狼也一直在四川的荒野出没,说是去帮丁细细老爹看守一处无人知晓的老窖。那处老窖藏于深山,没有明显的标记,但为免野兽破坏,刘付狼才会不时地去那里转悠。
李狂药一边听,一边点头,古窖珍贵,自然要好好保护了。酒是否香醇,很大的因素就在酒窖上。酒窖使用的时间长了,窖泥会呈红绿色,泥体软若蚂蝗,并产生奇异的香气。此时,发酵醅与酒窖泥接触,蒸馏出来的酒就有了浓郁的酒香,这样的窖才能称为老窖。老窖至少需要悉心养30年以上,而百年以上的老窖现在更是难寻了。在四川以前有4个300年历史的老窖,但在后来被毁了,据传老窖那时还莫名地流出鲜红的液体,就像血液一样。
丁细细见李狂药分神了,以为他在发火,便说刘付狼因为常在山野度日,所以才叫他野狼,她的身手就是小时候由野狼教的。这段时间,刘付狼本应该在山中守窖,现在跟来,估计是她老爹出的主意。刘付狼对此没有否认,还说丁细细的老爹不放心,怕她闯祸,所以叫他从山里出来,一路跟着丁细细。
“原来是认识的,不早说,害得我还以为……”李狂药苦笑一声,没再计较。
“野狼,你是怕我们会上船走掉,所以才现身的吧?”丁细细很精明,一眼识破,“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别躲那么远了,多个人多份力。”
“细细,你还是跟我回去吧,别瞎闹了。”刘付狼劝道。
“我们来都来了,你现在叫我回去,岂不是太扫兴了。”丁细细不同意,转身要走向黄鱼湾洞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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