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1/2)
愤懑,在与两位人类代表的亲切交谈中,时不时得意地瞥来一眼。
好在有一点让他多少有些宽慰。在讨论中,无论双方把前景设想得多么美好,严小晨和秘书长仍坚持地球要大力发展武力,必须要赶上恩戈星,因为“只有同等实力下的和平才更牢固”。那位假先祖大概不想引起两人的怀疑吧,也假惺惺地赞同这个观点。
猛子一直扶着父亲。在假先祖“惩罚”父亲后,他对假先祖有强烈的敌意,但显然没有对先祖身份的真实性产生怀疑。姜元善不敢对猛子传递某种暗示,那样太危险。猛子尽管受过二十年特殊训练,但城府尚浅,且没有屏蔽脑波的技能,一旦他的表情或脑波引起假先祖的怀疑,他们三个人就别想活着走出飞球了。姜元善权衡了形势,只能把秘密深埋心底。
那三个人走了,舱门关上。假先祖恶狠狠地瞪着他,立即又来了一次“棒击”。这次更加来势汹汹。姜元善惨叫一声,抱着脑袋委顿于地。飞球急速升空,假先祖一边操纵机器,一边冷冷地观察着姜元善。等后者从剧痛造成的昏厥中逐渐恢复神志,他冷冷地说:“这是一次警告。你必须老老实实待在飞球中,不许捣鬼。只要发现一次,我就用这玩意儿彻底毁了你的智力,让你像只蠢猪一样活着。听清我的话没有?”
姜元善喘息着回答:“听清了。”
“不过,即使你不捣鬼,每天一次的轻微惩罚是少不了的。这是一种善意的提醒,提醒你别干蠢事。甚至可以说是对你的成全。”土不伦讥讽道,“你对人类的责任感,简直不亚于普罗米修斯那样的殉道者。但殉道者都是要受点苦的,否则就难以感动信徒了。我是用脑波的刺激来代替高加索山上那只饿鹰的啄食。”
姜元善尽量平静地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但我估计,你肯定会让我在‘棒击’后还保持清醒的神志,否则我怎么能充分体味痛苦呢。我没说错吧?”
土不伦得意地笑了,“当然,当然。我会控制脑波发生器的强度,让你有能力充分体味痛苦。站在你的角度想,你肯定也希望保持清醒以便同我玩下去。咱俩在这个问题上很一致,对不对?”
“是的,很感激你的相知。那么我的先祖呢?是你杀了他,还是他因年迈去世了?”
“我怎么会杀他呢,尽管他背叛了母星,罪不可赦,但他在最后一刻救了我,救了他的直系玄孙——你当时已经把剑锋插到我的要害,我现在的虚弱就是拜你所赐。幸亏先祖出手敏捷,用强脑波把你击晕。我不会杀他的,只是把他骗到冬眠室冬眠了。哪天赶上我心情好,也许会把他唤醒,让你们两位见一面,老朋友叙叙旧。”
姜元善不敢确信他说的是真话,但只有祈求如此了。只是以先祖的机智和深沉,怎么会上土不伦的当呢?依自己原来的观察,包括先祖的介绍,土不伦是个志大才疏的家伙。
姜元善这样想的时候,有意屏蔽了自己的脑波,但土不伦大致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冷冷地说:“先祖并非呆瓜,不过那天他的神志可不怎么清醒——在目睹了自己造成的深重罪孽之后。所以,我很容易就把他骗去了冬眠室。”
这么说倒也可信,姜元善回想起那天,当自己清醒时先祖确实处于精神半崩溃状态。他心平气和地说:“你说的先祖的罪孽,恰恰是他对地球子孙的大恩。而且,杀死葛纳吉大帝和阿托娜的罪孽不能算在他头上吧。那大半是你兄长的功劳,少半是你的功劳——我看见你扯过阿托娜来挡你兄长的剑锋。我衷心佩服你的机敏和果断,你在那样做时竟没有丝毫犹豫。其实你的性命也是我从提义得手中救出来的,我杀了那个坏种,为你、为忠心的阿托娜还有葛纳吉大帝报了仇。”
土不伦听出他话中的刻薄(你们这些同室操戈的家伙是一窝坏种),眼中冒出怒火,下意识地把脑波发射器举起来。不过,他很快克制了冲动,冷冷地说:“对,你说的都是事实。”
“只可惜先祖功亏一篑,没能巩固地球人的胜利,留下了你这个祸胎。他像我一样,败在妇人之仁上。”
“你也会有妇人之仁?我以为你对善良、仁义、博爱、高尚早就完全免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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