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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阳边套边问:“姐姐,怎么了?”
她的语气全然不像平常的样子,甚至是紧张的:“苏流瑾要回来了。”
耀阳自然不知道苏流瑾是谁,上官漫拿了些银两塞到耀阳的袖袋里,耀阳忙乱去接不经意指尖相碰,冰凉的让她打了一个寒颤,这样惊恐失措的上官漫,她不曾见过,耀阳虽怕赫连瑜当真会把自己嫁给那个胖子,却还是劝她:“姐姐,我没事的。”
上官漫轻轻看她一眼:“因着我,赫连瑜不会拿你怎样,可若苏流瑾回来,便不是随便将你嫁掉的结果了。”她目光极其严肃,吓得耀阳刷的白了脸:“那个什么瑾那么可怕么?”
她铺好信纸,捏袖执笔,额角却倘下汗来,轻道:“俗语道,最毒妇人心,更何况是几十年忍辱负重、怀着复仇之心回来的妇人呢。”
耀阳听得云里雾里,却还是知道事态紧急,万万耽误不得,见她在那里写信,便又找出一件衣裳来,将珠翠细软都寨进去,耀阳所住的屋子本就是客房,并没有多少值钱物件,因能拿的并不多,待她收拾了,上官漫已将信些好塞到信封里,慎重交给她:“一定要亲手交给返影,他看了自会知道怎么做。”
耀阳提着包袱愕然开口:“为什么要我交给他,姐姐不与我一起去么?”
光线里照见耀阳一张白皙小脸,眼眸如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上官漫心中顿时一热,只差落下泪来,终是忍住了,微笑着抬指点她鼻尖:“傻丫头,你自己去,我出不去的。”
“为什么?”耀阳瞪大了眼,眼泪顿时打转。上官漫淡淡笑道:“你一人出去,他自然不会主意,若是我们一起,便叫人起疑了。”她边说着边将一件皂色斗篷披在她肩上,道:“去吧,府里人正好忙着收拾,不会注意你。”
耀阳边哭边抹泪,犹是不放心:“姐姐,你不和我一起去么?”
上官漫心里亦是难受,耀阳这一去,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世事多变幻,若是无缘,恐怕再难见一面,她紧紧握了她的手,道:“去吧。”耀阳抹着泪转身,她不舍叫了一声:“耀儿。”
耀阳红着眼转过头来。
上官漫一身素衣立在那里,乌发披肩,衬着认真的神情,一字一句道:“我曾经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何家皇后一定会恶有恶报。”
耀阳顿时泪流满面,哽咽道:“我知道。”
上官漫只怕下一刻又唤住她,忙转过身去轻斥:“还不快走。”
耀阳声音仍带着鼻音:“姐姐,我走了。”
身后只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门磕的一声合上,再无声响。
夜色渐渐深下来,估摸着耀阳差不多已到府邸,她才推门出来,正见赫连瑜负手立在夜色里,阴云竟已散去,月光洒下来,他身上皆是一片银色,上官漫身子猛地一僵,忙将门阖上,只闻赫连瑜问道:“睡了?”
上官漫轻轻应了一声,确定房门关严了才逐“哭得累了,睡得沉,明日也不必着人叫她。”
赫连瑜闻言笑了:“我倒是希望她能将这里当成家。”说着瞥她一眼,她只神情淡漠,无奈道:“我送你回去。”便抬起手来欲牵她,她身子本能竟是一缩,他眼里略沉,旋即含笑道:“都是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不成?”强自牵了她的手,他掌印极暖,握着她冰凉的指尖,只觉似能融化了,她被他拉在身后亦步亦趋,只闻他道:“明日母亲就到了,本来你也应与我一起接她,可是如今的情形”苏流瑾恨意满腔,若是知道上官漫是仇家女儿,不定做出什么事来,他顿了顿,回脸安抚笑道:“等她情绪稳定些了,我再带你拜见。”
她垂着头,只见素色裙裾随步摇曳,无声掠过一块又一块灰色石砖,似是海水打到岸边,泛起的雪白海浪,她看的出神,似也未听见他说什么,便无意识的轻应了一声,赫连瑜倏地回头,只见月色里她正抬起头来凝望远处,白皙颊上有泪水静静躺了一脸,当真如梨花带雨,叫人万般怜惜。
他才惊觉,自己不经意揭了她的伤疤,“母亲”二字,对于亲人刚刚逝去的她实在太过沉重,上官漫见他看她,兀的别开脸来,那泪痕犹留在脸上,只在光下泛起珍珠光芒,他爱怜的去拭,她竟也未躲开,指腹触到肌肤上,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心里蓦然一动,他像是受了鼓舞,低头便要吻下来,她亦垂着头,乌发顺着颈子遮了半脸,她轻道:“我想去姝璃宫看一看。”
正文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三十九
他舍不得拒绝她。
只在她唇上轻啄,道:“你去屋里换件厚衣裳来,我带你过去。”她乖巧的点头,去了主屋,换了件厚实的常服,因不用表身份,并未穿翟衣,妆夺台下的木抽里放着一只普通锦盒,打开来,便见碧波流转,刹那清凉,却是寒爷曾经所赠的玉镯,她想了想,拿起来放到了袖袋里。
两人一路乘了车进宫,并未让青瑞等人跟着,只找了个男仆驾车,送到宫门口,自然有肩舆等候,皇宫里依旧戒备森严,夜幕里富丽堂皇,却已全然不是记忆里的样子,仿佛那场国宴,是这个王朝最后的辉煌,如璀璨的烟火,绽放短暂的美丽,终究消逝在众人眼前。
妹璃宫只留了罗姑一人,见上官漫同赫连瑜一同前来,着实吃了一惊,拿着斗篷便往她身上囊:“三更半夜的,夜风又凉,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便见她转开头去